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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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羽类振翅的声响,玄鸦落在矮几旁,妖冶的赤目在看我。

    “刚刚是什么人?”

    “魏祯,”我抬手触碰眼前的光幕,光流飘转,术式数千数百条地刷过,“我以前一个朋友。刚刚我用一条数据线引他说出一些事。他说那些案件很可能是魔人做的。”

    “你不在意这些事的,何必问?”玄鸦低头整理羽毛,“不过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魏祯开发了一款游戏,叫猎场,专门给能力者玩的。”我将光幕缩小,压进小魔怪八代的头部,“啊,这次不知道怎么样了,毕竟符文和图徽用在一起,作业基础还是圆阵。”

    “你就是想做个技术人员。”阿乐一锤定音。

    “确实,有人说过我没大局观,要去争什么权位也相当困难。”我戳戳八代的头,它啪一声将我的手指打开,“这种事,就留给唐彬彬好了。”

    “他更不像是政客。”

    “这里有政客,而且,要实现他的理想,手里没权力估计很难。”我将圆阵收拢进小魔怪八代的术式体系中,作为核心基石体系一部分和其他基石术式粘合到一起,完成,“呼,累死我了,这是在找罪受。”

    “你确定?那可是唐彬彬。”

    “别说得你有多了解糖饼。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祝稍。你知道祝稍像什么吗,像‘圈概念’,古学流派里面有人问过域界究竟有多大的问题,当时争论不休,最后是一个路过的教士反问道,‘我画一个圈,它能多大’,一只苹果大小?一个马棚大小?一座庄园大小?不对,不对,教士说,我的圈囊括了天地。”我甩甩手活动关节,“后来就有了‘圈概念’,赋予的概念有多大,域界就有多大。祝稍就像那样,你觉得他有多高明,他就能有多高明,而看不出这点的家伙,他乐于向他们装傻。”

    “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下午的时候我就被他敷衍了。”

    “咦,怎么回事?”

    “没意思,不想说。”

    “说啦说啦,让我开心一下。”

    “切,你认为唐彬彬是为什么那么落魄?要只是被要帮助的人伤害一下,以他的圣父性格会哭成那样才怪,要是真那么轻易,他长到今天就应该是腹黑而不是善人。”我收拾起矮桌上的工具,红色的小魔怪呆呆看我,跌跌撞撞起身,帮我报来一把镊子,“啊,谢谢你八代……应该是更严重的问题。”

    “更严重?”

    “你的智商下降了么,对于一个信仰颇重的人,有什么能让他觉得迷路了?”我打开药箱,将工具药品归位,“信仰产生动摇了啊,有点‘我为之付出全部就只为了就这种人到底值不值’的意气,不是为了别人的肯定和善意行事,是为了‘有价值’,像不像一个长期被忽视的孩子会产生的思想?而祝稍根本不是在用什么牺牲精神啦,渡人救人的本性啊什么的开解他,他只是告诉他,处于你本心的东西,就算看起来很傻,很没意义,都是很有价值的,这种价值是你自己给的——要把水变冷,就自己加冷水,就这么简单。”

    “不是太懂。”

    “所以说你智商下降了,”我鄙视他一眼,“嘛,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是不是还要拭目以待,不管怎么说,我们这里唯一的好人现在不示意了,就是好事。还有一件好事。魏祯给了我三个玩家账号,一个管理账号,你要玩么?”

    “什么样的游戏?无聊的话我不玩的。”阿乐飞上矮几。

    “用得上星空的东西,怎么会无聊?知道‘幻想乡’吧,四处现役的‘灵子波长分析协调系统’,要是我没退役,星空就是国家的东西了。”我去够手提电脑,“给魏祯的是民用版,完整版我让锡奴备份了,交一个给你保管吧。”

    咔嚓,电脑弹出一张记忆卡,或者说是有记忆卡外形的中空储藏器,里面是满满的术式。玄鸦叼住储藏器,“幻想乡?那个能在现实展开仿真战场的系统?”

    “啊,那个是功能之一。”

    寺司的印信还是交道唐彬彬手里了,晚膳的时候,容萱塞他手里,那家伙被火烫了一下那般缩手,结果印信砸在脚上,所有人都在笑。

    “大大人?!这!”

    “老师给你的,收着吧。”我咬着筷子说,“以后在聆堂想说话就说话吧。”

    “这样可以?!”

    “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那永元阁下说可以把‘帮助信众’作为您的修行功课之一也是可以的吗?”

    “……你太想多。”

    唐彬彬噎住,低头看了印信一会,“可我想大人这么做。”容萱一拍桌子,“那就这么规定吧,反正小糖饼是寺司,游戏是这么玩的吧。”

    闵斯微和崔德康两个大叔一个俯身去夹掉出碗的豌豆,一个拿碗去盛汤,恰巧没默契地对视一眼,脸上尽是看到小孩子调皮打闹的无奈。

    “眯眯眼大人,你那是什么表情,别这么没干劲好不好,我下午刚刚拉到给禧堂做正规神服的赞助好不好。”容萱皱着眉道,“对方问了很多,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我扶额,我说下午魏祯那小子是什么进来的。

    这日子,看起来要永无宁日啊。

    梁长丰敲敲矮几,“大人,近日禧堂多了很多乌鸦。”

    “养着,当做吉祥物。”

    “乌鸦一点也不吉祥。”容萱吐槽。

    “那就养着吧。”梁长丰盛了碗汤,默默喝了一口,“咸了,下次不要放那么多盐。”

    “你听听我的意见会死?”容萱挑眉。

    “乌鸦很忠诚的。”我嚼着饭,声音有点含糊,“不信你问糖饼,是不是啊,寺司大人?”唐彬彬连连点头。容萱气不过,赏他一个爆栗,“凭什么啊!”

    唐彬彬捂着额头解释,“本堂供奉的是泰山府君,他是阴间的大帝,使者为乌鸟。”

    “不科学!不科学!”容萱表示接受不能。

    我揉揉额角,尽管见过实体化的虫兽,但最后因为周围灵子密度过大晕倒,醒来后居然失去那段记忆,段文博仔细查看后告诉我,对于容萱,那个世界是无缘了,因为她生魂很脆弱,不能承受哪怕浓重一点的灵气,即使见到了,不是昏倒就是失忆,在禧堂工作也不能长久,因为禧堂的灵气本来就比外边重,即使有神使习惯性的庇护也要小心。

    “容萱。”我叫了她一声。

    “什么?”她有点警惕地看我,“不要忽然叫我啦。”

    “以后你跟着里丞,外勤的事你学着点,不喜欢也可以不住在禧堂里。”我格外大度地说,“你在外边有租房子吧,别这么看我,这点不难猜。”

    “喂,”容萱的表情忽然凶狠起来,“说!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忽然间对我这么好,一定有阴谋!”

    没有向容萱解释的时间,好吧,事实上我刚开口说了三个字,“你想太……”最后的多字还没出口,膳室的门就被大力滑开,一直没出现的武安国闯进来,扫一眼众人,看到闵斯微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老大,市中心那边有异象,大家都说天君显灵,要来参拜,外边都是人。”

    闵斯微一脸嫌麻烦的样子,慢悠悠扒多几口饭才起身走人,走到没几步又拐回来把矮几上一瓶酒揣兜里,推推已经停箸在看报纸的崔德康,“你不喝那个给我。”崔德康抬眼看他一样,又垂眼看报纸,半晌嘴里蹦出一句轻的不能再轻的“尽兴”。兜里揣了两瓶酒,闵里丞兴致不高地出膳室,“多少人?”武安国有回答,但他们已经走出太远,兼之门外跪坐候着的灰衣室工默默滑上门,我也就听不清了。

    里丞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里,邑也。

    丞,辅也。

    合起来就是“处理乡里之事的佐官”的意思,或者更通俗一点的解释,就是代表室堂处理坊间事务的人,和国家机器内部要室堂配合要走堂令的关节一样道理,平头百姓有事委托室堂办,先走里丞的关节。

    不过里丞有很大的独立性,经手的事九成九都不会请示,但因为请里丞帮忙这点明面上是不收费的,接触对象又只是老百姓,所以在室堂职位油水榜上,里丞的排位靠中下,前三名还是聆官,仓曹,火御。

    等等,好像忽然间想到很奇怪的东西。

    我甩甩脑袋,把劳什子油水排行榜甩出脑,“客卿,你知道异象的事吗?”白晓洁正绷着一张神棍脸盯着红烧肉,经我一问忽然把那碟子肉递给我,潜台词是你吃我就说。

    末座的唐彬彬探出身子,“大人,不可以,你是修士,要持斋!”

    白晓洁阴测测瞟新任寺司一眼,“我看过天君道的清经,本篇讲天君道,外篇讲百家。本篇并没有讲要严格持斋,相反通篇都在讲天地仁心,浩然正气,所谓天覆四方,无所不包,地载六合,无所不承,为什么不能包涵区区凡人一个天性呢?”

    唐彬彬不怯,“天地有仁,光照万物,凡间的生灵都是天君的子民,即是一样的子民为什么要相互残杀?既是一样的子民为什么能去帮助有需要的人?”最后一句是对我说的。

    我咧咧嘴,“说得很好啊,不过你确定你就没动摇过?怀疑过,它的价值?”

    唐彬彬被我噎住,说不出话来,脸色很白地闷闷坐下,讷讷道,“我只是希望大人是完满的而已,没其他的。我要是能进清流,一定持斋。”

    白晓洁抬抬下巴,“没什么是完满的,喏,大人帮我吃了吧。”

    “别吵啦,想减肥直接说,扯什么经义。”容萱哼了一声,拿着手机猛按,“还有啊少女,眯眯眼不是宠物,他又不怎么出门,你确定这么喂他,不会变猪吗?等等,查到了。下午六点整,在南都市中心上空出现……巨大天君像,口诵经文,历时三十分钟,路人皆道是天君显灵,纷纷下拜。”

    看报纸的崔德康冷笑一声。

    我以手扶额,混蛋,这次又是谁。[WWW.kanshu.com]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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