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6佳人欲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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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公子不必耿耿于怀,玲珑抉择当前,非一蹴而就,乃是早有此意,只因文天教中向无领袖,微生公子虽是二当家,那不过是在京城的客栈,为避人耳目称呼而已。况且微生一家系我父旧部,往来取舍难免授人以口舌,徒增闲碎之言飞流之语。今有天师主持大局,实属文天教之大幸,亦是天孙氏大幸,玲珑来此向木天师辞行,文房的四位宝哥理应司职文天教,怎可随从于局外之人,请木天师另加重用,我有水儿在身边足矣!”

    “这个……”

    子因闻天园主人欲回归本性常态,不免有些意外,所言虽是合情合理,但却教他难以认可,而今突然提出让文房四宝归教,倒是让木子因手足无措、说不出话来。

    文房四宝向来是随侍文天教的教主,教主健在之时令其护卫小女,而使自己专心于教务倒也寻常不过。如今教主不在,虽说天师权限仅次于教主,但教主的随侍,向来不受本教天师安排。

    恰恰相反,天师的随侍须得由教主指派,这些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自文天教出世以来,文房四宝一直受教主唯一指令。这规矩木子因当然有印象,那是听教中五老之一的尼山书童所说,除非教主临终前另有明示。

    “我等四兄弟、奉先教主之命跟随小姐,若新教主莅临另行调用自无疑义,今无教主之令,即便是本教天师,我等也不接受安排调遣,请天园主人收回成命,不致让木天师为难。”

    文房四宝之言,虽是回避让开了木子因,却也算是谢绝天园主人的好意。

    “文房四兄之言甚合我意,天孙姑娘不必刻意、与文天教划清界限,否则子因如何再与姑娘相见,闲谈聆听先教主的典范事迹,再说木某向来鄙视人走茶凉。天孙教主有功于文天,木某愿意接任天师之教职,正是敬佩先教主独特的个性和才艺,同时也为教中洋溢兄弟姐妹一般真情感动,诸位如敬木某还是天师,则此事复原不提。”

    木子因不知何故,心里有些不开心,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感觉一切事态的发展变化,与自己加入文天教的潜在想法背道而驰。

    其实他加盟文天教,与其说为结义所迫,倒不如说因为爱慕天孙玲珑、而做出的朦胧靠近选择,只是内心羞于承认这一事实。何况自己对文天教原本不感兴趣,所以此话一出口感觉有些气馁,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甚为难看。

    天孙玲珑闻言,观木子因似有不悦,缓和转辞说:“木天师与四位兄长执意厚爱,天孙女感激不尽,只盼不被他人误会而使天师举止有碍,既已如此玲珑就告辞了,木天师保重!”

    天孙玲珑说完优雅转身,木子因在这刹那间的华丽转身中,忽然看见一丝孤寂和无助,不禁关切问道:“天孙姑娘何时出发?”

    “天主即刻启程,一切已收拾好了……”在天孙玲珑身边的极水姑娘,不知何故竟不待天园主人答复,就清晰快捷地告诉了木子因。

    “我与教中众兄弟说好,明日回京城,我答应草头帮七月七日的孟津之约,所以此地不宜久留,大家不妨同行如何?”

    “木公子既然这般安排,玲珑自无异议!”天孙女柔声答应却没有回头,只是稍微停顿了脚步,之后率一行人离开文天坛,去了山下的南辛店歇宿不提。

    待天孙玲珑一走,木子因颓然坐在大厅的软椅上,兴味索然浑身无力,且胸口不时隐隐作痛。初六晚间的那一幕、浪漫花香再度浮现,那是自己酒醉后,在大乐房纵情琴瑟,月白风清,忽见伊人皎若梨花,子因心为之动。

    突然,木子因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猛地站起可惜未出半步,就无缘无故点点头又摇摇头,片刻力量顿失,孑然瘫坐在椅子上。

    子因想起结义兄长微生绝蓝曾说过,要和公主一起东渡故乡,禁不住轻声自言自语:

    “其实她和大哥是青梅竹马的异国情侣,两者武功比肩志在复国、心意相通天生一对,唉!我怎么就没看出,大哥对她的眷顾关爱多年,哪像我这般书生意气,凭空而来异想天开,以为可借天师之名,渴饮数月思恋,如此努力加餐,岂不荒唐……”

    子因说着抚手心窝怅然若失,忽地他触到衣襟里一个硬物便伸手取出,却是他从姑射山梨花谷带回来的老管家遗物,那是一张楼兰王国昔日的建筑构置示意图纸。

    木子因心思急转提神展开,并重新审视这座地下王城,过后起身几步来到书房,将图纸铺放在书案台面,精力完全集中在油纸画上。再次盯住注有密室两字的框格,他心想这王宫的密室是干什么用的,旁边这些金角、银角、玉角,难道是跟金银玉器有关么?或是存储帝王奇珍异宝之处。

    从字面上看,这似乎是一个王国内库的宝藏图,子因暗道果真如此,那大哥造船所需银两,还有文天教内众兄弟的日用花销,倒是不用愁了,我只消吩咐六义生和庚位坛坛主派人,直接车马往返取来就行了。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轻松,于是对外喊道:“薛辞兄、薛赋兄,你们俩进来看看,这图上有什么蹊跷机关,会不会是江湖上整天叫嚷的藏宝图?”

    薛氏兄弟闻木天师召唤,快步来到书房听令,只是这二人文化素养不高,也就是教中的三字兄弟而已,因为武功确有过人之处,被微生绝蓝一直留在文星殿。

    此刻听木天师所言,两人寻视整个图纸,一眼就见什么金角、银角、密室之类,脱口而出道:“这一定是一座王宫宝藏遗址,可是它在哪里呢?”

    “当然是西域的楼兰古国!只是整个路径还没搞清楚,恐怕要等微生兄和百里兄到来,几位一起酝酿方能有结果。”

    木子因说的没错,这薛氏兄弟二人,虽然名为辞赋,其实文字功夫毫不出色,所识极为有限,且很多词语只会望文生义,而今见金银密室之类,自然是不加分辨。

    微生绝蓝当初是因其武功卓著、而勒令兄弟俩侍卫木天师,在他看来木天师文采出类拔萃,需要的不是同类型的人在身边参考,而是能护卫好本教重要人物的衣食、住行等安全事宜即可。

    二人闻木天师之意不再多言,只得悄悄退下,第二天木子因准备离开,首先是文德林的兄弟前来领命出发,木子因含笑恭祝马到成功,尼山书童也向几人致谢,其后木子因也向尼山书童等人告辞,率六义生和风花雪月等人暂回京城。

    因为黄河镇契龙的日子为期不远,中原的几大门派都派了人参加,而文天教是答应人家草头帮的,所以得有准备才是。

    七月初七一到,孟津县的大霸湾昂首坡数千人围聚,有少林寺的三四名僧人,据说其中两人是承字辈的高僧。其他如武夷山、云台山、太行山,以及泰山派等俱有重要人物参加。还有相当一部分、木子因根本没听说的江湖门派,诸如辛夷坞、三山寨、红花岭、啸林庄、回龙观、黑月堂、归真庵、五湖帮、尖刀门等。另有一些独来独往的奇人异士,如塞上金雕、千年人精、本心大师。

    这些人虽然来到昂首坡,但真正支持草头帮祭旗黄河镇契龙的恐怕没几个,大多数是作壁上观,或者借英雄会之机,崭露头角甚至扬名立威而已。

    木子因虽然知道,这样的武林盛会向来泥沙俱下,不少帮派心怀鬼胎各自打算,其中异域反贼或卖国求荣的奸诈之徒,也不乏其人。

    木子因此前,与草头帮的大哥李重吉见过面,觉得此人江湖义气极浓,仁德厚重忧国忧民,堪称武林表率,对异族势力入侵的根源颇有独到见解。言谈之间,似乎还流露出动荡不安是自己的错,立志率草帮兄弟不遗余力、铲除暴力回归梦想家园,这倒与木子因有些共鸣。

    期间,子因与少林寺的承实大师、武夷山的蓬天道长等头一次见礼,均觉这些禅门道派的高人,名副其实确有大师修为,想起自己出任文天教的天师,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英雄会头一天,李重吉说了不少话,无非感谢武林前辈和江湖朋友的支持捧场,而后审视当前天下形势,扬言四海列国山头纷争,民众永无宁日,尤其是契丹人贼心不死。

    “据悉,契丹皇帝已勾结西域大食人伺机而动,其天狼武士和大食教的女神天使等,矛头直指我中原武林,所以有今日的黄河镇契龙祭旗会,我草头帮不敢掠其美,愿与诸位英雄共举一位贤能作旗手,还我东南西北之太平世界。”

    以少林寺的承实大师和武夷山,以及泰山派、文天教和本心大师等皆颔首赞成,自然也有人提出异议,千年人精就反问:

    “李大哥此话是不是危言耸听,虽然几十年战乱,但我中原武林元气尚在,这五湖四海的门派帮会多如牛毛,契丹的天狼武士和区区大食教就能泛起大浪,还是……”千年人精故意说半句留半句,似在怀疑祭旗会另有企图。

    “是啊!时下辽国已兵败中原,退守渤海河套,内部争权夺利,东、北、西蛮夷不服,哪有精力南返,我武林好汉等在此争论国事,显然是杞人忧天……”此人是太行山的空洞禅师。

    “契丹也好大食也罢,这祭旗会无非是推出一位主心骨,怎么推?是凭拳脚还是刀剑,难道不成敌人未打进来,我们自己人先动手吗?”说话的是个女尼,五十来岁鹑衣百结,形象不佳但举止得体,言语之间极富震撼力,场中有人识得,老尼姑是归真庵的掌门明月师太,随行的是两名二十来岁的女弟子。

    “阿弥陀佛,明月师太所言甚合我意,方才李帮主之言,老衲以为绝非虚言,试想辽军虽然败退岂能甘心,其天狼武士武功不下我中原各派高手,这些事泰山派的玉峰子道长就是明证,草头帮能人辈出颇多谋略,且文武各擅其场,老衲很是佩服。”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转向泰山派的一群道士,其中掌门金岳子的师弟东皇子,是这次来昂首坡的泰山派领军人物。

    就听东皇子站起身拂尘一甩,稽首回了一礼,然后说道:“少林寺承实大师说的不错,我师兄玉峰子是十年前,为契丹的天狼武士所伤,至今不离床榻痛苦不堪,所以这一次的祭旗会,我泰山派是力挺草头帮的。”

    “听你们自说自话,好像这祭旗会的旗手人物已经定了下来,如此一来要我等四海兄弟到此作甚?鼓掌吗、叫好吗?契丹人凶残我等不是三岁小儿,多是见识过的,我想李大哥邀请这么多江湖朋友到此,无非是让诸位见证大义、众望所归理所当然而已,刚才归真庵的老师太说过,郗某就不再与诸位打口水仗了,只是不希望落入奸贼手中。”

    辛夷坞的郗劲松一说完,下面便叽叽喳喳吵吵嚷嚷说个不停,这个赞成啸林庄的庄余风,那个提议尖刀门的管碧光,还有人站起抱拳向草头帮李重吉说:“李大哥,我们红花岭的兄弟推举塞上金雕、雕侠刁万一!”

    “红花岭的好汉,你们也加上我们华子岗的哥们……”

    “不行不行……那塞上金雕长年累月生在辽国,只怕早已心向大辽归顺契丹人了,旗手之职断不能落入奸细手中。”

    话音一落“碰”一人飞起,一人摔出,就听有人言:“谁他妈敢说老子是奸细,老子吃在辽国喝在辽国,就成了契丹人啦,你他妈的这是哪家道理,告诉你老子独来独往,不稀罕这旗手,你少拿老子说事!天下之大,老子爱在哪里便在那里。”

    “雕侠息怒,这位小弟多半不知实情,在下草头帮七弟,雕兄这边请坐!”木子因抬头一瞧认识此人,是不久前在尼山邀请自己的金卜焕。

    “哼!扛着这杆大旗,老子还嫌累……”

    “你这人太野蛮,别以为武功了得就随意卖弄张扬,这儿不是演武的擂台,你以为你是当年的塞外狼枭,就算是塞外狼枭也没有好下场。”回龙观的青云道长看不下去,拂袖而起悻悻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思前想后,觉得扛旗英雄还是应该像草帮三十年前那样,更有当年昆仑派仁德侠义之风,武功强弱不重要,重在人品、气量、内在修为……”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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