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夜之间，长子县的平民再也见不到半个兵卒于街上晃荡，仿佛驻扎在县城内的兵马凭空消失一般。
只有城楼上，那小小年纪的上党太守找来上党娼妓师襄后人弹唱乐曲。
其旁只有唐姬，华雄二人。
看着朝阳缓缓升起，华雄终是忍耐不住性子地问道。
“林大人，你就告诉华某吧，这揣摩实在要人性命。”
林晟随着娼妓的音乐打着拍子，笑而不语。
华雄便要起身，唐姬立刻持匕首临近。
“我出恭行个方便！”
看着华雄为难的脸色，林晟摆摆手，让唐姬放走了华雄。
过了半个时辰，华雄走上城楼，当面问道。
“你派兵去讨伐鲍家乐庄？”
“聪明！”
华雄听后沉默不语，眼神复杂，又有些心虚，心底暗暗思忖。
林晟将手中茶杯向城外抛去，复又提壶大饮，一抹嘴角余溢，畅快抒怀。
“还是这样痛快！”
唐姬翻了个白眼，又紧紧死盯着华雄。
眼见华雄想不出个所以然，林晟拂手打断道。
“你不用想了，该知道的事，我都已知晓。”
华雄愕然，嚅嚅说道“你知道我与鲍家联系？”
“今晚三更时分，开城门迎鲍家军！”
华雄拿起的茶杯顿时惊落地上，再听得林晟后续话语，更是震惊连连。
“你瞧，你买通的城门士兵在左边，鲍家内应在中间，右边的便是你与鲍家之间的信使！可还看得清？”
林晟手指之处，有三个稻草人，其上放置三个头颅，头颅面向的便是壶关城方向。
华雄睥一眼，正是昨日接头的熟悉面孔，霎时冷汗淋漓，踌躇满怀，坐立不安。
只听得林晟的安慰。
“别担心生死，我是董公的女婿，你是董公的心腹大将，权利争夺是一回事，命却只有一条，我不会杀你，但你得老老实实地陪我，可否！”
华雄听后顿时拱手，冒出一句文官的雅语。
“听君所言！”
林晟再挥手，娼妓的乐曲又响起在城楼，听者有三，有怡然自得的林晟，心不在焉的唐姬，以及诚惶诚恐的华雄。
及至日照当头，长子城寂静无声，娼妓弹的累了，改为唱乐，这古代的音乐无非几个上音与拖音的组合，再加上每个字体之间颤音。
听惯了现代流行歌曲的林晟，实在无法忍受这简朴的唱乐，十分嫌弃地让娼妓开始舞乐！
这一舞动，又让林晟想起了洛阳乐府的来莺儿，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眼前浮现。
便又失去了观赏舞乐的乐趣，顿时让其离开了城楼。
林晟完全没想到壶关城的反应有如此之慢，直到黄昏时刻，才零零落落有兵马前来。
最前者是已故太守张守的都邮张景，其后是陈祎，再其后是梁绍！
这浩浩荡荡的后头大军，至少有五千人，看来，就算是去了陈氏私兵的两千，其余大族也卖力地募兵了。
不过军纪涣散，衣装不整，甚至还有农具为武器者，想必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
林晟起身，于城头大唱。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临近长子城的梁绍一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仿佛失心疯的林晟装神弄鬼。
丝毫没有觉得危险的林晟继续喝道。
“告诉我，这是第几波从壶关城内走出的部队？”
城下众人不语。
气氛便这样沉默了下来，后续赶来的士卒依照前列纷纷站好阵型，静待军令。
他们面对城池，是城门大开，内中无一兵卒，城墙之上更无人影，仅城楼前有三人。
“中郎将此举是瓮中捉鳖还是虚则虚之？”
梁绍大着嗓子，调侃着喊道，初探林晟的底线。
林晟大笑，提壶自饮一大口。
“吾若有兵，何必城门大开，此举乃是恭迎大长秋阁下！”
梁绍捋须大笑。
“哈哈哈，吾今非大长秋之位，乃是讨逆将军梁绍！”
“好一个讨逆将军，不知梁将军讨何逆？”
“讨叛贼林晟林华明！”
“好！”
林晟猛然一声高呼，城内竟零零散散射出一些箭矢，落在三个稻草人周围。
梁绍被箭矢惊的后退三丈，这才注意到稻草人的头颅。
这时，城墙之上的华雄猛然高呼。
“讨逆将军勿忧，此城已无半个兵卒，乃是空城！”
唐姬听到华雄说出真相，顿时一急，匕首就要刺下，被华雄奋力挣扎开。
林晟拦手阻止唐姬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华雄，又高声大喝。
“枉费吾待你一片赤诚之心，斩了鲍家信使不斩你，酿成大错！”
说罢又从唐姬手里接过匕首，装模作样扑向华雄。
城墙之上是一场如同孩童一般的追逐嬉戏，城墙下的梁绍眉头却越发紧皱。
林晟说无兵，华雄说空城，林晟待华雄赤诚之心，林晟斩鲍家信使及内应，林晟在追杀华雄，犹如儿戏！
一个个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翻滚闪现，最后梁绍锁定城门，挥手示意，进城！
“哼！与吾使空城计，还稍显稚嫩了些！”
梁绍亲率着私兵开始往城门靠近，那郝昭修筑的混泥土鹿角木已经干涸，私兵砍伐不动，只能小心翼翼在鹿角木林穿梭。
费了老大工夫，才过鹿角木林。
林晟放开绑缚好的华雄，提在城头前。
“讨逆将军，如果我是你，我会看看后军！”
此言一出，梁绍私兵尽皆后望，只见身后尘土飞扬，有一支精锐军队驰奔而来，气势冲天，万马奔腾！
这情形，吓得私兵顿时慌乱，甚至有人当下弃械！
梁绍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林晟，转瞬数个镜头再过脑一遍，鹿角木林的阻拦，后方的骑兵部队，以及城内虚张声势的箭矢，眼神骤然惊恐，须发张狂，满眼血丝的喃喃。
“这是瓮中捉鳖，这是瓮中捉鳖！”
头立刻转向北方屯留方向，挥手一指，急促道。
“撤！”
私兵顿时如鸟兽散，毫无秩序地冲向屯留县方向的那两座山上。
“不，不，梁家主，这是空城计，这是空城计，这是虚则虚之啊！”
陈祎连忙阻止已然失常的梁绍，却被一个私兵撞到在地，努力爬起时，梁绍已不见踪影。
看着蚁附北面大山而去的私兵，陈祎老泪纵横。
“吾恨遇人不淑，吾恨识人不当啊！”
回身向长子城，犹自心不甘地陈祎，跌跌撞撞孤身一人跑进城门。
空无一人的城门大街和空无一人的城墙岗哨，懊恼至极跪地嚎哭不已。
“父亲！”
街头有一人缓缓走近，却是戴着枷锁的陈造，蹒跚着步伐。
至陈祎身边，轰然倒下，眼瞳圆扩，背上赫然插着十余支箭矢。
陈祎合上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悲极而笑。
“哈哈哈哈，为父败了，为父败了！”
那笑泪中，浑浊的眼瞳里，有数十支箭矢凌空飞近，箭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竟变成了整个世界！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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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旁只有唐姬，华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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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你就告诉华某吧，这揣摩实在要人性命。”
林晟随着娼妓的音乐打着拍子，笑而不语。
华雄便要起身，唐姬立刻持匕首临近。
“我出恭行个方便！”
看着华雄为难的脸色，林晟摆摆手，让唐姬放走了华雄。
过了半个时辰，华雄走上城楼，当面问道。
“你派兵去讨伐鲍家乐庄？”
“聪明！”
华雄听后沉默不语，眼神复杂，又有些心虚，心底暗暗思忖。
林晟将手中茶杯向城外抛去，复又提壶大饮，一抹嘴角余溢，畅快抒怀。
“还是这样痛快！”
唐姬翻了个白眼，又紧紧死盯着华雄。
眼见华雄想不出个所以然，林晟拂手打断道。
“你不用想了，该知道的事，我都已知晓。”
华雄愕然，嚅嚅说道“你知道我与鲍家联系？”
“今晚三更时分，开城门迎鲍家军！”
华雄拿起的茶杯顿时惊落地上，再听得林晟后续话语，更是震惊连连。
“你瞧，你买通的城门士兵在左边，鲍家内应在中间，右边的便是你与鲍家之间的信使！可还看得清？”
林晟手指之处，有三个稻草人，其上放置三个头颅，头颅面向的便是壶关城方向。
华雄睥一眼，正是昨日接头的熟悉面孔，霎时冷汗淋漓，踌躇满怀，坐立不安。
只听得林晟的安慰。
“别担心生死，我是董公的女婿，你是董公的心腹大将，权利争夺是一回事，命却只有一条，我不会杀你，但你得老老实实地陪我，可否！”
华雄听后顿时拱手，冒出一句文官的雅语。
“听君所言！”
林晟再挥手，娼妓的乐曲又响起在城楼，听者有三，有怡然自得的林晟，心不在焉的唐姬，以及诚惶诚恐的华雄。
及至日照当头，长子城寂静无声，娼妓弹的累了，改为唱乐，这古代的音乐无非几个上音与拖音的组合，再加上每个字体之间颤音。
听惯了现代流行歌曲的林晟，实在无法忍受这简朴的唱乐，十分嫌弃地让娼妓开始舞乐！
这一舞动，又让林晟想起了洛阳乐府的来莺儿，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眼前浮现。
便又失去了观赏舞乐的乐趣，顿时让其离开了城楼。
林晟完全没想到壶关城的反应有如此之慢，直到黄昏时刻，才零零落落有兵马前来。
最前者是已故太守张守的都邮张景，其后是陈祎，再其后是梁绍！
这浩浩荡荡的后头大军，至少有五千人，看来，就算是去了陈氏私兵的两千，其余大族也卖力地募兵了。
不过军纪涣散，衣装不整，甚至还有农具为武器者，想必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
林晟起身，于城头大唱。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临近长子城的梁绍一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仿佛失心疯的林晟装神弄鬼。
丝毫没有觉得危险的林晟继续喝道。
“告诉我，这是第几波从壶关城内走出的部队？”
城下众人不语。
气氛便这样沉默了下来，后续赶来的士卒依照前列纷纷站好阵型，静待军令。
他们面对城池，是城门大开，内中无一兵卒，城墙之上更无人影，仅城楼前有三人。
“中郎将此举是瓮中捉鳖还是虚则虚之？”
梁绍大着嗓子，调侃着喊道，初探林晟的底线。
林晟大笑，提壶自饮一大口。
“吾若有兵，何必城门大开，此举乃是恭迎大长秋阁下！”
梁绍捋须大笑。
“哈哈哈，吾今非大长秋之位，乃是讨逆将军梁绍！”
“好一个讨逆将军，不知梁将军讨何逆？”
“讨叛贼林晟林华明！”
“好！”
林晟猛然一声高呼，城内竟零零散散射出一些箭矢，落在三个稻草人周围。
梁绍被箭矢惊的后退三丈，这才注意到稻草人的头颅。
这时，城墙之上的华雄猛然高呼。
“讨逆将军勿忧，此城已无半个兵卒，乃是空城！”
唐姬听到华雄说出真相，顿时一急，匕首就要刺下，被华雄奋力挣扎开。
林晟拦手阻止唐姬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华雄，又高声大喝。
“枉费吾待你一片赤诚之心，斩了鲍家信使不斩你，酿成大错！”
说罢又从唐姬手里接过匕首，装模作样扑向华雄。
城墙之上是一场如同孩童一般的追逐嬉戏，城墙下的梁绍眉头却越发紧皱。
林晟说无兵，华雄说空城，林晟待华雄赤诚之心，林晟斩鲍家信使及内应，林晟在追杀华雄，犹如儿戏！
一个个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翻滚闪现，最后梁绍锁定城门，挥手示意，进城！
“哼！与吾使空城计，还稍显稚嫩了些！”
梁绍亲率着私兵开始往城门靠近，那郝昭修筑的混泥土鹿角木已经干涸，私兵砍伐不动，只能小心翼翼在鹿角木林穿梭。
费了老大工夫，才过鹿角木林。
林晟放开绑缚好的华雄，提在城头前。
“讨逆将军，如果我是你，我会看看后军！”
此言一出，梁绍私兵尽皆后望，只见身后尘土飞扬，有一支精锐军队驰奔而来，气势冲天，万马奔腾！
这情形，吓得私兵顿时慌乱，甚至有人当下弃械！
梁绍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林晟，转瞬数个镜头再过脑一遍，鹿角木林的阻拦，后方的骑兵部队，以及城内虚张声势的箭矢，眼神骤然惊恐，须发张狂，满眼血丝的喃喃。
“这是瓮中捉鳖，这是瓮中捉鳖！”
头立刻转向北方屯留方向，挥手一指，急促道。
“撤！”
私兵顿时如鸟兽散，毫无秩序地冲向屯留县方向的那两座山上。
“不，不，梁家主，这是空城计，这是空城计，这是虚则虚之啊！”
陈祎连忙阻止已然失常的梁绍，却被一个私兵撞到在地，努力爬起时，梁绍已不见踪影。
看着蚁附北面大山而去的私兵，陈祎老泪纵横。
“吾恨遇人不淑，吾恨识人不当啊！”
回身向长子城，犹自心不甘地陈祎，跌跌撞撞孤身一人跑进城门。
空无一人的城门大街和空无一人的城墙岗哨，懊恼至极跪地嚎哭不已。
“父亲！”
街头有一人缓缓走近，却是戴着枷锁的陈造，蹒跚着步伐。
至陈祎身边，轰然倒下，眼瞳圆扩，背上赫然插着十余支箭矢。
陈祎合上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悲极而笑。
“哈哈哈哈，为父败了，为父败了！”
那笑泪中，浑浊的眼瞳里，有数十支箭矢凌空飞近，箭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竟变成了整个世界！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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