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望着笑容满面的老妈，我突然发觉她变了，言谈举止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变得文雅秀慧了起来。
不知道是爱情的力量让老妈自愿去尝试超出其所能的改变。还是魏老师的教育手段超乎寻常的高，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她接受并消化掉某些人一辈子也学不会的涵养。
亦或许是人之初性本善吧，老妈骨子里就有这份高雅和尊贵。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能让她把这些东西给充分的发挥出来。
跟老爸在一起外表看着光鲜，其实生活过得起伏不定没有安全感。在赌场里浑浑噩噩的混一辈子，根本不知道幸福的正直滋味。
老爸，我这么想并不代表我不爱你。如果人死后真的可以再投胎，我真心的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无论你投胎到什么样的家庭，都要好好的，做一个能让老婆孩子安心度日的男人。
哪怕只是个平庸的工人。
爷爷做了半辈子教书匠，不也开心的活到了近百岁才走的嘛。他至今还让我和老妈时时的怀念，证明在平凡中也可以活出精彩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以后还要我为了给你报仇，忍辱负重的去伺候黄世仁。
“饺子好了，你先把酱端过去，我来捞饺子。”
我正在胡思乱想，老妈把用醋和芝麻油调好的酱碗递给我。
一股酸和芝麻油的香味迎面扑来，我的馋虫顿然就被勾出来了。
“好来，闻到这香味我的胃口就大开。保证会把它们全都杀得片甲不留。”
我立即收回心绪接过老妈手里的碗，开过玩笑就转身走去餐厅。
将酱碗放在餐桌上，然后往餐桌旁的椅子上一坐，就等着享受美味了。
可屁股刚落椅面，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响。
谁呀？不会是魏晓晓已经审出结果带着魏老师过来了吧？
心里过虑了一下这样的念想，身体便迫不及待的像弹簧一样飞速离开了椅子。
走到门口刚按亮可视门铃的视频，身后就传来老妈的问话声：“你不是刚回来嘛，谁又来找你？”
“不知道，视频里看不到人。应该不是找我的吧，场子已经让给别的老板了，我们这边人全都回家了啊。”我盯着屏幕一个劲的瞅。
可视频里看不到按门铃的人，却听到门铃一声接着一声的响。感觉像是事情很急，而且还是刻不容缓。
“谁这么使劲按门铃还不露脸？什么人啊？这么没素质，我去看看。”
我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对小心翼翼端着饺子从厨房走出来的老妈说。
“不会是哪个小孩在按着玩吧？要是的话别骂他，教育几句就算了。”老妈连忙嘱咐我。
我回应一声：“知道啦。”就小跑着朝大门奔去。
刚拉开右边的半扇门，还没弄清楚外边是什么情况，突然就有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把我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我问是怎么回事？这人又用双手抱着我的右腿哭喊道：“志涵，求你救救我爸吧，他突然中风说不出话来了。”
表哥？听声音有点像我舅舅家的儿子东东。
我赶紧弯腰去拉他，这才看清他的脸。果然是我舅舅的儿子。
“表哥你这是怎么回事？赶快起来进屋慢慢说话。”我拉起表哥把他拽进大门。
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了过来，她焦急的问表哥：“东东，你爸怎么会突然中风了啊？赶紧送医院去呀，在这跪着哭啥呢？”
对呀，中风不赶紧送医院抢救，跑我家来做甚？我又不是医生，这家伙做事真莫名其妙。
“送医院去了，可是……”表哥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屋，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已经送医院去了？想必舅舅不是刚刚发病的。
“可是什么？你快说话呀。这孩子，刚才不是火烧眉毛似得拼命按门铃，这会子倒不着急了？”老妈见表哥说半句留半句的，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问。
就是，没事会大晚上的跑来死按我家门铃。我也在心里嘀咕着。
表哥低着头不敢直视我们，哭歪歪的说：“我们没钱交医院费，已经欠医院三千多了，医生说今晚再不交钱就停止给我爸吊水。没办法，我才来求你们的。”
说完话他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没钱交医药费来找我干嘛？想借钱吗？我靠，这些人真不要脸，我家遭那么大的难他们头都不伸一下，现在有困难了还有脸来找我。真是荒唐。
没钱就来找我，我家开银行啊？
我正准备张嘴这样说，老妈抢先问表哥：“已经送医院了？你爸是什么时候发病的？你们怎么会没钱给他看病呢？不是有医保吗？”
表哥停止哭声，抬头露出羞怯的表情说：“哪有钱给他买医保，姑姑，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生活都难维持了，还在西门郊区租了农民的房子住。就差没到大街上去要饭。”
“啊？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老妈惊讶的一把拉住表哥的胳膊问。
表哥接着说：“前年芳芳（表哥老婆）的姐姐介绍我们投资促销一种祛斑美白的美容产品。开始看着以为是个能赚钱的好生意，我们俩一次就投了六十万进去。本想能大赚他一笔，没想到那是个骗人的传销组织，等我们陷在里面一年多弄明白是上当受骗时已经晚了，钱追不回来了。”
“什么？你小姑姑不是说你们在广州做服装做得很好吗，怎么跑到传销里面去了？芳芳这个姐姐真是害人精，怎么能害自己的亲妹妹呢？天呐，你这一家子都没个正经的工作，这……这……这可怎么办呀？”老妈也急得快要哭了。
我担心她会把病急犯了，便赶紧安慰她：“老妈可你别急，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那样困难不也度过来了嘛。只要命在，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老妈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便缓和了下来：“对对对，志涵说的对，困难不都是人解决的嘛。东东，你接着说。”
表哥继续说道：“那些钱都是借来的，还要付利息。加上这一年多我和芳芳都套在公司里没出去打工，分文账未进。可这一家子一天天的吃喝用度还需要钱。走投无路我们就把房子卖了。
但还差三十万的洞补不上，今天早上债主找到家里要钱，我爸一着急就突然中风倒地不起。送医院医生说要手术，眼前我们哪里有钱让他手术治疗，只能药物治疗。可即便是药物治疗我们也承担不起。住院时付的六千块钱没到晚就已经用完了，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弄钱来付这账。
我听说志涵最近在赌场赢了不少钱，还开了大超市。我，我就想着，来找他借点钱先把我爸的病治好。姑姑，志涵，我知道在你家出事时我们没露面。可那个时候我家的房子已经卖了，债主还追着要钱，我和芳芳在北京打工躲债不敢回来。实在是做不起人才没跟你们联系。
我们已经几年没回家见孩子了，实在是想家想的不行，今年就偷偷的跑回来过年。哪料到回家刚过几天就有债主找上门来吵闹，我爸又吓又怕就突然中风了。志涵，我实在是无路可走才来找你，求你救救我爸吧。”
说着话，表哥又朝我跪了下来。
什么？他也知道我在赌场赢了不少钱。我操，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连忙辩解说：“听谁说的？哪有这回事。我是在赌场站角，老板有时叫我帮着推庄，那些钱都是帮老板赢的，我哪有钱去赌。”
本来就是嘛，在黄世仁那弄的钱一分都不能动，那些钱都是不法所得，属于赃款。等找到证据将黄世仁绳之以法后，那些钱都是要上缴的。这点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是啊，志涵还是个孩子，就等于是在赌场里打工挣点工钱，哪还敢赌钱。不过你放心，你爸的事我们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快起来进屋说，不管怎样，病人是必须得救的。”老妈一边从地上拉起表哥一边劝他。
听老妈说“病人必须得救”这话，我心里骤然就矛盾了起来。
可不嘛，亲戚之间又没有杀人的冤仇，为什么要老死不相往来。虽然他们在人情世故上做的有些欠缺，对我们不仁。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来报复他们而见死不救。
何况刚才表哥已经解释了，他们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因为落魄了，跑到北京在躲债。他们确实无能为力，尚可谅解。
不像姨妈，她实属自私忘恩负义，断不可原谅。
我跟在老妈和表哥身后走进客厅。
老妈拉着表哥坐到沙发上，又问他：“这些事你大姑姑和小姑姑她们知道吗？”
表哥回答：“不知道，我不好意思跟她们讲。如果不是我爸突然生病，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我爸说不能让你们也跟着担心。”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你爸跟我们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弟，有困难就要一起想办法解决，怎么能瞒着我们呢？不要亲姐妹帮难道外人会帮你们吗？真是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来打电话联系她们。”老妈说着话就起身去打电话。
我想了想说：“老妈你别急着打电话，我考虑小姨肯定是帮力可以，帮钱大概有点难。她和小姨夫靠打工挣的钱也就结巴巴的养活一家五口。而且每月还要贴补公婆一千块钱生活费。哪有结余。
大姨妈那个铁公鸡刚与老公离了婚，儿子和孙子也没了。她现在舍得掏出养老的钱来接济舅舅？肯怕是门都没有。
前几天我刚从超市拿了五十万回来，那就先给你拿去救人。但你得给我写张欠条，不管还不还以后还有个人情账可依。别像某些人一样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那就太好了，太好了，其实我心里也在担心这个。但又侥幸的想你大姨妈也许会心软发慈悲呢。”老妈听我说有五十万可借，高兴得跟什么似得。
连忙又坐回沙发拉着表哥的手说：“东东，你就写个欠条给志涵吧。他也不是故意要对你刻薄，是因为你二姨夫的死让他很伤心。当初我们就跟你一样，去求你大姑姑借钱给你二姨夫周转一下，还说用这别墅做抵押她都不肯借。不然他怎会去跳楼自杀。”
“我知道，我知道。写，写，我现在就写。志涵，太谢谢你了。”表哥非常激动，起身又要给我下跪。
我连忙拉住他：“写条子不急，救人要紧。走吧，我们去取钱，然后跟你一起去医院看舅舅。”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不知道是爱情的力量让老妈自愿去尝试超出其所能的改变。还是魏老师的教育手段超乎寻常的高，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她接受并消化掉某些人一辈子也学不会的涵养。
亦或许是人之初性本善吧，老妈骨子里就有这份高雅和尊贵。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能让她把这些东西给充分的发挥出来。
跟老爸在一起外表看着光鲜，其实生活过得起伏不定没有安全感。在赌场里浑浑噩噩的混一辈子，根本不知道幸福的正直滋味。
老爸，我这么想并不代表我不爱你。如果人死后真的可以再投胎，我真心的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无论你投胎到什么样的家庭，都要好好的，做一个能让老婆孩子安心度日的男人。
哪怕只是个平庸的工人。
爷爷做了半辈子教书匠，不也开心的活到了近百岁才走的嘛。他至今还让我和老妈时时的怀念，证明在平凡中也可以活出精彩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以后还要我为了给你报仇，忍辱负重的去伺候黄世仁。
“饺子好了，你先把酱端过去，我来捞饺子。”
我正在胡思乱想，老妈把用醋和芝麻油调好的酱碗递给我。
一股酸和芝麻油的香味迎面扑来，我的馋虫顿然就被勾出来了。
“好来，闻到这香味我的胃口就大开。保证会把它们全都杀得片甲不留。”
我立即收回心绪接过老妈手里的碗，开过玩笑就转身走去餐厅。
将酱碗放在餐桌上，然后往餐桌旁的椅子上一坐，就等着享受美味了。
可屁股刚落椅面，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响。
谁呀？不会是魏晓晓已经审出结果带着魏老师过来了吧？
心里过虑了一下这样的念想，身体便迫不及待的像弹簧一样飞速离开了椅子。
走到门口刚按亮可视门铃的视频，身后就传来老妈的问话声：“你不是刚回来嘛，谁又来找你？”
“不知道，视频里看不到人。应该不是找我的吧，场子已经让给别的老板了，我们这边人全都回家了啊。”我盯着屏幕一个劲的瞅。
可视频里看不到按门铃的人，却听到门铃一声接着一声的响。感觉像是事情很急，而且还是刻不容缓。
“谁这么使劲按门铃还不露脸？什么人啊？这么没素质，我去看看。”
我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对小心翼翼端着饺子从厨房走出来的老妈说。
“不会是哪个小孩在按着玩吧？要是的话别骂他，教育几句就算了。”老妈连忙嘱咐我。
我回应一声：“知道啦。”就小跑着朝大门奔去。
刚拉开右边的半扇门，还没弄清楚外边是什么情况，突然就有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把我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我问是怎么回事？这人又用双手抱着我的右腿哭喊道：“志涵，求你救救我爸吧，他突然中风说不出话来了。”
表哥？听声音有点像我舅舅家的儿子东东。
我赶紧弯腰去拉他，这才看清他的脸。果然是我舅舅的儿子。
“表哥你这是怎么回事？赶快起来进屋慢慢说话。”我拉起表哥把他拽进大门。
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了过来，她焦急的问表哥：“东东，你爸怎么会突然中风了啊？赶紧送医院去呀，在这跪着哭啥呢？”
对呀，中风不赶紧送医院抢救，跑我家来做甚？我又不是医生，这家伙做事真莫名其妙。
“送医院去了，可是……”表哥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屋，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已经送医院去了？想必舅舅不是刚刚发病的。
“可是什么？你快说话呀。这孩子，刚才不是火烧眉毛似得拼命按门铃，这会子倒不着急了？”老妈见表哥说半句留半句的，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问。
就是，没事会大晚上的跑来死按我家门铃。我也在心里嘀咕着。
表哥低着头不敢直视我们，哭歪歪的说：“我们没钱交医院费，已经欠医院三千多了，医生说今晚再不交钱就停止给我爸吊水。没办法，我才来求你们的。”
说完话他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没钱交医药费来找我干嘛？想借钱吗？我靠，这些人真不要脸，我家遭那么大的难他们头都不伸一下，现在有困难了还有脸来找我。真是荒唐。
没钱就来找我，我家开银行啊？
我正准备张嘴这样说，老妈抢先问表哥：“已经送医院了？你爸是什么时候发病的？你们怎么会没钱给他看病呢？不是有医保吗？”
表哥停止哭声，抬头露出羞怯的表情说：“哪有钱给他买医保，姑姑，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生活都难维持了，还在西门郊区租了农民的房子住。就差没到大街上去要饭。”
“啊？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老妈惊讶的一把拉住表哥的胳膊问。
表哥接着说：“前年芳芳（表哥老婆）的姐姐介绍我们投资促销一种祛斑美白的美容产品。开始看着以为是个能赚钱的好生意，我们俩一次就投了六十万进去。本想能大赚他一笔，没想到那是个骗人的传销组织，等我们陷在里面一年多弄明白是上当受骗时已经晚了，钱追不回来了。”
“什么？你小姑姑不是说你们在广州做服装做得很好吗，怎么跑到传销里面去了？芳芳这个姐姐真是害人精，怎么能害自己的亲妹妹呢？天呐，你这一家子都没个正经的工作，这……这……这可怎么办呀？”老妈也急得快要哭了。
我担心她会把病急犯了，便赶紧安慰她：“老妈可你别急，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那样困难不也度过来了嘛。只要命在，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老妈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便缓和了下来：“对对对，志涵说的对，困难不都是人解决的嘛。东东，你接着说。”
表哥继续说道：“那些钱都是借来的，还要付利息。加上这一年多我和芳芳都套在公司里没出去打工，分文账未进。可这一家子一天天的吃喝用度还需要钱。走投无路我们就把房子卖了。
但还差三十万的洞补不上，今天早上债主找到家里要钱，我爸一着急就突然中风倒地不起。送医院医生说要手术，眼前我们哪里有钱让他手术治疗，只能药物治疗。可即便是药物治疗我们也承担不起。住院时付的六千块钱没到晚就已经用完了，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弄钱来付这账。
我听说志涵最近在赌场赢了不少钱，还开了大超市。我，我就想着，来找他借点钱先把我爸的病治好。姑姑，志涵，我知道在你家出事时我们没露面。可那个时候我家的房子已经卖了，债主还追着要钱，我和芳芳在北京打工躲债不敢回来。实在是做不起人才没跟你们联系。
我们已经几年没回家见孩子了，实在是想家想的不行，今年就偷偷的跑回来过年。哪料到回家刚过几天就有债主找上门来吵闹，我爸又吓又怕就突然中风了。志涵，我实在是无路可走才来找你，求你救救我爸吧。”
说着话，表哥又朝我跪了下来。
什么？他也知道我在赌场赢了不少钱。我操，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连忙辩解说：“听谁说的？哪有这回事。我是在赌场站角，老板有时叫我帮着推庄，那些钱都是帮老板赢的，我哪有钱去赌。”
本来就是嘛，在黄世仁那弄的钱一分都不能动，那些钱都是不法所得，属于赃款。等找到证据将黄世仁绳之以法后，那些钱都是要上缴的。这点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是啊，志涵还是个孩子，就等于是在赌场里打工挣点工钱，哪还敢赌钱。不过你放心，你爸的事我们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快起来进屋说，不管怎样，病人是必须得救的。”老妈一边从地上拉起表哥一边劝他。
听老妈说“病人必须得救”这话，我心里骤然就矛盾了起来。
可不嘛，亲戚之间又没有杀人的冤仇，为什么要老死不相往来。虽然他们在人情世故上做的有些欠缺，对我们不仁。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来报复他们而见死不救。
何况刚才表哥已经解释了，他们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因为落魄了，跑到北京在躲债。他们确实无能为力，尚可谅解。
不像姨妈，她实属自私忘恩负义，断不可原谅。
我跟在老妈和表哥身后走进客厅。
老妈拉着表哥坐到沙发上，又问他：“这些事你大姑姑和小姑姑她们知道吗？”
表哥回答：“不知道，我不好意思跟她们讲。如果不是我爸突然生病，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我爸说不能让你们也跟着担心。”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你爸跟我们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弟，有困难就要一起想办法解决，怎么能瞒着我们呢？不要亲姐妹帮难道外人会帮你们吗？真是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来打电话联系她们。”老妈说着话就起身去打电话。
我想了想说：“老妈你别急着打电话，我考虑小姨肯定是帮力可以，帮钱大概有点难。她和小姨夫靠打工挣的钱也就结巴巴的养活一家五口。而且每月还要贴补公婆一千块钱生活费。哪有结余。
大姨妈那个铁公鸡刚与老公离了婚，儿子和孙子也没了。她现在舍得掏出养老的钱来接济舅舅？肯怕是门都没有。
前几天我刚从超市拿了五十万回来，那就先给你拿去救人。但你得给我写张欠条，不管还不还以后还有个人情账可依。别像某些人一样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那就太好了，太好了，其实我心里也在担心这个。但又侥幸的想你大姨妈也许会心软发慈悲呢。”老妈听我说有五十万可借，高兴得跟什么似得。
连忙又坐回沙发拉着表哥的手说：“东东，你就写个欠条给志涵吧。他也不是故意要对你刻薄，是因为你二姨夫的死让他很伤心。当初我们就跟你一样，去求你大姑姑借钱给你二姨夫周转一下，还说用这别墅做抵押她都不肯借。不然他怎会去跳楼自杀。”
“我知道，我知道。写，写，我现在就写。志涵，太谢谢你了。”表哥非常激动，起身又要给我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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