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 血流成河的一将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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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周荷:

    你好!

    真的很开心,你们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母亲也同意了我们的意见愿意开始北上,我知定是你费了不少口舌,才能让倔强如母亲狠下心来做这个决定,真实辛苦你!——我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本不该那么客气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这段时间里我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啦!

    你信中说我不该骗你的,我就知道,还是骗你不过!从认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我就从来没有一次能骗的过你的!

    还记得那次吧,我被一个女孩子甩了,当时作为朋友的你很关心的问我有没有事,因何如此苦恼时,我不想让别人——哪怕最亲近的人,看到我难过的情形,便学了某部小说里一句话,作出轻抚浪子的样子笑着骗你说“那轻狂的姑娘,我竟未染指,妈的,好不后悔!”

    让人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在后来因为这句话的缘故而向我表白!这一度让我误以为是不是要当个浪子才能得到漂亮姑娘的青睐,请原谅我对于男女之情那可怜的直觉。

    你跟我说其实你一早就看出来我只不过是在假装潇洒,明明就是刻骨铭心的痛苦,散发着的难过的味道隔着几条街都能让人闻得到,还死硬着假装云淡风轻,假装无所谓!说穿了,还不是希望那姑娘没有因此而心怀愧疚,没有亏欠感嘛!从来好聚好散都是虚构文学里边才有的事,从心中刻下过划痕的感情哪能说散了就散了,像不曾有过一样!——这是能让我骄傲一辈子的事,我能拿它吹牛吹一辈子!

    只是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骗不了你。我一直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垂怜,对我的恩赐,为此而感到庆幸不已;可现在,我却有些苦恼起来。

    我们确实濒临崩溃边缘!

    就在这两天,城门被反复的攻破和夺回!当然,至少当下还牢牢的在我们掌控在我们手中,而门外两边的尸体业已堆叠起来堵死了城门。对方像疯了一样,完全不惜命的冲了过来,甚至是不成队形的攻击,以命换命的打法!如此猛烈的攻势,双方的损失都相当大。在现在的这个城市里,看到的是,一条条横躺着没有人来料理的尸体,晒干了的暗红色的血斑;闻到的是尸臭味、伤药味,到处被火烤过的焦烧味;听到的则是哀鸿一片!

    打气、激励、威胁、伤害,在这一刻通通失去了作用,所有被卷入其中的人惟有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人倒下,或挥刀将对方砍下,又或者自己倒下!死的想被人埋;伤的,其实也不想活了,在想着为什么还没有死,是不是没死透;健全的,活着的,在想着怎么离开这座鬼城!

    郑流说的没错,那当初为了平衡制约各方势力的质子策略,不曾想竟成了支持大家走下去的缘由所在!我不敢说会否在接下来的哪天那些人会放弃那些质子转而弃城离开!我也不敢说,这些人会否哪天拿父亲的命来要挟我,让我下令离开,到了那时,恐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决策了,虽然郑流暗示过我这一天早晚会来!我更不敢说会否下一刻双方的相持会崩溃,我会立即身死人手!一切我都不敢说,不知道紧绷的最后一根弦什么时候断,不知道什么是压死骆驼的的最后一根稻草。

    撤退,郑流曾劝说我。他说整场战争打到现在为止,对方早已十不存一,哪怕把这座烂城丢给他们他们也是虽胜犹败;更何况,胜负是兵家常事,在战场上本就没有什么是必须、是一定的事,我们不必为一城之地而赌上所有!

    我也算是个知兵之人,他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能就此撤走嘛?不能啊!为何,只因我一走了之,非但是这一城遭殃,更是大片河山的沦陷并将惨遭屠戮!对面那些是什么,说的好听一些叫虎狼之师,实则就是虎狼!哪怕现在虚弱了,快饿死了,也是虎狼!一旦穿过了土城这道防线,补给跟上,必将凶相毕露,而且比以往残暴十倍以上,其为祸之大,我们根本无法承受!再退一万步讲,我们的后面是平原,一旦让他们长驱,谁还有能力将他们赶出去!我又岂能做这样的决断!

    我说过,我不是不会作选择,也不是学不会放弃,我只是怕放弃后,认可了那样的自己,以后却再也找不回坚持的自己,也对不住曾经凝聚起的不放弃!

    我从来就骗不了你!只因,你一直懂我!

    张尘

    “张尘,嗨!这些年,亏欠良多!人民啊,都是冷漠寡情的多,也健忘的多,这些年里谁还提起过他,又还有谁还记得他跟他相关的那场战争!”阿了看完后,说道。

    “他这样的人,也不是为了让人民记住才这样做的,记住或记不住不过是个额外的工作!还是你也担心有着那么一天你也如此这般,也无法受万人敬仰、留名青史反而埋没在历史长河里?你不是只想做个好人而已嘛!”陈花试图让整个场面的气氛没那么尴尬。

    “呵呵,当个好人能捎带着青史留名,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不过还是算了,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真有那种留名千古的机会也定是出现在我并不太喜欢的世界!若是那样的话,不如还是只当个简单的好人来的自在些!我这人向来容易满足,要求不高。”

    “说的什么话!既是英雄,又有哪个愿意在籍籍无名中老去!所谓时势造英雄,不乱世,风云难聚,我辈怎出英豪!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让人看不懂,是不是江湖岁月特别的催人老,怎么这么的暮气!”陈花一边说道,一边拿起了最后的一封信来。

    “所以所有的那些大侠亦或有大侠梦的少年人想来也是天天烧香祈盼这个世界时时皆有不平,处处皆存不忿,倘若太平盛世,岂不扫兴!”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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