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此生最大的污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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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硬是从嘴里蹦出一句,慕连斯得意的深呼吸了一会儿,把她放回到床上,看着下身的一塌糊涂沾沾自喜。

    胸口强烈的浮动着,倾爵喘息了片刻,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情。欲满眼的看着慕连斯不做回应。这是她仅剩的矜持,他懂。

    再次准备趴下的时候,倾爵推着他的胸膛,冷冷说道:“孤要在上边。”

    慕连斯眉头一挑,觉得此时的她异常可爱。

    一夜良宵抵万金,醒来时身边的人儿已经不在了。揉着昨夜醉酒现还疼痛的脑袋坐了起来,使劲的按了几下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发现一大帮侍女围着自己,个个似笑非笑。惊恐的急忙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上身,抓了下散落在肩头的头发,泪眼迷离的打了个哈欠。

    侍女们捂面而笑,犹如一道靓丽的风景吹暖着慕连斯的心。感觉她们与平常宫中的侍女大相径庭,会发自内心的笑,敢当着他的面对自己指手画脚。嘴角刚刚咧开准备来个灿烂的微笑,桑者快速的踱步进来,冷眸盯了他一眼,挥手让侍女们下去了。

    左看右看打量了他半天,桑者背着双手站在一边。慕连斯浑身不自在的皱了皱眉,直接跳下床拿过一边的衣裳穿上,然后凑近桑者不害臊的笑着。她一脸黑线的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再次转身时他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在整理头发。

    “王有旨意,赐慕连斯金镶玉寒铁匕首一枚,金银各一万。”

    宣布完倾爵的口谕之后桑者正欲离开寝宫去御书房伺候倾爵,慕连斯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死皮赖脸的笑着,说道:“王是否对我昨夜的表现很满意?所以才会赏赐这些东西给我。”

    “王的床帏之事怎可随意议论。”桑者警告的瞥了他一眼,慕连斯自知失言的急忙捂住了嘴巴。“不过王脖子上的吻痕太惹眼了,小心你的小命吧。”

    丢下这句自顾自走了,留下慕连斯目瞪口呆的使劲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

    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御花园的尚华泰前积攒了不少积雪。不远处那棵桃花树默默的忍受着寒风暴雪的来袭,倔强的不肯低下头。它是溪珑亲手栽下,见证了倾爵的出生和她的成长,也见证了七年前的那个事情。

    叔炎披着黑色的貂皮披风漫步在林间小道中,不知不觉走到了桃花树下,停住脚步仰起头安静的看着它,思绪穿越回到了七年前。那一年也是雪天,他的血渐染了一地,闭眼前他看见了年幼的倾爵惊慌失色的神情,再睁开眼自己已在城外的乱葬岗中。

    “炎帝,您安好。”

    苍老的声线打断他的思路闯入了他的脑海中,转身冲着对方微微一笑。

    树林深处的水池边,叔炎背对着对方。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即使认出了自己也该是兵戎相见,就与七年前那般。

    “炎帝——”

    “七年前你我已是势如水火,为何现在却要这般。”

    转身直视曲济这只老狐狸,他谦虚的笑着,向着他恭敬的鞠了个躬。叔炎警惕的背着手,七年来他似乎不曾变过,深邃的眸中藏着让人不易察觉出的危险。

    “七年前炎帝离奇失踪,老臣以为您已经逝去。七年来老臣也老了,早把过去的恩恩怨怨忘得一干二净。此次见到炎帝,老臣欣喜至极,真是老天有眼。”

    叔炎怎会受到曲济的糊弄,冷笑着走到一边的石椅上坐下,望着无边的天色心中不甚感慨。曲济走上前去站到他身边,老谋深算的筹划着,思虑了一下继续说着:“老臣本想辞官归隐,可是王还年幼,容易受到身边人的挑唆摆布。就拿那个叫慕连斯的男宠来说,他身份来历不明,王却意外的钟情于他,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巫术。”

    “慕连斯?”

    诧异的说了声,从刚开始接触就感觉这个男子不简单,话语行为常常让自己看不懂。从宁之博口中也得知了他是曲济送进宫来的俘虏,差点死于东河祭祀大典。这几日倾爵连续让他侍寝,而却把自己忽略到一边。按他对倾爵的了解,她不可能会那么留恋一个人,除非正如曲济所言。

    曲济暗自窃喜,因为叔炎已经开始走入自己所设的陷阱。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后一个恭敬的作揖,一副恳求的口吻:“既然炎帝已经回宫,那就请您好好辅佐朝政。老臣戎马一生现在落下一身的病痛,需要颐养天年了。”

    “济何出此言?”

    只见曲济故作悲呛的哀叹了一声,侧身望着理政殿的方向舒了一口气,一副郁结难舒的神情。

    “慕连斯未进宫之前,王勤朝政近良臣,这是朝中大臣亲见的。慕连斯进宫后,王有时不早朝,甚至前几日还偷偷溜出宫去玩耍。而且带着王出去的就是慕连斯。他来历不明,是老臣从战场中带回来的战俘,后又说自己是南道蜀县人。经臣这几日的调查,是他迷惑王让王做出了假证。一个善言辞狡辩又身份不明的人待在王的身边,老臣也上过奏章请王裁决。王却说慕连斯是后宫中人,老臣不得干预。想起璃皇和溪珑离世时下过圣旨让老臣好好辅佐王,还不如早点赋闲在家。”

    叔炎豁然站起身来,眉头也随着凝重了。他也知曲济这是挑拨之计,因为慕连斯曾经让他下不来台。可是听他娓娓道来也不觉得哪里有错,慕连斯的确浑身透着古怪,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炎帝,老臣已是一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不想死后没有面目去见璃皇和溪珑。像慕连斯这种魅惑帝王之人,若他改邪归正老实待在后宫还好。倘若不是,那王就——”

    “我自有分寸,济不必担忧。”

    看着叔炎仓皇拂袖而去的身影,曲济奸计得逞的阴笑着:看来眼中钉不日将要被铲除了。

    刚刚走到西沉殿的门口,看见慕连斯和宁之博有说有笑的向外走去。感觉有些困乏只想立刻回房休息,却看见慕连斯手中在玩耍的正是倾爵的心头宝贝烁。心头一惊,躲到一边的树后偷偷打量着他俩。

    和宁之博交代了几句,慕连斯抛甩着烁愉悦的向外走去,而那个方向正是御书房。叔炎的心头愈加不安,莫非曲济所说的全是真实的。慕连斯的确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住了倾爵,否则男宠怎能那么随意走动。

    径直走出拦住了正要回房休息的宁之博,他一看是叔炎,笑呵呵的上前打着招呼。叔炎露出个浅笑,指着慕连斯远去的背影,不解的说道:“斯这是要去何处?都几日没见到他了。”

    宁之博灿然一笑:“这几日斯都陪伴在王的身边,此刻他也是去御书房找王了。”

    “哦?”故作惊讶的看着慕连斯逐渐远去的背影。“男宠不得擅自行走宫中,为何斯——”

    “那是王的旨意,斯也是一天赋异禀之人,自进宫起王就特别留意他。”说着宁之博附到叔炎的耳边,轻声笑道:“不瞒你说,前几日斯带着王偷偷出宫游玩了,看来王是很钟情斯,否则这几日也不会让他夜夜侍寝。”

    叔炎的眼底猛地掠过一丝异样,没有察觉到的宁之博却还在讲述着慕连斯和倾爵之间的事情。爱之深恨之浓,总有一天世人会见证这个真理。

    连蹦带跳的窜进了御书房中,守门的侍卫一见他也不做阻拦,纷纷作揖以示尊敬。慕连斯也礼貌的回应,他深知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听闻脚步声在靠近,正在批阅奏章的倾爵缓缓抬起头,看见他后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还真喜欢乱跑。

    环顾一圈发现桑者不在,慕连斯不解的笑声嘀咕着向倾爵走去。站到她的身边把烁放到案几上,贴心的为她按摩起了肩头。放下朱砂笔惬意的靠在了椅子上,这几日偷懒奏章堆积如山,她是王也像是苦力。

    “王,桑姐姐呢,平日她都守在您身边的。”

    “桑身体抱恙,孤命她在房中好生休养。”

    “哦。”

    讷讷的应了声,慕连斯突然不说话了。倾爵好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噘着嘴唇装作委屈的样子,倾爵不由笑出了声。无奈的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跟前,抚摸着他好看的眉眼,疼惜的想揉平他的眉头。他却任性的皱的更紧,倾爵的脸一阴,别过脸看向了一边。

    “王答应过斯,说告知叔炎的身份。君无戏言,王怎能反悔。”

    “你还知孤是君,那为何孤说要在上边,你却不照做。”

    慕连斯豁得站了起来,俯视着还在斤斤计较的倾爵。两个人都怄气的互相盯了一会儿后,慕连斯投降的蹲了回去,拉着倾爵的手亲吻了一下。

    “斯照做就是了,那王答应斯的——”

    她知这几日他一直惦记这个事情,她也相信他不是好奇,是想帮自己分担。犹豫了一会儿,倾爵起身拉着慕连斯的手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思绪万千不知该从何处讲起,只有从头说起。

    “叔炎按辈分来说是孤的王叔,他的父王是父皇的表亲,但血缘上孤与他没太大干系。那一年父皇刚登基没多久,朝中大臣作乱逼宫,是叔炎的父王乃汝带兵前来平叛,父皇为此封乃汝为自己的兄长,他们一直居住在东銮殿中。叔炎比孤大七岁,一直像兄长般照顾孤。他十八岁那年乃汝因病去世,父皇悲痛欲绝,封叔炎为炎帝。也是那时宫中谣言四起,说父皇会让叔炎继承皇位,只因孤是女子。叔炎二十岁那年,父皇和母后出宫巡游南方。也是那一年,孤犯下了大错。”

    说着倾爵的身体不住颤抖了几下,似乎那个梦魇还在继续折磨她。慕连斯心疼的把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她也慢慢平缓了心情,继续说着。

    “孤是父皇和母后的独女,朝野上下却在传叔炎会夺走孤的一切。也是年幼无知,孤竟听信他言认为叔炎会终结孤一切的幸福。那一年的冬天下起了大雪,叔炎约孤到桃花树下赏雪。他会温柔的叫着孤的名字,温情的眼神都能融化冰雪。连日的谣言困惑,孤已对叔炎存有戒心。那天孤问他:外界都在传天下将落你手,你怎么想?叔炎浅笑着抚摸着孤的脑袋,说着:若我有幸天下,岂能辜负。当时孤不知道怎么的掏出随身的匕首刺向了叔炎,当看见他胸口流出了好多好多血,渐染了脚底下的雪地时,孤呆了。叔炎还是以往那种溺爱的神情,按住伤口浅笑着说:得天下后爵将是我的王妃,因为我不想爵受累。叔炎倒在了雪地上,孤哭着拿着沾血的匕首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不知所措。此时刚好曲济进宫看孤,看见这个情况后慌乱的查看了叔炎的伤势,他震惊的摇摇头。后来叔炎被秘密运出宫,曲济对人谎称叔炎云游去了。孤到现在都还记得叔炎倒地时的眼神,那么柔情那么溺爱——”

    七年的伤痛裸露裸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此时的她哭得像个孩子般,死死的抱着慕连斯的手臂,空洞的眼神一直淌着泪水。他轻叹一口气,眼睛酸痛了起来。将她牢牢抱紧,希望能分担她的悲伤和无助……

    夜晚,看着倾爵喝下安神茶安然熟睡后,慕连斯深深的呼吸了口气,溺爱的凝视了眼她的脸,转身走出了寝宫。从御膳房拎上几壶好酒和一些菜肴,他准备找叔炎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只为倾爵。

    浑身上下被寒意所包裹,他却感觉不到寒冷。站在叔炎的厢房门口,沉思了一会儿后敲响了房门。叔炎正卧于床榻之上回忆过往,听得有人敲门心头一喜。快速跑过去打开房门,却没见到自己心中所想之人,眉头垮了下来,但还是礼貌的邀他进房。

    房中炉火烧的旺盛,抖落一身的寒意将手中的酒水菜肴放到桌子上。叔炎疑惑的看着他不请自来还自带酒菜,犹豫着刚要发问时,慕连斯坐了下来,并示意他入座。知道来者不善,他从容入座,早就想领教下这众人传说中的人物。

    对饮了几杯之后,是慕连斯先打破了当中的寂静。

    “我听王说起过你的身份。”

    不动声色的望了他一眼,长长的鼻音代替了回答。自斟自饮了一杯后,正视着慕连斯的脸,许久才露出一个笑容。

    “那此次前来炎是为了何事?”

    “我是想问,炎蓄意进宫所为何事?”

    房中瞬间充斥着火药味,两个男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暗自较劲谁先动怒。吃了口菜肴,叔炎突然浅浅一笑,深沉的让他捉摸不透。

    “斯既已知我的身份,难道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交代?”

    自知言语上占不了上风,慕连斯思量了一会儿,突然憨笑着举杯要敬他。叔炎淡定自若的举杯与他共饮,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进攻。

    “王有意为炎指婚,不知炎是否有看中的姑娘。”

    “王若有旨意自会传旨,不用劳烦斯来通报。”

    按捺住快冒到咽喉口的怒火,露出个自认为很友善的笑容。

    “同是男人,我明白炎的心情。七年在外的生活一定过得很寂寞很辛苦,但是那时的王还年幼,而且这些年她一直认为你已经死了。此次你突然回宫,王寝食难安,既高兴又害怕,你……”

    “我不会对爵造成任何的伤害,即使七年前我差点死在她的手中。”

    “可你是王一生的污点!”

    叔炎淡定的一笑,扭头喝了杯酒。慕连斯已经处在了下风,他根本不是叔炎的对手,此时显露出了所有的情绪,狼狈的猛灌白酒。余光偷偷打量着他的脸,疑惑倾爵为何会这般迷恋于他。言语失当,举止不雅,虽有一副好皮囊,但宫中这副姿色的大有人在,难道真是他施了什么妖术迷惑住了倾爵。

    不欢而散的酒席,带着一身酒气的慕连斯回到房中就呼呼大睡了,看得在旁看书的宁之博一愣一愣的:真是个透着古怪的神人。

    翌日,正埋头批阅奏章的倾爵忽然想起东苑的梅花此时应该开得旺盛,少女绝色的脸蛋上掠过一丝俏皮的笑意,对着桑者吩咐了几声,她无奈的摇头走了出去,就知道她又想偷懒了。穿戴好披风带着侍女走出了御书房,四周堆砌了不少积雪也无人收拾,只因慕连斯一句踏雪寻梅也挺美。

    迎面而来的寒风冻得倾爵的脸蛋通红,却丝毫没有妨碍到她的兴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到了东苑,站在梅花林前沉醉在这秀丽的风景中。听得身后脚步声在靠近,欣喜的回过头看见的却是叔炎,内心一怔。

    原本抑郁的想到梅花林中赏梅一番,却没想遇见了一直避着自己的倾爵。喜出望外的急忙走了过去,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见避无可避,倾爵让随身的侍女们退下,此时就只剩下她和他。

    眼见气氛胶着着,叔炎指着当中最强壮的那棵梅花树,浅笑着说道:“还记得那棵梅花吗,当时你说它是溪珑带着你种下,现在也已茁壮。”

    倾爵不愿回想过往,她不会原谅当年自己的冲动,险些让叔炎丧命。可是她也面对不了叔炎,因为他会让她想起自己当年的不堪。

    走过去习惯的抚摸了下她的脑袋,倾爵蓦然抬头看着他,还是从前那般。突然,她惊恐的像后退了几步。她看见了叔炎胸口那妖艳的鲜血在刺痛自己的眼睛,血染白雪的场面至今还在她的脑海中。

    叔炎猛然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他犹记得以前就是这样抱着怕冷的她为她取暖。不带一丝犹豫,倾爵推开了他的怀抱退到了一边,不住的摇着脑袋示意他别靠近。思念了多年的人儿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肆意的靠近激怒了倾爵,她奋力吼了一声,震惊了叔炎。伤痛洋溢着双眼,连四周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悲伤。刚刚伸起的右手无力的垂下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抓不住什么了。可是他不甘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爵,像七年前所有事情未发生那般,我还是你的炎——”

    “你错了,当年是孤的过错。是孤错手伤了你,让你七年流落在外。孤愿意做出补偿,孤会给你一座王府,让你一生无忧无虑的生活……”

    “你更加错了”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愤怒,叔炎吼了一声,倾爵一怔。“七年前我就说过,那些谣言也好,即使我真的成了王,你也会是我的王妃。王的担子太重,我只想你快乐无负担的生活。可是我对王的位置没有一点留恋和在意,我真正想要的是你”

    倾爵痴痴的笑着,笑着笑着泪水就涌了出来。叔炎手足无措的想要上前安慰,却被她冰冷的眼神逼退了脚步。擦着脸上的泪水,泪光中他深情依旧,可她已经变了。从捅伤他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回不到过去。

    “爵,别哭,炎给你讲故事。”

    她的泪水更加泛滥,思绪一下子飞回到了十岁那年——与叔炎的初识。

    十年前的那天中秋,璃皇和溪珑因南方水患没能赶回京都陪她过节。孤单的她就坐在桃花树下一直等,因为她记得溪珑对自己说中秋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他们一定会赶回。越想越孤单,泪水忽然划破了脸颊。

    正当她倔强的擦着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时,一张手帕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一个少年对着自己浅笑,暖暖的安抚住了她苍凉的内心。当时他对她说:小妹妹别哭,哥哥给你讲故事。之后的每个夜晚,倾爵都习惯在叔炎的故事中入睡。

    十年后还是这个语气,还是这个人,心头却更加凄凉。

    “爵——”

    痴情的叫唤没能消去她此时对他的恐惧,当一个人要面对自己最大的失败和错误时,会连直视的气力都没有。

    “炎,我们该好好谈一下。”

    听着她并未用‘孤’来分割两人的关系,叔炎欣喜的笑着,一步步向她走去。

    “但是——”恐惧害怕内疚,她分不清自己对他是何种感觉,只是她知道不能让自己再这么失态了,她是王!“我已是王,你还是臣,君臣之间的礼仪你该懂的。”

    “呵呵。”最悲伤莫过于曾经的她已高高在上,而自己却只能远远观望。绝望的凝视着她的脸,凄美的笑绽放在嘴角。“王,为何你对炎这般绝情。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炎愿做你的男宠……”

    “你是炎帝,父皇亲封的。不日孤将恢复你的封号,也会为你选上一处府邸。安心的做你的炎帝,不要再纠结孤了。”

    “炎不稀罕什么炎帝,炎这辈子的梦想就是能和王在一起……”

    倾爵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和孤可以以兄妹相称。”

    “呵呵。”癫狂的痴笑着一下子瘫倒在了雪地上,抚起一抹白雪,看着它在手心中慢慢融化成水,眼角豁然迸出一行泪水。“七年思量七年期盼,欣然归来却换得如此下常爵,你是真的不在意炎了还是因为慕连斯?”

    “慕连斯?”倾爵不解的重复着他的名字。“炎,孤不知你在说什么,你还是快些起来,免得着凉。”

    “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为何你会将他留在宫中?”

    此时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将一切的罪责全都归到了慕连斯的身上。倾爵已不想再多做唇舌,瞥见不远处桑者正带着慕连斯过去,赶忙绕过他走了过去。一脸困意的慕连斯发现叔炎竟然也在场,而倾爵正一脸焦急的冲自己走来,睡意瞬间无存,快步走了过去。

    “王,安好。”

    他还是乖乖的作揖请安,有他在,倾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桑者瞅了瞅还瘫倒在地上的叔炎,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倾爵使劲掐了下慕连斯的手,痛的他龇牙咧嘴的:“怎么来得这么慢?”

    慕连斯无辜的轻声说道:“昨夜醉酒,桑姐姐来得时候斯还在睡觉。”

    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慕连斯乖乖的奉上笑脸一个,她才解恨的露出个笑容。

    叔炎擦去眼角的泪水缓缓起身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看似天生一对,可当年她的身边明明站着的是他。为何她会对自己不念旧情,他望着慕连斯的眼神都要喷火。而他无故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一掠而过,他发誓要倾爵回心转意,只要……

    静听流沙细雨,虫鸣鸟啼。遥看残花落叶,终化春泥。

    薄雾蔼蔼,春风一缕人间行。夕阳西垂,暮色撩人。

    群鹤乱舞,张翅翱翔,鸣叫皆茫然。

    竹林委婉,溪水流长。怪石磷立,炊烟袅袅话家常。

    溪水长流,兀立古楼,恰似愁更愁。

    拈花独立原野,释然莞尔。沙停雨止,虫鸟万物静。

    雾散,朝临鹤安定。月下枫林,孤灯一盏,何人同行?

    端正的隶书字字带血,放下笔时已是愁容满面。起身走到窗前仰望炫目天空,轻叹一声缓缓走出了房间。早朝刚过,宫中闲散着几名正在忙活的宫女太监。见到他纷纷恭敬作揖,而他却无力顾及,低头信步走着,想寻一安静处。

    不知不觉走到了理政殿外的花坛边,散朝的官员脸色愁苦的议论纷纷。急忙转身离去,身后却想起了曲济的声音。无奈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挤出一个适当的笑容,徐徐转身看着他带着一些文武大臣向自己走来。

    “炎帝安好。”

    曲济面带浅笑的作揖,叔炎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何带着这帮人过来。

    其余大臣听见曲济称他为炎帝,有些年长的方才想起他是失踪了七年的叔炎。忙不迭挪动着自己大腹便便的身体作揖请安,惶恐的以为看见了鬼。叔炎不适应的一一请他们平身,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让自己窒息的地方。

    “炎帝,您可知今日早朝之上的事?”

    叔炎冷冷的瞟了眼曲济:废话,我怎么可能知道。

    露出个和蔼的笑容,询问道:“看各位脸色堪忧,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

    曲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凝重了眉头,伸延了皱纹。和众大臣相视了一眼,转身对着叔炎再次恭敬的作揖:“王要慕连斯掌管整个后宫,简而言之就是王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了慕连斯那来历不明的人手中。不管老臣们怎么劝诫,王都听不进去。”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到来了,倾爵已经完全被慕连斯迷惑,那自己的位置又在哪里?

    深沉的呼出一口气,叔炎严肃的看着他们:“你们的劝诫王都听不见去,更何况我呢?”

    曲济哀叹一声,装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王已经彻底被慕连斯迷惑,这时候炎帝更要劝住王。像慕连斯这种身份不明企图不明的人,赐个死罪都不为过。”

    众大臣极力附和,吵得叔炎头晕脑胀,找了个借口急忙离去了。曲济目送他仓皇逃离的背影,暗自阴笑一声拂袖离去。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他在劫难逃。

    踌躇再三,他已经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原地思量了一会儿正要进去,侍卫拦住他厉声质问,叔炎懒得理会的一笑,望见正在专心批阅奏章的倾爵,望了眼还是阻拦自己的侍卫,内心积压多时的怨气全部涌出。

    “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在此妄作阻拦。”

    侍卫甲一脸不屑,指了指叔炎所穿的麻布长衫,再指指宫殿上方正悬的‘御书房’三字,揶揄的笑了一声:“你可知这里是何处,敢擅自闯入。”

    叔炎自嘲的一笑,七年未归物是人非。慕连斯能在宫中来去自如,而他这个先帝亲封的炎帝却被侍卫拦在门口。

    “倘若你知我身份,就不会这副嘴脸。”

    侍卫乙怒了,做了个拔刀的姿势,示意他赶快走。叔炎讥笑他们,也在嗤笑自己,竟被当成了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而被更加不入流的侍卫刁难。

    御书房中桑者正在泡茶,听闻门口有响动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正要责备一番却看见叔炎脸上的似笑非笑,心头瞬间凉了一半。侍卫们见桑者出来赶忙作揖,刚要禀报叔炎擅闯,桑者拉黑脸凶了他们几句,急忙满脸笑意的邀请叔炎进去。

    侍卫二人不解的望着叔炎,暗自疑惑自己错在何处的时候,叔炎还之以揶揄的笑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俩的肩头,徐徐说着:“我名叫叔炎,至于何人你们猜去。”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快速走入了御书房,两人腿一软差点踉跄倒到地上。

    自他踏进宫门那一刻倾爵就已知晓来人是谁。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奏章,优雅的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放下时嘴角绽放着浅浅的笑意,犹如寒冬中高照的艳阳让人春风拂心。可深邃的眸却格外冷静,让人捉摸不透她嘴角那抹诱人的笑。

    她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今日早朝上的争执不断,他这个仅剩的皇室成员终会被推出来对自己做那些所谓的善意劝诫。抬眸时柳眉下眸若似水望向作揖的叔炎,他心头似被重重敲击了一声般,涟漪久久回荡不散。目光顺着她的额慢慢落在她微微扬起的嘴角上,纤细而又美好,他的嘴角不由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只为她。

    “孤要立王后,炎此次前来是为了祝贺?”

    嘴角的弧度还未高扬,却因她的先声夺人而荡然无存。忽而释然一笑,对着御书房品头论足了一番,看得倾爵和桑者云里雾里。豁然他看见了南面高挂着的璃皇亲手所书的‘心’字,思量了一会儿开口说着。

    “王可记得那块匾额的原意?”

    倾爵狐惑的望了眼璃皇留下的墨宝,回头露出一丝浅笑:“那时父皇在孤十一岁那年所书,父皇说若想天下稳定臣民一心,君者必须要有一颗善纳谏懂疾苦之心,所以父皇才挥毫写下这个字。”

    语毕,倾爵也知晓了叔炎提起那块匾额的用意。

    “炎身为孤的兄长,立后之事孤也想让炎给个意见。”

    她的确聪慧过人,自己任何的一点心思都逃脱不掉她的揣测。

    “炎听闻慕连斯的身份文碟乃是造假之物,王可知?”

    倾爵婉约一笑,心中暗自责怪背后那些兴风作浪之人。

    “斯的身份文碟已然丢失,是孤重新赐予了他一个身份。将来他是要入孤祖坟的人,孤岂能对他不了解。”

    话已至此叔炎也觉得在这般虚与委蛇没有必要,打开了天窗准备和倾爵好好谈上一次。

    “王怎能留一身份不明的人在身边,谁也不知道慕连斯的过往,就因他自说自话一句身份文碟丢失,王就这么轻易相信?王别忘记了慕连斯是曲济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战俘,怎能成为后宫之主?”

    倾爵恍然大悟,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曲济。

    “炎虽身为孤的兄长,但孤要立谁为后自有判断。”

    话题戛然而止,叔炎生硬了脸庞作揖离去。见他这般抓着慕连斯咄咄逼人善罢甘休,倾爵无力的吐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在旁观看的桑者担忧的为她按摩着肩头,心头隐约感觉不久的将来宫中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在房中胡乱摔砸着东西,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懑。他怨恨倾爵的薄情,更加痛恨慕连斯的夺人所爱。痛苦就像一个牛角尖,他越想越愤慨,疯狂的把摆设的花瓶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胸口猛烈的起伏着。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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