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飘荡空中爱的味道 43. 爱情的分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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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本不安定的眼睑蠢蠢欲动,像是随时都会醒过来一样。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的回握着雪瑞柔软的手。

    那么的紧,那么的用力。仿佛在害怕稍有放松,这宝贝的东西就会消失。

    “瑞……”皇甫谨曦使劲眨动了几下细长的睫毛,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睑。他醒过来了。疲惫的眼里,是担心与关切的炽热。

    “不睡了?”我假装自然的要的抽回被他反握住的手,淡淡的说。

    “抓住了就不放了。”他紧了紧手指,可能用力过度扯痛了伤口,疼得他闷哼哼,可还是嬉皮笑脸的向我努力的挤出一抹狡黠的笑。

    可是他这个样子,我怎么有力气去回应他的强颜欢笑呢?何必在我面前逞强呢,这样我会更加的心碎的。

    “笨蛋……”我感应到我酸涩的眼眶氤氲着厚重的雾气,也许下一秒便会压抑不住的宣泄,虽然我不想。

    其实他真的是个笨蛋。默默的付出,默默的退出,默默的牺牲。却从来不索取什么,不争取什么,也什么都得不到,还弄了个伤痕累累。

    他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却笨重的倒了回去,有点无辜得不知所措。我伸过手,轻轻的搀扶着他,好不容易他终于坐起来了。可是接触到他满是纱布的身体,那股莫名的热气又开始探索我眼眶的底线。

    “为了你,做笨蛋又何妨呢?”他的眼神无比的真挚,不是从前的玩世不恭,而是恳求般的认真。他的语气轻轻的,像是呢喃,却又像是在宣誓。

    天开始有点亮了,好像才几秒钟的时间,天就有了太多我们没有注意的变化。在它变得面目全非的时候,人才会倏然发现,原来变了阿。生命里有太多这样的感慨,于是才有了当局者迷这样的哲学语句。

    我不是不知道门外正倚着一个受伤的少女,也许她在默默的掉泪,暗自神伤;也许她在计划着复仇,夺回所爱。可是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并不是有意伤害她的。上帝作证。只是人都是自私的。也或许,他也知道门外的伊人。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移开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任由瞳孔变得空洞无力。窗外半轮氤氲的月牙,正苟延残喘的打着瞌睡,被夜空染成藏青色的云朵成堆成堆的歇息。世界变成一幅荒凉悲壮的黑白照片。

    同在一片天空下,皇甫谨曦、东方煜、门外陌生的少女还有我自己,是不是都在为一段缠绵的情爱所忧心?

    相知,相爱,相守。错过,原谅,分离。

    我们都在不停的选择,然后不停的为自己的选择作出承担。我选择了的是东方煜,却伤害了一个比伤害自己更令自己痛苦的皇甫谨曦。有人告诉我,生命是一场场大大小小的扫雷游戏。走错一步,也许就永远都不能回头了。那一步,我真的错了。也真的后悔了。似乎也真的是无法回头了。

    在这段爱情的分岔口,犹豫着是向左还是右。

    “好想没有发生那场车祸,好想你没有推开我……”趁着他不留神,我抽回了存留他温度的手,“好想没有遇上东方煜,好像没有转学到宫秀,好想你没有回来找我……”我继续自顾自的絮絮不休,“好想那天没有到薰衣草园,好想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们,好想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我只是一个所谓的公主,过着虚有其表的生活。”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也会一口气说这么的多,皇甫谨曦安静得就像无形的空气,“好想好想,可是事实却是一切都残酷无比的发生了,不可挽回的,轰轰烈烈的。”

    门外有轻盈的脚步声走过,我们都知道是谁。

    “我……”这一次,他打断了我。

    “我,这一次不会再放手了!”皇甫谨曦以无与伦比的强硬气势郑重其事。“你的责任,你的负担,让我替你扛吧……”

    现在,他想抱紧我吧!“我知道,你放不下他。”皇甫谨曦轻叹,“不是因为爱他,只是因为愧疚于他。仅此而已。”

    我没有搭话。是的,皇甫谨曦说的没错。他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只是愧疚,却只能用我自己来偿还,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的那天。

    “你不要负担我了,你也有你自己的责任吧。”我睥睨了一下门,“你我,都一样。”他明了的撇过头。

    爱情是一双穿错的鞋,走啊走,你在南方我在北方。我们的爱情是不是一双大小不一,永远不能配对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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