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媥雨楼中师母瞧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射雕之美人师父黄药师第47章 媥雨楼中师母瞧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就这样,怀揣着一颗忐忑猎奇的心,我跟了师父进到了那杭州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媥雨楼中,说是烟花之地,却也到底不是那酒肉维系的污浊之地,其中清丽,也非那寻常的烟花柳巷所能比拟,满室窗明几净虽无那富丽堂皇的冠冕之相表却在那几树梨花下现出了些许令人安然之相里……间或从外吹来的暖风夹带着丝丝馥郁梨香,沁人心脾竟还掺杂了几分让人舒心之意……

    “爷!”谁料我们将将入得那内堂便见得一头戴方帽的小厮向我们迎了过来,只是,他唤师父什么?爷?

    “柳姑娘回来了?”师父甫一出口,便是问人儿一姑娘的下落,难不成是老天有眼,真让我师母提前出场了?可也不对啊,若要是师母,也该唤冯姑娘不是?我正想得入神,却见那小厮似是愣了愣,随即又道:“额!还未!”

    本以为佳人没等到,师父怎么着也不会是个好脸色了,却不想他倒是能忍得很,竟还能云淡风轻地继续与那小厮寒暄道:“云柒和他那徒儿呢?”

    “七爷与茴小姐恐是还要在外呆上一阵了!不知爷今儿个来是?”那小厮哈着腰,卑躬屈膝的一副小媳妇儿样,我最是见不得男子这般模样了,却听师父淡淡然道:“听雨轩!”

    “好咧!爷……”那小厮收了腔便赶忙伸了手出来作揖,却听师父复又开了口道:“还有!待会儿,找一个女人送进来!”

    “额!”好吧,我承认其实当下我也便石化了,只见那小厮呆愣愣地咽了咽口水这才木讷讷地开口道:“爷是说,要小的,送个女人进听雨轩么?”

    “怎么?有问题?”师父扬眉,睨了那小厮一眼,出口便是这么一句,这下那小厮倒也不敢再多问了,便只顾着低头哈腰道:“不不不!怎么会?额!雨柔姑娘,爷觉得可好?”

    “甚好!”不咸不淡地留下了这两字,师父便领着我一齐上了楼。

    “额!师父!这媥雨楼……”到得那听雨轩后,那小厮便带上了门离去了,也是这般,我才敢开口,今日男装出门,才能换得师父允我来这儿,若是我开了口叫他们知道了我是女儿身岂非功亏一篑?

    “是你云世叔的手笔?”他捻了那窗帘一角,回了头过来看我如是说道。

    “这里真的是……”我启唇,却不过几个字便再说不下去了。

    “是什么?”他笑,却又带了些冷冽意味地如是回问道,话落,我思量再三,却也仍不知该怎么问,便只能咬了嘴唇道:“风月场所?”

    他见我这般问倒也不生气,只哈哈一笑道:“是不是风月场所我不知,不过这儿倒是有一处风月阁,你可要去瞧瞧?”我本想应他也好叫他带了我去再在别处逛逛,谁承想我刚欲开口,他话刚落,便有一道突兀的声音自门外传了来……

    “爷!”伴着一阵敲门声起,门外人恭恭敬敬地喊了师父见礼,我却越想越不对劲儿,往日里还有那现世的话本子里都不曾听谁这样唤过师父,一般人都敬称黄岛主,少数亲近些的叫黄老邪,阿蘅自是唤他相公,或许药师之类的,左不过是些旁人唤不得的称谓,却不想竟还有那么一群唤他作爷的?

    “进来!”身旁人开了口,那门便也应声开了,倒是听话的很!只见一明眸皓齿的美佳人儿娉婷而来……

    “爷!雨柔姑娘她来了!”那女子身前的小厮弯下了腰来向师父拱手作了揖如是道,本以为师父看到这么一美人儿,怎么着也该惊艳一番,却不想他竟看都未曾看那姑娘便清冷地开了腔道:“下去吧!”

    “诶!”那小厮倒是难得一好脾气的,见了师父这般不但不惶恐竟还一脸兴奋儿样地屁颠屁颠就出去了。

    “雨柔见过爷!”眼前的女子铅华淡淡,妆容天成,眉目间净是一派淡淡然,看着便就叫人舒了心,自然,兴许也不只是能叫我这女子看得舒了心,兴许也能叫那些个男子一眼见着便输了心……

    我抬眼,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师父,却见他并无任何异样,只是淡淡嗯了声,见此情形我虽是十万分的好奇却也到底松了一口气……

    “不知爷今儿个叫雨柔来是……”

    “问她!”师父指了我颇有些无奈地如是道。

    “额!”那姑娘眼神一转,似像是才发现我的存在一般,当下便愣住了,只是不过须臾,便见她福身道:“妾身风雨柔,见过姑娘!”

    “pardon?”我瞪着眼睛看着面前人,微有些皮薄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姑娘天生丽质!纵然是身穿男装,也是掩不住那女儿家的身份的!何况雨柔亦是女儿身!自然是不会认错的!”

    “啊?呵呵!”我有些微尴尬地舔了舔唇干笑着看她,继而又扯出了抹极勉强的笑容道:“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劳烦姑娘……劳烦姑娘……”

    我舌头打着结支支吾吾地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便听那美佳人道:“姑娘有何难处,但说无妨!若是有何用得到雨柔的地方,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说着便见那美人儿弯了腰欲向我俯身作礼。

    见状我便赶忙拦了她道:“别……千万别……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我想让师父教我点穴,奈何……他不太方便亲自……指点我,我是想着,能否借姑娘身子一用,也好叫我认清了那周身穴道!”却不想她听了我这般讲倒也十分爽快,当下便应了我道:“这有何难?”说罢她又径自转向了师父道:“爷!就以雨柔之躯为媒介,让令徒在雨柔身上下指吧!”

    “你可确定了!我这儿徒儿眼神儿不太准!且下手没个轻重,若是不当心……”

    “师父!”他话还未完便已被我龇着牙给打了个断,想他原是一直这般看我我便没来由的气恼,又莫名的委屈,一下子便红了眼眶,我偏了头不愿他见着我这副模样,我不知他那话是说给谁听的,也不知他那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怎么?自己平日里不用功,为师还说不得了?”他走至我身后,又旁若无人地扳了我身子过去颇有些哂笑意味地如是说道。

    我低头,不愿答他的话,也不欲辩解,想我在他桃花岛上近两年的光景,诗词歌赋,武功易数,有那样是我没有用心的?他可知他持着我的手教我写字只须片刻,而我要在那一张张纸笺上去辨认那些复杂纷繁的字体需要几时;他可知我是花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握得住狼毫,才能在那宣纸上落墨;是了,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不属于这里,什么草书隶书,行书小篆,我都得要费工夫重新学过,连那些人人都知的常识都识的穴道我也一窍不通,如今还要站在这儿被他揭短,被他鄙视,当真是我自讨苦吃……

    “你是兔子么?怎么这般容易便就红了眼睛?”闻言我便倏地抬了头看他愤愤道:“才不是!我眼里进沙子了!”

    “姑娘可是饿了?不如我为姑娘去拿些吃食来吧!”一直静立在旁的人踏着莲步而来,驻足在我面前,温和地笑看着我如是说道。

    闻言我也不欲拂了人家好意便闷声问她:“有桂花糕么?”

    “有!”她灵动地眨了眼睛冲我笑道,我又问:“茶果呢!”

    “也有!”她眉目间一片柔和地望着我,语带亲切,先前只顾着看她样貌,却不想眼前这位美人不仅是皮相美,连心地也是美得一塌糊涂,甚至于她面对师父时的淡然和处变不惊,那也是旁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还有……”我回过神,喃喃地出了声。

    “噗!”许是她会错意,只见她忽地笑开了看我道:“不如你跟着我一起去吧!喜欢吃什么就说,我给你拿!”说罢便见她回了头去看师父,似是在征得他的同意。

    师父见罢也并未多说什么,只不置可否地点了头,便背转了身去,见状我便喜应了她道:“好呀!”

    就这样,雨柔姐带了我去到了厨房,还把那大厨子将将做好的所有糕点果盘都拿来了与我瞧,桂花芙蓉糕,绿豆八宝粥,一应俱全,我顺手拈了块桂花糕便往嘴里送……

    “怎么样?好吃么?”她问,闻言我想也不想便答:“恩啊!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说着便见她将那一整盘桂花糕都端来了揣我兜里……

    不多久我便将那些个新奇的果品都尝了个遍,只不一会儿我便听到了厨房外一群窸窸窣窣的声音,本还以为是我吃相太过难看,这才引来了那么多人围观,却不想他们只是背对着这厨房大门讨论着些什么……

    “诶诶诶!你们晓得伐?今儿个雨柔姑娘宿在听雨轩了!”

    “啊!不会吧!雨柔姑娘胆子真大!竟然敢往听雨轩跑!”

    “哎呦要不怎么说你笨呢!哪里是雨柔姑娘胆子大!是爷让的!”

    “爷来了?”

    “废话!现下正在听雨轩宿着呢!”

    “这么说……雨柔姑娘和爷已经……”

    “还叫什么雨柔姑娘!该改口啦!要叫夫人!最少也该叫风小姐!”

    “哎呦!我说呢!想想爷头一次进这儿媥雨楼的那会儿!那么多人他连一眼都没瞧!却独独喝了雨柔煮的一壶清酒!”

    “是啊是啊!每回爷来咱都是敬而远之的,那些姑娘们又都是些个庸脂俗粉,哪儿能入得了爷的眼!也只有雨柔才敢接近爷!”

    “可不嘛!难怪爷只喝雨柔沏的茶啦!”

    “咳咳……咳咳!”许是听得太过入迷,才叫我被那桂花糕呛着了都不自知,我急急忙忙地捂了口,重重拍着自己的胸脯。

    “你没事吧!快喝口水!”身旁人一边儿轻抚着我脊背,一边儿递上了杯茶水如是说道。

    我匆匆接过了那水便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又干笑着看她道:“我要有师母了?”

    “你别听他们瞎说!爷对我并没什么的!”她微苦涩地牵了嘴角如是向我道,闻言我便立即反驳了她道:“怎么没什么!他住听雨轩!”

    “什么?”她一惊,好似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然而我知道,她,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她是喜欢师父的!不论是方才那抹爱而不得的苦笑,还是现在这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都一样向我说明了,她是喜欢师父的……

    “他住听雨轩!偌大的媥雨楼那么多座阁宇,他偏偏选了听雨轩!”我歪了脑袋看她,颇带些怅惘之意地如是说道,话一出口我便立刻抬了手抚头,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怅惘?为什么是怅惘!思绪一乱,我便再没了方才帮她分析时的冷静自持……

    “那是……”她好像在向我解释着什么,可我却无心去听,只愣愣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不对!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要有师母了!我就快沉冤昭雪了,到时候,到时候桃花岛上就再没人敢来跟我说那什么狗屁不通的叶小未成荫了!也再没人敢明里暗里地跟我瞎扯些昏诞了!

    “云柒不在,你们便都忘了这媥雨楼的规矩了?”

    “爷?爷恕罪!求爷宽恕!小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雨柔姐一开门,便见得了这么一出跪地求饶的戏码,被跪的人自然是师父这个俯瞰者,而那些跪着的么,想必便是媥雨楼里那些吃饱了撑得没事做成天就爱到处说道的闲人了……

    “爷!他们只是平日里闲惯了这才敢来讨爷的嫌!雨柔惶恐!竟被作了这讨嫌之人中的始作俑者!还请爷恕罪!”雨柔姐弯了身子欲要跪下,却见师父一个弹指正中她膝盖便将其给“抬”了起来……

    “爷?”雨柔被迫起了身,便有些疑惑地看着师父,却见他一脸正色道:“媥雨楼不是我当家!你这双腿,就算是跪,也不该跪我!”说罢便见他脸色一寒道:“让他们都下去!”

    话落便见雨柔姐朝着底下人使了个眼色,于是,这么些个乌合之众们齐齐颤声道了句“小的告退”便纷纷作鸟兽散了……

    “我们也回去吧!”我看了看仍自低着头的雨柔姐打着哈哈如是道。

    回了听雨轩后我便再不敢耽搁,雨柔姐也不知是她本身内敛还是因了别的什么,总之之后不论我手下动作如何,她都再无一句多余的话了……

    “脊中!”师父一面优哉游哉地拨开了茶盏的杯盖又轻轻地朝里吹了口气一面对我下达着指令。

    我双指微凝,犹疑着划上了雨柔的小腹,却在见了他双眉微蹙之时赶忙又移上了三寸……

    “投机取巧!”他眼皮一掀便轻嗤了声如是说道,闻言我便又信手拈了块芙蓉糕放至了嘴边与他道:“师父此言差矣!是林朝英前辈告诉我说,脊中穴位在女子左腹处的!”

    “她指的是你左腹吧!”他嘴角一抽便剐了我一眼地如是道,我正回味着他这话的意思,却见他搁下了那茶杯继而道:“回头该叫那王重阳管管他这老婆了!好的不教尽教些坏的!对的不教净教些错的!”

    “额!”我瞪大了眼睛看他,微有些错愕,却听他又说:“你可累了?若是累了,休息片刻再继续也可!”说着便见他一个抬手拨了那玉箫出来把玩。

    我做贼心虚般地低了头踏着小碎步子来到了雨柔姐的身边,用着只我与她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不怀好意地向她笑道:“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难怪师父会作那碧海潮生曲,原竟是为了你!”

    “莫要胡说!”她撞了撞我胳膊低咒了声,又凝着眉看我微微摇头,我这才想起,依师父的耳力与内力,应是没什么话能瞒得过他的……

    “咳!我什么都没说啊!我只是说,舜钦好诗,好诗舜钦!”说着我便将手中的芙蓉糕送至了嘴里食了起来,却不想下一刹,近身周遭就好似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场给包被了在内似的!案前人手握成拳,一紧再紧,竟就将那玉箫给碾成了粉末,他五指摊开,那粉末,便化作了是一缕青烟随风而逝了……

    “爷!”我呆愣在原地,看着他,想说话却又是如鲠在喉地发不出声来,只见雨柔缓步上前又曲腿跪下唤了她认错道:“雨柔知罪!”

    不对!这又不是她的错!她知什么罪!

    “不关雨柔姐的事!话是我说的,师父要罚的话,就罚我一个好了!”我迈了步子走上前,也跪了下来。

    “我以为是老七没管好他这儿媥雨楼,却不想我也同样没能管好你这儿徒儿!”他神色冷峻地看着我,随即又转了视线看我身旁人道:“既知罪,便自行去规方阁领罚!”

    “是!”雨柔姐说着便欲要起身,却被我赶忙拦了下来道:“你且等等!你什么都没有说!干嘛要替我顶罪,又是知的哪门子罪?就算是罚,也该是罚我!我随你去规方阁!”

    “姑娘并不是这媥雨楼楼中之人,又怎么能入规方阁受罚呢?”她钳了我手臂用力握了握,我知她是不想我再出声,却见她又俯下了身子向那人道:“雨柔告退!”

    临走前,她还弯着嘴角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用担心,很多年后的我,每每想起这一刻,也还是会不自觉的心酸……而此刻,我看着她嘴边漾开的轻轻浅浅的笑,看着她为了宽我心,而对着我那样柔和地笑,看着她那样对着我笑时嘴边晕开的两个梨涡,我发自内心地想,或许,若她真成了是我师母!那也是好的!

    目送着眼前人出了房门之后,我这才转了头去看师父,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正向我走来,他走至我面前,随手取了块芙蓉糕放至唇边啜了口道:“恩!味道尚可!”见他云淡风轻地点了头如是道,我本也有些发慌,却见他三两下地就解决了手上糕点朝我道:“可能继续了?”

    “啊?”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心里微微发紧,却听他无所谓地道:“反正余下的穴道也不是什么大穴!你若有自信,为师不验也罢!”

    “不是大穴……那……那我若失了分寸,下错了手,又当如何?”见他确实没有发作的迹象,我这才张了口如是问他道。

    “那便要看你下手的对象了,若是他根基深,自是不会轻易就被你治住,若是寻常人,也左不过是个伤筋动骨!不过,现下虽是这般,可若往后,你内力渐剩,指力便也就不是这么个说法了!”他转了身重又坐了回去,拨了茶扇轻抿了口茶,才缓缓启唇如是道。

    “那怎么行!若是寻常人,伤筋动骨便是一百天,更遑论是旁的什么后遗症?师父还是继续验吧!”我恭恭敬敬地俯下身来向他作礼,却听他问:“你要为师如何验?”

    “师父让雨柔姐回来吧!徒儿保证再不乱说话了!”我斟酌着开口,小心翼翼地如是道,见他良久都不言语,我便又挪至了他身边,抱怨着说:“她并没有说错做错什么!师父这么罚她对她不公平!”

    “我并未向她言明需受何等惩罚!她若当真有心受罚,也不过是跪上一两个时辰!若她无心,云柒不在,这规方阁,也还不是一样,她说了算?”见他眉都不挑一下地如是道,就好像跪一两个时辰是多简单的事情一般,想至此处,我便不由地为雨柔姐抱不平道:“师父!你若真不拿自个儿当是媥雨楼的主人,方才便不会叫了雨柔姐自个儿去领罚!只是师父这般不讲理也不怕云世叔知晓之后生气么?”

    “若不是你铁了心思要来这儿!你以为我还愿意踏进这儿媥雨楼一步?”他冷了脸看我,我便也不敢再多言,却听他又道:“你没必要为她感到意难平!这儿媥雨楼上下,还没有谁是敢难为她的!她总不会傻到跟自己过不去!”闻言我便当下舒了口气,却也不免心生疑惑:这儿媥雨楼没人敢难为雨柔姐的么?那她又作什么要去那规方阁里罚跪呢?

    “你还练不练了?不练的话,趁着天色尚早,为师便带你回岛了!”室内静谧的气氛冷不防地被他一语击碎,我嘴一张,还没缓过神来,话却已是出口了:“练!如何不练?”

    “只是,师父不放雨柔姐,难不成……是当真要让徒儿在您身上试法么?”

    “你眼神儿向来就不大好,若是再看斜了穴位,白叫人家落下了什么病根儿,那可就不太好了!”他略略沉吟了一会儿如是道,闻言我便当即炸了毛朗声问:“你说什么?你说我斜视?”

    “咳!是有如何?废话少说!要试就试!不试的话,就跟为师走人!”他抬了头来看我,清越的声线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说到底就是心疼人家姑娘嘛!摆出这幅架子又是给谁看?”我颇为哂噱地嘀咕着,却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给盯地头皮发麻,便只能不情不愿地道:“师父恕罪!徒儿并非是有意要诽腹师父!实在是徒儿受人之托,就算是不能忠人之事,好歹的,也是要将那该尽的责任给尽到的!”

    “受人之托?你倒说说,你是受了谁的请托?”他挑了眉,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看了我如是问道。

    “林姐姐啊!临出古墓之时,林姐姐还担心您终日醉心于那些个奇门武学,不懂该如何向倾慕之人表达心迹,吓跑了人儿姑娘!她托赖我替师父……”

    “寻个软胃的好宿主?”他挑了眉来看我,抢了我的话头,然而我却不知该怎么答下去了,只听他又说:“呵,软胃不认二主!或是若华以为,若华能替为师再编出那第二套软胃?”

    我吃吓地看着他,略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平心而论,他并未有说错,纵然这软胃曾被他在原书中拿来当作了是赌那九阴真经的彩头,可那到底也是他早有预谋,事实上,历经了射雕神雕三代,这软胃也只得他黄家人能穿,从师母开始,后留了给小师妹,过后小师妹成亲生子,疼爱幼女,便又留了给郭芙,其后丐帮大会,郭芙担心夫郎受伤便又被那耶律齐给穿了一回……

    总之不管怎样,能得软胃罩身的左不过是他黄家人,就算不跟他姓黄,可那也是他嫡亲的外孙女,外孙女婿……

    “软胃编成不易,容师父宽限一段时日,等徒儿请教了茴姐姐师徒之后,便回岛替师父再做一套来!”我双腿及地,屈身向他行师徒之礼,如是道。

    “云柒告诉你的?”他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地盯着我,叫我好一阵胆寒,却听他又问:“他跟你说这软猬甲……”

    “大师兄曾无意中提起,武林上有一位擅制兵器甲胄的方士,因家排老七,是以人人都敬称其为云七爷!他有一处极其隐秘的楼阁,其中机关暗藏,手段狠戾之程度令人闻风丧胆,毛骨悚然……我听云世叔自称,想来名讳云长冲,却见师父你称他为云柒,媥雨楼上下也都称他为七爷!分明雅阁之地,却又包藏刑罚之隅!想来……若弟子猜的不错……云世叔便是那位七爷!不知,徒儿说的可对?”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如是问道。

    只见他不动声色,却又像是为了什么而感到松了一口气似的,难不成是云世叔的媥雨楼还有什么其他重大秘密么?我正暗想着,却又听他说:“云柒不会教你!你云世叔当年造软胃的时候说过,不论他朝再寻得多少坚不可摧的金丝银线都好,都不会再做出第二件软胃,世上,也只得这一件!若是你自个儿一人瞎琢磨,纵然是叫你做出了些什么名堂,也绝不会是第二件软胃!不过徒劳!”

    “你跪着作甚!还不快起来!”他蹙了眉看我,我却立时便低下了头,他伸了手欲要来扶我,我却已挪着身子站了起来。

    “你若再耗下去,今儿个我们便要在这儿楼中过夜了!”他收了手,微有些发笑地如是说道,只那笑,我却分不大清,究竟是冷笑,还是热嘲……

    “师父验吧!”嘴唇一张一翕之际,他便已开了口看我:“华盖!”

    我抬手至空中,微顿一秒,便落在了他胸骨处……

    “期门!”他没无表情地发着话,我便面无表情地移着指,很快落在他肋下。

    “建里!”他并不看我,只兀自说着这穴名,指尖平移,划过他衣袂之处,带起圈圈皱褶,最终落在了他脐上三寸正中。

    “水分!”他语调平平,我却已有了计较,先前已是忍耐,虽不至心簇神摇,可师父到底是男子,别说从前那十七年我不曾这般暧昧细腻地碰过哪个男人,就算是打闹嬉戏间不经意的触碰,也不曾像今日这般,静谧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他坐在我身前,眼光落在窗边的花瓶儿上,不发一言,整个屋子只得我与他两个人,寂静地令人害怕……

    面前人投来冷冷一瞥,我立时便回转了思绪,移了指尖至他脐上一寸处。

    “气海!”他语调依旧平平,我便也只能挪着手指又往下了五分。

    “丹田!”我并着手指不动,知他是有意而为之,便等着他再开口。

    果然,等了半晌他都不见我反应便也含了笑继续道:“恩!还不错!”说着便又见他扫了一眼我仍点着他腹的手道:“怎么?还不放?还待往下?”闻言我便翕地缩回了手,却听他又说:“这致命三十六穴基本都是在一直线上的,水分丹田你都能指地准确无误,想必关元中极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哦!我道师父怎么支了雨柔姐出去,原是怕我下手不知轻重,伤了你的美娇娘啊!”将心中几分局促与恼意给扫了去,我带了笑,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看着他如是说道。

    看他脸色又沉了几分,我便赶忙打住,换了一副狗腿儿样朝着他谄媚道:“师父!徒儿饿了!能再去厨房拿些吃食么?”

    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你就快及笄了!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哎呦我本来就是小孩么!我才十四啊!”我睁大了眼睛看他,略带了些撒欢的娇嗔,却见他面色一僵,随即又缓了过来笑道:“去吧!”闻言我便如获大释一般地道了句“谢师父!”便逃将了出去……

    “阿姮!阿姮!”这厢我才到了厨房开动,便听了门外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

    “茴姐姐?”我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人,却见她一个猛扑便顺顺利利地抱了我满怀。

    “额!”我正不明就里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却见她已放开了我道:“没找到阿姮,却不想竟见到了你!你怎么在这儿的?”

    “阿蘅?”我满脸惊诧地望着她,不可置信地如是问道,却听她说:“是啊!我的一个姐妹!她姓风!她也是这儿媥雨楼的人!回头我介绍给你认识啊!你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雨柔姐……叫阿蘅?”我颤抖着声音问她,却见她一脸兴奋地道:“你见过她啦!是啊!她姓风!单名一个姮字!小字雨柔!”

    “姓……冯?冯……蘅?雨柔姐叫冯蘅?”我装作一副吃吓的样子看着她,掩了笑道:“前些日子我做梦,梦到师父成亲,新娘正是叫阿蘅呢!”

    “阿蘅!原来,她竟是阿蘅?”我笑得牙齿发颤,她见了我这般,多少也有些疑惑,便试探着问道:“若若!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哦,对了!阿蘅被我师父罚去规方阁了,你快去瞧瞧!”我转了话锋提醒她雨柔姐还在规方阁罚跪的事。

    “怎么会这样?”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有些迷茫,良久才道:“我去看看!我去看看!若若,你就呆在这儿,哪儿都别去,啊!”

    待她走远,我这才转身,拿了糕点便木愣愣地离开了……

    我寻了处稍为偏僻的院落呆下,手捧着那装着各类糕点的碗碟,却是怎么也提不起食欲,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为何,双眼却已开始泛酸,眼前像是蒙蒙地结了层水雾一般,竟叫我如此看不清晰眼前的这一切……

    “美人儿再美,落了泪,便也只得是那三月里开败了的花蕾!”一道戏谑的声响由后传来,我慌张着转身,却正对上了双晶亮的眸子。

    “莫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面前人含着笑凑近我,我本想躲开,却总觉他这张脸面熟得紧……

    “段……段……世叔?”我不太确定地喊他,却见他朝着我嘴角一勾笑道:“记性不错嘛!我倒不曾想,小美人儿竟还记得我?”他眼角微挑,微带了些邪肆玩笑,却叫我怎么也不能把眼前人看作了是那射雕之中慈祥旷达的得道高僧……

    “……”

    “段叔说笑了!段叔尊容,侄女儿怎么敢忘?”我微微福身向他作了一礼,当是全了师父的面子,本想寒暄完便走人的,却听他又说:“是黄老邪带你来的这儿?”

    “不会呀!难不成是阿七,还是克平?”他兀自琢磨着,我却是没工夫跟他再在这儿耗下去,便率先开了口道:“师父还在等小女!还请段叔见谅!”

    “恩!那你便先回吧!”闻言我又恭恭敬敬地向他作了一揖,这才提了裙裾快步跑了开去。

    “你放心!若是你师父问起,我一定不告诉他你是为了什么哭!”闻言我讪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诶!若若!你怎么在这儿呢!我去厨房也找不到你人!不是说了让你待在哪儿的么!”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殷茴一下子揪着我的耳朵又是气氛又是焦急地如是说道,见状我便赶忙抓着她手语意恳切地求了她道:“哎呦!茴姐姐我错了!你就饶了我罢!”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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