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且说莫东篱在老树底下盯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下手的财主，一旁的茶摊边，是一对卖艺的父女，一人持三弦，一人抱琵琶，精彩的表演引得人们连连喝彩。女孩十四五岁，被寒风拍打得通红的小脸，更显得娇嫩，静静弹唱着。
“玉宇无尘月一轮，俏红娘相请女东君......月下看花花富贵，花前赏月月精神。花魂邀月魄，月魄埋花魂，花满春园月满林......”
声音宛转悠扬，如珠落玉盘，一颗一颗落入人心，又如温泉水涓涓细流，让人们站于寒风中也觉得一丝温情，不娇媚不霸气，也不会给人柔柔弱弱的感觉。英雄梦，美人图，古往今来的传奇，诗词歌赋的风骚，在那樱桃小嘴的嘴角一一上演。
凛凛西风过，悠扬传乐声。五指拨四弦，满耳清流萦。千人眼前过，几个把身倾?街头卖艺，遇慷慨者为少，只是看个热闹居多，若不是无可奈何谁会上街卖艺呢？为贾者喜人多，卖茶者亦如此，街上讨生活的，都喜欢人多。
少年更喜人多，看到聚集而来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今天莫东篱要撞大运了。是美人就有更多的人看，卖艺的女孩出人意料的美，那么看得神魂颠倒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起哄也更加忘乎所以，激动动的人就越多，更别说还配了一副好嗓子。
莫东篱早早站在前排，不一会围过来的人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他看时机已经成熟，便挤进人群，在人堆之中游走。神手的称号不是盖的，加上身材瘦小灵活，没过一会怀中尽是一个个沉甸甸的钱袋，而那些施主并未发觉。
这次打鱼貌似可以晒很久的网了，好久没那么顺当了。当然，这要放亮招子对不该下手的人就离得远点，免得丢了唧唧性命，夜路走多了难免遇鬼，死鬼真身莫东篱就是那么死的。心头一阵欣喜，人也变得大方起来，在卖艺父女收钱的瓷碗放上一锭银子，而后撒丫子开溜。
破庙中莫东篱正在清点今天的战果，一堆黄白之物，看来可以撑很久了，欣喜过后是一阵黯然，表情甚是不和谐。
“哈哈哈，想不到我莫东篱也能当一回贼！”
本来就是个惯偷，街上讨生活的本领炉火纯青，何来第一次？虽说男子洗过澡之后就可以称第一次，不过对于一个月之前刚刚搬进这身体的东篱居士，还真是第一次！喊完自觉得意忘形了，便警惕地看着神像后面的小隔间，可惜已经晚了，心中暗道：”苦也！“
“吼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怀里藏了什么？”
“没有啊！哪有！墨姨你看错了，可能是刚睡醒眼花了吧！”
莫东篱苦上心头，这次可能又白玩了，看着眼前这位虽然穿着粗布衣衫，不著任何胭脂水粉，却依然风姿绰约的轻熟美女，心中无奈至极，因为对方对于钱财好像比他执着，占有欲超强。
她一天三分之二时间是处于懵懂状态，拿着一个绣有一个“墨”字红色的小孩肚兜独自发呆，或者自言自语，眼睛时而呆滞无神，时而伤痛而迷茫，似乎在极力维护什么，极力想记忆起什么，每天傍晚会清醒一个时辰左右，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说清醒也不是，不过思维意识正常而已，因为她像个空壳，只有和莫东篱在一起三个月的记忆。又因为总是盯着“墨”字红色的小孩肚兜，故莫东篱干脆叫她墨姨。
墨姨是三个月之前莫东篱在破庙门口捡来的，至于为什么会收留她，死鬼莫东篱也感到奇怪，也许是良心发现，想积一积一直负增长的阴德。
虽然是座庙宇，这里极为偏僻人少有人来，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所以据为己有，作为自己的栖身之所。感叹连神佛都被遗忘，能有庙宇必是有功或者曾经荫泽一方的人，何况自己身无寸功，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也没人去关心，收留墨姨也许是想自己死后有人见证，自己也曾经活过。
对于现在的莫东篱，更加不可能丢下她不管，在他看来这是缘分使然，虽然上辈子自己独处心灵构建的东篱下狭隘的菊花田里，与一切绝缘，他还是愿意相信一切巧合的美好。虽身无分文，却又有几两傲骨，有几分卫道士的迂腐，可能上辈子就是这样的迂腐，才年纪轻轻就迅速腐烂吧。
本来就是饕餮者，遇到吃的什么傲骨也会马上一败涂地，瘫软下来，莫东篱很喜欢做菜吃，偷完钱开溜之前，还不忘买了一只狗腿，回来起锅炖上，又弄了两只叫花鸡。
莫东篱自言自语着，他有些低落，因为墨姨在摆弄那些黄白之物，时不时向他炫耀，什么世道！不过闻到肉香失落的情绪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是赏给你的！”
莫东篱感动得老泪纵横，感谢上苍让墨姨拥有惯性的良心回归，千恩万谢得接过银两。
莫东篱一通胡吃海塞后，觉得特别充实，对于他来说吃饱了踏实！拍着滚圆的肚皮，倚在神像怀里，晚上的破庙格外的宁静，只有一堆火焰寂寞的燃烧着，跟冷风和暗夜对抗着。
“小东子，给我讲故事。”
“告诉你别叫我小东子，不然跟你翻脸啊！”
“翻就翻呗，姐还不稀罕你那张脸呢。”
“大姐，我的故事都被你压榨没，想听什么，人民的名义？”
“不！磨磨唧唧的，还有多少庶民受害啊，要是我一下子过去，裤裆不干净的全部团灭，印象中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证据调查这一说。”
“好吧，你强！虽然听说这世界真的有飞天遁地的能人，可是没真的见过，看来是谣言，给你讲西游记？”
“不！前面还好好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后来却怂了，一样是没有卵蛋的人！”
“水浒？”
“不，来个新的吧，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就是无能的杀妻者，死刑犯，最后还什么忠毛线义，听着就恶心，丫的要是被我发现有那么一个贼窝，照样团灭！”
莫东篱冷汗直流，自己崇拜的人民英雄，变成了磨磨唧唧后知后觉的执政者，不屈不挠的抗争者老孙，化为没有卵蛋的普通猴子，忠义堂变成了贼窝，您瞧瞧这位女士该有多虎，还好失忆了，不然天下人不是受她荼毒么？要是让她知道有人想通过自己买她，那还了得？
“大姐，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人成神成仙成佛的么？听着像玄幻小说。”
“好像印象有那么一说，凡人道强者是神，儒者好像是什么帝和什么皇什么上帝，道者又称仙，佛者说什么什么佛，记不起来了。”
“那大姐你会武功么？要不教我两招？”
“......”
修炼，即为修炼玄气而不是什么真气，其实也差不多，在莫东篱看来这种过于玄奥迷幻。以前的莫东篱虽然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却十几年如一日，修习着不入流的练气大陆通行本之一的《卖油录》，说来也怪他连气毛都没见着一根。人一旦倾尽所有却没有一丝回报，就会不自觉给自己下定义，莫东篱气馁却没放弃，倒也颇为坚韧。
妄想皆归于空，他并不想飞天遁地，好好活着过上小资生活才是硬道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玉宇无尘月一轮，俏红娘相请女东君......月下看花花富贵，花前赏月月精神。花魂邀月魄，月魄埋花魂，花满春园月满林......”
声音宛转悠扬，如珠落玉盘，一颗一颗落入人心，又如温泉水涓涓细流，让人们站于寒风中也觉得一丝温情，不娇媚不霸气，也不会给人柔柔弱弱的感觉。英雄梦，美人图，古往今来的传奇，诗词歌赋的风骚，在那樱桃小嘴的嘴角一一上演。
凛凛西风过，悠扬传乐声。五指拨四弦，满耳清流萦。千人眼前过，几个把身倾?街头卖艺，遇慷慨者为少，只是看个热闹居多，若不是无可奈何谁会上街卖艺呢？为贾者喜人多，卖茶者亦如此，街上讨生活的，都喜欢人多。
少年更喜人多，看到聚集而来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今天莫东篱要撞大运了。是美人就有更多的人看，卖艺的女孩出人意料的美，那么看得神魂颠倒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起哄也更加忘乎所以，激动动的人就越多，更别说还配了一副好嗓子。
莫东篱早早站在前排，不一会围过来的人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他看时机已经成熟，便挤进人群，在人堆之中游走。神手的称号不是盖的，加上身材瘦小灵活，没过一会怀中尽是一个个沉甸甸的钱袋，而那些施主并未发觉。
这次打鱼貌似可以晒很久的网了，好久没那么顺当了。当然，这要放亮招子对不该下手的人就离得远点，免得丢了唧唧性命，夜路走多了难免遇鬼，死鬼真身莫东篱就是那么死的。心头一阵欣喜，人也变得大方起来，在卖艺父女收钱的瓷碗放上一锭银子，而后撒丫子开溜。
破庙中莫东篱正在清点今天的战果，一堆黄白之物，看来可以撑很久了，欣喜过后是一阵黯然，表情甚是不和谐。
“哈哈哈，想不到我莫东篱也能当一回贼！”
本来就是个惯偷，街上讨生活的本领炉火纯青，何来第一次？虽说男子洗过澡之后就可以称第一次，不过对于一个月之前刚刚搬进这身体的东篱居士，还真是第一次！喊完自觉得意忘形了，便警惕地看着神像后面的小隔间，可惜已经晚了，心中暗道：”苦也！“
“吼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怀里藏了什么？”
“没有啊！哪有！墨姨你看错了，可能是刚睡醒眼花了吧！”
莫东篱苦上心头，这次可能又白玩了，看着眼前这位虽然穿着粗布衣衫，不著任何胭脂水粉，却依然风姿绰约的轻熟美女，心中无奈至极，因为对方对于钱财好像比他执着，占有欲超强。
她一天三分之二时间是处于懵懂状态，拿着一个绣有一个“墨”字红色的小孩肚兜独自发呆，或者自言自语，眼睛时而呆滞无神，时而伤痛而迷茫，似乎在极力维护什么，极力想记忆起什么，每天傍晚会清醒一个时辰左右，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说清醒也不是，不过思维意识正常而已，因为她像个空壳，只有和莫东篱在一起三个月的记忆。又因为总是盯着“墨”字红色的小孩肚兜，故莫东篱干脆叫她墨姨。
墨姨是三个月之前莫东篱在破庙门口捡来的，至于为什么会收留她，死鬼莫东篱也感到奇怪，也许是良心发现，想积一积一直负增长的阴德。
虽然是座庙宇，这里极为偏僻人少有人来，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所以据为己有，作为自己的栖身之所。感叹连神佛都被遗忘，能有庙宇必是有功或者曾经荫泽一方的人，何况自己身无寸功，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也没人去关心，收留墨姨也许是想自己死后有人见证，自己也曾经活过。
对于现在的莫东篱，更加不可能丢下她不管，在他看来这是缘分使然，虽然上辈子自己独处心灵构建的东篱下狭隘的菊花田里，与一切绝缘，他还是愿意相信一切巧合的美好。虽身无分文，却又有几两傲骨，有几分卫道士的迂腐，可能上辈子就是这样的迂腐，才年纪轻轻就迅速腐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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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东篱自言自语着，他有些低落，因为墨姨在摆弄那些黄白之物，时不时向他炫耀，什么世道！不过闻到肉香失落的情绪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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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子，给我讲故事。”
“告诉你别叫我小东子，不然跟你翻脸啊！”
“翻就翻呗，姐还不稀罕你那张脸呢。”
“大姐，我的故事都被你压榨没，想听什么，人民的名义？”
“不！磨磨唧唧的，还有多少庶民受害啊，要是我一下子过去，裤裆不干净的全部团灭，印象中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证据调查这一说。”
“好吧，你强！虽然听说这世界真的有飞天遁地的能人，可是没真的见过，看来是谣言，给你讲西游记？”
“不！前面还好好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后来却怂了，一样是没有卵蛋的人！”
“水浒？”
“不，来个新的吧，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就是无能的杀妻者，死刑犯，最后还什么忠毛线义，听着就恶心，丫的要是被我发现有那么一个贼窝，照样团灭！”
莫东篱冷汗直流，自己崇拜的人民英雄，变成了磨磨唧唧后知后觉的执政者，不屈不挠的抗争者老孙，化为没有卵蛋的普通猴子，忠义堂变成了贼窝，您瞧瞧这位女士该有多虎，还好失忆了，不然天下人不是受她荼毒么？要是让她知道有人想通过自己买她，那还了得？
“大姐，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人成神成仙成佛的么？听着像玄幻小说。”
“好像印象有那么一说，凡人道强者是神，儒者好像是什么帝和什么皇什么上帝，道者又称仙，佛者说什么什么佛，记不起来了。”
“那大姐你会武功么？要不教我两招？”
“......”
修炼，即为修炼玄气而不是什么真气，其实也差不多，在莫东篱看来这种过于玄奥迷幻。以前的莫东篱虽然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却十几年如一日，修习着不入流的练气大陆通行本之一的《卖油录》，说来也怪他连气毛都没见着一根。人一旦倾尽所有却没有一丝回报，就会不自觉给自己下定义，莫东篱气馁却没放弃，倒也颇为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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