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池鱼之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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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你们两个傻小子信不过为父,你们的雉妹妹对为父可信任得紧呢!”吕文打断儿子的话,“如今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先不讲那些没用的!按照大秦法律,押送工役的差役误了期限就得治罪。如今季儿把工役都放跑了,这可是犯了不赦的死罪。主犯若是逃跑了,必将牵连到家里人。好在目前官府还不知道情况,咱们得赶紧想出法子来应对!”

    “目前我们有三个方面需要应对:一是亲家那边得通知到位,估计他们也得到通知了,但咱们也得找人跑一趟以防万一;二是妹夫目前不知去向,得想办法打听实了;三是雉妹妹带着孩子,可不能有所闪失。前两件由我们兄弟包了,释之马上走一趟中阳里,到亲家那边知会一声,能商量出个妥善的办法来最好;我立即动身到妹夫出事的附近打探消息,了解他的具体情况以定行止。父亲跟衙门中人熟悉,最好能想出稳妥的办法来,保证雉妹妹母子的安全。”吕泽安排道。

    自从被父亲送到沛县,跟着管城子的师弟学成武艺之后,兄弟俩的眼里就不大容人。没想到今天妹妹家里有事,哥儿俩倒是主动地跳出来帮忙了。

    “这些事情都宜早不宜迟!你们都赶紧出门去办吧!剩下的事由我们来想办法。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吕文交代道。

    “雉儿呀!这可得怎么办呀!”吕姜氏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虽然关心女儿,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够干着急。

    “我记得子房兄长说过,有事可以找萧先生商量。萧先生在沛县的能量很大,一定能想出应对的办法。父亲还是去萧先生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办吧。”吕雉道。

    “对呀!上次在单父郡拒婚的事,不就是张先生想出妙计摆平的吗?他们的能耐大着呢!还是找他们去!”吕文道。

    吕文暗地里找到萧何,挑明了事实并向他求救。

    萧何说道:“我也是刚刚接到线报,说是有人在村里见到过被征发的工役,猜想是刘季押送的队伍出事了。对沛县来说,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县尊知道之后肯定会有大动作,目前还来得及作些准备。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刘夫人跟小公子出事——先生那边可曾做了准备没有?”

    萧何也是个善相之人,自从吕雉嫁给了刘季以后,对《御人篇》的真正得主已经是相当有数了,心里早就把刘季夫妇当作主子相待。此时事急如燃眉,自然要尽心竭力地想办法化解了。

    “不是找不到万全之策,才赶紧找萧先生帮忙吗?萧先生坐在那个位子上,人头熟又便于掌控,可得帮忙想个主意!”吕文说。

    “好在知道公子出生的人不多!”萧何沉吟道,“那就这样吧:先将刘夫人送到管县尊或者是我家里——就我家吧!那里偏僻安静些便于藏身。如果衙门会派差抓人,就先让二小姐暂时顶替一下,亲家肯定也会被抓来,好在衙里有很多我们的人,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于是大家都按密议去行事。

    县尊一大早起来,就听到屋檐上的乌鸦“呀呀”地乱叫,心里就打了个激灵。还在吃早饭就接到了两条坏消息:始皇帝驾崩,赶紧在全县布置丧礼;服役队伍出事了,赶紧想办法解决。

    “完了完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县尊大叫道。

    他在官场中混了几十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刚刚升任主官。来到沛县上任,便希望能从这里发上一笔大财,才不负这么多年的辛苦。何曾想上任已经几年,这个地方的人却不大送礼,还没有收到几个例钱,就摊上了这么大的麻烦事。

    第一件倒也无所谓,按照国丧的礼制布置下去即可。

    这第二件却是非同小可,搞不好就得关系到自已的身家性命。

    县尊越想越是害怕,吓得面无人色,当即跌坐下来。等到缓过神来,赶紧派人找来几位主吏商量对策。

    几位主吏还没有来到,朝廷的特使却先到了。

    “沛县最近可有对朝廷不利的奇人怪事?”钦使问。

    “回钦使。有!下官正在召集大家商议处理呢。”县尊就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丞相大人所见不会差了。依本使看来,这祥光所应的人就是刘季了。县尊且用心察访,抓到刘季一伙可得上报到丞相府,以便销去另外一桩案子。”钦使说完,也不将事情交代个清楚,就准备返回相府复命了,他是个实干的将领,手头上的事情多着呢,可不想在小地方耗着,做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县尊却被这倏来倏去的特使,整得好半天也摸不着头脑。直到几名手下都来了,方才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该当做什么。

    “属下接到消息,许多郡县都发生了役工逃亡的事。不如将案子暂时压下来,先采取些补救方法,再参考其它郡县的情况为好。”主吏掾萧何道。

    “对!先将那些役夫的家属找来,再尽力将那些逃役都抓回来,这样就可以减小衙门压力。再者新君即位,或许形势又将有所转变。毕竟不仅仅是沛县出事,新皇上或许有新的做法。”典狱史曹参说道。

    于是沛县全衙出动,在布置国丧的同时,按照名单四处捕人。

    刘老汉夫妇本是老实巴交的农人,听说儿子出了这样的大事,当即就吓得生起病来,只能窝在家里动弹不得。

    大儿子刘伯,二儿子刘仲胆小怕事,唯恐受到诛连,也吓得避了开去。

    四子刘交生性豪爽,平常跟三哥就极为要好,但面对这样的大事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陪着老父老母徒自着急。

    吕释之赶到中阳里,见到这种情景也只能徒呼奈何。交待过几句之后便又赶了回去。

    所以周勃带着几名差役到了中阳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拘押了起来。

    “刘季的老婆可曾捉到了?先将主犯的父母妻儿都捉到了再说。”汪县尊极为关切。

    他早就听说过,刘季前两年曾经走过狗屎运,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为妻,当时可羡煞了沛县的男子。这回如果能将她们控制在手里,就算捉不到刘季,也可以从她的娘家捣出点油水来,起码比压榨十几个穷光蛋要强得多。

    “据属下所知,刘夫人已经几个月不在中阳里,或许早已经住到娘家去了。”周勃回道。

    “那就到她的娘家去捉人呀。”汪县尊道,“难不成换了个地方住,朝廷的律法就管束不到了?”

    “禀县尊,”周勃道,“刘季的岳丈与前任县尊乃是至交,如今两家又比邻而居。若是贸然前去提人,只怕有所不便。”

    “有何不便?”汪县尊怒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说他只是管县尊的朋友,便是管县尊的家里人犯了事,也得及时缉拿归案。莫非你与刘季私交深厚,故而想借故推托?也罢,你暂且回避,本县令樊哙前去捉人。”

    樊哙虽然长得有点儿憨头憨脑,但是力大无穷,做事又非常踏实,深得县尊的信任。

    樊哙果然不负所望,带上几个人火速赶到吕家,当场就将犯妇提到:“启禀大人,刘吕氏已经带到。只是犯妇怀孕数月受不住惊吓,已然身染重病,只恐上不得大堂。”

    “那就先提到后衙来看看再说。”县尊吩咐道。

    樊哙应声而出,很快便将犯妇押了上来。

    县尊凝神一看,只见犯妇头发披散、脸色蜡黄,除了穿的衣服还算整洁之外,哪里还有丝毫的大家风范?当下心里就存了个疑问:“樊捕头可敢确定,那位便是犯妇刘吕氏?”

    “小人曾经参加过刘季的婚礼,故而认得犯妇,自然是可以确定。”樊哙道。

    “犯妇虽然面容憔悴,但的确是刘吕氏。属下当年受管县尊之托,曾经是她们的婚媒,亲自见过她一面。”萧何插话道,“只是根据捉到的犯人交代,刘季是在在部分工役逃走之后方才走失,还不清楚具体怎样。万一他是赶去捉拿逃犯,咱们又虐待了他的家属,到时候只恐面子上不好看。属下以为,不如先将他的家属收禁起来,等到事情明了之后再作处理为妥。”

    “属下也觉得这样处理比较稳当。”曹参等人纷纷谏道。

    汪县尊也知道,刘季原本就是个能力极强的小吏,在衙门里有许多熟人,这个时候可不能将事情做过头了。反正家属受禁,有事也交代得过去。就是想要从中发笔大财,这个时候也着急不得。于是就让曹参将她收禁起来。

    “那些逃跑工役的家属,总可以抓来严加讯问了?”汪县尊退而求思其次,“那就带上堂来!”

    于是工役的家属,天天都被押到县衙逼问、拷打。很快就有几个逃回到家里的工役,顶不住压力到衙里来换回家属。

    汪县尊见行事效果明显,似乎看到了补救的希望,更是令手下诸吏全力施为。

    只是逃走的大部分工役都躲在外地,并不了解家属的情况,再也没有人前来自首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要担着重大的责任,明天到上面去打点又得花钱,”汪县尊想道,我得先准备好来!“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从事主那边想办法就是了!”

    第二天,县衙差役又全数出动,将相关家属全数抓到,无论老幼妇孺,全送到山上采石。山里的采石场,其实就是特意为犯人准备炼狱。被逼到那儿干重活其实就是苦熬,做得多,吃得差,睡得少,往往是肥的熬瘦,瘦的熬病,病的熬死。

    不过县尊格外开恩,允许用赎金将人保赎回家。

    家属大多是老弱妇孺,到采石场还不到一个月,基本就扛不住了,转托亲戚卖房卖田地,甚至是卖儿卖女,交了赎金暂时保住性命。

    犯事的工役原本就来自沛县各个村落,汪泰虽然借机敛了这笔大财,却让人感觉在处处施暴。

    整个沛县又是民怨沸腾,大家都巴不得再来个管县尊,或者是即位的新帝能带来转机。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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