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心伤小筑开在无垠大漠深处的一个小镇上，在那里不免有些荒凉和粗犷。小镇的尽头入口处有一座亭子，在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这的，也许是这里的人没这情调，更或许是天气恶劣，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愿出门去。今天的亭子里却坐了一个人，桌子上，有壶酒亦或是壶茶，边上放着个火炉，像是在烧水。那人似乎在等人。
今天的风沙不太大，亭子及周边被打扫的很干净，天气有些微冷，等人的是个老头，穿的皮袄，有些奢华的那种，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表明这人显然经过了好些年的风霜，眉目间时不时露出威严来，但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不耐烦，只是脸色阴沉的如同当下的天空——除了穿着外，跟心伤小筑劈柴的老头一样，一看就符合陈花心中关于江湖人的形象。
没过多久，迎着冷风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远远看去，像是个老头，衣着有些邋遢，全身油腻腻的，显得有些落魄。到了亭子后，坐下才惊觉这人是心伤小筑的老刘，那个被曾经四处谣传他说老板娘想男人的厨子。
想来，有此情形，或许是于这世上谁还不认识一两个有钱人呢，他们是在老友叙旧！又或许是老刘偷酒过来卖也不一定，要知道这里的酒并不总是因为你有钱就会有的！当然，也很可能是心伤小筑的对头打算花重金挖走这位跟老板娘有些过节的不正经厨子，虽说那穿着皮袄的老头在看到老刘后便一直眉头紧锁。
“怎么了，多年不见，先生不认得故人了吗？亦或是这样的我让先生感到讶异！不相信一个过惯了一天三五万的窑姐竟会有一天从良过得了一个月三五千的日子吗？”
“刘少！我确实不太能能将我记忆中那个刘佳翩翩少公子与眼前这位邋遢落拓半藏身于江湖的流浪厨子联想到一块，你的变化……有些大！”
“是人都会变，不是嘛，枉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你不也是变了很多嘛！”
“人当然会变，可不论怎么变，总不至于忘了自己姓什么吧！你在当个厨子啊，呵呵，刘少，是不是觉得因为时间久了有些事你就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忘却它！”
“刘少？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多少年了，快四十年了吧，你我都早已青丝变白发，时间是过的有些久了！我以为这世上的人早已忘了世上曾经有个刘少，那也曾是个好少年啊！”
“为什么？你是真的完全忘记了刘家被灭门的血海深仇了吗？对你父亲跟那些死在那场战事中的人，你就这样吗？为什么，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当个厨师而不思报仇，你可是姓刘的！”
老刘拿起桌子上还冒着气的茶水，一饮而尽，双眼盯着来时的路：“先生，当年我们这些人里边，总是你替我们传道解惑，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早年间，我还年轻的时候，听说，人啊！总归是会有一死的，向死而生！因此有些人这样觉得既然我们终将是要死的，那还谈什么理想信仰，谈什么道德伦理，谈什么规矩道义；这些于人生而言，有什么意义嘛！我们要做的不该是及时行乐嘛！然而又有另外一些人持这样的观点：既然生命苦短，难逃一死，那我们才更应该努力燃烧，奋力拼搏，积极向上；为自己心中的理想道义，不惜燃烧自己这短暂一生也在所不惜，唯有此，方不负来世一遭！但是，有些人却觉得那些想法都是错的，死亡是对所有人最公平的事，它的到来与否，与你是否努力过好这一生没有任何关系；‘真’字认成‘真’还是认成‘直八’与生死无关，我们所能做的，但行世间事便是了！
先生，我很想知道，该选择哪种？”双眼盯着来时路的老刘，看向了对面的先生。
“嗯……不知道！只是……只是这跟你报不报仇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我也觉得是；那我报不报仇，跟先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
“玩笑，先生勿怪！我知先生这些年，一直试图为了给刘家报仇而劳心劳力，在江湖上也应该掀了不少的风浪来！不过，算了吧，先生！”
“算了？呵呵，我这近四十年来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吗，你也以为我像你一样当个厨师吗！你竟然让我算了，刘少，你这一句才是玩笑吧！如果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知道，远则如三十七年前的那场土城之战，近则如一个月前买凶灭王家满门一事；而在这中间，只会有更多！这些等等诸般事宜，应该都是先生手笔！我也想得到这些事务其中的不易，更知道劝服先生放弃更为困难！当我在去南方运酒时，从江湖晓那里知道王家被人灭口之后，我就猜到你会出现，几天前你打伤萧过，从他受伤的右肩我更肯定是先生，大体上，我也猜得先生的用意，现在先生必然仍心怀当年旧怨，想让你放弃很难！”
“萧过确是我伤的，但凡是当年的旧人，定会认出他右肩的伤，是我们的独门手法；只是你又是如何知晓王家一事与我有关呢？”
“从江湖晓那里知道，王家连半个江湖人都算不上，且素来不与外人结仇，唯一值得疑虑的是他们与当年那人有些牵连不开的关系，而这，除了我们这些当年的旧人还能有谁会因为这点关系而如此伤心病狂的做出灭人满门这种事情来！先生，下手过了！
我还从江湖晓那里知道了雇主的名字，叫做‘杜依’，杜依、杜一，合起来不就是个‘枉’字吗！所以我猜到，这恐怕又是先生的手笔！先生其实可以花点钱，跟江湖晓把这消息买断的！”
“可江湖晓竟多要我五块钱！”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今天的风沙不太大，亭子及周边被打扫的很干净，天气有些微冷，等人的是个老头，穿的皮袄，有些奢华的那种，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表明这人显然经过了好些年的风霜，眉目间时不时露出威严来，但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不耐烦，只是脸色阴沉的如同当下的天空——除了穿着外，跟心伤小筑劈柴的老头一样，一看就符合陈花心中关于江湖人的形象。
没过多久，迎着冷风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远远看去，像是个老头，衣着有些邋遢，全身油腻腻的，显得有些落魄。到了亭子后，坐下才惊觉这人是心伤小筑的老刘，那个被曾经四处谣传他说老板娘想男人的厨子。
想来，有此情形，或许是于这世上谁还不认识一两个有钱人呢，他们是在老友叙旧！又或许是老刘偷酒过来卖也不一定，要知道这里的酒并不总是因为你有钱就会有的！当然，也很可能是心伤小筑的对头打算花重金挖走这位跟老板娘有些过节的不正经厨子，虽说那穿着皮袄的老头在看到老刘后便一直眉头紧锁。
“怎么了，多年不见，先生不认得故人了吗？亦或是这样的我让先生感到讶异！不相信一个过惯了一天三五万的窑姐竟会有一天从良过得了一个月三五千的日子吗？”
“刘少！我确实不太能能将我记忆中那个刘佳翩翩少公子与眼前这位邋遢落拓半藏身于江湖的流浪厨子联想到一块，你的变化……有些大！”
“是人都会变，不是嘛，枉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你不也是变了很多嘛！”
“人当然会变，可不论怎么变，总不至于忘了自己姓什么吧！你在当个厨子啊，呵呵，刘少，是不是觉得因为时间久了有些事你就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忘却它！”
“刘少？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多少年了，快四十年了吧，你我都早已青丝变白发，时间是过的有些久了！我以为这世上的人早已忘了世上曾经有个刘少，那也曾是个好少年啊！”
“为什么？你是真的完全忘记了刘家被灭门的血海深仇了吗？对你父亲跟那些死在那场战事中的人，你就这样吗？为什么，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当个厨师而不思报仇，你可是姓刘的！”
老刘拿起桌子上还冒着气的茶水，一饮而尽，双眼盯着来时的路：“先生，当年我们这些人里边，总是你替我们传道解惑，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早年间，我还年轻的时候，听说，人啊！总归是会有一死的，向死而生！因此有些人这样觉得既然我们终将是要死的，那还谈什么理想信仰，谈什么道德伦理，谈什么规矩道义；这些于人生而言，有什么意义嘛！我们要做的不该是及时行乐嘛！然而又有另外一些人持这样的观点：既然生命苦短，难逃一死，那我们才更应该努力燃烧，奋力拼搏，积极向上；为自己心中的理想道义，不惜燃烧自己这短暂一生也在所不惜，唯有此，方不负来世一遭！但是，有些人却觉得那些想法都是错的，死亡是对所有人最公平的事，它的到来与否，与你是否努力过好这一生没有任何关系；‘真’字认成‘真’还是认成‘直八’与生死无关，我们所能做的，但行世间事便是了！
先生，我很想知道，该选择哪种？”双眼盯着来时路的老刘，看向了对面的先生。
“嗯……不知道！只是……只是这跟你报不报仇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我也觉得是；那我报不报仇，跟先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
“玩笑，先生勿怪！我知先生这些年，一直试图为了给刘家报仇而劳心劳力，在江湖上也应该掀了不少的风浪来！不过，算了吧，先生！”
“算了？呵呵，我这近四十年来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吗，你也以为我像你一样当个厨师吗！你竟然让我算了，刘少，你这一句才是玩笑吧！如果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知道，远则如三十七年前的那场土城之战，近则如一个月前买凶灭王家满门一事；而在这中间，只会有更多！这些等等诸般事宜，应该都是先生手笔！我也想得到这些事务其中的不易，更知道劝服先生放弃更为困难！当我在去南方运酒时，从江湖晓那里知道王家被人灭口之后，我就猜到你会出现，几天前你打伤萧过，从他受伤的右肩我更肯定是先生，大体上，我也猜得先生的用意，现在先生必然仍心怀当年旧怨，想让你放弃很难！”
“萧过确是我伤的，但凡是当年的旧人，定会认出他右肩的伤，是我们的独门手法；只是你又是如何知晓王家一事与我有关呢？”
“从江湖晓那里知道，王家连半个江湖人都算不上，且素来不与外人结仇，唯一值得疑虑的是他们与当年那人有些牵连不开的关系，而这，除了我们这些当年的旧人还能有谁会因为这点关系而如此伤心病狂的做出灭人满门这种事情来！先生，下手过了！
我还从江湖晓那里知道了雇主的名字，叫做‘杜依’，杜依、杜一，合起来不就是个‘枉’字吗！所以我猜到，这恐怕又是先生的手笔！先生其实可以花点钱，跟江湖晓把这消息买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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