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张白抬起眼，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人，然后又低下了头安安静静地抱紧了书包。
坐在他旁边的李子烟吹着口哨专心致志地握着方向盘，看上去心情不错。也许是因为今天天气很晴朗从而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不过张白倒是认为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其一就是今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李子龙开始躲着他们两个了。
虽然只是张白的臆测，不过这一对兄弟的关系的确从昨天开始就变的很微妙。明明平时李子龙都会主动找李子烟打招呼，但是今天他却连看也不看自己的弟弟，好象是刻意忽
视他们一样阴沉着脸匆匆忙忙地就出门了。
在我的表人格沉睡过去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白有些懊悔。早知道自己昨天就不随着表人格一起睡觉了。
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张白昨天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了那个专门用来摆脱嫌疑的表人格，在当时那个情况下继续暴露在那对兄弟面前很不妙，做出了这个判断之后张白就表示自己
已经吃饱了但是脑袋有些痛，所以想要回去休息。李子龙没有任何表示，不过李子烟倒是很快就答应了，并嘱咐他不要蹬被子。
没想到哪怕休息的时候也没得到什么安稳，看起来似乎是以前的痛苦记忆害得表人格做了噩梦，于是张白也被迫在梦中惊醒了。
但是，就在惊醒的时候，张白察觉到了，有谁在暗中注视着他。
因为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太过强烈，所以当即张白就决定缩进被子里以防露出破绽。结果在他缩进去后不久，那股视线就消失了。
——毫无疑问，那个视线要么是李子龙的，要么就是属于李子烟的。
究竟是谁？
张白额头上缓缓滑下一滴冷汗。
也许我之前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之前我伪装的也太破绽百出了，所以现在我才会被怀疑吗？
那么，那个窥视我的人到底在怀疑我什么？
“小白，你怎么了？”就在这时，口哨声突然停了，张白猛地扭头，看到李子烟面带笑容的看向自己。
那个笑容和平日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但张白就是觉得似乎这笑容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张白没反应过来李子烟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所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但李子烟依然很耐心，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再次问道：“平时虽然你也在发呆，但是总觉得今天
有点心不在焉呢，发生了什么吗？”
果然还是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不过这个问题简直就和李子龙昨天的问题一样啊，如果是可以说出来的东西我早就说出来了哦。于是张白勉强压下心中的疑问，反过来问李子烟道：“说起来哥哥才是，昨天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子龙哥哥脸色那么难看而且还没有向我们打招呼？”
本来张白就没指望李子烟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最开始的目的只是看看李子烟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罢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
“啊，这个啊。”李子烟不以为然地回答：“因为他发现了我们都跟他不是同一种生物，所以有些疏离我们呢。哎呀，就好像一头猩猩突然发现了一直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不是
和自己一样的猩猩而是人类哦——就这种感觉啦。”
诶？
张白不可思议地看向李子烟。
这个人在说什么？
不是同一种生物？除了自己是神这一点之外，李子烟和李子龙不都同样是人类吗？
“唔……其实这么说也有点不对吧？”李子烟又稍微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改口道：“或许更像是一个被人家称赞为高智商的人发现了，原来身边的那两个都是比自己还聪明
的天才，但是他们一直都在瞒着自己就是了。”
“……哥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张白的声音不再同之前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样，而是几乎什么感情都没有了，虽然能够听出来是人类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反倒像是人工智能发出来的，因为这句话完全没有任
何抑扬顿挫。
因为他必须这样才能抑制住所有能够透过自己的声音传达给李子烟的感情。
“哈哈，我想说什么？”李子烟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后视镜，镜子里映照出来的张白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分外凌厉。
“——倒是小白你在装什么蒜啊，咱们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
虽然张白并不确定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敢肯定自己同他绝对不一样。
但是有一件事确定了。
张白咬咬牙。
李子烟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同外表和他以往表现出来的一样只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警司，倒不如说这家伙的本性自己一直都没能看透，所以自己以往只看到了他所表现出来的那
些部分。
“小白你啊，知道咱们卧室那台电脑在经过高强度运算之后虽然会发热，不过只用半小时就能完全变成没用过的样子了吧？”李子烟突然提起了一个听起来和现在他们讨论的
事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但就是这个话题让张白的冷汗哗啦啦地止不住地流。
“你……！”
他突兀地想起自己之前从厕所回来后发现鼠标的位置好像有那么一点轻微的变动。但是因为那变动太过微小他还以为是错觉，因为床上的人姿势和被褥的摆放完全没动。
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啊，这个功能其实还挺方便的呢。”李子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过这个功能的缺点也很明显——虽然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之为缺点呢。那就是如果在那散热完成的半小
时里摸一下散热器附近，就会知道这台电脑刚刚被使用过的事实了。我很好奇哦，小白为什么要半夜起来用电脑呢？于是就稍微看了一下。”
“不过没想到小白你还加密了呢。”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很好笑一样。
张白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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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旁边的李子烟吹着口哨专心致志地握着方向盘，看上去心情不错。也许是因为今天天气很晴朗从而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不过张白倒是认为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其一就是今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李子龙开始躲着他们两个了。
虽然只是张白的臆测，不过这一对兄弟的关系的确从昨天开始就变的很微妙。明明平时李子龙都会主动找李子烟打招呼，但是今天他却连看也不看自己的弟弟，好象是刻意忽
视他们一样阴沉着脸匆匆忙忙地就出门了。
在我的表人格沉睡过去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白有些懊悔。早知道自己昨天就不随着表人格一起睡觉了。
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张白昨天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了那个专门用来摆脱嫌疑的表人格，在当时那个情况下继续暴露在那对兄弟面前很不妙，做出了这个判断之后张白就表示自己
已经吃饱了但是脑袋有些痛，所以想要回去休息。李子龙没有任何表示，不过李子烟倒是很快就答应了，并嘱咐他不要蹬被子。
没想到哪怕休息的时候也没得到什么安稳，看起来似乎是以前的痛苦记忆害得表人格做了噩梦，于是张白也被迫在梦中惊醒了。
但是，就在惊醒的时候，张白察觉到了，有谁在暗中注视着他。
因为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太过强烈，所以当即张白就决定缩进被子里以防露出破绽。结果在他缩进去后不久，那股视线就消失了。
——毫无疑问，那个视线要么是李子龙的，要么就是属于李子烟的。
究竟是谁？
张白额头上缓缓滑下一滴冷汗。
也许我之前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之前我伪装的也太破绽百出了，所以现在我才会被怀疑吗？
那么，那个窥视我的人到底在怀疑我什么？
“小白，你怎么了？”就在这时，口哨声突然停了，张白猛地扭头，看到李子烟面带笑容的看向自己。
那个笑容和平日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但张白就是觉得似乎这笑容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张白没反应过来李子烟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所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但李子烟依然很耐心，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再次问道：“平时虽然你也在发呆，但是总觉得今天
有点心不在焉呢，发生了什么吗？”
果然还是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不过这个问题简直就和李子龙昨天的问题一样啊，如果是可以说出来的东西我早就说出来了哦。于是张白勉强压下心中的疑问，反过来问李子烟道：“说起来哥哥才是，昨天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子龙哥哥脸色那么难看而且还没有向我们打招呼？”
本来张白就没指望李子烟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最开始的目的只是看看李子烟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罢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
“啊，这个啊。”李子烟不以为然地回答：“因为他发现了我们都跟他不是同一种生物，所以有些疏离我们呢。哎呀，就好像一头猩猩突然发现了一直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不是
和自己一样的猩猩而是人类哦——就这种感觉啦。”
诶？
张白不可思议地看向李子烟。
这个人在说什么？
不是同一种生物？除了自己是神这一点之外，李子烟和李子龙不都同样是人类吗？
“唔……其实这么说也有点不对吧？”李子烟又稍微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改口道：“或许更像是一个被人家称赞为高智商的人发现了，原来身边的那两个都是比自己还聪明
的天才，但是他们一直都在瞒着自己就是了。”
“……哥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张白的声音不再同之前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样，而是几乎什么感情都没有了，虽然能够听出来是人类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反倒像是人工智能发出来的，因为这句话完全没有任
何抑扬顿挫。
因为他必须这样才能抑制住所有能够透过自己的声音传达给李子烟的感情。
“哈哈，我想说什么？”李子烟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后视镜，镜子里映照出来的张白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分外凌厉。
“——倒是小白你在装什么蒜啊，咱们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
虽然张白并不确定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敢肯定自己同他绝对不一样。
但是有一件事确定了。
张白咬咬牙。
李子烟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同外表和他以往表现出来的一样只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警司，倒不如说这家伙的本性自己一直都没能看透，所以自己以往只看到了他所表现出来的那
些部分。
“小白你啊，知道咱们卧室那台电脑在经过高强度运算之后虽然会发热，不过只用半小时就能完全变成没用过的样子了吧？”李子烟突然提起了一个听起来和现在他们讨论的
事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但就是这个话题让张白的冷汗哗啦啦地止不住地流。
“你……！”
他突兀地想起自己之前从厕所回来后发现鼠标的位置好像有那么一点轻微的变动。但是因为那变动太过微小他还以为是错觉，因为床上的人姿势和被褥的摆放完全没动。
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啊，这个功能其实还挺方便的呢。”李子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过这个功能的缺点也很明显——虽然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之为缺点呢。那就是如果在那散热完成的半小
时里摸一下散热器附近，就会知道这台电脑刚刚被使用过的事实了。我很好奇哦，小白为什么要半夜起来用电脑呢？于是就稍微看了一下。”
“不过没想到小白你还加密了呢。”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很好笑一样。
张白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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