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张文萃转身出门，跟了上去。走出门外，见那两个人已经走远，就找到路边卖干鲜水果的小贩钱得利。此时的钱得利正坐在街边的摊前吆喝着招揽生意，但见摊上摆着梨、苹果、柿饼、干枣等。张文萃走过去对着钱得利说：“钱老板给我来两个柿饼，对了你认不认识夏大德、甄五能这两位？“钱得利回答道：“认识，认识。你找他们有事？他们都是我的好哥们。“张文萃拿起柿饼说：“有人怀疑他们诬告好人，让我来调查他们。“张文萃本想吓他一下，看看这个自称是夏大德、甄五能哥们的人有什么反映。没想到一听张文萃这么说，钱得利立即改口道：“那两个遭天杀的，没事就上我这摊上拿个梨呀枣呀的，从来都不给钱，确实应该好好调查整治一下。“
张文萃就问了一下那两个人的近期情况，不想得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麻土豆和这两个人关系密切，经常在一起胡吃海喝，称兄道弟。
张文萃给了小费后，又拿了几个苹果，买了几个火烧，按照先前麻土豆给的地址来到了他家。好嘛！这麻土豆家也够可以的了。一间茅草屋，大坯砌成的墙都裂出了口子，像一个饥饿的人，正张开大嘴，等人施舍。门上的木头也已腐烂，用手一推就要掉下来。窗户上的窗户纸都是窟窿，有年头没换了。
张文萃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答，门还没锁，就推门进去，见屋内连张桌子也没有，除了一口锅，几个破碗，还有几双筷子放在灶台上外，就再没有什么家当了。再往炕上看，一个人正蒙头大睡。
走炕边，张文萃用手一摸，炕冰凉的，根本就没生火。张文萃拿起炉钩子，往锅上一声狂敲，然后嘴里喊着：“开饭了，开饭了……“
睡着的麻土豆一听开饭二字，一轱辘就爬起来，嚷道：“饭在哪呢？快点上来。“见是张文萃用炉钩子敲自己惟一的一口锅，立即不乐意起来，他板着脸说：“我家就这么一口锅，你把它敲坏了，我拿什么煮饭吃。“
张文萃见麻土豆真生气了，就笑着说：“吃的我都给你带来了，要不你就着苹果吃火烧。“麻土豆正为没有吃的发愁，一看到苹果和火烧就拿在手里吃了起来。吃到一半，觉得没有味，就埋怨起张文萃来：“这苹果和火烧都没有咸味，实在吃不下去，你怎么不带点咸菜来。“张文萃假装生气地说：“要饭还嫌馊，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咸菜，要不我给你要点大酱，你用苹果蘸着吃。““这什么吃法，没听说过。“说完麻土豆出去转了一圈，还真的要回一碗大酱蘸着吃了起来。张文萃看着直恶心，心想这得什么肚子才能装下去，这小子真不是一般人。
胡乱吃饱了的麻土豆休息了一会，又从缸里盛出一瓢凉水一口气喝下去，这才问起张文萃的来意。
张文萃光顾着看麻土豆胡吃海喝来着，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一点吃的都没给他留，于是朝着麻土豆发起火来：“你怎么全吃了，我怎么办？你还我那一半的饭钱。“张文萃故意卖了个关子，其实是想提醒一下麻土豆你欠我的了。
这麻土豆吃人嘴短，底气没了一半。张文萃见缝插针开口说道：“夏大德、甄五能你认识不？最近这两个家伙都在忙些什么？“
麻土豆不好意思对张文萃撒谎，一来是陷害过人家，二来是人家救过自己，再不以诚相待，实在说不过去。于是麻土豆说：“这几天，这两个人好像都很忙，一个收了些泔水油，不知在家捣鼓什么；一个好像家里总有人来拜访。“
张文萃一听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嘴上却没说什么。问过这两个人的住处后，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张文萃假装闲逛，一个人来到甄五能家窗外。东北一入秋，天黑得就早了，虽然只是晚上五六点钟，但天已经黑下来了，街上的行人稀少。不一会儿，就见甄五能领着老婆矮倭瓜往外走。张文萃悄悄地跟在身后，一路尾随，走过了几条胡同，两个人来到了夏大德家。夏大德早就等在门口，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
张文萃蹲在窗边用手沾了点唾沫，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用眼睛一看，夏大德和老婆大辣椒正给甄五能和矮倭瓜夹菜，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甄五能狠狠地吃了一口菜说：“大德，这几天没少卖假油吧，真是辛苦了，再有发财的机会可别忘了我。“夏大德接过话茬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老婆看到的。“甄五能回答道。“可别对外人乱说，我卖的油不是什么好油，本来太郎老板是不让我卖的，怕我坏了他的大事，可有钱不挣王八蛋，管他什么大事不大事的，我把那些泔水油收回来后，静止一段时间，将上面的油回收，泔水喂猪，真是无本万利，这不日本人又让咱俩做事，剩下的你都知道的。“夏大德连忙陪上笑脸说。“听说吃人家的嘴短，对了下一句是什么来着。“甄五能借着酒劲明知故问。夏大德心里暗想，都管这小子叫真无能，其实此言差矣！这小子敲诈勒索还真有两下子。虽然心里愤怒到了极点，但夏大德还是笑着说：“我这还有好酒两瓶，一会儿给老弟拿回去招待客人。“甄五能嗜酒如命，每天三顿饭必喝，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个人又划起拳来，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喝了有四五斤白酒。
正要再打纸牌取乐时，坐在那的甄五能和矮倭瓜觉得肚子疼，都想要上厕所。正说着，夏大德先站起来嚷嚷着说：“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肚子痛，不行我得上厕所。“说完，就往茅坑跑。“不行我先来，我憋不住了。“大辣椒也拉起肚子来。这两口子争着往厕所跑。甄五能和矮倭瓜也紧随其后，一个茅坑不够用，四个人只好随地大小便，一直拉到虚脱，实在没体力打牌了，甄五能和矮倭瓜只好回家休养。
躲起来的张文萃继续偷听。只听夏大德说：“对了，我的油都卖给了那个叫孟老七的街边小吃摊了，你以后可别买他卖的煎饼、果子，还有他卖的各类炒菜和凉拌菜也别买。“大辣椒闻听怒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图便宜买了不少，咱们吃的就是，怪不得拉了半宿，真是害人害己。
回去后，张文萃把听到的，看到的都向韦广仁一一作了汇报，在场的油坊老板王德才和挂面厂老板戴成闻听此言气得直跺脚。还是韦广仁比较冷静，他压低了声音说：“千万别走漏了风声，文萃你现在就去警察署经济保安系警士秦乐硕那报案。“
秦乐硕与韦广仁素有交往，立即领着警察去拿人。甄五能和老婆矮倭瓜、夏大德和老婆大辣椒先后被带到，秦乐硕拿着手枪一边上子弹，一边冷冷地说：“往食品里掺假这可是重罪，情节严重的就地正法都可以，你们要是不如实招来，我就……“说着就用手枪挨个指了一遍。夏大德心想有日本人给我们撑腰，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秦乐硕连续指了几遍，见这四个人都不说话，就对着身边的一名警察低声耳语了几声。
不一会儿，那名警察将夏大德拉了下去，然后听到的就是拷打声，夏大德咬紧牙关忍着不说。这可吓坏了甄五能，他就觉得下身不受控制，居然尿湿了裤子。
秦乐硕一看觉得时机成熟，就厉声对甄五能说还不从实招来。甄五能刚要说，就见老婆矮倭瓜直朝自己使眼色，又憋了回去。
秦乐硕又向身后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名警察拔枪向后面走去，只听一声枪响，片刻，夏大德被拉了出来，浑身是血，像是已经被打死了。其实夏大德只是被打晕了。
秦乐硕笑着对剩下的3个人说：“这就是不如实招来的后果，不说实话就直接枪毙，看还说不说实话。下一个……“说完用手指着甄五能。
甄五能吓得瘫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面还不停地喊着我全说。秦乐硕哈哈大笑指着夏大德说：“要是早说那有这样的下场。“
甄五能就将他们两个人受了日本商人太郎的指使，专门破坏油坊、挂面厂名声，想把油坊、挂面厂低价收购变成日本人创办的企业，好垄断富拉尔基赋的油、面加工生产的计划和盘托出。
秦乐硕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事关日本人的事，可得小心，处理不好不得把乌纱帽给丢了。于是秦乐硕立即把案情向上汇报。
说来也巧，正好这天日本商人太郎来找甄五能，听左邻右舍说被警察抓走，感到事情不妙，就马上来到警察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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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萃就问了一下那两个人的近期情况，不想得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麻土豆和这两个人关系密切，经常在一起胡吃海喝，称兄道弟。
张文萃给了小费后，又拿了几个苹果，买了几个火烧，按照先前麻土豆给的地址来到了他家。好嘛！这麻土豆家也够可以的了。一间茅草屋，大坯砌成的墙都裂出了口子，像一个饥饿的人，正张开大嘴，等人施舍。门上的木头也已腐烂，用手一推就要掉下来。窗户上的窗户纸都是窟窿，有年头没换了。
张文萃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答，门还没锁，就推门进去，见屋内连张桌子也没有，除了一口锅，几个破碗，还有几双筷子放在灶台上外，就再没有什么家当了。再往炕上看，一个人正蒙头大睡。
走炕边，张文萃用手一摸，炕冰凉的，根本就没生火。张文萃拿起炉钩子，往锅上一声狂敲，然后嘴里喊着：“开饭了，开饭了……“
睡着的麻土豆一听开饭二字，一轱辘就爬起来，嚷道：“饭在哪呢？快点上来。“见是张文萃用炉钩子敲自己惟一的一口锅，立即不乐意起来，他板着脸说：“我家就这么一口锅，你把它敲坏了，我拿什么煮饭吃。“
张文萃见麻土豆真生气了，就笑着说：“吃的我都给你带来了，要不你就着苹果吃火烧。“麻土豆正为没有吃的发愁，一看到苹果和火烧就拿在手里吃了起来。吃到一半，觉得没有味，就埋怨起张文萃来：“这苹果和火烧都没有咸味，实在吃不下去，你怎么不带点咸菜来。“张文萃假装生气地说：“要饭还嫌馊，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咸菜，要不我给你要点大酱，你用苹果蘸着吃。““这什么吃法，没听说过。“说完麻土豆出去转了一圈，还真的要回一碗大酱蘸着吃了起来。张文萃看着直恶心，心想这得什么肚子才能装下去，这小子真不是一般人。
胡乱吃饱了的麻土豆休息了一会，又从缸里盛出一瓢凉水一口气喝下去，这才问起张文萃的来意。
张文萃光顾着看麻土豆胡吃海喝来着，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一点吃的都没给他留，于是朝着麻土豆发起火来：“你怎么全吃了，我怎么办？你还我那一半的饭钱。“张文萃故意卖了个关子，其实是想提醒一下麻土豆你欠我的了。
这麻土豆吃人嘴短，底气没了一半。张文萃见缝插针开口说道：“夏大德、甄五能你认识不？最近这两个家伙都在忙些什么？“
麻土豆不好意思对张文萃撒谎，一来是陷害过人家，二来是人家救过自己，再不以诚相待，实在说不过去。于是麻土豆说：“这几天，这两个人好像都很忙，一个收了些泔水油，不知在家捣鼓什么；一个好像家里总有人来拜访。“
张文萃一听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嘴上却没说什么。问过这两个人的住处后，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张文萃假装闲逛，一个人来到甄五能家窗外。东北一入秋，天黑得就早了，虽然只是晚上五六点钟，但天已经黑下来了，街上的行人稀少。不一会儿，就见甄五能领着老婆矮倭瓜往外走。张文萃悄悄地跟在身后，一路尾随，走过了几条胡同，两个人来到了夏大德家。夏大德早就等在门口，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
张文萃蹲在窗边用手沾了点唾沫，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用眼睛一看，夏大德和老婆大辣椒正给甄五能和矮倭瓜夹菜，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甄五能狠狠地吃了一口菜说：“大德，这几天没少卖假油吧，真是辛苦了，再有发财的机会可别忘了我。“夏大德接过话茬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老婆看到的。“甄五能回答道。“可别对外人乱说，我卖的油不是什么好油，本来太郎老板是不让我卖的，怕我坏了他的大事，可有钱不挣王八蛋，管他什么大事不大事的，我把那些泔水油收回来后，静止一段时间，将上面的油回收，泔水喂猪，真是无本万利，这不日本人又让咱俩做事，剩下的你都知道的。“夏大德连忙陪上笑脸说。“听说吃人家的嘴短，对了下一句是什么来着。“甄五能借着酒劲明知故问。夏大德心里暗想，都管这小子叫真无能，其实此言差矣！这小子敲诈勒索还真有两下子。虽然心里愤怒到了极点，但夏大德还是笑着说：“我这还有好酒两瓶，一会儿给老弟拿回去招待客人。“甄五能嗜酒如命，每天三顿饭必喝，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个人又划起拳来，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喝了有四五斤白酒。
正要再打纸牌取乐时，坐在那的甄五能和矮倭瓜觉得肚子疼，都想要上厕所。正说着，夏大德先站起来嚷嚷着说：“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肚子痛，不行我得上厕所。“说完，就往茅坑跑。“不行我先来，我憋不住了。“大辣椒也拉起肚子来。这两口子争着往厕所跑。甄五能和矮倭瓜也紧随其后，一个茅坑不够用，四个人只好随地大小便，一直拉到虚脱，实在没体力打牌了，甄五能和矮倭瓜只好回家休养。
躲起来的张文萃继续偷听。只听夏大德说：“对了，我的油都卖给了那个叫孟老七的街边小吃摊了，你以后可别买他卖的煎饼、果子，还有他卖的各类炒菜和凉拌菜也别买。“大辣椒闻听怒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图便宜买了不少，咱们吃的就是，怪不得拉了半宿，真是害人害己。
回去后，张文萃把听到的，看到的都向韦广仁一一作了汇报，在场的油坊老板王德才和挂面厂老板戴成闻听此言气得直跺脚。还是韦广仁比较冷静，他压低了声音说：“千万别走漏了风声，文萃你现在就去警察署经济保安系警士秦乐硕那报案。“
秦乐硕与韦广仁素有交往，立即领着警察去拿人。甄五能和老婆矮倭瓜、夏大德和老婆大辣椒先后被带到，秦乐硕拿着手枪一边上子弹，一边冷冷地说：“往食品里掺假这可是重罪，情节严重的就地正法都可以，你们要是不如实招来，我就……“说着就用手枪挨个指了一遍。夏大德心想有日本人给我们撑腰，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秦乐硕连续指了几遍，见这四个人都不说话，就对着身边的一名警察低声耳语了几声。
不一会儿，那名警察将夏大德拉了下去，然后听到的就是拷打声，夏大德咬紧牙关忍着不说。这可吓坏了甄五能，他就觉得下身不受控制，居然尿湿了裤子。
秦乐硕一看觉得时机成熟，就厉声对甄五能说还不从实招来。甄五能刚要说，就见老婆矮倭瓜直朝自己使眼色，又憋了回去。
秦乐硕又向身后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名警察拔枪向后面走去，只听一声枪响，片刻，夏大德被拉了出来，浑身是血，像是已经被打死了。其实夏大德只是被打晕了。
秦乐硕笑着对剩下的3个人说：“这就是不如实招来的后果，不说实话就直接枪毙，看还说不说实话。下一个……“说完用手指着甄五能。
甄五能吓得瘫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面还不停地喊着我全说。秦乐硕哈哈大笑指着夏大德说：“要是早说那有这样的下场。“
甄五能就将他们两个人受了日本商人太郎的指使，专门破坏油坊、挂面厂名声，想把油坊、挂面厂低价收购变成日本人创办的企业，好垄断富拉尔基赋的油、面加工生产的计划和盘托出。
秦乐硕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事关日本人的事，可得小心，处理不好不得把乌纱帽给丢了。于是秦乐硕立即把案情向上汇报。
说来也巧，正好这天日本商人太郎来找甄五能，听左邻右舍说被警察抓走，感到事情不妙，就马上来到警察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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