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韩信整军出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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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殿下时有一人,生性敦厚,做事稳重,可就一样,嘴皮子不太利索;他平素却与樊哙最合得来,一见要斩,急忙出班来谏道:“大王,樊哙杀不得。”众人看时,正是樊哙的好搭档周勃。

    汉王问道:“如何杀不得?”

    周勃跪拜在地,道:“当时在场之人,独非樊哙一个不服;若说有罪,臣等亦难逃其咎。今单杀樊哙,似乎有些不公。”

    汉王怒道:“樊哙乃寡人重臣,且沾亲带故,理当替寡人着想才是。可他竟然凭一时之性,肆意妄为。自以为有道理,凭了性子在那里大呼小叫,全无所谓。却不想想,就这一闹腾,军心何存?国体何在?若是不杀,三军将如何管束?”

    周勃一时对不上话来,憋得急了,叩头告道:“樊哙率性刚直,故能犯此错。今按律当斩,臣自知无力救他,却又于心不忍,只能挺身出来,求大王准与他结伴同行。”

    汉王道:“法不责无罪。此事独有他一人承担,与你无干。”

    周勃哭道:“若不是我等心胸偏狭,齐在背后乱言,樊哙岂会性发冲动,做下这弥天大罪来?事已至此,悔亦晚矣。”说到伤心处,哽咽起来。曹参、灌婴、柴武、靳歙、傅宽几个见了,也齐都跪拜在地,央求宽免。汉王低头不语。

    只见班中闪出夏侯婴来,向前奏道:“大王设坛拜将,实为国家。今樊哙触犯禁令,按理当斩首。然王师未出,先斩一猛将,恐于军不利。况且,樊哙在鸿门宴上,曾舍命救主,立有大功。今不过是一时犯浑,才做下这等莽撞的事来。就此斩杀,可惜了也。”

    汉王道:“哪该如何是好?”

    夏侯婴道:“念其初犯,先赦他死罪。教他上朝堂来,当众向韩将军赔罪,以求宽免。”汉王点头,即叫武士把樊哙押上殿来。

    樊哙在殿外,听到汉王要将他斩首,大惊,早吓出一身冷汗来,自忖道:“只怪一时冲动,竟就忘了军令,以致犯下死罪。到如今,懊悔也无用。”正胡想,过来几个武士,拥着樊哙,径往大殿上走。等回过神来,已到朝堂之上。只见周勃与曹参几个,全都跪拜在地。

    汉王铁青着脸,喝道:“樊哙,你可知罪?”樊哙低着个头,回话道:“一时性急,把事给做错了。”

    汉王道:“今杀你,怨还是不怨?”

    樊哙道:“大错已铸成,还有何话可说?只是可惜了。”

    汉王道:“可惜甚么?”

    樊哙道:“今才知韩将军乃当世奇才,若能随了他,前去征战杀敌,必是件绝妙之事。如今好头颅要被割去,岂不可惜?”

    汉王道:“如此说来,你已真心服来?”

    樊哙道:“如今,大王尚且敬他十分,老樊再要不服,岂不傻呆?”

    汉王笑道:“你这厮,为何今下才醒悟过来?”睃了一眼韩信,对着樊哙道:“本该将你斩首示众。挡不住这班兄弟齐来苦谏,姑且饶了你。只一件,韩将军面前,你自去讨饶。”

    樊哙听了,忙侧过身来,朝着韩信,双膝跪倒,口中道:“末将有眼不识泰山,有口烂放厥词,真是愚鲁之极。将军大量,肚内行得舟船,今好歹饶樊哙不死;到时逢山开道,遇水架桥,也好多个帮手。”

    韩信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知樊哙已服,不禁欢喜;起身离座,上前替樊哙解了绑绳,扶将起来,道:“为人臣者,该守己本分;为军将者,当听从号令。虽有大功,亦不可自恃。将军身份特殊,更该为人表率,勤勉谦逊。将来若能建立奇勋,垂名青史,亦是一桩美事!”樊哙跪地再拜,连声称谢。又来汉王面前叩谢。

    汉王数落了几句,道:“你这厮,见识不如张良,知人不如萧何,为何却不知收敛,兀自狂妄?今若没有众人来替你说好话,你命将何在?”

    樊哙道:“臣已知错,今后断不敢再这般莽撞。”回转身,先向萧何陪罪,再依次谢过夏侯婴等人。曹参、周勃领头,诸将皆向韩信赔礼。汉王大喜,就在当夜,设宴庆贺。

    却说韩信登坛拜将,做了三军统帅,各营寨都已归他节制。头一天里,也不急去操演人马,先来上表谢恩。汉王阅过,满心欢喜,遂将韩信邀入宫来,询问兴师日期。韩信见问,随即说了打算。

    韩信见汉王问起东征之举,何时兴师,便道:“大王休要心急。凡行大事皆须有个规划,万不可草率。韩信来汉中数月,各军面貌,尽都看在眼里;若要用,尚需时日。”

    汉王道:“三军人马,多半随寡人而来,征战有年,骁勇善斗,呼之即可用也。”

    韩信道:“依臣看来,此等军马,唯可守关缉盗,用于无事之时;若遇强敌,决难应对。”

    汉王道:“何以见得?”

    韩信道:“大王之将虽勇,却不知阵法,不识奇正;大王之兵虽众,然不谙进退,不熟器械。一旦施用,阵形如何排列?军马如何调度?奇正如何应变?器械如何运用?皆不知其所以然。大王前面所遇,统为庸碌之辈,能够一路凯歌,纯属侥幸。倘若对之于项籍、章邯,当不堪一击。”

    汉王道:“将军有何对策?”

    韩信道:“治军如同治病,须把准脉象,施之良方,对症入药,才能消除病根,强健体魄。臣早有盘算,已将施令、布阵、列队、安营、埋伏、对敌、用械等诸多方法,全都收录在册。今先找缮书者四十人,连夜誊写,散发到各营。使营中将官,搬照各个细节,认真教演。臣限他十日内,便当教成。之后集中校场,一齐操练;如有不足,只须稍加指点,即可完备。用不了半个月,其模样,必是大不相同。等到军马教成,此时再谋划东进,方是时候。”

    汉王听了大喜,道:“将军行事,处处想得周全,滴水不漏,他人不可及也!”唤卢绾,去找四十个抄录者,都送到帅府里,连夜誊写操兵之法。

    第二天早上,各营寨便已收到操兵简册。主将不敢怠慢,分派偏将、校尉等,按照册上方法,精心操练。韩信不坐帅府,天天到各营巡察;遇有违令懈怠者,即实施军法;前后共斩四人,且把头悬于旗杆之上示众。众军闻听,无不心惊肉颤,方知韩信威严。到第十天上,韩信传令各营寨,明日食时,率领一成人马,会聚城西教军场,合兵操演。并奏报汉王,请到时率文武百官齐来观看。

    此日天晓,恰是八月初旬,正值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汉王用罢早饭,由卢绾、夏侯婴作陪,离开王宫,前呼后拥,出了西城门,直奔教军场来。萧何率了众文武,列队迎接。当下就观台前下了车辇,移步月台,上面摆了三把座椅,安排汉王、萧丞相坐了,独剩左边的椅子空放。卢绾与夏侯婴,两旁侍候着,打伞的已把那顶褐面皱沿华罗盖伞撑开,遮住阳光。

    只见韩信周身上下,披挂戎装,走到汉王面前,立而不拜,口中道:“恕臣甲胃在身,不便行礼。”

    汉王道:“今日教军场上,尽听将军施令。”

    韩信登上将台,面朝教军场,摆动手中令旗。将台木杆子上,早竖起一面赤旗来。左右两边列着四五十对鼓手,一齐击起鼓来,三通过后,教场里面顿时鸦雀无声。两个旗牌官走到月台前,分别在左右两旁张挂禁令。曹参立于将台之上,韩信把令旗一举,鼓声随之响起,教场之上,一万五千人马分作五军,齐整整摆好阵形,盾牌手、弓箭手走在最前,操刀枪、戈矛的随后跟定,战车、马队掩在最末,拽开脚步,鼓噪向前。远远望去,似一团赤云,滚滚而来。

    台上的人正当惊讶,韩信却已将手里的令旗按下。人马即刻站定,前两排的军卒全都半蹲在地,执盾掩面,张弓搭箭。未等喝采,只听得金锣作响,五队人马齐向中间收拢,面朝外,背朝内,缓缓后退,真个无懈可击。韩信在将台上面,忽而指西,忽而指东;人马随了令旗,变化阵势;看得人眼花缭乱。汉王在月台上端坐,见教军场上虽是尘土飞扬,可依然喊声如雷。定睛来看,军阵跃动,如波逐浪,车马奔驰,似虎添翼,分分合合,变化无穷;何曾见过?不由得连声赞叹:“端的好军阵!”

    萧何笑道:“大王已亲眼所见,当知韩信用兵之妙。”

    汉王道:“军中也曾操演人马,比起今日,如同儿戏耳!寡人有此等军马,何惧章邯张狂。”

    说话间,鼓声停息,教军场上,也早已收敛了声势,归为原样。

    韩信走下将台,见过汉王,敬上禁令一册,上盖元帅钤印,要留归宫中御览。

    汉王大喜,道:“军既已练成,当何时出兵?”

    韩信道:“十日之内,但等粮草备齐,便可发兵。”

    萧何道:“此事将军勿忧,巴、蜀之粮,不日即到。”

    韩信道:“军马入关中,当从栈道进发。今栈道已被焚烧,残缺破败,如何能走?须有一位亲信之将,率众多人夫前往修筑。”

    汉王道:“工程浩大,若无数年,怎修筑得成?此事差何人去最好?”

    韩信道:“樊将军素为先锋,之前曾屡建奇功,又是大王亲信,独有他去最好。”汉王道:“将军所言不差。”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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