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力旋众人说古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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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假寐,暗地里却盘算着待会儿怎么与他解释才不算尴尬,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也愣是没能想出些什么合适的说辞……

    我尽量保持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好让他觉察不出其实我早已醒了,周遭一片寂静无声,那原本缭绕于我耳边的悠扬箫声也已不再,我并不知道他此时正在做什么,一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就这样提心吊胆地悬着,着实有些让我伤脑筋……

    “睡不着了便起吧!不然我怕你待会儿入了夜便不要睡了!”温润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下一瞬我便已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地离开了他的身子……

    “怎么了?”他见状便凑近我察看着问道。

    “没…没事!”我结结巴巴地如是回道。

    “师父没事的话,徒儿就先回去了!”我低头看着那犹自抱着他外衫的手如是说道,说罢我便站起了身子,许是坐了太久又站得太猛的缘故,脑袋还是有些眩晕感,就连那双足也发麻得很,见状他便轻咳了一声,掩笑道:“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不…不用了…不用麻烦师父了!”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了后我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屋后我连吃晚饭都兴致索然便索性上了床补起了觉……

    翌日清晨,早在第一缕阳光透过那绵延的云层洒进我房里的时候我便已睁开了眼,起身下榻之际,视线便已被那案上的竹萧给吸引了过去……

    我缓步踱至那案前,端起了那支箫上下打量了起来,一切皆与昨日并无分别,只那萧下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根流苏,看样子应是由那紫荆干花所制成的……

    我并不知它是何时出现在这案上的,但我瞧着那与它并放的轻灵剑便微微有些伤了脑筋,心道我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呀,旁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倒也就罢了,只是身为一个剑客竟然连剑都能随意丢弃恐怕将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想罢我便提了剑向那试剑峰行去了,经了昨日,我想我往后轻易都不会再去绿竹林了,不过也不知为何,这一日我好似如得神助似的,竟突破了那数日里不曾有过进展的瓶颈……

    就这样,我孜孜不倦地一直练到了日落西沉也还是一样乐此不疲……

    等我再回到竹屋的时候却见大师哥和小乘风还有那陈玄风都候在了里面,一个个看着我欲语还休的模样着实有些让我有些惶恐……

    “额,这么热闹,打算审我啊!”我环视了他们一眼玩笑着如是说道。

    “额!师姐!师父出岛了,你知道么?”小乘风率先走至我面前揪了揪自己的衣服,半晌,才开口如是说道。

    “啊?是么?哦!出岛就出岛了呗!兴许是去了临安府,也兴许是去了合庆府!”我泰然自若地踱至案前坐下如是说道。

    ‘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这几句词,是师父潇洒瘦硬的字体,用淡淡的墨写在一张白纸笺上。曲师哥一声不响的放在我正在书写的练字纸旁。我转过头来,见到他神色古怪,眼神更是异样。我见状便略挑了挑眉若无其事般地静静等着他的下文,果见他又拿了一张白纸笺盖在了那第一张纸笺上,仍是师父飘逸潇洒的字:江南柳,叶小未成荫。十四五,闲抱琵琶寻。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是《望江南》?谁兴致那么好写了这首词,貌似还没写全吧?”我一边研着墨一边玩笑着如是说道。

    “自然是师父!等等,师妹你方才说什么?没写全?你知道这首词?”他诧异地望着我好像我怎么都不该知道这首词似的,见状我便抬手将那白笺翻了个面儿,望着他们缓缓启唇道:“江南柳,叶小未成荫。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留著待春深。十四五,闲抱琵琶寻。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师妹,你你怎么知道这首词的?”他犹自错愕地望着我,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吐字如是问道。

    “永叔公妙笔!谁人不知?”我望着他们哭笑不得地如是问道“当年文忠公兴之所至,提笔作下此词,却因早年推行庆历新政而被守旧党仇视,他们利用这首词伪造永叔公与其外甥女张氏通奸还意图霸占张家财产的罪证又对永叔公的外甥女屈打成招,后来,这事儿闹到了当朝皇帝哪儿,他虽相信欧阳修的秉性绝不至会做出如此乱 伦背德之事却终究也抵不过那些个守旧党派的”如山铁证“,于是到了最后,他也到底还是贬了修去滁州!故事到了这儿,面对那自己亲笔书写下的”确凿罪证“,文忠公盗甥一案的罪名也算是被”坐实“了!此事在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满城皆知,朝野上下,市坊里外,上至明堂,下至寻常百姓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大师兄你不知?还是陈师哥你不知?”我颇带质问语气地冷冷反诘道。

    “我知!只我绝不会在闲暇之时抄录此词来聊以消遣!”陈玄风面若冰霜语带不屑地如是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师父惋惜人才录一首词来作慨叹干你何事?你们几个都这么一惊一乍地又是做什么?真有疑问问师父去呀!一个两个都聚我这儿打算干什么呀!三堂会审么!”我故作不明所以地扔了那手中的墨条站了起来恼火地如是说道,说罢我便敛了眉收了声又坐了回去,提了狼毫在那宣纸上落下了笔……

    “师妹你!”良久,才听曲师哥急切地如是唤我道。

    “一个两个就知道对着别人的诗词发表意见,有本事自己写嘛!瞧!”我将那宣纸转了个方向送至他眼前地如是说道。

    “边塞云,敛卷舒成群。着眼皆满目疮痍,黄沙尽染路崎岖,怎记你眉须。香浅熏,望晴岚氤氲。琉璃月尚自清明,若是万事皆留心,何如得奇景?”

    “师妹你”曲师哥就这般看着我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师父认为永叔公遭遇不公,我却更为荆国公的遭际而感到不值!”我看着那飘逸的行书淡淡地开口如是说道。

    “荆国公?王安石?”大师兄略一思索如是问我道。

    “对!师父一向喜欢欧阳修的词嘛!抄录几首以慰他仕途之不顺,生平之坎坷,本也无伤大雅,可我却也到底是不认同的!不为别的,只为,我替王文公不值!旁的什么我倒是不能做的,只这依葫芦画瓢照模样填一首小词这样的小事我却还是可以的!不如你们帮我瞧瞧,看看这阙词比上师父抄录的永叔公的那首如何?”说罢我便抬起了眸子望着他们如是问道,闻言便见曲师哥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为难地说道:“额!小师妹你还是快些将这纸给烧了罢!让师父瞧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师父能”我刚想据理力争地驳斥于他却不想陈玄风突然开口道:“你写这些究竟意欲何为?”闻言我也并不恼,只淡淡地开口继续道:“一个人的行动总是被他的大脑所掌控,是以,小妹私以为欧阳修与王安石政见上的不同,归根结底,是归咎于他们治世理念的不同,人们一切的观点和举动都取决于他们的思想,介甫公与永叔公也同样,这一点在他们的诗词之中也早有体现,永叔公在所有人都反对庆历新政的时候站出来支持范公,却在王安石新政时期选择作壁上观,中立以待,这不正与词中“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的矛盾心态不谋而合么?反观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写的那一句“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还有那一句“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不正也与他后来“冒险”地推行新政不谋而合么?他能做到这般推陈出新而不是遵循那些个守旧党派们的逻辑墨守陈规不也正契合了他那“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绝世名言么?我以一句“若是万事皆留心,何如得奇景!”来作结也算是说出了半山公的心声了把!”自始至终我都直视着他们毫无半点遮掩地如是说道。

    “哇!师姐!你好厉害啊!”小师弟扯着我的衣角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如是说道。

    “这跟厉不厉害又有什么干系,你们几个,尽扫我的兴!师父写词干我何事,他心疼永叔公,我还心疼介甫公呢!至少,论结局,介甫公比上文忠公简直惨淡十倍不止!”

    “心……心疼?”陈玄风闻言便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地极尽扭捏还故作不屑地如是说道,闻言大师兄总算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便站了出来出声喝他道:“师弟!”见状我便忙起身拦了他激动地开口道:“坦白说!因为这样一首词就不明不白地被定了罪,永叔公确然不值,只是皇帝到底还是信任他的,是以他的晚景也还不算太过凄凉!但你们反过来瞧瞧半山公,保守派得势,最后他的新法几乎全被废除!到了了,只他一人,郁郁而终!”

    说到最后我颇为心酸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原只是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可到了最后,我好似是真的分不大清了,我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了说服他们,还是说服我自己?安石的晚景再过惨淡,又惨淡地过我么?不,应该是说,又惨淡地过那个双目失明,自二十岁后就一直生活在血腥之中洗尽铅华又忘尽前事的梅若华么?言罢我们便面面相觑相顾无言着半晌,良久,才听得大师兄颇为随意地调笑道:“你也就是会对着我们凶啦!这若是换了在师父跟前,这话你还敢说么?”

    “怎么不敢?我作此词以慨安石用心之深,性情之坚韧,有何不可?师父就是当真知道大抵也是不会反对的罢!”我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如是说道,闻言只见大师兄微微一笑便道:“好罢好罢!都是师兄的错,师兄给你赔不是啦!你便莫要再生气了!”闻言我也不搭理他只静静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他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朝着小师弟道了声:“这些便有劳陆师弟物归原处了!”便放下了那叠白笺强拉着陈玄风走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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