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冷然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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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见了面,就莫名其妙被人诅咒了,玉兰在心里腹诽了几句,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齐非钰则将目光投到玉兰身上,双眼如同深暗的水井,带了几分不为人知的情愫和感伤。

    至于恒王,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时光荏苒,悠悠倒回。

    那时候,恒王还是玉树临风的纯情少年,虽然举止有几分纨绔不羁,但心底对于情爱,还是有几分向往的,很盼着能寻个不在意自己身份的女子,双宿双栖,幸福度日。

    十八岁那年,阳春三月,他到江南游玩,突然起了兴致,化身成寻常书生,只带了个小书童在身边伺候,到青楼寻芳。

    就在那里,他遇上了宋嫣娘。

    那时,嫣娘才满十五岁,芙蓉如面柳如眉,娉娉婷婷年华正好。

    以嫣娘的姿色,其实算不上是倾城佳人,但她能诗会画,又性情活泼,是深受追捧的花魁。

    恒王一见之下,就有几分倾心,拿出银子,去亲近了一番。

    嫣娘虽然应酬了一番,但对他态度却并不热情。

    恒王觉得受了冷待,偏不知怎的,竟割舍不下。

    这内中缘故,若是深究起来,也许,是前世的冤孽,也许,是想试一试自己魅力如何吧。言而总之,自那以后,恒王心底有了宋嫣娘的影子,没多久,又携了三百两银子前往。

    这一次,嫣娘态度热络了些,使出全身手段,殷勤陪着吃茶、聊天、作诗,当晚便让恒王留宿下来。

    两人日夜都守在一块儿,一连逍遥了十多天,如蜜里调油一般,亲亲热热过起了小日子。

    分别前,嫣娘送了他一缕头发当信物,说是爱上了他,等他拿着银子来赎身。恒王自以为寻到了真爱,笑着许诺,一定会纳她当妾,给她一处安身之地。

    不想,他前脚才走,后脚嫣娘就迎了旁的男子进屋伺候,姿态冶艳放浪。

    次日恒王一大早前来,将嫣娘和恩客堵在了屋里。

    当时恒王年轻气盛,将那恩客打了一顿,又指着嫣娘臭骂不止。

    嫣娘却是从容自若,冷笑着说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认钱不认钱,谁认真谁就输了。

    恒王气得倒仰,表明身份之后,将目瞪口呆的嫣娘赎了出来,日日带在身边。

    刚开始,他对嫣娘其实是有几分情的,但认清了嫣娘的真面目之后,就只剩下厌恶了。

    赎嫣娘,为的不是爱,而是因为恨,因为,他想折磨这个有眼无珠、认钱不认人的下贱女人。

    他一直折腾她,囚禁、冷嘲热讽、辱骂,甚至还在她试图逃离时,鞭打过几次。他要让自己的恨,随着伤痕一起,让她铭记在心,让她明白,她永远都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即便在床笫之间,对这个女子,他也没有半点怜惜,手段粗暴。

    说起来,嫣娘这个女子,其实也有几分古怪。之前负了他,被他弄到身边之后,反而变得冷傲起来。无论他施加什么手段,嫣娘都将腰杆挺得直直的,竟不开口讨饶。

    这股子清冷傲气,不但没能让恒王退缩,反而变本加厉,无所不为。

    在他的折磨下,嫣娘如同一朵花儿一般,慢慢枯萎了。他却不肯放过这个辜负了自己真情的女子,继续欺辱她。府里其他女人见状,纷纷落井下石,他不但不阻止,还拍手看大戏,乐不可支。

    后来,嫣娘有了身孕,他仍旧不肯施舍几分怜悯,反而变本加厉。终于,在怀胎五六个月的时候,嫣娘油尽灯枯,一尸两命。

    随着嫣娘的离世,多少仇怨,就此消散无踪。

    那之后,在青楼女子身上,恒王只有虚情假意,再没有投入半分真情。

    那之后,恒王再也没有想起过嫣娘,只当那个人,从没有在世间出现过。

    可是,今日见了与嫣娘有七八分相似的玉兰,记忆里的一幕幕,却鲜活起来了。

    因为太过惊愕,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三人神态不同,都陷入静默中,屋里的气氛,便有些凝滞。

    过了一会儿,玉兰先醒过神来,欠身道:“见过恒王爷。”又转向齐非钰,低着头行了一礼。

    恒王仍旧眼神迷离,齐非钰却叹了一口气,语气清淡:“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因了一桩事儿,有的人悲伤难受、借酒浇愁,有的人却若无其事,半点都不放在心上。”

    因之前哭过,玉兰来时,特意在脸上薄薄施了些脂粉,以做掩饰。

    不想,却惹得齐非钰生出误解之心。

    玉兰暗叹,不愿也不屑解释,淡淡笑道:“世子爷说的话就是高深,我竟一点儿都听不懂。”

    齐非钰隐忍着怒气,语气冰寒:“你聪明得很,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玉兰摇头道:“世子高看我了,我这人愚笨得很,如何能猜透其他人的想法。”

    “你懂的,何必故作谦虚?”齐非钰摇头,脸色有些难看,“你心思玲珑,何必明明懂却装不懂?”

    一直在后面默默当布景板的魏昭,惊掉了下巴。

    一个偏要说旁人聪慧,一个偏不肯承认。啧啧,世子一跟玉兰对上,这画风,就奇怪得不行,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玉兰并不看齐非钰,淡淡道:“我的确不懂,何必骗人?其实,就算懂了,我也不会在乎。我只想走好自己的人生路,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与我有什么关系?”

    齐非钰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几经变幻,突然哈哈笑道:“好,说得好,冷口冷心,竟是冷到了极处。”

    玉兰淡然处之,置若罔闻一般,须臾将目光投向恒王,从容道:“王爷风采非凡,今日有幸见识,是我之幸。王爷特意来探望世子爷,想必有不少话要私谈,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行了一礼,欲要告退。

    恒王“唔”了一声,骤然醒过神来,开口道:“着什么急?”

    双眸紧紧盯着玉兰,勾着唇道:“本王与非钰并没有什么话要谈,倒是对陈姑娘你,有几分兴趣。之前本王就听说过你的事儿,觉得你与众不同。如今见了你才知道,原来你的长相,与本王认识的一位故人,竟有七八分相似。那故人已经离世,如今姑娘却出现了,也算是新旧接替了。”

    他故意模糊往事,言语之中,带了几分暧昧之意,神色也温和如春风拂面一般。

    他长得俊朗,如今又特意放低姿态,看上去,的确是有几分魅惑人的。

    玉兰、齐非钰听了,不由得齐齐色变。

    齐非钰对玉兰很放心,但对恒王,一直都是带着担忧的。

    不想,如今恒王开口,竟来了这么一出“宛如故人”的戏码。

    倘若此事属实,那么,临时起意的恒王,很有可能会真正将玉兰放在心上吧?

    倘若这话是编的,那也证明恒王心思深沉,不愧是情场高手。

    恒王可不管齐非钰心头所想,含着笑容打量着玉兰,自顾自的道:“与卿初见,宛如故人归。这缘分,也算是极玄妙了。”

    他目光温和,声音也轻柔得仿佛能滴下水来:“陈姑娘,你觉得本王说的话有道理吗?”

    玉兰笑笑,淡淡道:“王爷的想法,我不敢评论,但我这个人,从未想过当谁的替身,更不敢跟王爷的故人相提并论。”

    恒王沉默片刻,依稀听他笑了笑:“是吗?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玉兰并没有跟他争锋的兴趣,欠身敷衍道:“王爷所言甚是有理。”低下眼眸,不再言语。

    恒王却有些不满,皱眉道:“为何不说话?你是不是口服心不服?”

    玉兰摇头,低声道:“不敢。”

    恒王冷哼:“何必装模作样?本王可不是傻子,能看穿一切。”

    玉兰嘴角抽了一下,从善如流,赌气回道:“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当我口服心不服,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恒王怔住,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齐非钰却低低一声笑:“是呀,九皇叔,你有何高见?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乐一乐。”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确是白担心了。

    恒王在情场纵横多年,自信满满,觉得见过的女子,十有**会为自己倾倒。

    旁的女子,也许的确会被吸引,但陈玉兰绝不是寻常的女子,绝不可能因为恒王的撩拨,就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齐非钰想到这里,觉得心情略微舒畅了些,含笑看向玉兰,见玉兰低垂着眉眼,长睫如两排小扇,肌肤仿佛透明一般,洁白生光。

    看着面前丽容,齐非钰一时竟移不开目光,等看向她的樱唇时,忍不住面上泛红,心不由自主跳快了几拍。

    偏他从未涉身情场,眼前看着佳人,脑海里不由自主涌现出梅林经历的种种细致情态,喉头微微一动,脸上竟如火烧一般越来越热。

    魏昭见他露出异样,不由得诧异又担忧,急忙开口道:“世子爷,你怎么了?莫非发烧了?”

    玉兰听了,情不自禁抬头,看向齐非钰。

    齐非钰本暗恼魏昭随意插嘴,见了玉兰的情态,却是立刻原谅了魏昭,还在心底赞叹了一句。

    到底是自己人,还是挺会说话,挺会来事的嘛。

    当下,齐非钰作势咳嗽了声,往后退了几步坐下,才开口道:“也不知道怎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竟跟平时截然不同。”

    见他这样,玉兰不由得心慌意乱,想也不想就道:“该请大夫来瞧一瞧才是。”

    齐非钰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语气轻快:“你在担心我?”

    玉兰骤然回神,断然道:“不,世子爷误会了,我怕被传染。”

    齐非钰脸色一白,旋即才淡淡笑道:“你尽管嘴硬吧,实际上,你心底其实是在乎我的。”

    玉兰转开目光,扬起头道:“世子竟有了自说自话的本事,我自愧不如。时候不早了,世子跟王爷自便,我该告辞了。”言罢,果然转过身朝外走。

    恒王哪肯放她走,三步并两步赶上来,拦在玉兰跟前道:“且慢。”

    玉兰皱眉:“王爷有何指教?”

    恒王这时心已经定了定,笑如春风:“不是什么指教,是本王觉得,见了你之后,与你一见如故,很想多谈一谈,亲近亲近。”

    对于眼前这个人,玉兰心底十分抗拒,却不敢拂袖离开,只得垂头道:“王爷有话请说,我洗耳恭听。”

    恒王凝眸看她,脸上春意蜚然,笑笑道:“兰姐儿,你且随意一些,不必太拘谨。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时候久了,你就知道了。”

    玉兰低头,低低嗯了一声。

    这态度有些敷衍,恒王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齐非钰却觉得很满意,笑了一笑,向恒王道:“九叔,陈玉兰说得对,时候不早,她该告辞了。”

    起身走向玉兰,语气温和了些:“走,我送你回去。”

    玉兰摇头道:“怎敢劳烦世子相送?”

    齐非钰断然道:“我乐意。”顿了一下,又抬起下巴道:“你为什么不愿让我送,内中缘故,我并不太懂。其实,就算懂了,我也不会在乎。我只想走好自己的人生路,只想按自己的意思行事,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与我有什么关系?”

    见他拿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堵回来,玉兰脸上红红白白,竟不知该怎么回应。

    齐非钰瞧着她,笑眯眯的道:“我拿你的话,来回应你,你不介意吧?”

    眯起眼睛,不等玉兰回答,便继续道:“就算你介意,我也要用。”

    玉兰被他噎得翻白眼,哪里说得出话来。

    齐非钰见状,只觉得心底的郁气一扫而空,一面往外走一面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呀。”

    玉兰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跟着他,出了房门。

    没有对比,就不知该怎么选择。

    齐世子虽阴阳怪气、阴晴不定,但比起奇奇怪怪、自大邪魅的恒王,还是不知要强多少倍。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恒王站着,身影未动,心底却涌起了惊涛骇浪。

    今日来见齐非钰,本是他一时心血来潮,要见玉兰,也是临时起意。

    不曾想,这一见之下,竟惹出了之前的一笔账。

    明明是不一样的人,但眉眼相似,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要错认了一般。

    论起来,当初宋嫣娘贪财负心,让人想起来,就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如今这陈玉兰,竟也不逞多让,明明受尽齐非钰的恩惠,对着齐非钰时,却态度清冷、无情无义。再者,虽然是初次相见,但从玉兰的言谈举止里却是能看出,这女子虽然卑微如尘,骨子里却自有一股傲气,跟当年的嫣娘,何其相似。

    因为长相差不多,行事作风竟也会一模一样吗?

    他心底困惑不已,只觉得世间缘分,实在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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