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夕阳西下，西边的天空中霞光一片，射下来，映衬着广袤无垠的大地。一条山村的二级公路上，一辆小汽车从远处驶来，眺望中像一个黑点儿，带着疾风，拖着灰尘，由远至近，呼啸而来，越来越大，嘎吱一声，刹住了，停在路边一个男人的身旁。
路边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眼睛不大，略胖，脸部黑红，像是等待了很久。见车到来，才看清是一辆黑色大奔S350小轿车。瞧见驾车的是一个硬汉形象的男人，和自己的年龄相仿，留短发。正是自己的老战友文少伟。
这时，文少伟下了车，把嘴里咬着的烟屁股移开，吐出一口烟雾，瞧见一个圆的圈子在飘飘逸逸的。冲着迎来的男人说：
“红中，你发的微信定位真准呀！我用高德导来的，你等久了。”
“稀客，稀客，老战友开车辛苦。”
红中说着话，伸手紧紧握住少伟的手说：
“少伟，二十年不见，你变化不大，还是挺帅！”
寒暄过后，两人上车，在红中的指引下，朝着他的屠宰场开去。
天完全黑下来了，车的大灯直射前方，路面开始有一些坑洼不平，车颠簸起来。
红中感慨地说：
“时间是个什么东西呢！转瞬之间，已二十一年了。那时在部队我们都还是毛头小伙子！”
“是呀！红中，你这个屠宰场搞了几年了？”
“五年，还差一个月整五年了。”
“哦，记得你刚转业回来时，是在搞出租车吧！”
“是呀！出租车搞了十几年，日的夜的，腰都搞出毛病了，也就养个家糊个口。”
红中说到这，干咳了几声，接着说：
“这离我屠宰场还有半小时路程，我就一边享受你的大奔，一边给你聊聊吧。我的腰部因长久驾驶出租车，摊上了腰疼的毛病，少伟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那个爱好，你也是那个爱好，咱兄弟爱好相同，爱女人，还记得在部队的时候吗？那时为了部队附近邻村开发廊的那个小寡妇叫闵晓红的，咱兄弟还翻过脸呀！最后是以划拳来决定的，结果我划赢了，我先去追呀！却是在情场上不如你少伟，少伟你说实话，那次你带小寡妇去了苞谷地，你干了吗？这都好多年了，你说句实话！”
少伟开着车，哧哧地笑，说：“天知地知，她知我知也……”
“书归正传吧，我腰疼后，我是坚决不想再跑的士了，正巧我一个朋友在广州做事，偶然的机会，他说要收一些猪身上的玩艺，如，猪肚儿头，二、三寸长；猪大肠头儿，猪小肠儿头，五十公分长，广州人就爱吃这个，如果有货供应过去，可赚大钱。又如，猪喉头，这玩艺儿供应去制药厂，可赚大钱。我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说干就干，正好一个发小叫二勇的，自小杀猪，手艺超群，一把红刀在手中耍得如绣花穿针，又似老牛犁地，二勇长得也壮实，手掌和臂膀强壮得使他分解一头猪，通常是一蹴而就……
我通过二勇的关系，接了七桌客，皆是本村的、邻村的屠宰匠。之后，征地，征了五亩。又开始了办繁琐的手续，什么文物勘探、地下水资源、土地所、工商、税务……跑完了我就像脱了一层皮呀！该请的、该送的全到位了，我的屠宰场算是开起来了。”
这时候少伟驾车拐了几个弯，迎面一个大门，正中上面的招牌上五个大字，“红中屠宰场”。
大奔车钻进院子，嘎吱刹住。
此时，天空中已是繁星点点，在屠宰场的一个角处，两个男人还在干活，一个年龄大的，看上去四十多岁，短发，大眼睛，赤红脸庞，正专注地舞刀切肉。另一个二十出头，白而胖，头，肚子都显得大，活脱脱一个小胖子，小眼睛瞪着，像是在打下手，两人腰部都围着特制的宰猪用的围裙，围裙是皮制的，天长日久了，油亮油亮的，肥而长，快挨着地面了。
红中给少伟介绍说，那个就是二勇，那个小胖子是他徒弟，叫秋裤。我去接你时就告诉二勇了，让晚些下班，晚上一起陪你，一会吃饭让他俩也参加。
红中边给少伟介绍，边准备进屋，进屋前，扭头嚷了一句：“二勇，收工，洗手准备吃饭。”
红中的屠宰场招待客人，是不缺猪肉的，猪身上的零碎应有尽有，正是十一月的天，白天虽暖而夜晚却透着寒气。红中知道少伟爱吃肠子火锅，早就安排好了。吃饭的屋子不大，火锅端上来后，窜一股热气，熬汤的香味儿随之扑鼻而来，厨房里又弄来一些小菜，花生米、凉拌萝卜丝、炒猪肝……那个叫二勇的带着他的徒弟也来了，二勇冲少伟只是微微地点了个头，并无笑意，表情木纳。徒弟秋裤尾巴样吊在后面，怯生生的，极不自在，两只嫩手搓来搓去。
少伟坐在桌前，嘴里含烟，细细打量这对师徒。这当儿，红中拎着两瓶白酒来，放于桌上，说：
“少伟，我这里就这条件，只有这十五元一瓶的牛栏山了。”边说边操起一瓶，用牙咬掉瓶盖，呸！地将盖吐在地上，先给少伟倒酒。没有酒杯，四个人每人面前一个碗。
“少伟，二十年不见，谢谢大老远的来看我，干杯！”
四个男人四只碗碰在一起，发出几声脆响，喝起来。
秋裤酒量小，人也小，喝的酒也少。多半的时间只是在听红中和他战友的对话。原来这个叫文少伟的是老板红中的战友，一个连的，说是部队军部在河北保定，师部在高碑店，两人隶属三三五团，在易县。言语间豪气冲天，说是王牌部队。现在姓文的开了家制药厂，从红中的微信朋友圈了解到红中在开屠宰场，就专程来，一是来看老战友；二是来考察猪喉头，这东西制药厂需要。
红中又聊了些厂里的情况，如，厂的位置偏僻，离镇上五十里路，离县城九十里路……这些话题秋裤听烦了，一看师傅二勇还在喝，喝的眼已发直，生怕他喝不醉，喝不软，就拿起瓶子给师傅满上，谎称肚子疼，溜走了。
秋裤是镇上的少年，不爱读书，痴迷于玩游戏。初三读了一半，再也不去了，父亲用棍子打也没用，无奈，父亲找到了屠宰场的老板红中，让秋裤去当学徒，被单身的屠夫二勇一眼看中，收为徒弟。秋裤从此跌入深渊，不人不鬼，厂里闲房不多，被安排同师傅住一间房，外人眼里，师徒俩尊师爱徒。到了夜里，师傅就活变了个人，要求徒弟按自己的需求照着做，动作粗野。秋裤受了几年这样的罪了。于是盼着师傅喝酒，师傅喝醉的时候，才是秋裤幸福的夜晚。
秋裤刚才有意给师傅的酒倒满，准备美美的睡一觉了。
秋裤溜走后，二勇闷着头喝，与文少伟碰杯，又与红中碰杯，可是人家两个老战友越聊越开心，仿佛忽略了二勇的存在，只与二勇支唔一下，连碗都不愿端。二勇心里恼怒，一仰脖将碗里酒灌完，说了声：“撒尿”
踉踉跄跄出了门，憋了一肚子气，奔徒弟秋裤去了。
两个老战友真是二十年不见，红中在不知不觉间又开了瓶酒，喝呀！聊呀！
“少、少伟，咱部队邻村那个小寡妇叫闵什么的，你在苞谷地，干的好事……
“干了，干了，那时年轻呀！小弟弟像个小钢炮，连续三次不歇，小寡妇就哼哼唧唧，末了说了一句话……”
“说的什么？什么的话？”
少伟偏不说破，说：
“喝！”
急得红中直抓头皮，脸色有些难堪。
少伟一看红中那迫切样，也不卖关子了，说：
“小寡妇哭了，说了句，很久没这样了！”
两个老战友，四目相对，久久不能平静。
外面突地起了风，风越来越大，刮进屋子里来，冷嗖嗖的。屠宰场院墙外的老榆树上，两只乌鸦喳喳地叫，听着有些瘆人，忽然又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像是人的声音，仿佛又不是，顺着飘来的方向判断，应该是屠宰场内发出来的。少伟觉得恐怖，用手戳了一下红中，红中已软得不行了，乱泥一样爬在桌上。
“什么声音？红中。”
“什么声音？”
见红中不理，少伟又问了一句。
这时红中可能是受了凉，打了几个喷嚏，起身扯了少伟胳膊边走边说，舌头有些伸不直了：
“我这里呀！宰杀的生灵多，难免有些冤魂！不用理他。”
两个人晃悠着去了红中房间，红中刚躺下，就扯起呼来，像打雷一样。
旁边的少伟却不能立即入睡，待屠宰场内一切平静下来，已是凌晨一点了。
天刚亮，就有人敲红中门了。少伟昏昏沉沉的，还没睡熟呢！听到了敲门声，睁眼一看红中还在呼呼地睡得深沉，就披衣提鞋来开门，门开了一看，正是昨晚一起吃饭的小胖子，那个叫二勇的徒弟秋裤。
小胖子一看是文少伟，显得不好意思，怯生生的，说：
“打扰了，我找老板请假来的。”
少伟仔细一看，秋裤脸上竟然有牙咬过的痕迹，心里十分纳闷，想不明白。这时红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极不耐烦，吼道：
“秋裤，又是你娃子，你请假要干嘛去？”
“我，我这个，我屁股疼！”
“又是屁股疼，怎么疼的？”
“昨晚吃的，吃坏了肚子，拉稀。”
“好吧！回镇上吃些药，好了赶紧来，最近猪多。”
“嗯，好的。”
秋裤好开心，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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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眼睛不大，略胖，脸部黑红，像是等待了很久。见车到来，才看清是一辆黑色大奔S350小轿车。瞧见驾车的是一个硬汉形象的男人，和自己的年龄相仿，留短发。正是自己的老战友文少伟。
这时，文少伟下了车，把嘴里咬着的烟屁股移开，吐出一口烟雾，瞧见一个圆的圈子在飘飘逸逸的。冲着迎来的男人说：
“红中，你发的微信定位真准呀！我用高德导来的，你等久了。”
“稀客，稀客，老战友开车辛苦。”
红中说着话，伸手紧紧握住少伟的手说：
“少伟，二十年不见，你变化不大，还是挺帅！”
寒暄过后，两人上车，在红中的指引下，朝着他的屠宰场开去。
天完全黑下来了，车的大灯直射前方，路面开始有一些坑洼不平，车颠簸起来。
红中感慨地说：
“时间是个什么东西呢！转瞬之间，已二十一年了。那时在部队我们都还是毛头小伙子！”
“是呀！红中，你这个屠宰场搞了几年了？”
“五年，还差一个月整五年了。”
“哦，记得你刚转业回来时，是在搞出租车吧！”
“是呀！出租车搞了十几年，日的夜的，腰都搞出毛病了，也就养个家糊个口。”
红中说到这，干咳了几声，接着说：
“这离我屠宰场还有半小时路程，我就一边享受你的大奔，一边给你聊聊吧。我的腰部因长久驾驶出租车，摊上了腰疼的毛病，少伟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那个爱好，你也是那个爱好，咱兄弟爱好相同，爱女人，还记得在部队的时候吗？那时为了部队附近邻村开发廊的那个小寡妇叫闵晓红的，咱兄弟还翻过脸呀！最后是以划拳来决定的，结果我划赢了，我先去追呀！却是在情场上不如你少伟，少伟你说实话，那次你带小寡妇去了苞谷地，你干了吗？这都好多年了，你说句实话！”
少伟开着车，哧哧地笑，说：“天知地知，她知我知也……”
“书归正传吧，我腰疼后，我是坚决不想再跑的士了，正巧我一个朋友在广州做事，偶然的机会，他说要收一些猪身上的玩艺，如，猪肚儿头，二、三寸长；猪大肠头儿，猪小肠儿头，五十公分长，广州人就爱吃这个，如果有货供应过去，可赚大钱。又如，猪喉头，这玩艺儿供应去制药厂，可赚大钱。我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说干就干，正好一个发小叫二勇的，自小杀猪，手艺超群，一把红刀在手中耍得如绣花穿针，又似老牛犁地，二勇长得也壮实，手掌和臂膀强壮得使他分解一头猪，通常是一蹴而就……
我通过二勇的关系，接了七桌客，皆是本村的、邻村的屠宰匠。之后，征地，征了五亩。又开始了办繁琐的手续，什么文物勘探、地下水资源、土地所、工商、税务……跑完了我就像脱了一层皮呀！该请的、该送的全到位了，我的屠宰场算是开起来了。”
这时候少伟驾车拐了几个弯，迎面一个大门，正中上面的招牌上五个大字，“红中屠宰场”。
大奔车钻进院子，嘎吱刹住。
此时，天空中已是繁星点点，在屠宰场的一个角处，两个男人还在干活，一个年龄大的，看上去四十多岁，短发，大眼睛，赤红脸庞，正专注地舞刀切肉。另一个二十出头，白而胖，头，肚子都显得大，活脱脱一个小胖子，小眼睛瞪着，像是在打下手，两人腰部都围着特制的宰猪用的围裙，围裙是皮制的，天长日久了，油亮油亮的，肥而长，快挨着地面了。
红中给少伟介绍说，那个就是二勇，那个小胖子是他徒弟，叫秋裤。我去接你时就告诉二勇了，让晚些下班，晚上一起陪你，一会吃饭让他俩也参加。
红中边给少伟介绍，边准备进屋，进屋前，扭头嚷了一句：“二勇，收工，洗手准备吃饭。”
红中的屠宰场招待客人，是不缺猪肉的，猪身上的零碎应有尽有，正是十一月的天，白天虽暖而夜晚却透着寒气。红中知道少伟爱吃肠子火锅，早就安排好了。吃饭的屋子不大，火锅端上来后，窜一股热气，熬汤的香味儿随之扑鼻而来，厨房里又弄来一些小菜，花生米、凉拌萝卜丝、炒猪肝……那个叫二勇的带着他的徒弟也来了，二勇冲少伟只是微微地点了个头，并无笑意，表情木纳。徒弟秋裤尾巴样吊在后面，怯生生的，极不自在，两只嫩手搓来搓去。
少伟坐在桌前，嘴里含烟，细细打量这对师徒。这当儿，红中拎着两瓶白酒来，放于桌上，说：
“少伟，我这里就这条件，只有这十五元一瓶的牛栏山了。”边说边操起一瓶，用牙咬掉瓶盖，呸！地将盖吐在地上，先给少伟倒酒。没有酒杯，四个人每人面前一个碗。
“少伟，二十年不见，谢谢大老远的来看我，干杯！”
四个男人四只碗碰在一起，发出几声脆响，喝起来。
秋裤酒量小，人也小，喝的酒也少。多半的时间只是在听红中和他战友的对话。原来这个叫文少伟的是老板红中的战友，一个连的，说是部队军部在河北保定，师部在高碑店，两人隶属三三五团，在易县。言语间豪气冲天，说是王牌部队。现在姓文的开了家制药厂，从红中的微信朋友圈了解到红中在开屠宰场，就专程来，一是来看老战友；二是来考察猪喉头，这东西制药厂需要。
红中又聊了些厂里的情况，如，厂的位置偏僻，离镇上五十里路，离县城九十里路……这些话题秋裤听烦了，一看师傅二勇还在喝，喝的眼已发直，生怕他喝不醉，喝不软，就拿起瓶子给师傅满上，谎称肚子疼，溜走了。
秋裤是镇上的少年，不爱读书，痴迷于玩游戏。初三读了一半，再也不去了，父亲用棍子打也没用，无奈，父亲找到了屠宰场的老板红中，让秋裤去当学徒，被单身的屠夫二勇一眼看中，收为徒弟。秋裤从此跌入深渊，不人不鬼，厂里闲房不多，被安排同师傅住一间房，外人眼里，师徒俩尊师爱徒。到了夜里，师傅就活变了个人，要求徒弟按自己的需求照着做，动作粗野。秋裤受了几年这样的罪了。于是盼着师傅喝酒，师傅喝醉的时候，才是秋裤幸福的夜晚。
秋裤刚才有意给师傅的酒倒满，准备美美的睡一觉了。
秋裤溜走后，二勇闷着头喝，与文少伟碰杯，又与红中碰杯，可是人家两个老战友越聊越开心，仿佛忽略了二勇的存在，只与二勇支唔一下，连碗都不愿端。二勇心里恼怒，一仰脖将碗里酒灌完，说了声：“撒尿”
踉踉跄跄出了门，憋了一肚子气，奔徒弟秋裤去了。
两个老战友真是二十年不见，红中在不知不觉间又开了瓶酒，喝呀！聊呀！
“少、少伟，咱部队邻村那个小寡妇叫闵什么的，你在苞谷地，干的好事……
“干了，干了，那时年轻呀！小弟弟像个小钢炮，连续三次不歇，小寡妇就哼哼唧唧，末了说了一句话……”
“说的什么？什么的话？”
少伟偏不说破，说：
“喝！”
急得红中直抓头皮，脸色有些难堪。
少伟一看红中那迫切样，也不卖关子了，说：
“小寡妇哭了，说了句，很久没这样了！”
两个老战友，四目相对，久久不能平静。
外面突地起了风，风越来越大，刮进屋子里来，冷嗖嗖的。屠宰场院墙外的老榆树上，两只乌鸦喳喳地叫，听着有些瘆人，忽然又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像是人的声音，仿佛又不是，顺着飘来的方向判断，应该是屠宰场内发出来的。少伟觉得恐怖，用手戳了一下红中，红中已软得不行了，乱泥一样爬在桌上。
“什么声音？红中。”
“什么声音？”
见红中不理，少伟又问了一句。
这时红中可能是受了凉，打了几个喷嚏，起身扯了少伟胳膊边走边说，舌头有些伸不直了：
“我这里呀！宰杀的生灵多，难免有些冤魂！不用理他。”
两个人晃悠着去了红中房间，红中刚躺下，就扯起呼来，像打雷一样。
旁边的少伟却不能立即入睡，待屠宰场内一切平静下来，已是凌晨一点了。
天刚亮，就有人敲红中门了。少伟昏昏沉沉的，还没睡熟呢！听到了敲门声，睁眼一看红中还在呼呼地睡得深沉，就披衣提鞋来开门，门开了一看，正是昨晚一起吃饭的小胖子，那个叫二勇的徒弟秋裤。
小胖子一看是文少伟，显得不好意思，怯生生的，说：
“打扰了，我找老板请假来的。”
少伟仔细一看，秋裤脸上竟然有牙咬过的痕迹，心里十分纳闷，想不明白。这时红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极不耐烦，吼道：
“秋裤，又是你娃子，你请假要干嘛去？”
“我，我这个，我屁股疼！”
“又是屁股疼，怎么疼的？”
“昨晚吃的，吃坏了肚子，拉稀。”
“好吧！回镇上吃些药，好了赶紧来，最近猪多。”
“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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