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炙雪蹉跎报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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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还是这个夜,上半夜里姬姝苑,风波不息。下半夜的此时,淮水上游的邀鹤阁内...

    一身披风加身的中年男子,站在邀鹤阁三楼的小阳台上。面对着淮水下游的姬姝苑,此刻那里应该都安歇下来了吧!这个中年男子心里忖到。

    夜晚稍稍袭来的凉意,本该是唤醒万物的温暖之风。可这阵风,却让中年男子有点毛骨悚然。而且其后背的丝丝凉意,越发的明显了。

    但见这中年男子环手相抱,抬头望了望这天空,眉微卧,眼轻闭。一丝担忧袭上心头,相应的,他脑海中萦绕起了一句话:

    “阿巳,这偌大的南宫家里,你是老叟最信任的人。辰儿他,乃是赤子心一颗。将来怕这个家,还得靠他来续啊!老叟现在就交托你最重要的一件事;不管将来这个家如何变,你都要誓死护辰儿周全。今,这话出吾口,入汝耳,仅此而已,切记!”

    这中年男子正是邀鹤阁的辛巳管事,纵观己一生不管任何的风波诡谲,刀山火海,生荣死贵,都拜一个人所赐。辛巳管事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知道,他辛巳只需要对一个人付出,乃至是生命,就可以了。只有这一个人可以让他认命,哪怕是老天来取,他也不会低头。

    而这个能让他付出一切的人,就是他的养父,曾经的南宫老太爷南宫摩。活了大半辈子的辛巳管事,已经渐渐明白。他所要活着的价值,就是为了延续老太爷的意志。这将是他奉祀一生的信仰...

    突然风微动,空气若被压缩了般。

    “螭首,不久前,于姬姝苑的近河畔,发生了一起武林争斗。其中的素服年轻人,应就是您要找的人。不过后面,其不愿与对方纠缠,设计离开。此年轻人轻功甚是了得,属下跟丢了。”机械一般,冰冷声起,只怕会是惊吓了没有注意之人。

    在刚还空无一物的阳台的边沿处,此刻赫然多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其神出鬼没般的出现,让未明者,只觉一阵颤栗。

    人往往对未知充满恐惧。就像此刻,这个黑衣人如幽灵般出现的情形。但知之者,却能察觉这黑衣人,一身极上乘的轻功修为,怕已绝峰鳌首。

    然后毫无预兆的禀报道。神情举止恭敬有加,一看这个黑衣人,就是经过特殊密训出来的。

    而这黑衣人口中的‘螭首’,这个让黑衣人不敢有任何懈怠的称呼。这,是对他面前的这个男子的敬畏之意!

    辛巳像是预知到这黑衣人的出现一样,并无讶异。听到汇报后,他觉的这个初春怎么会越来越热?突然想到了什么,严辞问道:

    “当时情形怎样,素服年轻人,其身手如何?”

    辛巳管事时下想知道,这个素服年轻人的一些状况,比如身手之类的。由于之前他的疏忽,而让那个年轻人,轻而易举的离开,这让他心生一股无力感。

    辛管事这几年来,也一直有在打听这个年轻人的消息。只是家族的情报网络,其每次带回来的消息,都像是对方的刻意安排筛选,而给出的‘糖衣’信息一样。这样一来就让辛管事,不得不亲自来督建自己的情报网络。而此刻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正是他带出来的情报力量之一。

    这十年来,辛巳对这个他要守护的年轻人——南宫老太爷的幺子南宫辰,他虽然用尽一切自己的资源去探知,但是还是没能掌握这个年轻人的所有动向。以致如今这种被动局面出现!此时不由的把一些希望,寄托在自己亲手督建的情报力量上来。

    这支情报力量,虽然花费了辛管事太多的心血。不过在必要的时刻,这支力量亦是可以,为了自己守护的信仰,而去牺牲的。

    思虑至此,辛管事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像深邃的夜色般涣散。怕这世上,在南宫家老太爷的百年后,早已无人能明白这个男子内心的悲凉了!

    “螭首,依属下来看,两位缠斗的武者,皆是当今江湖顶尖往上的高手。不过那个素服年轻人更胜一筹。属下若对上,五成尚不足。”这个黑衣人如实禀报着,不过眼神稍有失焦的瞬间,想来是在推测自己的胜算多少,在与其对上这年轻人时...

    其实黑衣人心里,在见识了那一幕后,内心余悸未却。此时稍有的一丝波动,从而影响了判断也属正常!

    辛管事听到黑衣人的分析,心里已经有了个推测。估摸着小少爷,怕已经进入那个境界了,老爷在天有灵必然欣慰。

    黑衣人的水准,辛管事心里自然清楚。他面前这个黑衣年轻人,虽说入武起步较晚,但是天资非比寻常。有些人偏生的,就是这个料。

    辛巳亲手挑选的这个年轻人,从入武到如今,仅仅用十五年的时间,就步入了这天下习武人所梦寐以求的武学极境。这是他辛巳内心最骄傲的地方之一。而一想到这里,这个年轻的江湖后秀,他亲手培养,由己手推,早已有一股难明的情感,夹杂其间。

    夜风微拂,辛管事心里的石头,不经意间稍放了放!

    “小子,你仅用了十五年就做到了这,怕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做到的事,你应该知道满足了。”

    负手望长空,丛云间微有闪烁,看来这天气果然顺天承道,这的确让人心怀大慰。

    确实,富在知足,贫在贪婪!但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这其间有多少真士,又有多少囫囵者?

    “螭首,属下十年如一,还是那个贩字郎。”黑衣人语气干脆,虽蒙面不得见颜色,但话语间隐有一股温气。

    辛巳不禁想到十五年前,那个谨遵诺言,为了一个不打眼的人,所随口的一句‘这副字帮老哥留着了。’就这么一句没有任何下文的话,而一直坚守着那副字的出售。

    辛巳想起那次去出的风险任务,当时连遗书都已经准备。怎奈上天好生德,幸捡一命。大难后的辛巳,记起之前的对那贩字少儿郎一句戏言,心里不禁心血来潮,前去取回自己要的字。

    这辛巳当初,也不过是瞧上了,那少儿郎其与众不同的一点:在每个客人在成交后,他都会再另赠一副裱字。而这在之前,他却不会拿来与客人作买卖交易条件。

    辛巳一下觉得这个少儿郎,傻。怕有些观者在想,这是招揽往客之法。错!那个地段,从来都是行脚商过路地段,方圆百里无众户落居。

    辛巳现在细想起来,却知那少儿郎,其大智若愚。因为那个少儿郎,的确很真实。

    当辛巳劫后,前去买那少儿郎作品时,却不曾想,这个少儿郎在与一客人作一个非等价交易...

    可曾想到,这个贩字郎,居然愿意用自己的十副作品,换取另一客人手里的作品。而这些都是出自于少儿郎的小摊铺。

    后来辛巳才明白,这个少儿郎,为了遵守自己的承诺。用十副自己的作品,去换取因失误而错拿给客人的作品。而这副错拿的作品,正是他辛巳出任务前,所戏言要的。

    少儿郎,本学师于一‘名师’,字当是好字。怎奈家中兄长从义,父母落病。但其志长,并未苟且破摔。小小年纪衷情字画,有幸得家里朋友勉强推介,才入‘名师学堂’,可奈学费贵,而迫计如此贩字筹生。

    设身处地而想,这少儿郎,作出那般非平等交易选择,到底是什么驻守在他心底里?这犹如沙漠里盛开的礼赞之花,确实难得。

    “最近发现你心境不稳,最好还是收敛下,不然于以后你的境界提升影响很大!”

    辛管事心下思定,出言提到。当初他辛巳在五年前,步入那个境界后,多方波折,才发现自己那时的坐井观天。

    就像之前一直在小溪里游,然后达到江湖一流武者水准时,开始从溪流汇入进了大江大河。等到进入那个境界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大海之中,茫茫无际。

    此时对这个年轻人的提醒,自己也是为了这个好苗子着想。虽没看茶拜师,但辛巳内心早已经,不是把其当作徒弟在对待这么简单了。此子在他辛巳的指点下,武学进展过于迅速,时常适当的敲打和提醒,也是非常必要的。

    “螭首教训的是。不过今晚,属下还发现一股非常恐怖的气息。之所以说它恐怖,是因为它放纵起来,压的属下不敢喘气。而静敛起来,却比空气还要安静。”

    说到这里时,黑衣人的额头,隐隐有丝雾气飘升。这种感觉,是他在螭首身上都没有深切感受到过的。像是降临的死神逼来的气息,因为在那气息,放纵扑向当时的斗争中的黑衣人时,他就选择逃离了。因为感觉到了这股恐惧气息,给他带来的那由于生命本能反应,而作出的赶紧逃离的抉择,一息也不想停留!

    辛巳听到面前黑衣人的这番描述,辛管事也没来由的有些心悸。因为这个年轻人提到的这种感受描述,依自己对这黑衣人的根底了解,他能设想这种感受。而这种感受,他曾也在两个人的身上感受过。

    那种感觉让他至今难忘,也是辛巳他步入这武学极境之后的感受,也算是真正的打击到了他。曾其以为到了当时的境界时,天真的认为这天下任我纵横,当是无人可阻,豪迈一时无两。但是,在其第一次,见到云游回来的邀鹤阁老阁主时,瞬间崩塌了这样的错觉信仰。

    至那以后,其心境也得到了净化,从而在武学进境上收益良多。

    而第二次,却是在现任阁主的一个朋友身上。而且更让自己震撼的是,这个现任阁主的朋友,居然是个女人,是一个让他自己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女人。可是他却记不住她的面孔,更是判断不出她的年纪...

    而忘不了这个女人,却是因为那当初一刻,由于这个女人一瞬的情绪失控,突发释放的丝丝气息,把他辛巳压迫的内息乱游。结果调息了好几天才恢复!也正是因为这两次的感触,让辛巳终生都拥有了畏惧!

    此刻听到面前的黑衣人的这番感觉描述,心里的刚放下的担心,此时又提了上来。

    “那股气息的主人,干了什么?”辛巳急切的问到。眼神的焦虑中,也让面前的黑衣人觉得疑惑。螭首今晚的反常太多了。前面对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是关心到极点,此时又对那股恐惧气息的信息关心起来。

    “属下没敢停留,当时那股气息绽放的瞬间,属下下意识的选择马上逃开。不过这股气息,好像是冲着那一个参与缠斗的黑衣人扑去了。”面前的黑衣人虽然疑惑,虽然不解,但如实回报。当然他自然不清楚的是,辛管事内心已经是云翻雨覆。

    听到黑衣人的话,辛管事稍稍静了下。觉得今晚这初春的烟城淮水之风,怎会如此辛辣,不但有点辣眼睛,连带着胸腔都火辣辣的!看来这烟城的风雨,的确是来唤醒万物的,不过更是来唤醒曾经沉睡的猛虎的!

    ......

    早上的安都如旧,只不过比往常稍微清净了点。

    安都城外初春新发,很多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都喜欢在这开春时节玩玩春猎。这样一种贵族阶层的游戏爱好习惯,也让安都的北城外划出了个非常大的围猎区。

    围猎区树木繁茂,阡陌花草,交错纵横。地上的芽草,虽说新发,但却长势非常,脚踝的高度,这都只算是幼草。放眼葱郁,再加上这干净舒爽的空气,难免不让人流连于此。只不过这一片生机勃发,春意盎然的地方,却也酝酿着无情的猎杀。

    孤阴难长,独阳未生。可以认为是无情丑陋的杀戮,成就了这一片美好;也可以认为,正是因为这样的一片招人惹眼的美好,而引来了无情杀戮...

    这片围猎区是由京畿内务府规划的,专供皇室和权贵阶层游玩围猎。平民老百姓有爱好此类游戏的,基本不可能。除非这当今天子的心情不错,哪天这当今天子,来个全民共乐围猎之事也不一定!

    此时围猎场内的一片密林间,一条六尺宽左右的泥泞山路,旁边的杂草还带着些许泥花。前方隐约传来策马的驱赶声,马蹄声也渐渐的越来越响。

    “陶兄真是宝刀未老,风采更甚啊,今天我们有口福能拿这野味入酒了。”这是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声音中似乎带着些许放松。

    “老弟啊,你是用脑力吃饭,老哥是用体力吃饭。这鱼在水中游,鸟儿天上飞,不正好,指我们两吗?”前面传来的这个声音,稍微苍老些许。但这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陶老,您也太谦虚了。光用体力吃饭的,能说出这样耐人寻味的道头?”这是第三个声音,比前面两个都要年轻,恭维之意溢于言表。或许这一堆人中,这个陶老怕是他们的焦点,因为就在第三个声音的人说完后,接着就是乱哄哄的一片善意笑声。

    “陶兄,此次烟城的文武竞会,是来者不善呐。”这个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这种臆测之言,似在探知口风。在寻常交际中,这样引出话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邢弟啊,你啊,老喜欢跟我这糟老哥绕弯子,直说就是。储阁那边有动作了,放心吧!”这个正是之前被称作陶老的,所说出的话语。这个陶老说自己靠体力吃饭,但这脑子可一点也不含糊。一语点破对方的心思,也着实让人尴尬。

    旁边亦然有人附和道:“尚书大人,您还不知道吧。储阁已经布好了局,等着对方呢!我等今儿个都是出来玩的,不提那些。今天陶老如此有兴,为大家打了这么多野味,待会儿,我们可得不醉不罢休啊,哈哈哈......”

    此人的朗声大笑,接而又引起了一片笑声。

    渐渐的......

    随着这群人沿着这边路移动,逐渐显出他们的庐山面目。映入眼帘的,是被簇拥在中间的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但见其精神矍铄,一身劲装,胯下健硕的宝马,气势不凡。很明显这位精神的老人,估计就是他们口中的陶老。

    其身后分别跟着不同华装的人士,其中还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荣府的主家人,当今朝廷要职工部尚书荣邢。只不过,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脸色自然愉悦。估摸这位韬晦的荣园主人,怕是在琢磨什么。

    随着为首的白头劲装老人的一声轻喝,胯下骏马如飞驰一般快速奔跑起来,而后的跟随者依此效仿,绝尘而去......

    烟城的清晨,清新的空气,带着新柳的味道。烟城的老百姓此刻是幸福的,早上起来洗漱之后,还有这怡人的清香,填充着鼻子的挑剔嗅觉欲望。

    天像刚下过小雨一般,这雨下的温婉,洗净了这空气中的灰尘,石板上的尘埃,更有那夜里留下来的一些污秽残质。或许是蚊虫的,亦或许是流浪者的。

    此刻在烟城的一处偏僻街市的一家名为‘有间客栈’的客栈,很普通的一间客栈。客栈的门口早已经有些买卖的摊子摆起来了,断断续续的有人从客栈里出来,到这街边摊位上买点早点。客栈门口像往常样,站着迎客的伙计,两个伙计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态,像没睡醒一样。街上陆陆续续有客人经过,不过这边相对于烟城中心的大客栈,却就显得有点萧条了!不过唯一的一点就是,这里此刻的祥和气息。

    客栈内的的后院内,倒有个奇怪的客人。不是因为人外貌奇怪,是因为他此刻在内院空地上的肢体动作,看起来怪怪的。看其像似个心智不全的人一样,在院子内来回的走动着。更让人惊讶的是,场中人眼睛闭着,却像能透视一般,避开了院内所有的障碍物。

    可是,不懂其中深浅的人,自然把他当作白痴看。不过这一闭着眼睛的俊逸公子哥,身材修长,气质非凡,端的一朗朗如玉般的人儿。此时恰巧有旁的客人经过,看到这空地中的年轻人这番动作,居然摇了摇头,嘴角撇了撇,眼露怜惜之情,整就个看白痴的眼神。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可惜了。”......

    而场中的年轻人,浑然不觉一般,继续自己的毫无章法的摸眼瞎的步伐!

    话说回来,这场中的这位‘智障青年’,正是一早起来的玉子兮。早上一起来,便随意的在院子里面走一走,思索思索接下来文武竞会的事。

    昨天在姬姝苑的一些见闻,心里的一些惊讶还是有的。惊讶这姬姝的那‘善意’,以及越西子的邀铭之举。姬姝苑与易国的晋王,是何关系?其苑间也是藏龙卧虎,让人生出错觉:这烟城的风云比安都更为凶悍!

    也就是这闲暇思索之下,玉子兮闭着眼睛细思推算时,脚下不觉的很随意的踩起了,其习武的初入门步法来。而这套步法,伴随着他近二十余年。

    做一件简单的事容易,但当把这件事一直做下去时,会发现会有质的飞跃,这点玉子兮亲身体会。如今把这入门的步法,在他的脚下施展起来,已不知创造了多少奇迹。这些奇迹足以让很多人记忆深刻,其中就包括秦家千金秦绒颜!

    闭目踩步深思间,把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梳理清晰。文武竞会即将到来;玉子兮也是比较期待的。他期待着,这么次让自己能够在易国政坛,留下哪怕一点点痕迹的机会,他想借这个微弱的机会,去寻找一些稻草,或者说是救命稻草...

    玉子兮明白自己或许会踏上自己厌恶的道路。但当你的理性跟感性发生冲突时,只要你没发疯,你就没有回头的理由。

    随后的几天时间内,玉子兮倒也悠闲,有事没事就会到客栈的掌柜那去喝茶。还别说这个掌柜倒挺好客的,可能是玉子兮的性格对他的口味,每次玉子兮过去,这掌柜的都会亲自焚香煮茶,盛情款待。

    而齐家的两兄妹,也是够闹腾的,天天嚷嚷着出去玩,说什么烟城的域外人士越来越多,想出去凑热闹。而且由于不同地方的人,这几天急剧的涌入烟城,易国各地来的学子们,世家少爷小姐们,江湖侠客们,一时间这烟城繁华无二。

    连这间平时客人较少的‘有间客栈’也变的客似云来,好不热闹。继而这掌柜的时间也就少了,自然没那么多功夫陪玉子兮品茶了。这不齐家兄妹就逮着这个档口,拽着玉子兮出去遛遛.....是的遛遛,没毛病!

    .......

    又是一个烟城黄昏下泡沫般的景象,‘有间客栈’门口,此刻正迎来两男两女,四位玲珑般的人儿,细瞧下手里还拎着东西。

    一个欢快雀跃的萝莉,一个稍青春成熟的却略有羞涩的璧人。而两位男士呢,一个也像个不正经的花花公子般的少年郎,却是在拿那个稍长一点的姑娘开玩笑一样,在说笑着。

    而那‘不正经的’少年郎旁边却是从街那头一路走来,始终微笑的一位俊逸脱俗的素雅儒服青年。儒服青年的眼神中透着的温和背后,却像是涣散的深邃。因为他心里此刻全然驻神在他物上。

    旁边的这位稍长的姑娘的到来,给的是一个信号。易国‘文武竞会’的信号。儒服青年,心下虽然期待这次盛会,但不免亦有担心。但其实,在他决定只身前往易国京畿,去寻找那个他想要的答案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会被传说中的力量盯上...

    易国中原,这个不朽文明的灿烂之处。那些神秘到,连他的那些手眼通天的朋友们,都惧怕的传说力量。

    ‘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儒服青年,心下萦思。其眼前浮现了,一些自有当事人才明白的珍贵画面。而当事人也同样,失神片刻的,嘴角挂起了些许弧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儒服青年的温和笑眼,却是对着这今天刚到的客人——这稍长的青春璧人。惹来后者的一阵胸闷,那种被心脏突然跳动所压迫的闷。反而表现在脸上,使得更加的粉韵了。还好一路走来,早已经红霞双贴,此刻倒能掩饰一下。

    初春烟城的霞色,也是这么羞涩。暗昏黄的柔柔光线投射下,酥软了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心...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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