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棵空了心的却枝叶茂盛的古树下，一位满脸都是皱纹，看上去很慈祥的银发老人坐在一块篮球大小的方石上，目光凝视远处山坡上那块油绿绿的花生地，抬起粗糙还贴着膏药的手扒了扒被风吹乱的发。
刘小影把车直接开到村口水井旁边的大树下，一下车就能看到不远处古树下那抹熟悉的身影，一阵小跑，停在老人的身边，轻轻的坐下，像小时候那样将头轻轻搭在老人的腿上蹭了蹭。
“假小子变真姑娘喽。”老人微愣了一下：会这样向自己撒娇的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跑出去一打工就好几年不回的假小子吗？没有低头，只是高兴的笑了，露出所剩无几的黄牙，手轻轻抚着刘小影的长发。
“外婆有想琪琪吗？”刘小影没感觉到外婆的惊讶：也许爸妈和姐姐还有把死讯告诉外婆吧！坐直身子，小手自然的伸向外婆大大的耳垂，轻轻的拨弄玩耍。
“琪琪还是没长大，总是爱玩外婆的耳朵，不过琪琪变漂亮了。”外婆轻拍玩着自己耳垂的手。
“琪琪永远是外婆的假小子。”刘小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叼上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后递给外婆。
“正好你回来，就陪外婆把花生地翻了，晒个一两天给你带回去吃。”外婆慢慢的抽着烟看向自己的花生地。
“好，到时外婆可不要舍不得哟。”刘小影站起身，祖孙俩回家换衣服去啦……
两个头上包着白毛巾、身穿花衣裤、脚套解放鞋的祖孙俩，手里拿着小锄头翻着花生地。
“外婆，看我还行吧？”刘小影做得很认真，小锄头将花生树旁边的土松一松，手用力一拔，藏在土里的花生连着花生树被拔了出来，快速的扯下一颗颗的花生丢到旁边的小篮子里。
“还行，不过没有我快。”外婆乐呵呵的笑。
“您不是常说‘姜还是老的辣’，我这棵小树怎能与您那棵苍天大树相比？”刘小影笑眯眯的朝着外婆计好。
“出去几年，这嘴上功夫是一套一套的了，外婆说不过你。”外婆边说边做……
太阳快升到头顶了，花生地也翻好了，祖孙俩坐到旁边树荫下乘凉。
“这些年都过得好吗？瞧您头发都白完了。”刘小影边擦汗边问。
“你还不知道你外婆我呀，身强力壮着咧，头发白了是岁数大了，但外婆每天都会在山里转转捡点柴，下地里干干活，去村口的井里挑水，烧火做饭菜，哼哼……”外婆得意的朝刘小影仰仰头，刘小影开心的笑着：是呀，外婆总是在运动着，身体也一直很健康，除了耳朵不是很好使，还有好那口子烟。
“回去吧，我给你烧你爱吃的火辣椒闷豆腐。”外婆起身将小锄头放到盛花生的篮子里，手臂挽住篮子的提手，向家走去。
“外婆还藏着火辣椒？”刘小影把锄头丢进篮子里，提着篮子追上外婆。
“不要告诉你姐姐，她不让我吃。”外婆小声的说。
“哦……外婆搞私藏。”刘小影闪过外婆的一掌。
“敢告密一会就没得吃。”外婆威胁的说。
“外婆，我的好外婆，请永远相信，琪琪是跟您老一国的。”刘小影为美食折腰也愿意，马上出声讨好兼撒娇。
“那我考虑考虑。”外婆嘿嘿的笑。
“外婆，咱俩谁跟谁呀，还用考虑？”刘小影嘟起嘴。
“一会你去晒花生，外婆给你烧菜。”外婆哈哈大笑起来。
“哦……外婆万岁，外婆万万岁……”刘小影欢呼。
“你这假小子，嘴上尽抹着蜜。”外婆心里那个甜……
“哦……水水水，外婆快给我水，这火辣椒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可就我们俩还敢放这么多来烧菜了。”刘小影用手朝嘴巴扇着风。
“你还说，把外婆珍藏的火辣椒一口气吃掉大半，你外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外婆从满是黑锅灰的水壶里倒出凉了的大叶茶递给刘小影。
“外婆，我都有6年没吃到了，您就让我一次吃个够吧，嗯……还是外婆的大叶茶好喝。”刘小影连吞下好几口大叶茶。
“你还知道有6年了呀，这么久都不来看外婆，琪琪呀，晚上让外婆烧一壶大叶茶给你洗头，你头发都这么长了，外婆还没帮你洗过。”外婆又忍不住的抚着刘小影的头发。
“外婆，对不起，这么久都没回来看您。”刘小影忍住眼框中欲滴出的泪水。
“哎……外婆还真是怪想你的，不过现在能看到你，心里就已经很开心了。”外婆也湿了眼框。
“外婆，我们快吃，一会先帮琪琪掏掏耳屎，它都快堵满了。”刘小影马上转移话题。
“好好好，快吃。”外婆宠溺的满口答应……
“一碗大叶茶，冲走缠人的烦恼，二碗大叶茶，冲走所有的病痛，三碗大叶茶，冲走一切的灾难，四碗大叶茶，冲走……”外婆边念着茶洗语边将温热的大叶茶一碗一碗的从刘小影的头顶倒下，茶水滑过头发、额、眉、耳、眼、鼻、唇、下巴、胸、手、腹、腿、脚，刘小影闭着眼坐在大澡桶里，边听着茶洗语边感觉茶水滑过全身，身体像是应验了茶洗语般轻松了许多，茶水滑过身体后从大澡桶的出水洞流了出去，黄黄的茶水像是载着我的烦恼和痛苦般流向水沟，洗完了大叶茶，外婆把刘小影的长发梳了个发髻，别上一根外婆常用的发簪，塞上出口洞再倒里热水，像小时候那样帮刘小影擦着身子。
“琪琪呀，外婆4年前帮你做了一套喜衣（一种乡间习俗：祖母在孙子孙女满18岁时亲手做的红色带不同花样的一套衣裤，上面是肚兜，下面是到膝盖的短裤。），洗好澡，外婆给你拿来。”外婆笑呵呵的转进内室，刘小影点点头：外婆一定是太想我了，都不知道我长成什么样了，还帮我做喜衣……
刘小影擦干身上的水，外婆拿来喜衣，帮刘小影捆上肚兜带子，刘小影自己穿上短裤，丝绸的细滑贴在身上，凉爽而又舒服，胸前和裤脚上都绣上了刘小影喜欢的茉莉花。
“外婆，美吗？”刘小影在外婆面前转了几圈。
“美，琪琪从小就很美，只是你妈妈看不到你的这种美。”外婆拉过刘小影坐到板凳上，轻轻拆开头发，用干毛巾擦拭着。
“外婆，我回来并没有告诉爸妈，还有姐姐，琪琪只要外婆就好。”刘小影愣住，微偏了偏头。
“琪琪，我知道你爸妈对不起你，但你终究是他们的骨肉呀。”外婆轻柔的帮刘小影梳着头发。
“外婆，不要告诉他们琪琪回来过好吗？琪琪求您。”刘小影转过身拉住外婆的手。
“不能再原谅他们了吗？”外婆为难的看着刘小影，刘小影转过身去低着头。
“别难过，外婆答应你就是了，但琪琪一定要常回来看外婆。”外婆看不得刘小影伤心，连忙轻哄。
“外婆，琪琪会常来看您的。”滴着泪的刘小影转过身抱住外婆的腿。
“傻孩子，怎么哭了，我的假小子可真爱哭。”外婆抬起刘小影的小脸用自己的衣袖擦去泪水，刘小影看着外婆微笑的脸：就让我的存在成为我们祖孙俩的秘密吧，我最爱的外婆。
头发干了，刘小影和外婆躺上漂亮的大木床，这是外公娶外婆前亲手做的古床，有漂亮的雕花而且宽大，刘小影趴在外婆的身旁，外婆侧躺着轻抚刘小影的背，一切都像回到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外婆，琪琪明天就要走了。”刘小影依依不舍的说。
“有事要忙就去忙吧。”外婆体贴的回答。
“外婆，跟琪琪走吧，到琪琪自己的家，我们祖孙俩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刘小影转头看向外婆。
“想跟你外公抢人，你还早着哩。你外公在这，外婆要陪着他，直到他来带外婆走。”外婆捏捏刘小影的脸，转头看向床对面挂着的丈夫遗照。
“外婆，给我讲您和外公的爱情故事吧，琪琪很久没听了。”刘小影转向床对面那个反挂的外公遗照像框：是呀，外婆是那么的爱着外公，就连遗照都自私的反挂着不让别人看了去，但外婆让自己看了，外公是个很风雅长得很俊的青年，喜欢做木工、雕刻，外婆与外公的爱情故事自己听了无数遍，但总是听不够，外公很年轻就被日本鬼子打死了，外婆一直没有另嫁，独自辛苦的带大舅舅和妈妈，但舅舅和妈妈都苦怕了，都去了县里生活，剩下外婆一人在这有外公的祖屋里……
“外婆是在闹子上遇到你英俊的外公，那时我在绣品店里寄卖几件绣品，而你外公正好来买绣品……”外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声音听起来都感觉幸福，刘小影听着听着，甜蜜的睡去……
“外婆，琪琪走了，下次再来看您，烟放在藏火辣椒的大柜子里层，要记住哦。”清晨，刘小影起床穿好自己的衣服，洗漱好去院子里收了一些昨天翻出来的花生，进屋把喜衣叠好放进袋子里，爬上床轻轻的在外婆耳边说，外婆转过身半眯着眼看着刘小影点点头，然后继续睡去，刘小影微笑的提着两个袋子向村口走去……
刘涵起身叫醒丈夫后去女儿房里抓起女儿帮着穿衣服。
“老婆，几点了？”许烨甩甩不甚清醒的头。
“你给我快点，我还赶着给外婆送早餐哩。”刘涵噘着嘴，手上帮女儿穿衣的动作快速的进行着……
空气清新，延路早起的鸟儿啼叫着，刘小影把东西放到车后箱，靠在车身上看着旁边的水井、看着不远处的古树、听听清脆的鸟叫声：这里是心底幸福的一角，有最爱的外婆和最幸福的童年，这里也是还小时唯一能让自己放声哭泣的地方，将心里憋着的委屈、痛苦统统随风飘远的地方。深呼吸一口这里幸福甜蜜的空气，坐上车启动，向G县驶去……
在进村的黄土路上，两辆车擦肩而过。
“妈妈，好酷的车。”童声兴奋的响起。
“老婆，想不到你外婆这村里竟然还有人开得起宝马车。”许烨调笑的开着车。
“我也是第一次看，全黑的越野哩，好酷。”刘涵从后镜中看着一辆黑色的车越离越远……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刘小影把车直接开到村口水井旁边的大树下，一下车就能看到不远处古树下那抹熟悉的身影，一阵小跑，停在老人的身边，轻轻的坐下，像小时候那样将头轻轻搭在老人的腿上蹭了蹭。
“假小子变真姑娘喽。”老人微愣了一下：会这样向自己撒娇的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跑出去一打工就好几年不回的假小子吗？没有低头，只是高兴的笑了，露出所剩无几的黄牙，手轻轻抚着刘小影的长发。
“外婆有想琪琪吗？”刘小影没感觉到外婆的惊讶：也许爸妈和姐姐还有把死讯告诉外婆吧！坐直身子，小手自然的伸向外婆大大的耳垂，轻轻的拨弄玩耍。
“琪琪还是没长大，总是爱玩外婆的耳朵，不过琪琪变漂亮了。”外婆轻拍玩着自己耳垂的手。
“琪琪永远是外婆的假小子。”刘小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叼上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后递给外婆。
“正好你回来，就陪外婆把花生地翻了，晒个一两天给你带回去吃。”外婆慢慢的抽着烟看向自己的花生地。
“好，到时外婆可不要舍不得哟。”刘小影站起身，祖孙俩回家换衣服去啦……
两个头上包着白毛巾、身穿花衣裤、脚套解放鞋的祖孙俩，手里拿着小锄头翻着花生地。
“外婆，看我还行吧？”刘小影做得很认真，小锄头将花生树旁边的土松一松，手用力一拔，藏在土里的花生连着花生树被拔了出来，快速的扯下一颗颗的花生丢到旁边的小篮子里。
“还行，不过没有我快。”外婆乐呵呵的笑。
“您不是常说‘姜还是老的辣’，我这棵小树怎能与您那棵苍天大树相比？”刘小影笑眯眯的朝着外婆计好。
“出去几年，这嘴上功夫是一套一套的了，外婆说不过你。”外婆边说边做……
太阳快升到头顶了，花生地也翻好了，祖孙俩坐到旁边树荫下乘凉。
“这些年都过得好吗？瞧您头发都白完了。”刘小影边擦汗边问。
“你还不知道你外婆我呀，身强力壮着咧，头发白了是岁数大了，但外婆每天都会在山里转转捡点柴，下地里干干活，去村口的井里挑水，烧火做饭菜，哼哼……”外婆得意的朝刘小影仰仰头，刘小影开心的笑着：是呀，外婆总是在运动着，身体也一直很健康，除了耳朵不是很好使，还有好那口子烟。
“回去吧，我给你烧你爱吃的火辣椒闷豆腐。”外婆起身将小锄头放到盛花生的篮子里，手臂挽住篮子的提手，向家走去。
“外婆还藏着火辣椒？”刘小影把锄头丢进篮子里，提着篮子追上外婆。
“不要告诉你姐姐，她不让我吃。”外婆小声的说。
“哦……外婆搞私藏。”刘小影闪过外婆的一掌。
“敢告密一会就没得吃。”外婆威胁的说。
“外婆，我的好外婆，请永远相信，琪琪是跟您老一国的。”刘小影为美食折腰也愿意，马上出声讨好兼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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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咱俩谁跟谁呀，还用考虑？”刘小影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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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假小子，嘴上尽抹着蜜。”外婆心里那个甜……
“哦……水水水，外婆快给我水，这火辣椒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可就我们俩还敢放这么多来烧菜了。”刘小影用手朝嘴巴扇着风。
“你还说，把外婆珍藏的火辣椒一口气吃掉大半，你外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外婆从满是黑锅灰的水壶里倒出凉了的大叶茶递给刘小影。
“外婆，我都有6年没吃到了，您就让我一次吃个够吧，嗯……还是外婆的大叶茶好喝。”刘小影连吞下好几口大叶茶。
“你还知道有6年了呀，这么久都不来看外婆，琪琪呀，晚上让外婆烧一壶大叶茶给你洗头，你头发都这么长了，外婆还没帮你洗过。”外婆又忍不住的抚着刘小影的头发。
“外婆，对不起，这么久都没回来看您。”刘小影忍住眼框中欲滴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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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我们快吃，一会先帮琪琪掏掏耳屎，它都快堵满了。”刘小影马上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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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大叶茶，冲走缠人的烦恼，二碗大叶茶，冲走所有的病痛，三碗大叶茶，冲走一切的灾难，四碗大叶茶，冲走……”外婆边念着茶洗语边将温热的大叶茶一碗一碗的从刘小影的头顶倒下，茶水滑过头发、额、眉、耳、眼、鼻、唇、下巴、胸、手、腹、腿、脚，刘小影闭着眼坐在大澡桶里，边听着茶洗语边感觉茶水滑过全身，身体像是应验了茶洗语般轻松了许多，茶水滑过身体后从大澡桶的出水洞流了出去，黄黄的茶水像是载着我的烦恼和痛苦般流向水沟，洗完了大叶茶，外婆把刘小影的长发梳了个发髻，别上一根外婆常用的发簪，塞上出口洞再倒里热水，像小时候那样帮刘小影擦着身子。
“琪琪呀，外婆4年前帮你做了一套喜衣（一种乡间习俗：祖母在孙子孙女满18岁时亲手做的红色带不同花样的一套衣裤，上面是肚兜，下面是到膝盖的短裤。），洗好澡，外婆给你拿来。”外婆笑呵呵的转进内室，刘小影点点头：外婆一定是太想我了，都不知道我长成什么样了，还帮我做喜衣……
刘小影擦干身上的水，外婆拿来喜衣，帮刘小影捆上肚兜带子，刘小影自己穿上短裤，丝绸的细滑贴在身上，凉爽而又舒服，胸前和裤脚上都绣上了刘小影喜欢的茉莉花。
“外婆，美吗？”刘小影在外婆面前转了几圈。
“美，琪琪从小就很美，只是你妈妈看不到你的这种美。”外婆拉过刘小影坐到板凳上，轻轻拆开头发，用干毛巾擦拭着。
“外婆，我回来并没有告诉爸妈，还有姐姐，琪琪只要外婆就好。”刘小影愣住，微偏了偏头。
“琪琪，我知道你爸妈对不起你，但你终究是他们的骨肉呀。”外婆轻柔的帮刘小影梳着头发。
“外婆，不要告诉他们琪琪回来过好吗？琪琪求您。”刘小影转过身拉住外婆的手。
“不能再原谅他们了吗？”外婆为难的看着刘小影，刘小影转过身去低着头。
“别难过，外婆答应你就是了，但琪琪一定要常回来看外婆。”外婆看不得刘小影伤心，连忙轻哄。
“外婆，琪琪会常来看您的。”滴着泪的刘小影转过身抱住外婆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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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干了，刘小影和外婆躺上漂亮的大木床，这是外公娶外婆前亲手做的古床，有漂亮的雕花而且宽大，刘小影趴在外婆的身旁，外婆侧躺着轻抚刘小影的背，一切都像回到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外婆，琪琪明天就要走了。”刘小影依依不舍的说。
“有事要忙就去忙吧。”外婆体贴的回答。
“外婆，跟琪琪走吧，到琪琪自己的家，我们祖孙俩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刘小影转头看向外婆。
“想跟你外公抢人，你还早着哩。你外公在这，外婆要陪着他，直到他来带外婆走。”外婆捏捏刘小影的脸，转头看向床对面挂着的丈夫遗照。
“外婆，给我讲您和外公的爱情故事吧，琪琪很久没听了。”刘小影转向床对面那个反挂的外公遗照像框：是呀，外婆是那么的爱着外公，就连遗照都自私的反挂着不让别人看了去，但外婆让自己看了，外公是个很风雅长得很俊的青年，喜欢做木工、雕刻，外婆与外公的爱情故事自己听了无数遍，但总是听不够，外公很年轻就被日本鬼子打死了，外婆一直没有另嫁，独自辛苦的带大舅舅和妈妈，但舅舅和妈妈都苦怕了，都去了县里生活，剩下外婆一人在这有外公的祖屋里……
“外婆是在闹子上遇到你英俊的外公，那时我在绣品店里寄卖几件绣品，而你外公正好来买绣品……”外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声音听起来都感觉幸福，刘小影听着听着，甜蜜的睡去……
“外婆，琪琪走了，下次再来看您，烟放在藏火辣椒的大柜子里层，要记住哦。”清晨，刘小影起床穿好自己的衣服，洗漱好去院子里收了一些昨天翻出来的花生，进屋把喜衣叠好放进袋子里，爬上床轻轻的在外婆耳边说，外婆转过身半眯着眼看着刘小影点点头，然后继续睡去，刘小影微笑的提着两个袋子向村口走去……
刘涵起身叫醒丈夫后去女儿房里抓起女儿帮着穿衣服。
“老婆，几点了？”许烨甩甩不甚清醒的头。
“你给我快点，我还赶着给外婆送早餐哩。”刘涵噘着嘴，手上帮女儿穿衣的动作快速的进行着……
空气清新，延路早起的鸟儿啼叫着，刘小影把东西放到车后箱，靠在车身上看着旁边的水井、看着不远处的古树、听听清脆的鸟叫声：这里是心底幸福的一角，有最爱的外婆和最幸福的童年，这里也是还小时唯一能让自己放声哭泣的地方，将心里憋着的委屈、痛苦统统随风飘远的地方。深呼吸一口这里幸福甜蜜的空气，坐上车启动，向G县驶去……
在进村的黄土路上，两辆车擦肩而过。
“妈妈，好酷的车。”童声兴奋的响起。
“老婆，想不到你外婆这村里竟然还有人开得起宝马车。”许烨调笑的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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