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挚友至敌·擎天遮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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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和芈弦的一路纠缠以来,我知道她的影子众多,且个个不是绣花针。

    那几乎是一个暗杀者培育机构,且是专业和独特的,只是一个杀人武器,不参与江湖上的事,不听任何人的指挥,只听命于她一人。那些影子分为甲乙丙三等,丙是最常见的,也是经常跟着她的,乙是少见的,隐藏在视线下,几乎不露面,而甲,只听说,从未露面。

    眼前这二十人出手快速狠绝,进退各自成体,却是抱着同一个目的,那种隐而不露的力量随时爆发,使得他们没有杀气,但那产生的诡魅之寒,让人时刻不敢掉以轻心,犹如头上悬了一把刀子,随时能落下,这正是甲等。而他们那种沉稳的心境,就算是我进来了,也丝毫不乱,只是自动的调整杀伐布局。

    好一个特殊的不是杀手的杀手!我第一次见一个杀手杀人的时候没有杀气,他们完全是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就如同呼吸一般。又不禁觉得可怖,将这些人训练成此等模样,芈弦是如何做到的?她又是怎么在她的一十七年的时间里,创造出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我突然能理解,秦初选择对她的感情隐而不说了的原因了,这样的一个人,专为自己而活,她是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暗狱说的对,她永远也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真的没有感情吗?她的母亲早死,她被送到仙医蒲壁谷处,是真实的在蒲壁谷长大,难道这个世界,除了天下,就没有什么能入她的眼吗?我难以知道,也觉得伤感,一个本应该明媚、被世界所亲近的女孩,却成了一个制造黑暗、被世界所远离的恐怖存在。芈弦,她的心魔,不浅。

    这二十人是“一株顽草”,根深蒂固,他们是芈弦心魔的爪牙,锋利无比。

    我提着墨午刀上去,刀气一道影,我也一道残影穿梭在他们之间。大刀斩狂草,刀背震大地,再猖獗生长的草,再盘固深扎的根,也要被一刀腰斩,一力根除,墨午刀急速之中化沉重为轻飘,残影二十道,对上二十人。二十人接着我的刀,抬手放手间,眼不抬,心不沉,眉不皱,脚不退半步,就如一个瞎子、聋子、哑巴,一如我的猜测,将芈弦的行事作风体现得淋漓尽致,不管前头站的是什么,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物件。

    旁边坟泣仪陇立即上前帮忙,从左右两翼借危助势的敲打,我再发动墨午刀试探过后的后劲,三人一起将这二十人往出口推,出口外面巫良他们也在阻拦着影子进来,一内一外,虽然乱,但也是干净,我心中还沉着另一桩心事:芈弦人呢?

    此刻仍不见她的身影,我原先以为她的主意是在这出口,但是一番试探,出口不见,那么,她在哪里?我绝对不会相信她只派了影子来,人却不来,影子在,她必在,她在,影子必在,这是两个不能分体的东西,能在哪里呢……

    蓦地,我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又眼一沉,一道影子出去,霎时周身的阴煞之气大盛,两边一路杀翻十六个甲等影子,外面也是一路血杀,身后的出口内,余煞之中,坟泣也随之气息一变,他来回一刀挑翻了两个甲等影子,沉喝道:“她在前门!正在破解最后一道地脉之界!”

    不成想,不成想,千算万算,算不到芈弦的心坎,我以为她会从出口入手,没想到她有更大的手笔,在村子的前门开启了尊惊天炮。

    当即我杀出临时出口,挥刀将上来阻拦的杀幕撕开了一个口子,只一闪,去向正门:“巫良遥瑟随我来!剩余留守!”

    后面乙等影子立即转移火力,从左右包抄,想要上来拦截,但他们哪能拦截住我?这只能敞开大门的宣告他们主子在哪里。

    而当我当先赶到前门,正好看见芈弦打开阴阳族前门的最后一道地脉,里面一片安静,火把亮天之中,她一个侧脸慢慢的往里走,一边进去手中的刀一边蓄势着,那无情的刀无情的气息,是淡之若素,是世间的一切都不在她眼中。周围她的影子,已经是泛滥的蚁灾,漆黑一片之中,已经无孔不入的探向最外面的一层石屋了。

    芈弦从不废话,芈弦从不多情,她的眼中只有她看到的东西,人命,生存,那都不存在,她只讲究得到,权利,天下,“死亡”是她“得到”的垫脚石,那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所以,她一定会将整个族落屠灭。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是我大意了,她先前走的是阴暗路线,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也就不存在什么阴暗不阴暗,她知道有我在的地方必定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所以另辟蹊径,在前门伸出了手。

    这么牢固的地脉之界都被她嗜咬破了,可见,在一开始我们在后门行动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这里开始了,后面是守株待兔,前面是扼其要害,这两出戏最终演的是一个坐等你来,而如何才能让一个找不到的人现身?答案是让他自己出来找你。

    芈弦的这一招够简单,我认为我了解她,实际上是她了解我。

    我手中的刀一瞬间透明,过去了。

    一个被火把包围的村落,村落上空的守护八卦图在静静的转着,所有人还在沉睡,她站在村子的最外面一层,正在观看她的那些蚂蚁们去破解这地脉之阵。虽然我不知道她了解我到什么程度,会选择以什么方式来击破我,但是做一个万全的准备,将中心点抓住,这是不错的。

    我手中的刀一瞬间变成一道墨,拖着长长的尾巴击向她,她站着,反手就是一刀,那蓄积的一刀如一条雪与墨相击,一道震荡的刀气爆发,我推开,她转身,我们再次相遇,面对面,刀对刀。

    “你来了。”她道,眼中的冰冷,完全是漠然。

    “是的。”我抬眼看她。

    “最后一次,把刀给我吧,你很烦人。”

    “永远也不可能。”

    “哦?”她一顿,刀蓦然上来,我抬手与之相击,眨眼之间,铿锵交错,几个来回,她眼抬也不抬道,“我对你失去了耐心。”

    我一步比一步稳,不前进也不后退道:“我们来比一比,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

    “有意思。”她眼皮之下,心境巍然不动。

    “赌个什么吧,如果你赢了我束手就擒。”

    “如果你赢了我继续让你逃。”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如此,以刀见分晓,以刀斗“生命”。

    她的刀很快,快的是她十七年的流光拂影,色彩如何不知道,只见寒霜无温度,寒霜里的光照射出的是一个无情的年月,严霜相逼,酷九寒冬。

    我的刀很快,快的是我十七年的流光拂影,色彩很灿烂,五彩缤纷,温度沸腾,仲夏里的水照射出的是一个多情的年月,阳光四照,炎六暑夏。

    十七年两种生活,我们都追求一个速度,从拿刀的那一刻起,一直要走到速度的终点,因不同的目的,行不同的轨迹,最后想要的东西也不一样。

    我说刀能看出一个人的平生,只要他以刀为生,一个有刀的人,他一定会把刀融入到他的生活和呼吸里,那里有着他对刀的感悟,也通过刀有着他对人生的感悟,刀影人生,几度拂影,最后人生遁去,只剩下刀,而这刀,是通往他内心世界紧闭之门的唯一通道。

    我也说刀能看出一个人的态度,只要他手不离刀。一个舞刀的人,他一定会把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准则灌输进去,杀或不杀,那是两重天的手法,刀的态度就是人的态度,只有残影,没有实体,因为他活得太清醒了。

    此刻她的刀门很难叩开,而我的从始至终坦白。我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练刀,如果说是“杀”,世间上的兵器有一百种,为什么独独选了刀?双刃,三刃,无刃,它们哪一个杀伤力不比只有一刃的刀强?其实刀不是一把“杀器”,而是一把自保的“护器”,刀一抬起,刃口永远对着外方,刀背是给自己留的退路。

    用刀的芈弦,这不像她,再见她用刀随意丢弃,并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真正的刀”,就像她根本用的不是刀。

    “你讨厌刀,为什么还要把它练得这么快?”我问道。

    “因为讨厌,如果它能在我眼前消失,我可以当它是一根草。”她冷漠的答道,速度不减。

    我眉一皱,看了一眼她依旧半闭的眼道:“你到底执着什么?为什么简单的道理就是不明白?”

    “道理?有多少简单的道理,多少人看不清?你阻拦我,这是你的道理,这世界乱了,这是世界的道理,那我为什么不能有我自己的道理?简简单单的杀,痛痛快快的得到,这就是我的道理。世上之人万千,各行其道,谋而不同,逆而相抗,你又何必自作多情,以你的道理,认为是这世间的至理?”她手中的刀突然激烈,一步步逼了上来,刀的华丽,掩不住刀势的寒光冷静,让我步步后退。

    我无话可说,如果说此刻我面对的是一个疯子,我会劝她冷静,钻出她话里的空子,可是她不是疯子,她比我还要冷静,她话里的空子,也无法用语言来说服。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我的道理,你要想了解我的世界,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刀势一转,陡生巨力,一刀将我击向村子口,我退后站住再抬头,那边她收刀在手中一道冷影,背后是村子的外围被攻破,密密麻麻的人去到了石屋走道里。

    第一层的十六座房子固如磐石,屋内十六位长老已经开启了第一道地脉阵法,最终村子还是遭到了侵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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