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西来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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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净水见悟难脸色大喜,不明所以。

    悟难道:“悟空、悟风、玄灵,在外护法,净水要闯关了。外人有人擅入者,立刻击杀,不得让人进入屋内。”悟空等人不明所以,见方丈语气严厉,领命布置而去,玄灵与十八罗汉在外守护,悟空、悟风在门前、窗后守卫。

    净水道:“师叔祖,我要闯什么关?”

    悟难道:“你这傻孩子,现在身体发冷,乃是体内藏毒也出来了,你内力大进,又早已打通百穴,现在要再进一步。你现在不要多说,听我之言,引导内力,打通任督二脉,冲关艰难之时,我助你一臂之力,你到时不可抗拒我的内力。”

    净水听得悟难此言,心里一惊,自己居然可以冲关打通任督二脉了。想起《般若波罗蜜心经》第九式所言,低声道:“师叔祖,原来如此,那秘籍有心法,我自己来。”说罢慢慢以头抵地,然后双手五指张开,慢慢立起,像蜻蜓一般倒立,随后双腿慢慢放下,夹住自己脑袋。

    悟难看得目瞪口呆,他是一代掌门,佛门高僧,知道如何运气冲关,打通任督二脉。只见净水此法十分怪异,乃是旁门左道所为,心里一惊,想到他武功本来半正半邪,也许只有此法才可行,又才释然。

    净水内力在汉阳大大提升,只是他武学修为、知识不足,其实在前几日内力有点不受约束之时便可打通任督二脉。如是佛门正宗武功,内力修为精进,自己不主动打通任督二脉,也不会有异像和危害,偏偏净水修的武功半正半邪,有点魔性,内力有成,自行乱窜,偏偏体内毒气也跟随而出,导致脸色大变,跟走火入魔征兆十分相像,幸亏有悟难方丈在此,否则大家只想到是走火入魔,再过几个时辰不能引导归顺,只怕真的要走火入魔,不死也得瘫痪,一身武功全废。

    净水双脚一夹脑袋,脑袋上游走的内力边从脚踝溜走,当下依照秘籍第九式所授,引导内力,从两面夹攻任督二脉。

    悟难见他双腿一夹脑袋,脸上颜色便慢慢正常,知道他已经能收束住乱窜的内力,见他脸色慢慢平和,慢慢一股白气盘旋于他后颈之中,长约半尺,又见一股白气,慢慢聚于他鼻孔之前。悟难知道净水不是正常打通任督二脉,但见此怪相,还是称奇不已。

    只见净水倒立,背上袈裟也掉了下来,露出脊背肚脐,只见两股真气在净水背脊和肚脐游走,都往任督二脉而去。悟难知道到了紧要关头,晓是佛门高僧,定力超常,额头还是冒出了一层细汗。

    忽然两股内力消失,身上再无异状,悟难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忽然听到“波”的一声,只见净水身上的衲衣片片飞散。净水一跃而起,口中啸声长起。

    悟难喝道:“出去拍打树木,散功消气。”

    玄灵等人耳朵嗡嗡作响,只道师叔又在用“狮子吼”。忽然一条人影从寺内窜出,赤身裸体,正是净水,只见他双掌挥舞,拍打院内的柏树。那柏树一尺多粗,已有百年之久,甚是粗壮,在净水拍打之下,只见枝叶颤动,老枝纷纷落下。待打了二十来掌后,净水啸声才歇。只见那大柏树,居然枯萎下来,原来大柏树经脉被震断,又被毒气所伤,立刻死掉了。

    玄灵激动得眼泪盈眶,脱下自己袈裟,让净水穿了。众僧都躬身合十,祝贺净水。净水知道自己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当下来到门口,在悟难面前跪下,拜谢悟难的指点,又再拜谢众僧的相护之恩。

    这一番折腾,月亮已经西沉,已快五更了,悟难知道净水闯关成功,也是疲惫不堪,让净水回去打坐休息。众僧也都散了,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课,众僧皆知净水打通了任督二脉,已是少林绝顶高手,几位与净水交好的净字辈沙弥早课后都来给净水道贺。

    净水懵懵懂懂地打通任督二脉,也不知自己内力有何长进,心里好奇,来到后面禅房,运气使力,一掌劈下,见掌力与前面差不多,并未大进,大是奇快,来问悟难方丈。

    净水合十道:“师叔祖,我刚才试了一试,并未见内力长进,这是为何?”

    悟难合十笑道:“你打通百穴后,内力大进了吗?打通诸穴,只是连通诸穴,并不是内力立刻提升,只是今后修炼内力,事半功倍,还有,打通任督二脉,分掌分拳,内力不减;同时内力搬运,随心意而行,最是快捷。比如你有金刚护体神功,现在打通任督二脉,如有外力相侵,神功立起,并不要你再运气发功。”

    净水方才明白,合十称谢。合十未毕,只见玄灵匆匆而来。

    原来耶律皓南一行,已经到了彭城,还有十来日便到了,元丹还在道都(江西鹰潭),只怕要比耶律皓南晚三四日才到。

    正说话间,汤雪雁前来,乃是请少林众僧移驾大凰山,大凰山乃是弥勒教总部所在,在西湖西南面,与灵隐寺隔湖相对,往来不甚方便,耶律皓南不日将至,为方便议事,因此前来相请众僧移驾。

    悟难道:“汤掌门,有一事相商,石林帅掌门已经前来,不日就要到了,只是他要比波斯人晚来几天,你看是否能拖延波斯人几日?”

    汤雪雁大喜道:“帅掌门前来,太好了,我派人去接。那波斯人,要过长江,现在开始下雪了,我就交代下去,给他封渡几日就是。我还派人在渡口等他们,假装给他们找船就是。”

    玄灵笑道:“汤掌门好计谋,想不到汤掌门粗中有细。只是不要派人去接帅掌门,帅掌门乃是秘密而来,咱们打波斯一个出其不意,汤掌门,这是秘密,不可说出去,沙陀教见雷帮主和帅掌门在汉阳,就不敢南下。”

    汤雪雁大喜道:“好!就这么办,方丈,我已经给你看了日期,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你们就搬过去。我现在就去江边安排布置,不让波斯人顺利过江,免得波斯人看出破绽。对了,我回来听说净水师傅武功大进,那咱们就更有底了。”说罢喜洋洋出去。

    过了两天,弥勒教出动人马,帮少林众僧搬到大凰山,其时已是隆冬,大凰山上已是白雪皑皑。汤雪雁见少林不计较自己以前问罪少林,现在还全力相帮自己,大是感激,因此为众僧考虑的十分周到,吃穿住行,样样有专人接洽处置。弥勒教众人吃菜事佛,并不吃荤,与少林倒是相近。

    这日传来信息,果然耶律皓南在长江边歇了四天,方才渡江前行。这日汤雪雁前来,玄灵忙问是何妙计,阻了波斯人四日。

    汤雪雁笑道:“其实不值一提,待波斯人快到江边之时,我就令人将渡船截住,不准开船,然后给波斯人说江面下雪,要等天晴才开渡,还有他们是波斯人,地方官正在审查他们来历,我还找了一个当地的官儿前去,他们便不敢不听。”

    悟难也点头称赞,经过这番,石林元丹定能先到,净水神功已成,到时定能让波斯人打道回府,果然元丹在波斯人头一天到了大凰山。

    元丹到了大凰山,先去拜见汤掌门,然后去拜见悟难等少林弟子,众人相见,都大是高兴。这晚汤雪雁大摆筵席,那是不提了。

    第二天中午,耶律皓南到了杭州,住在客栈,派大弟子霍布里前来送拜帖,约在第三日冬月二十八拜山,也就是两天后前来拜会,看样子波斯人前来,也是够累,先要修养一天。

    这一日天气放晴,耶律皓南依约拜山,汤雪雁派出八位舵主迎接,“八仙迎客”乃是武林帮派最高礼节,耶律皓南大为不满,礼节虽高,乃是对外派而言,不是把他们当成总舵使者来看,到了弥勒教总舵,见少林众僧皆在,又见元丹在此,吃了一惊,知道如李复国所言,只怕得一场大战。

    波斯为首的是排名第二的智慧王,年纪已老,须发半白,白白胖胖,倒像一富翁模样,功德王倒是清瘦,也是五十多年纪,耶律皓南也穿了波斯明教服装,不再是以前契丹人打扮,那威德王倒是小些,不过四十来岁,黑黑瘦瘦,比一般人矮点,看不出“威德”样子,只是样貌严肃,不苟言笑而已。

    那五位使者,都是精瘦之人,白袍右下摆,绣了风云雷电火图案,倒是一眼便知。耶律皓南的两位护法金刚耶律红石和萧天佐已是旧识,两个弟子霍布里、希夷吾也算认识,只有两位将军分别是神武营大将军萧顺天和神武营飞将军耶律飞云,简称大将军和飞将军,乃是第一次认识。

    元丹心里奇怪:“这几人都是地道的契丹人,为何也入了波斯教?”

    他不知耶律皓南本是契丹人,年轻时学了武功,便游历天下,到了波斯,被波斯明教收服,入了明教,到了波斯明教,耶律皓南天分甚高,武功慢慢脱颖而出,成了明教第二高手,那明教教主见波斯伊斯兰教盛行,明教日渐式微,听闻中华有千万人口,物产丰富,早就想到东土传教,以前历代,都希望到中土传教,希望如佛教一般,不想几百年来,始终不见发展,现在见耶律皓南是契丹人,武功又高,便让他来中原传教。

    耶律皓南回到契丹,便想依仗皇权传教,就去做了契丹国师,他武功虽高,但脾气不好,口才也一般,虽然发展了几百教众,但不理想,便想到中原传教,遇到沙陀教李复国,本想打李复国主意,但见沙陀教根基不浅,李复国武功也弱不了自己多少;相交之下,发现沙陀教有石林武功,引起了他的垂涎,见李复国兄弟尚未婚配,便回波斯要了两个使者,婚配与李家兄弟,让两位使者乘机偷得石林武功,李复国将计就计,借机结交契丹权贵,暗里防范住明教两位使者,两位使者一个被杀,一个无所作为。耶律皓南此计不成,被总舵责备,好在十几年前,打听到东南弥勒教是波斯明教分支,教众数万,便想前来夺权,不想方神刀师父武功不低,论辈还是自己师兄,他不敢贸然下手,明教教规,严禁内部争斗。想等到这位师兄一死,自己再来,不想方神刀继位,这方神刀武功也是不低,自己还是不敢明着下手。

    至于在契丹发展教众,收服弥勒教,耶律皓南乃是另有打算,总舵前来收服弥勒教,还不得委派自己为教主,到时自己在契丹和中原有数万教众,教主年岁已高,百年归位之后,自己就可自立门户了。现在方神刀儿子继位,他虽然觊觎此位,但不愿教众相残,违背教规,被人参奏,便请了总舵前来处置,中原武林纷争不断,岂能让波斯明教掌管弥勒教,到时一场大战,自己借机取利就是。

    汤雪雁道:“禀告四位明王,我儿方腊现为弥勒教教主,只是我儿方才四岁,还不明道理,因此我便代为执管,不知各位前来,怠慢了各位,还请恕罪!”

    那智慧王听了萧天佐的翻译,叽里咕噜说了,萧天佐道:“智慧明王道:‘弥勒教源出明教,方教主有功,但不幸身死,总教甚为悲痛,念方腊年岁太小,弥勒教教众数万,不可无能力突出者统领,今特来相告,欲委派座下愤怒王耶律皓南兼任弥勒教教主之位,待方腊十六岁后再任教主。’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汤雪雁道:“想得美,这弥勒教是我师公和丈夫一手创立的,你们凭什么前来指手画脚。”萧天佐又翻译了。智慧明王满脸通红,甚是气恼。说了一通。

    萧天佐道:“智慧明王说,明教各处分支,都受总部节制,中原弥勒教,以前因为路途遥远,不方便委派,现在愤怒王已在中国,为了传教,现在由愤怒王兼任弥勒教教主。汤掌门对我教贡献甚大,智慧明王说多谢你了,只是你不是本教中人,就不要再插手本教事务。”

    汤雪雁一把拔出剑来道:“弥勒教是弥勒教,明教是明教。你波斯明教,休得打我弥勒教主意!”

    智慧王道:“错了,弥勒教就是明教,就像少林禅宗是佛教一样。”

    玄灵合十道:“我少林是佛教,源自天竺,那也不假,但明王听说个天竺来管制我少林么?听说天竺派人来任少林方丈么?几百年前,佛教传入我中国,我少林已经与天竺佛门乃是平等地位,并不是谁高谁低。今日弥勒教与明教,也是如此。”

    智慧明王倒是一怔,他引少林是佛教,乃是证明弥勒教是明教分支,岂料正好被玄灵捉住漏洞,反证弥勒教不该受明教节制。

    威德王道:“你弥勒教想造反吗?”

    汤雪雁道:“造反就造反,谁还怕你不成,你还能把我四万教众都杀了不成?”

    玄灵道:“汤掌门,咱们造什么反!是明教要兼并弥勒教,咱们不同意。”汤雪雁反应过来,连忙称是。

    悟难合十道:“阿弥陀佛,众位听我一言如何。”

    他是得道高僧,武林名宿,众人尽皆安静下来。

    悟难道:“四位明王,贵教来中原传教,想来如我佛门,乃是要宣传教义,度化世人了?”

    智慧王道:“正是,我教明尊与佛陀一样,乃是要度化世人,使其脱离苦海,得大光明。方丈此言,乃是我教此来本意。”

    悟难道:“既是如此,现在弥勒教在中原传教,甚是受欢迎,正是将贵教明尊救世之意遍布,贵教不表彰,反而前来问罪,撤换教主,岂不奇怪。各位前来,强制撤换教主,那只有一样可能,不是为了传教,乃是争夺教主之位来了。阿弥陀佛!”

    众僧齐道:“阿弥陀佛。”众僧齐喝,威势惊人,乃是要给波斯人一个下马威。

    功德王喝道:“大胆,不听总部号令,就是叛逆,人人得而诛之。”他看来清瘦,这一喝之下,众僧耳朵嗡嗡作响,看来也是精通“狮子吼”。

    汤雪雁道:“几位明王,不管你们说破天,我弥勒教不会由你们摆布,你们如是好言好语,我看在同门之上,也善待你们,你们如要强抢弥勒教,我们几万教众决不答应,我这些武林朋友也不会答应。”

    耶律皓南道:“汤掌门意思是要武功上决高下了?不知汤掌门如何示下,咱们正好领教中原武功,看是我波斯明教武功厉害,还是中原武功更胜一筹。”他紧紧扣住比武,也是怕众人一哄而上,自己十几人,只怕要吃大亏。

    智慧王听得萧天佐传译后,暗暗摇头,愤怒王此言,乃是把明教的内部矛盾变成了明教总舵与中原武林的矛盾了。但此行以愤怒王为主,想到愤怒王武功高强,也可一试。

    悟难道:“国师是要与我中原武林一决高下了?”

    耶律皓南道:“不错,我们输了,拍屁股走人,您们输了,就别管明我教与弥勒教的闲事。”

    悟难道:“如何比试,请国师示下。”

    耶律皓南道:“也很简单,我教来了四位明王,就都出来领教一下中原武功,四局打平,再加一场就是。”

    玄灵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派人出来挑战四位法王如何,如果打平,双方再各派一人一决胜负,我们输了,就不再管明教和弥勒教之事。”

    耶律皓南道:“好,就这样,老衲就在第四场压阵,方丈,咱们较量一番如何?”他怕悟难去对付其他明王,随便派一个来对付自己,汉人的田忌赛马,他可是听说过。

    悟难道:“好,如有可能,咱们就第四场见。”

    耶律皓南喜道:“好,就这样,智慧明王,你第一场,威德王,你第二场,功德王,你第三场,我第四场。”

    几位名王知道耶律皓南武功最高,由他坐镇最好,智慧王武功其次,打头阵正好,当下并无异议。

    玄灵道:“胜负如何定?”

    耶律皓南想了想道:“咱们也没裁判,这样咱们在地上画一圆圈,先出圆圈的就算败了,如何?”

    玄灵道:“好,公平。”

    众人走出室外,来到练武场,早已有人画了一个丈五直径的圆。智慧明王也不客气,来到圈中。

    耶律皓南道:“哪位前来会会我们智慧明王?”

    玄灵道:“各位明王远来,咱们正好见识,徒儿,你来领教领教吧!”

    那智慧明王大是恼怒,少林居然派一个三代弟子前来,自己来中原第一战,对手居然是一个小和尚。

    耶律皓南高声道:“这是少林净水,位列罗汉,不可大意。”

    智慧明王才知这貌不惊人的小和尚就是净水,方才收起轻视之心,他前来弥勒教,知道少林现在有两大高手,除悟难方丈外,另外一个就是这小和尚,中原武林将这小和尚传得神乎其神,一个小和尚再厉害,能胜过自己几十年修为?想起耶律皓南之言,从衣服中掏出一双手套,戴在手上。

    净水领命,走入圈中,两人言语不通,便不客套,净水起了一个起手式,见过前辈,知道智慧明王不会抢先发招,于是一步上前,右掌一晃,正是“一招包一路”的韦陀掌。

    智慧明王见他右掌一晃,招式精纯难懂,大吃一惊,反身一避,净水踏上一步,又是左手一挥,伸指点出,使的都是一招包一路武功。智慧明王哪里见过这等武功,招式上不能破解,又退了一步。

    众僧见净水两招,智慧明王不敢招架,趋走闪避,顿时鼓噪起来。耶律皓南也是暗自皱眉。

    智慧明王知道,自己一味闪避,那也不行,心里一动,忽然飞身而起,往净水头上坐下来。这一招中土所无,净水不识此招,忙一个鸽子翻身,闪了开去。

    智慧明王得势不饶人,一下扑上,双掌挥舞,印向净水胸口,净水已到圈边,不能再退,双掌一翻,接住来掌,只感到对方掌力一阴一阳,一刚一柔。净水这下吃了小亏,他以刚猛之力相对,以刚对柔,只感到对方掌力一软,化掌为指,轻轻一点,点了自己右手列缺穴。

    耶律皓南等一喜,却见净水右掌一挥,智慧明王退了几步。原来智慧明王一点中穴道,立刻挥舞掌力上前,想要趁势制住净水右手,哪知净水右掌毫不停滞,一掌拍出,乃是“大慈大悲千叶手”,一掌化四掌,好在智慧明王武功不低,立刻后退,左掌也被点中一下,后退之中,冲开被点穴道,这下扯平。但智慧明王暗暗心惊,自己点中对方穴道,对方居然浑若无事,不知是什么神功。

    净水听玄灵的话,前来讨教波斯武功,因此也不用毒掌、气剑,乃是与智慧明王周旋,多领教一些波斯武功。

    那智慧明王武功杂驳,掌力阴阳互换,出掌角度也是诡异,净水吃了几次打,只是有神功护体,并未受伤。

    净水看得多了,还是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但见智慧明王又是一招上拳下掌而来,心中一动道:“他这是使第二遍了,想来师叔祖和师父已经记住了。”原来他一直没下杀手,并不是自己要观摩波斯武功,乃是要师父师叔祖观看。现在见智慧明王使了重招,就不再手下留情,忽然跃上,一掌击出;智慧明王促不及防,已经无法闪避,拳掌加快击出,只盼自己先击倒净水,对方掌力自会减弱,自己就不会受伤了。

    圈外众人,见两人都不防守,只是进攻,惊呼出声,少林众僧,好多人见过净水护体神功对敌,倒是不担心,惊呼之人,多是明教中人。

    只见人影分开,净水缓缓吐了一口气,单掌合十,这下身中双拳,还是被震动了内息,这智慧明王武功当真不低。智慧明王在半空中吐了口鲜血,落出圈外,好在净水见这波斯人并无恶行,未使毒掌,否则智慧明王性命难保。

    风云两位使者扶住智慧明王下去疗伤。

    玄灵道:“净水,这是明教威德王,武功盖世,你再领教领教吧!”

    耶律皓南道:“且慢,怎么连斗两场?不合规矩。”

    玄灵道:“没说不可连斗,何况连斗,也是我们吃亏。”

    耶律皓南一时无语。威德王来到圈中,脸有惧色。殊不知在净水眼里,波斯武功奇诡,自己看不懂,在波斯人眼里,自己武功更是鬼神难测。

    玄灵低声道:“速战速决。”

    净水应是,来到圈中,合十行礼后,飞步上前,右手一指点出,剑气飞扬,正是气剑。

    威德王哪里见过这等神奇武功,往地面一贴,如一片纸从净水身旁闪过,腰不扭,腿不抬,翻身而起,招式诡异异常,晓是如此,左手衣袖被净水气剑一割,落在场中。

    威德王从怀中掏出一物,倒像一把戒尺,净水反手一挥,他伸尺一挡,发出金属交鸣之声。威德王大吃一惊,传说中的以气为剑,莫非就是这样。

    元丹见净水几月不见,剑气更为精纯,大是佩服,见他刚才恶斗一场,现在内力丝毫不见衰减,也是诧异。

    净水以指为剑,快变随心,对了几招,那威德王见势不妙,猛地扑上,他轻功之妙,只怕不逊于“飞天色魔”尔般通;这下猛扑,一下到了净水面前,借此刺出,快捷异常,左掌一挥,点向净水右掌。

    净水左掌气剑挥去,抵住来尺,那尺子忽然一分为二,另外一块忽然飞出,射中净水左胸,净水心口一疼,甚是厉害;净水右掌一招“一掌化四掌”,迎住来指,只感到一股阴劲,像针一般刺在掌心,掌心一疼,这可是护体神功练成以来,从来未有之事。

    威德王更是心惊,这是他的必杀技,纵是武功如何高深,中了戒尺不倒者未曾有过,中了自己“透骨指”者而掌力未消者也不曾见过,不想今日这小和尚,中了自己绝技,居然浑如无事。

    波斯中知晓他绝招的都欢呼出口。

    净水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便已站住,右手一挥,气剑已经发出,威德王赶忙后退,净水如何肯放过他,左掌右剑,兜住威德王,那威德王倒是机灵,知道已不是净水敌手,忽然往外一跃,落下地来,自动认输。

    耶律皓南脸色不愉,净水连败明教两位法王,武功如此深不可测,怪不得沙陀教视他为心腹之患。

    元丹见净水连中两招,看似浑如无事,但当时脸上也有痛苦症状,怕他受伤,忙拔剑上前道:“二哥,你让我也长长见识。”

    净水点头,合十退下。经过两场恶战,费力不少,三弟剑术通神,量那波斯功德王也不是敌手。

    功德王见已方连败两阵,自己再败,波斯明教可就丢脸丢到家了。当下一言不发,来到圈中。

    元丹行礼,长剑斜指,他是第一次与波斯高手交手,刚才的波斯武功,与中原武功大不相同,于是采取守势。

    功德王毫不客气,飞身而来,伸手直抓剑尖,元丹见过天山老怪此招,知道他手上必是戴有特殊的手套,不惧刀剑。当下气透剑尖,一剑刺出。功德王一把抓住剑尖,便想拗断剑尖,忽然掌心一震,对方内力袭来,抓捏不住,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少年招式精妙也就罢了,居然内力也是如此高强。

    功德王一退而上,元丹站在中央,长剑飞舞,使出“引定化”三诀,让功德王靠不近自己三尺之内。他是存心要看波斯武功,以增阅历。

    旁观之人,只见功德王大袖挥舞,跃高扑低,宛如一只大白鹤,围住元丹叼啄,元丹脚下不丁不八,只是右手挥舞长剑对付。

    耶律皓南面如死灰,功德王不是元丹之敌,已是明了,李复国汉阳一战,败于天动、净水和元丹手中,看样子非三人侥幸取胜,现在只净水武功,李复国已经难言必胜,元丹剑术,只怕是北狐才能胜他,就是自己教主武功,单论剑术,也不是这人之敌。

    元丹站住圆心,一柄长剑,罩住全身,定睛观看功德王武功,这功德王武功倒是正常多了,大开大合,只是出招最后,拳掌才定,多半是攻左击右,似上实下,也算一绝。

    悟难想起方神刀说波斯诡诈武功八字评语,心有所悟。

    那功德王换了拳掌指腿诸般武功,动不了元丹分毫,想起自己一败,明教就一败涂地了。忽然双手一挥,迎面扑上,双手握住剑尖,就要强夺元丹长剑。他刚抓住剑尖,心口一震,已被元丹剑气所伤,但还是不顾性命,要与元丹一决生死。

    元丹长剑一递,弃了长剑,右手空出,双掌一挥,击向功德王右胸,功德王就是要逼元丹撤剑,立刻往上一挥,抛出长剑,与元丹对掌,乃是要依仗自己内力深厚,与元丹一决高下。

    这下形势突变,众人见元丹长剑脱手,与功德王比掌,都道元丹要遭,只见两人双掌接实,元丹一晃,左掌忽然挥出,击在功德王右胸,不知为何,功德王竟然不能抵挡,被一掌震飞,也是半空中吐血,落在圈外,元丹一掌得手,长剑落下,右手一抄,接住长剑,插入剑鞘之中。

    这下形势突变,众人皆不知所以然,就是悟难、耶律皓南和净水,也不明所以。只听那玄苦惊呼道:“帅掌门,你这是怎么了,脚到了土中了?”

    众人这才发现,元丹两只脚,都陷入土中。

    悟难醒悟过来,合十道:“石林绝技,果然名不虚传。江南慕容的斗转星移神功,只得石林皮毛。”

    石林八大神功,威震天下,其中之一,名曰“斗转星移”,正是元丹高祖帅天帆所创,元丹乃是帅家子孙,岂能不练会这门武功,这一年多专研此武功,早已有成,只是自己爱用剑,一直未曾施展而已;他不想与功德王比拼内力,因此将计就计,用掌伤了功德王,原本也想藏拙,到时攻击李家兄弟一个出其不意。

    耶律皓南没想到两个后辈横扫明教三大法王,自己没有机会出手,可是自己身为明王,契丹国师,又岂能食言,当下抱拳道:“我们输了,今后不再过问弥勒教之事。只是今日之事,我回去禀明教主,请教主定夺,明教来日再来找回,告辞了!”

    悟难合十相送。少林众僧都口念“阿弥陀佛”。

    此战败退波斯明教,元丹、净水都是武功大进,悟难大喜,再照此下去,不出半年,三人联手,当世只怕少有敌手,沙陀教再厉害,只怕也难以得逞了。

    汤雪雁吩咐教众,大摆筵席,以谢少林和石林相助之恩。

    这段时间元丹三人奔走数千里,甚是辛苦,便在杭州休养几天,净水陪三人畅游西湖美景。只有张茜心里挂念张师我,急着要回去,但又不好明说。

    这日,四人从梅园回来,只见悟难派人来请,原来天动来信,希望少林赶快回闽,与汉阳丐帮互为犄角;另外请弥勒教着意海州、崂山,看是否有异常情况,特别是注意武林豪强和巨贾富商情况。密函一封,要净水元丹立即化妆从海路前往羊城,探清羊城情况。为了不引起注意,另外找人化装成元丹模样,与地里佛和张茜回汉阳,造成元丹回来汉阳的假象。

    汤雪雁和悟难见天动如此安排,不明所以,但都对天动信服,便按照安排行事,找了个与元丹几分相像的教众扮成元丹,与地里佛、张茜回汉阳,有找了个与净水相似的教众,扮成净水模样,随少林众僧回南少林。

    其时正是腊月隆冬时节,两人穿了厚棉衣,遮了脸面,不容易被人认出,也不需要大化妆。两人从明州(今宁波)港搭船南下,在沿海停了五次,第二十天上才到了羊城,一路南下,天气越来越暖和,到了羊城,穿一件厚衣服即可,也不用棉衣了。两人还是穿得较厚,北方人打扮,主要是掩盖净水出家人的光头。

    元丹到了羊城,便按船上商量好的计划,歇了客栈后,先去夜探陈鬼愁府苑。要知陈鬼愁为沙陀教华南坛坛主,基本确切,两人轻功何等高超,来到陈府,神不知鬼不觉。

    只见陈鬼愁独坐椅中,下面站了那马师兄。

    只听陈鬼愁道:“总舵来信当真说少林小和尚净水和石林掌门两人就退了明教三位明王,悟难还没出手?”

    马师兄道:“正是,师父,那元丹在回去的半道上去的杭州,现在正在回汉阳的路上,马上就回汉阳了。”

    陈鬼愁道:“总舵说我已经暴露,要我回鹅城躲避,你看如何?”

    马师兄道:“师父,咱们不是石林、少林高手的敌手,还是暂避为好。”

    陈鬼愁道:“他们是卸磨杀驴,现在闽南用不着我了,哼!咱们追风门还不侍候了。”

    马师兄道:“师父,隔墙有耳;咱们走了,避开这场争斗,何乐而不为,这些年也挣了不少,够大家伙花几年了。”

    陈鬼愁道:“你以为这么容易,李家的野心大得很,你以为他们就是为了挣这点钱才来的,如果挣钱,这十几年早就挣够了,就是王侯相爷也没他们有钱。不对呀,罗莎来劝我之时,你还反对嘛!”

    马师兄道:“师父,这石林的武功,太厉害了,咱们夹在中间,只怕得先死,还是少沾惹为妙。”

    陈鬼愁哼了一声道:“你真不是东西,居然对自己的亲师妹下手。”

    正在此时,听得管家前来禀报,冯家二公子前来拜会。

    元丹大喜,看样子沙陀教坐不住了,自己便有机会行事。

    那二公子进来,抱拳道:“师父,我爹为你准备了黄金两百两,白银十万两,绸缎一百匹,明日就送到府上,请你老查收。”

    陈鬼愁道:“大官人倒是大方,只是我座下弟子呢?”

    冯二公子道:“师父,你带走五十人,三师哥等可以跟你走,其他人得留下,还有用处。师父别多心,师父只是暂时出去避避,日后成就大事之时,还得仰仗师父。”

    陈鬼愁哼道:“我一个老头子,还有甚用处,那天竺和尚,武功胜我十倍,冯大官人还是依仗他们的好!”

    冯二公子脸一沉道:“师父,言多必失,还是少说的好。家父言道,师父还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陈鬼愁道:“没啥了,你回去告诉你爹,我老了,回去后就专心养老,就不出来了。”

    冯二公子双腿跪下道:“师父,弟子蒙你受以武艺,不甚感激,师父回家,弟子不能相送,今日就拜别师父了。”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陈鬼愁叹了一口气道:“你父子二人,也不是没良心之人,但都是心大之人,只怕呀,哎!不说了,不说了,你放心,那丐帮少林找我就是,与你们无关。”

    冯二公子起来道:“是,我们信得过师父。”说罢抱拳施礼,拜别而去。元丹一挥手,示意两人出来,跟踪那二公子而去。

    净水道:“三弟,咱们不追踪陈鬼愁吗?”

    元丹道:“咱们跟随这二公子,这人不简单。”净水对付这等事,不及元丹,当下跟随元丹,两人借街角楼房掩护,跟随冯二公子,好在那二公子似乎有心思,也走不甚快。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只见冯二公子踌躇一会,回转马头,往西而去,两人紧紧跟上,行不多远,只见一座寺庙,冯二公子叩开庙门,进寺去了。

    元丹走近一看,正是西关寺。元丹知道天竺胡僧武功高强,寺内高手众多,不比陈府,但机会难得,便道:“二哥,咱们小心在意。”净水点了点头,他见元丹如此小心,知道里面必有高手。

    两人小心翼翼,借海风掠过之时起步,往灯火明亮处掩进,那西关寺倒是不大,过了两个佛殿,见前面一禅院门外,正拴了冯二公子的白马。

    两人来到墙边,借白马喷嚏之时,越过高墙,再借海风吹动时移步,终于挨到山墙边。

    只听一人道:“既然是你父亲意思,那就这样吧,陈大侠也算有功之臣,咱们何必赶尽杀绝呢!”听口音不是中原口音。

    只听冯二公子道:“师父所言甚是,家父来此创业,得蒙陈师父照应,方有今日,现在为了教中大计,陈师父远走鹅城,他也答应一力承当此事,咱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只听一人笑道:“二公子,看不出你有情有义,对你这授业恩师不错,怪不得我师兄很喜欢你。”

    二公子道:“师叔夸奖,弟子不敢当,只是陈师父向来对我不错,弟子难以回报。我们汉人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这个意思。我如依从你们对待陈师父,难保不定日后这样对待师父,你们也是不愿不是。”

    那异族口音道:“去吧,我们不会为难他的,依你父亲之言,咱们念自己的经,做自己的生意,不认识那陈鬼愁就是。”

    二公子道:“谢师父成全,另外新年的袈裟、锡杖等物,弟子已经准备齐了,已命管家明日一早送来。如没别事,弟子告辞了。”

    只听两句“阿弥陀佛”,那二公子出门,牵来院外坐骑,径直去了。

    只听一人道:“师兄,就这样算了。”

    那异族口音道:“听大官人的,不可生事。”

    那人道:“只怕是二公子自己的主意。”

    那异族口音道:“二公子主意就是大官人的主意,咱们不可生事。阿弥陀佛!”

    元丹听得出神,心里暗想:“这陈鬼愁、冯大官人、天竺僧到底是何关系?陈鬼愁一撤,华南坛便撤到鹅城,难道李复国会甘心认输?这天竺僧、陈鬼愁都听冯大官人号令,这冯大官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见今夜有变故发生,而对方不知自己已经到了羊城,定然不会顾忌,自然会露出破绽,现在不明情形,但冯家乃是关键,当下示意,两人悄悄出来,冯家二公子已经远去。元丹前次已经打探清楚冯家府邸所在,当下带领净水前去。

    只见那冯家,占了北面半个街面,大门上一匾书写“岭南世家”四字,一匾书有“冯府”二字,两匾都是金粉装裱,气派非凡。夜色已深,但门口灯笼高挂,恍如白昼,门口两个挎刀家丁值守。

    元丹正在查看方位,只见三个武师打扮之人,从东面街角骑马而来,家丁打开大门,这几个武师策马而进。元丹见机会难得,与净水借马蹄声掩护,越墙而入。只见里面好不宽广,元丹见武师深夜回来,必有要事,就与净水跟随武师进去。

    只见武师在第二个院落下了马,询问值守的家丁二公子回来没有,家丁回答,二公子正在老爷房中。那武师便往东边一院落而去,东边院落院落家丁进去通报,出来道:“霍爷,老爷让你进去!”

    那姓霍的武师急忙进去,元丹两人越墙进来,只见正东房间大门大开,里面灯火齐明,门口正站着二公子。

    二公子抱拳道:“霍师傅、陈师父、张师傅,三位辛苦!”顺手相请。

    霍爷抱拳回答道:“二公子客气,小的应该的,小的特来向老爷和公子复命。”三人跟二公子进屋。

    元丹与净水潜入大厅后面山壁,从窗户缝隙往外一看,只见正中椅子上一人,背向自己而坐,看身形甚是肥胖,应是冯大官人了。

    霍爷道:“禀告老爷,那西洋人已经送至转运使大人府上,转运使大人说,这半年运气不好,要老爷细心些,莫在岭南出岔子,以免坏了大事,必受重责。”

    冯大官人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你们下去,明天到钱监室每人领二十两银子,同去八人每人十两。”

    三人大喜,忙谢过老爷二公子。元丹见他倒是大方,一出手的奖赏就是上百两银子,果然财大气粗。

    待三人去后,那二公子将大门管好,吩咐门口家丁,不准人前来打扰。元丹暗暗欢喜,知道两人必有秘密。

    二公子道:“爹爹,我刚才去送了陈师父,然后又到北关寺去了一趟。”

    冯大官人道:“你这孩子,要想做大事,又这般心慈手软,如何行。”

    二公子道:“孩儿放陈师父走,一是感念陈师父当年也是有汗马功劳,咱们如下手太狠,只怕失了岭南武林之心;二来日后大事,说不定还需要陈师父助一臂之力,追风门在这里根基不浅,咱们何必自断臂膀。三才是感念师父教导之情,我如灭之,实为不义。”

    冯大官人道:“你去西关寺,想必是以我名义让法师不出手了。你就这么信你师父?他可知晓我们底细,留着可是祸患。”

    二公子道:“爹爹,如果师父这里出事,就算我看走眼了就是。”

    冯大官人点头道:“嗯,你比我有胆量,豁的出去,还讲义气,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只是情形看来糟糕,童大哥的话里,都是要我们小心在意。”

    二公子道:“我倒是不担心陈师父,倒是担心大法师,这些人骄横惯了,只怕要露出破绽。爹爹要好好说他们一番”

    冯大官人道:“我已经传话与他们了,并且我已经告诉他们,要他们听你号令。我老了,你就多操心一些。那石林掌门武功,据人讲,只怕还胜法师一筹,这些人长江一战,已成气候,现在来岭南,只怕是闻到了气味,现在匆忙回去,我原先还不知原因,原来是去支援少林了,现在正是腊月,只怕过了春节,他们就会前来。看他们剿灭罗家寨的手段,一个依附于沙陀的帮派,几乎被灭门,对于华南坛,岂能轻易放过,只怕你陈师父难有好果子吃,你给他的银两,享受不了多久了,嗯,你给了陈师父多少?”

    二公子道:“黄金两百两,白银十万两,绸缎五十匹。”

    冯大官人点头道:“算是不少了,也够陈家三百多口几世用度了,你明天在派人多给十万两银子,就说是我赠送的。”

    二公子吃了一惊道:“爹爹,我说的就是你给的。”

    冯大官人笑道:“老陈久闯江湖,还不知道今晚之事乃是你的主意,他现在说不定还在担心我的态度;就是法师也知道是你自作主张,我这一送,他们就都定心了,法师不会有动作,以免节外生枝;你陈师父自然是感恩戴德,我也相信你一次,咱们用这点钱,买他封口,也是值得。”

    元丹听得心惊,这冯大官人,说了几句话后,因为体胖,就要呼一口气,看来不会武功;但此人行事为人,好不厉害,元丹面对李开国、耶律皓南等人,也是昂然不惧,不知怎的,听到这冯大官人言语,不自禁有点身冷。

    二公子道:“是,爹爹高明。孩儿明日就去办理。”

    冯大官人道:“有件事,你得当心,三妹无事爱跟你一道,这孩子聪明伶俐,跟你在一起,倒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只是你得当心,不要让她知道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卷进这些是非。”

    二公子道:“是,孩儿小心就是。”

    元丹见那二公子推门出去后,冯大官人也起身去侧面卧室休息,当下与净水出来。净水听得不知所云,见元丹一路沉思,便道:“二弟,咱们把那冯施主抓来一问,他不会武功,一审就知底细了,何必这样猜来猜去。”

    元丹摇头道:“这冯大官人岂是寻常人,连陈鬼愁、悉昙摩耶都听命于他,必是厉害角色。咱们不能硬来,得抓住他们把柄才行。咱们才来一天,能有此收获,很是不错了,二哥,咱们回去歇息吧!”

    两人回到客栈歇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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