第八十八章 是谁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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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轻叩门扉,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眼前一幕让秦淮咽了口唾沫,跪在地上的是前些日子刚买来的小厮卫儿,地上打翻了一盆水,木桶侧翻在一旁,鸠月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袍,春光旖旎,他倚在床榻上,身后被褥凌乱,娇媚的脸上却是阴鹜骇人。

    他仿佛没看到秦淮进来似的,只是一味的顺了顺披肩的青丝,语调慢吞吞,却尖锐无比,“卫儿,你是活腻了还是想死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的手是不是没用了?没用的话,我就替你砍了它好了!”这些话在秦淮听来就好似也是在对自己说的,她谨慎的跪下,在这种地方,这个地位,这个年龄仅仅只有十七左右的少年说出如此尖锐的话,只代表,他说到做到。

    卫儿浑身颤的不行,已经瘫软在地上,怕的连声都不敢吱。秦淮喘了口气,轻声道:“主子,小的再去帮您准备凉水。”鸠月的目光刹那移上了秦淮的脸上,他冷漠的勾起唇角,刻意放柔声调道:“好,不过,我要热水。”秦淮俯身捡起木盆的手颤了一下,僵硬的点头退了出去。

    悬城府衙

    贺长英将一堆凭书拢到一处,然后拿出一卷金边绢书随意的翻开看了几眼,侯在身侧的侍从赤催恭敬地欠着身,等待大人的发落。“啪。”绢书胡乱地被丢到一边,与西域运输的凭书凌乱的混在了一起,赤催眼皮没抬,不动声色的继续等待。“哼,圣旨?都他妈放屁!到了这里老子才是天子,老子说的才是圣旨!”贺长英嘶哑的嗓音沉沉郁郁,脸上写满了一方霸主,他狠狠地盯着那张金边绢书,眼底浮起的是狂傲的嗤笑,皇上?别忘了,天高皇帝远,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地盘上的奴隶生或死,都只有他说的算。

    金陵皇城玉烛宫

    “小桃,撤了吧,本宫没胃口。”楚江放下手中的点心,眉间紧锁,这几天皇兄的神色阴郁不佳弄得她食欲全无,这些点心再怎么可口,在自己口中总觉得无味。“娘娘,你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进食了!”小桃心疼的劝着楚江。

    “好几日了?”楚江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前额,原来不知不觉竟过去了好几日,原来他已经好几日都没有来玉烛殿了。她抬眼环看了这个金碧辉煌奢华的殿堂一周,每一角落都精美的令她心动,她犹记得当初他挽着自己站在太极殿前,一字一句,细腻斟酌的告诉自己要将这里改建成为一个华美的宫殿赠与自己,他说,只有华美的玉烛才配的上她。她嫣然巧笑,他笑逐颜开。

    只可惜,这些欢笑转瞬隐去,目光痴痴的落在空荡的殿门外,她燕姿俏丽的脸上黯然失色,她在等他么,真可笑啊,自己也要变得像王宪嫄那样了么?她绝对不要。

    “小桃,本宫要去东宫——”她猛地直起身,眼前浑然一片黑,脑中浑浑噩噩的疼痛了起来,腿一软,整个人倾身倒在了地上。“娘娘!”小桃失声尖叫。

    “公公!娘娘晕倒了!我要见圣上!”小桃跌跌撞撞地奔到东宫,正巧撞见了从东宫出来的延安。延安一愣,竟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小桃,难道你要我去……这简直就是找死啊。”“你的命怎么比得了娘娘的千金之躯!”小桃气急败坏地扯开嗓子就差吼了。“哎哟!小声点姑奶奶!得得,娘娘的命自然是重要!”延安急忙掩住小桃的嘴,一边神色纠结的往回走。

    殿内龙椅之上,刘骏看着一本本奏折就无比心烦,一张张熟悉的,沉默的,清冷的,绝望的,憎恨的面容反复闪现在他的脑海中,狭长的眼里压抑着翻滚的暴戾,细薄的嘴唇紧紧地抿出一条冷艳的唇线,他现在就像是屏气凝神的野兽,周身环绕着危险的气息,尖锐的让人胆怯靠近。

    戴法兴自跟随他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的圣上,不,确切来说,是自从圣上遇见了那个人之后,他孤高阴鹜的模样便开始不断改变,他可是乱党余孽,是他哥哥的儿子,他没有杀了他,真是太轻的罪罚了,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羁绊吧,因为他看得出,那小子看圣上的眼神,有捉摸不清的疯狂。而他在很多年后,才知道,这个疯狂原来是一层薄薄的屏障,它叫恨,戳破了它,那就是爱。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延安压低微颤地声音,因为他清楚刚才戴舍人刚警告他万不要来打扰圣上,可是现在要被这个小宫女威胁着冒死一求。延安的声音让刘骏抬眼别有用意的看向了戴法兴,这眼神像把锋利的刀,恍恍惚惚的横在他的颈口,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恨不得将殿外的延安锤死,只好迈着沉重的步伐,轻轻地打开了殿门,露出了一点缝隙,“什么事不能容后再说?!圣上正在……休息!”延安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皱着眉说:“殷贵妃晕倒了。”

    “叫太医便可,这种事唤圣上作何!”戴法兴满不在乎的驳回了延安的话,小桃见形势不对,急了,就一把推开延安,拉住戴法兴,用能够让殿内的人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说道:“娘娘病倒了怎么会与圣上无关!娘娘都一连好几日没有进食了!”戴法兴眼色一沉,了然的瞥了一眼延安,不再出声,只是甩袖转身入殿。

    “圣上。”轻轻地唤了一句,刘骏眸底渐深,那种患得患失的神情很好的掩饰了去,然后挑起俊眉,带着耐人寻味的语调说道:“朕怎能放任爱妃不管?”戴法兴一见那眼神虽是一愣,但是很快又明白似的欠身跟随在他身后,他其实没想到,在很多年后,他再次见到这个神情,听到这个口吻时,才真正明白了那个他从没见过的患得患失的眼神,和那种耐人寻味的口吻,真真切切的表达的是一种割不清的情愫,里面有退缩,也有霸占,而对象竟然是那个人。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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