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阳王府楼上客 素玄柳荷美中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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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阳春三月,京城王府大街上熙熙攘攘,甚是热闹。此处的王府大街,又名三府大街,街中坐落着一座大明帝国不小的政治、军事权利中心——秦阳王府。

    秦阳亲王朱樉,是当今皇上的二皇叔,掌握着全国三分之一的军权,如今年事已高,又因早年征战身有顽疾,平常都在王府中静养,就连上朝也是奉召才去。秦阳王府左右各有一座王府,面朝秦阳王府,左府为永阳王府,是朱樉次子朱千墨的府邸,其为王王妃所生;右府安阳王府为朱樉三子朱千亦的府邸。

    朱樉有妃子两名。正妃是元朝河南王扩廓帖木儿的妹妹,闺名观音奴。扩廓帖木儿有一个汉名,名叫王保保,因此观音奴随其哥哥的姓被称作王氏。王府中称其为王王妃。洪武皇帝朱元璋为了收降王保保,想出了一个怀柔的政策,于洪武四年将其妹妹嫁给了二子朱樉。但最终也没有收降王保保,此事称为朱元璋人生的三大憾事之一。王氏及哥哥的养父是其舅父,元朝颍川王察罕帖木儿。朱樉的次妃是宁河王邓愈之女,称作邓王妃。

    朱樉有六子二女,长子朱千傲,封秦阳郡王,以后世袭秦阳亲王,府邸秦阳王府。因要世袭,故长子并未在别处建府;次子朱千墨,封永阳郡王,马上就十八了,准许独自开府;三子朱千亦,封安阳郡王,未成年。其余三子年纪尚幼,皆不到十岁,暂留府中。次子、三子因念及父母恩情,兄弟亲情不愿远离,故在王府附近高价收购土地新建了两座王府。新王府建成之后也未搬出,至今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长女朱芊夏,封倾城郡主;次女朱芊眉,因秦阳亲王朱樉封地长安,故封为长安郡主。

    按理说老王爷年事已高,王府之事应由长子打理,可是朱千傲性情孤傲,不受约束,早年间在少林等处学艺,学成之后在家呆了一年有余,就出门游历四方,甚少回家。因此王府就有长女倾城郡主朱芊夏打理。左府由朱千墨掌管,右府则一直由朱千傲秘密掌管。

    秦阳王府府门处每天都有重兵把守,先是武将一名,十二个时辰护卫,府门左右各有长枪手五名,刀斧手五名,弓弩手五名,共计三十名兵士。另有两名王府二等家丁,两名二等丫鬟,作为王府琐事迎来送往。府门前的王府大街,两尽头各有一座街门楼,也有王府派兵把守。若有事由,就会封住整条大街,任何人不得出入。

    时至晌午,王府府门楼上方这时正有两个人:一人半靠于门楼脊上饮酒,头北脚南,身子稍微侧身朝着府门外,左腿平伸,右腿屈起,右臂伸开随意的搭在右腿屈起的膝盖之上。前面有一小型长桌,长约四尺,宽约两尺,上有几个菜肴和一壶酒。旁边立有一妙龄女子,身穿白梅素袍,裙角绣有雪花、白梅。耳垂上带着水玉做成的水滴模样的耳坠,圆润通透,非常漂亮。左手撑起一把罗伞为半靠之人遮阳。半靠之人表情凝重,似有痛苦,两眼一直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言不发。立身女子面色担忧,悉心为其遮阳,并时常斟酒。半靠之人正是王府长子朱千傲,自两年前身受西域奇毒之后就返回王府医治,如今毒已去半,但时常也是痛苦不堪。立身女子名唤冰素,为秦阳八仙之一。一身白衣,白梅素袍的裙角随微风摇曳。即使是再艳丽的华服也不足以抵得上容颜万一。大公子时常在门楼之上饮酒,此为闹中取静,热闹的大街足以吸引大公子的注意力,以分散药物、内力和体内之毒抗衡的痛苦。

    【冰素】

    【清风罗伞日正阳,】

    【白梅素袍玉衣裳。】

    【心心念念公子忌,】

    【春柳花香似冰霜。】

    【秦阳郡王】

    【白衣折扇一壶酒,】

    【意兴阑珊如深秋。】

    【忧忧美人色如难,】

    【满腹雄心破楼兰。】

    “公子,岐大夫交代,酒不可多饮,要不然反而对药物不利。”冰素俯身劝阻大公子不要过量饮酒。一对晶莹剔透的耳坠轻轻晃动。

    “嗯。”大公子将送到嘴边的白玉酒杯停下,眼光看着大街,说出那个字后并未将酒杯放下,而是随手向府门口扔去。酒杯中慢慢的酒却并未因下坠而有所洒落。

    酒杯下落之际府门前有一人耳听的真切,向前走了两步,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向前刺去,此一刺并非为了伤人,而是将酒杯稳稳的接在了宝剑的剑尖处,杯中美酒却一滴未落。街中过往之人先是被剑锋出鞘的声音吓了一跳,后是又因为剑到鼻前吓得差点趴在地上,等定睛一看,剑上有一酒杯便也不再担心,知道并非对着自己刺去。稳了稳慌乱的心神,合上微张的口,喉咙上下移动,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便赶忙转身走开了。此时的持剑之人,身体、胳膊静止不动,只手腕向上微微挑了一下,酒杯随即向空中上升。宝剑还鞘,向前一步,并转身,双手向前一抓,只见那酒杯恰好落在了那人的手中。双手握杯向着大公子的方向一拱,头颈微微俯下口中说道:“多谢王爷。”随即一饮而尽。饮后不等王爷说话,自行走回王府门前,将酒杯放在府门右侧的护栏上,继续左手握着剑柄警惕的注视着过往的行人。此人名唤夏侯商,是王府兵士总管车乘的副将。

    车乘,秦阳王府主将。王府八大总管之一。左府两千兵士的将军,手中雪龙银枪,鲜逢敌手。掌管三府兵士护卫。手下有两名副将,一名为暴军,虎背熊腰,使用八棱金锤。另一名为夏侯商,兵器为狼牙棒。

    门楼上大公子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街上行人而已。时近午时,大公子在药力和酒力的作用下,似有睡意,冰素早已察觉,轻启朱唇,声音甜美的道:“王爷,马上就午时了,回去躺会吧,午膳好了之后我去叫你。”

    “嗯。”并未站起,双手一撑身下的瓦片,使出飞云天锦轻功,身体就轻轻的飘了起来,向院中落去。冰素握着手中的罗伞,纵身一跃,身法漂亮的燕飞柳轻功,如同燕子急速轻略杨柳垂枝。绝世的美女,清风吹拂着衣角,连同头上方的罗伞都看在眼里,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美丽。冰素轻轻地向大公子身边落去。他们二人走后,在府门内旁站立的两个小的俾女,一人纵身跃上门楼收起酒桌,一人去门外取回王爷丢落下的酒杯。之后二人便向快步向后厨走去。

    大公子屋内的三个人寻思着这会王爷该回来了,早已备好茶等着。不一会大公子来到屋内。三人赶忙迎进来。

    “王爷,先喝口茶吧,然后躺一会。养养精神,午膳一会就好了。”说话之人乃是冰玄。白色衣服,黑色裙角裙边,凌然间有一种让人不可亲近的意味。

    “好。”朱千傲似乎有些顺从的答应着。他坐在桌子前,拿起茶杯喝着。

    喝完一杯茶后,四人帮着大公子宽衣整理床铺,大公子躺下后,一位身着碧色衣服的女子小声对身边的人说道:“素姐姐陪着王爷也是累了,你和玄姐姐在这里休息下吧,我跟云荷去给王爷准备午膳。”说话之人乃是云柳,柳色浅色长衣,颇具丹青画风的裙角上,犹如一副“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美感。

    “好,你们去吧!”冰素也是小声的回道。生怕朝着要入睡的朱千傲。

    云柳、云荷悄悄的离开房间。冰素在桌前坐下,喝了一口冰玄递过来的茶。脸上并未见多少疲劳之情,有着的,依然是之前的担忧之色。冰玄也没说什么,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冰素一杯茶还没喝完,门外一位医士模样的人小心的走进大公子门口,冰素看见了,连忙轻声起身走了出去,恭敬地道:“岐大夫,您怎么来了?”

    岐伯济一副悬壶济世医家仙者的模样,和蔼的道:“冰素姑娘,王爷上午神情如何?”

    冰素的担忧之色依然存在:“上午还好,一直看街景来着,中间有几次小的病情加重,但是我看到王爷都是极力的压制,并未表现出来。”

    “嗯,那就好。”岐伯济若有所思的回道。

    岐伯济早年在秦阳亲王军中军医,相传为华佗弟子。大明建立之后,天下战事渐渐平息,岐伯济就留在了秦阳王府之中。为王府八大管家之一,掌管王府内外药铺等。王府内的药草之处,称为万药奇林。掌管整个王府人员的健康。

    岐伯济想了一会又道:“如今阳气正盛,王爷体内毒性又如此厉害,现下时节竹笋是种不错的饭食,可解毒。昨日我拜托梅堂主找些新鲜的竹笋来给王爷食用,不知梅堂主回来没有?”

    冰素凭着记忆道:“上午我跟王爷在门楼上,并未见梅堂主回府,如今时近午时,许是在路上了吧!”

    “也是。马上就到十五了,我得回去好好准备。冰素姑娘我先回了。”岐伯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匆匆离开。

    冰素对着岐伯济的身后,依然是恭敬地施礼,道:“岐大夫慢走。”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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