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王儒苦心研究了一晚上，第二天到了学校还是有些晕头转向呢。学校年轻老师很多，中午吃饭是个问题。学校规模那么小，不仅是蛤蟆石小学没有食堂，紫塞府所有此类单轨制小学校都不可能拥有食堂。于是，大家商量，中午尽量合伙凑份子吃饭；由距离早市最近的王儒负责采买，其他人轮班操持做饭、炒菜等杂事。
那些都容易，就是没有人愿意清洗碗筷。很多时候，王儒看见了就一并“承包了”。王儒小时候开始，在家里面就长期负责这个活计。那几位女老师，没有一个愿意负责这个的；择菜、洗菜、炒菜、做饭这些都可以，唯独洗碗，就成了几乎所有人的难题。王儒承包了此事，好多人都觉得过意不去。王儒还说，没什么的，不然我只是买点菜什么的，活计明显就有些少了。有一次，小马说，她们最怕的，是洗碗弄一手油腻，很容易把双手早早搞得非常粗糙。
王儒微微感到奇怪，随意看看自己双手，没觉得怎么异常。小任也在纳闷，非常不明白地问，你真的已经洗碗二十多年了？王儒反问，怎么了，我爸妈觉得我只会干两个活儿，一个是洗碗，另一个是擀皮儿。这话，立即逗乐了所有人。一起跟来蹭饭的于校长说，我只会吃饺子，不会包。曹平也说，我会和面、包饺子、煮饺子，就是不会擀皮。王刚说，你会的我只会煮，我妈还偏不用我。另外几个女老师也纷纷搭茬，会擀皮的也不多；一般都说，擀皮擀得不圆。不圆不仅不美观，而且可能因为不规则、薄厚不均匀，而造成饺子包不好；那样容易煮“挣”。
由于殷省经历了很长久的贫困岁月，民间勤俭节约不在话下；而且还多出许多相关的“讲究”。煮饺子不小心有煮破碎的，不能说破了、碎了或者坏了，只能说“挣了”。问，挣了吗？挣了！！还必须回答得掷地有声呢。说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意思是吗？其实，就是一个正面的心理暗示。
小任还是想不通，就接着问王儒：“王大哥，”王亚峰赶紧见缝插针回答：“哎，叫我干嘛？”小任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叫你，叫你就不这样叫了。”王亚峰很不满意：“为什么？你也没说清楚，还怪我吗？”小任没心思跟他纠缠，继续问：“王老师，”王亚峰偏不放过：“怎么了又叫我，有啥事？”小马看不过去了，好意地“帮忙解释”：“我们叫你的话，就都是叫名字，王亚峰？这样就是，明白不？”王亚峰有些发愣，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王刚噗嗤一声，实在憋不住笑了，然后还咳嗽几声。曹平也笑着说：“亚峰，人家叫你干活那会，怎么叫你，你都装听不到。现在不叫你，而且也不看你，你偏偏抢答，这又是图何苦呢？”王亚峰还待要狡辩，见风头有些不对，就暂时偃旗息鼓了。小任连忙继续追问，连名带姓一起叫清楚：“王儒，你擦护手霜吗？”王儒当场就被问愣了，眨着眼呆呆反问道：“你说什么？”小马猜到了，问他：“大宝呢，大宝天天见那个？”王儒茫然摇头。
小马说：“果然是这样，我们家小韩也是这样。我给他买了大宝，让他擦点，就像难为死他了似的。”王儒不解地问她们：“擦那个干什么，有什么用吗？”一句话，又引起哄堂大笑。小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萍用力咳嗽，刚才正好喝了一口水呛到了，难受够呛。小任赶紧过去，帮“妹儿”轻轻捶后背；终于相信了王儒什么也没有擦，心里也更加不明白了。小马努力忍住笑，辛苦地解释：“我们见你的手皮肤保护得很好，还以为你擦过什么好的手油呢？哪知道你什么护理品也不懂啊？”王儒依然莫名其妙，努力想想，胡乱猜测道：“可能是因为我是油性皮肤？”
大家倒是不笑了，可是并没有同意王儒的想法。王亚峰冷眼旁观，倒有了相对客观的猜想；他认为，王儒很可能是得益于长期练气功，那双手确实有些令人嫉妒。不过，他可没想过把这个说出来。小马依然没有放弃，还在认真分析：“皮肤确实分为油性、干性两种。干性皮肤更容易开裂，容易变粗糙。可是油性皮肤，也未必都能那么不怕折腾。女人操持家务事多，大多数人双手都很早变粗糙了；怎么也得有半数油性皮肤的吧？想真正不变成干木柴似的，除非那些根本不必做家务事的，每天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了。”一番话，说得王儒没词了。
王儒想起来了，自己媳妇陈晓鸾的双手，就比自己粗糙许多；这还是幸亏她一般不需要洗碗刷盆什么的。这样对比起来，确实自己的手，还真是很禁得起“糟蹋”。不过，王儒遗传了父亲的心大的优点，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就干脆放过不再想它了。王儒拿出笔记本，找出专门记录每天伙食用度的地方，记下今天早晨买的菜和主食。菜就是二斤土豆、一斤豆角、半斤肉、一斤黄瓜、一斤蒜苔、两个凉皮；主食是二十个花卷。土豆一元、豆角一元、生肉二元五角、黄瓜五角、蒜苔二元、凉皮一元，花卷五元，一共十三元钱。这点钱，十几人就吃得非常好。
学校只是负责提供了煤气、炉灶，铝锅、马勺，油盐酱醋味精这些都将出自合伙的“集体”均摊。说实话，九八年那时，殷省的物价很低，而且基本上是物美价廉。没有什么食品安全问题，没有什么地沟油，没有什么三聚氰胺，没有什么有毒奶粉，没有转基因豆类、粮食，也没有老人跌倒就无人敢过问现象，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极端不信任......
然而，人不能不变成熟、不变老，社会不能不进步，殷省也无法不奋发图强。九九年北约“误炸”殷省大使馆以及二十世纪末段，米省为首的西方，林林总总的各色各样地，明里暗里对殷省诸般欺凌压迫；所有一切，令殷省没办法不努力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那些都容易，就是没有人愿意清洗碗筷。很多时候，王儒看见了就一并“承包了”。王儒小时候开始，在家里面就长期负责这个活计。那几位女老师，没有一个愿意负责这个的；择菜、洗菜、炒菜、做饭这些都可以，唯独洗碗，就成了几乎所有人的难题。王儒承包了此事，好多人都觉得过意不去。王儒还说，没什么的，不然我只是买点菜什么的，活计明显就有些少了。有一次，小马说，她们最怕的，是洗碗弄一手油腻，很容易把双手早早搞得非常粗糙。
王儒微微感到奇怪，随意看看自己双手，没觉得怎么异常。小任也在纳闷，非常不明白地问，你真的已经洗碗二十多年了？王儒反问，怎么了，我爸妈觉得我只会干两个活儿，一个是洗碗，另一个是擀皮儿。这话，立即逗乐了所有人。一起跟来蹭饭的于校长说，我只会吃饺子，不会包。曹平也说，我会和面、包饺子、煮饺子，就是不会擀皮。王刚说，你会的我只会煮，我妈还偏不用我。另外几个女老师也纷纷搭茬，会擀皮的也不多；一般都说，擀皮擀得不圆。不圆不仅不美观，而且可能因为不规则、薄厚不均匀，而造成饺子包不好；那样容易煮“挣”。
由于殷省经历了很长久的贫困岁月，民间勤俭节约不在话下；而且还多出许多相关的“讲究”。煮饺子不小心有煮破碎的，不能说破了、碎了或者坏了，只能说“挣了”。问，挣了吗？挣了！！还必须回答得掷地有声呢。说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意思是吗？其实，就是一个正面的心理暗示。
小任还是想不通，就接着问王儒：“王大哥，”王亚峰赶紧见缝插针回答：“哎，叫我干嘛？”小任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叫你，叫你就不这样叫了。”王亚峰很不满意：“为什么？你也没说清楚，还怪我吗？”小任没心思跟他纠缠，继续问：“王老师，”王亚峰偏不放过：“怎么了又叫我，有啥事？”小马看不过去了，好意地“帮忙解释”：“我们叫你的话，就都是叫名字，王亚峰？这样就是，明白不？”王亚峰有些发愣，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王刚噗嗤一声，实在憋不住笑了，然后还咳嗽几声。曹平也笑着说：“亚峰，人家叫你干活那会，怎么叫你，你都装听不到。现在不叫你，而且也不看你，你偏偏抢答，这又是图何苦呢？”王亚峰还待要狡辩，见风头有些不对，就暂时偃旗息鼓了。小任连忙继续追问，连名带姓一起叫清楚：“王儒，你擦护手霜吗？”王儒当场就被问愣了，眨着眼呆呆反问道：“你说什么？”小马猜到了，问他：“大宝呢，大宝天天见那个？”王儒茫然摇头。
小马说：“果然是这样，我们家小韩也是这样。我给他买了大宝，让他擦点，就像难为死他了似的。”王儒不解地问她们：“擦那个干什么，有什么用吗？”一句话，又引起哄堂大笑。小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萍用力咳嗽，刚才正好喝了一口水呛到了，难受够呛。小任赶紧过去，帮“妹儿”轻轻捶后背；终于相信了王儒什么也没有擦，心里也更加不明白了。小马努力忍住笑，辛苦地解释：“我们见你的手皮肤保护得很好，还以为你擦过什么好的手油呢？哪知道你什么护理品也不懂啊？”王儒依然莫名其妙，努力想想，胡乱猜测道：“可能是因为我是油性皮肤？”
大家倒是不笑了，可是并没有同意王儒的想法。王亚峰冷眼旁观，倒有了相对客观的猜想；他认为，王儒很可能是得益于长期练气功，那双手确实有些令人嫉妒。不过，他可没想过把这个说出来。小马依然没有放弃，还在认真分析：“皮肤确实分为油性、干性两种。干性皮肤更容易开裂，容易变粗糙。可是油性皮肤，也未必都能那么不怕折腾。女人操持家务事多，大多数人双手都很早变粗糙了；怎么也得有半数油性皮肤的吧？想真正不变成干木柴似的，除非那些根本不必做家务事的，每天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了。”一番话，说得王儒没词了。
王儒想起来了，自己媳妇陈晓鸾的双手，就比自己粗糙许多；这还是幸亏她一般不需要洗碗刷盆什么的。这样对比起来，确实自己的手，还真是很禁得起“糟蹋”。不过，王儒遗传了父亲的心大的优点，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就干脆放过不再想它了。王儒拿出笔记本，找出专门记录每天伙食用度的地方，记下今天早晨买的菜和主食。菜就是二斤土豆、一斤豆角、半斤肉、一斤黄瓜、一斤蒜苔、两个凉皮；主食是二十个花卷。土豆一元、豆角一元、生肉二元五角、黄瓜五角、蒜苔二元、凉皮一元，花卷五元，一共十三元钱。这点钱，十几人就吃得非常好。
学校只是负责提供了煤气、炉灶，铝锅、马勺，油盐酱醋味精这些都将出自合伙的“集体”均摊。说实话，九八年那时，殷省的物价很低，而且基本上是物美价廉。没有什么食品安全问题，没有什么地沟油，没有什么三聚氰胺，没有什么有毒奶粉，没有转基因豆类、粮食，也没有老人跌倒就无人敢过问现象，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极端不信任......
然而，人不能不变成熟、不变老，社会不能不进步，殷省也无法不奋发图强。九九年北约“误炸”殷省大使馆以及二十世纪末段，米省为首的西方，林林总总的各色各样地，明里暗里对殷省诸般欺凌压迫；所有一切，令殷省没办法不努力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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