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结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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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百一十(不是结局的结局)

    时间带着郝家沟子,带着这块土地上的扑实和善良,带着抓革命促生产的一派铮铮向荣的景象,带着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勤劳的人们,来到了“光辉灿烂”的一九六八年。

    “送走了光辉的六七年那,索拉索拉斗,引来了战斗的六八年,来斗西拉索。来斗西拉索…”

    这就是当时郝家沟子流行一时的自己的原创歌曲,无疑这首歌的填词就是赵福堂。

    这时陈玉莲的两个女儿,如月已经出落的小天使一样的漂亮可爱,也能满地乱跑什么话都会说了,一声声爸爸的叫着,让赵福堂心里感到无限的自豪。

    二女儿巧月也开始牙牙学语了,一举一动都是显得与别人家的孩子有着很大的不同,透着一种异常的聪明。

    “妮子你就是不听俺的,如月要是叫带弟,巧月不就是个儿子了吗,你看看又叫个巧月,你说这管个莫子用”

    有些时候赵福堂就会带着一种抱怨对陈玉莲说。

    “俺这回可要和你说好咧,下一个要是儿子就算咧,还是个闺女的话说莫子也不准许他瞎起名字了,就叫带弟”

    陈玉莲也没有理他,心里却也是一种别样的滋味,开始怀孕的说后她就想着自己这一胎生出来一定会是个儿子,但不是为了赵福堂,而是为了赵庆国。

    “莲子有事吗,没事到我屋里待一会”

    刘善美站在在灶间里喊着。

    陈玉莲抱着巧月就要出来,如月也赶紧的过来拽着陈玉莲的裤子就要跟着。

    “如月咱不去,爹带你出去玩”

    赵福堂过来就把如月抱在了怀里。

    “天就黑下了,你带她做莫子去,让她跟俺去”

    如月双手搂住赵福堂的脖子表示要跟他出去,着又让赵福堂高兴地不得了。

    “妮子真乖”

    “木要太晚了早些个回来”

    陈玉莲在后面嘱咐着。

    看着赵福堂带着如月出去了,刘善美就直接进了陈玉莲的屋里。

    “莲子,姐就想问你呢,老刘今晚回来说领导让我们搬家呢,搬到老肖头的那栋房子里,这好好的怎么会让我们搬家呢,老赵回来没说什么吗”

    刘善美进了屋就问。

    陈玉莲听她这样一问,脸上瞬间划过一丝惊慌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姐你还不知道这个事呢,俺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咋回事快跟我说”

    “姐你可不能瞎想啊,这不是小赵技术员的病变重咧吗,每天吃中药时还要吃那个困觉药吗,一吃上就犯困了,每次都是要睡到半夜三更的才回宿舍,这样又搅得别人也休息不好,这不是领导就让他搬到你的屋子里,让你在搬那个新房去”

    “原来这么回事呢,行啊,我还以为是你烦我了呢,那我明天晚上就搬吧”

    刘善美现在已经不在说她和赵庆国之间的事了,赵庆国的病她也看在了眼里,觉得陈玉莲和不会什什么发展了。

    “姐,俺一直想问你呢,你到底和胡书记有木有那一档子事,俺一点都木看出来,到底是咋回子事”陈玉莲突然问道。

    “没有,你怎么还不信呢,那不是当时那种情况下给吓的都糊涂了吗,还把胡书记给冤枉了,这事也没法和他解释了,我现在说是被吓的谁能相信呢,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别人怎么想我也不管了,大破鞋的这名字也不是才有的”大美人一脸不在乎的样。

    “那俺大哥信吗?”

    “爱信不信吧,和他解释更没有用,姐不是个好女人,是吧”

    刘善美这话一说,说的陈玉莲的脸上一阵的发热。

    大美人家搬走了,这给你赵庆国和陈玉莲带来了更大的方便了,赵庆国再来时两个人就干脆去了对面的屋子里一夜到天亮。

    赵福堂晚上在也不用躲出去了,也听不见他们办事的那个动静了,心里觉得这样很好,也很清静,

    也就是在六八年的这个冬天,一个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

    这一年,郝家沟子经营所的冬运工作比往年进行要早,生产任务量也比往年要多,头天夜里,赵福堂回到场子开的会,晚上就住在了家里。

    开完会回到家里的赵福堂唐显得格外的兴奋,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总是喋喋不休的和陈玉莲唠着家常。

    这样的和陈玉莲说话唠家常,还是他们从结婚到现在的第一次。这时的陈玉莲已经睡下了,赵福堂就坐在陈玉莲的枕边。

    “开了会了,今年要拿下四万米原木生产,比去年多了五千米,高主任说了,全国上下形势一片大好,俺来到东北也五六年了,俺寻思着,明年的夏天带你和这两个妮子回老家看看,你也来了好几年了,也想家了吧”

    “这都是几点了,还不困下,明天你不起早了,都什么时候还点这个灯,快困下吧”

    陈玉莲很不耐烦的说。

    “你这个妮子,和你拉个呱你烦个什么,俺知道这些年跟俺着让你委屈了,可也木让你委屈到什么,你说说看,从你过门那天到现在,俺不是月月的往老家里打钱吗,你爹你娘俺可是木有亏到啊,还有…”

    赵福堂话没有完就被陈玉莲给拦住了;

    “你快点闪开些吧,俺可不想听在你胡说八道了,不要提俺那两个黑心的爹娘了,打不打钱跟俺木有关系,你快莫说咧,俺早就把他们给忘了”

    “你这个妮子,俺对你哪里不好吗,俺不中用了也木让你跟着俺守活寡,你还怎的吗,俺让老刘家搬出去为个莫子,不就是让他到对门屋里去住,方便你们莫,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听了赵福堂后面的话,陈玉莲一下来了精神,坐了起来;

    “你说个莫子呢,为了俺还是为了你,你要是这样的说俺就和你找个地方评评理去”

    “日恁个娘来的俺这是木好咧,俺这么大老远的把你弄了来算是弄错了,到头里来还是给别人弄得,别人还不领个情,这算个莫子事呢”

    说完这句话,赵福堂起身去了外屋,陈玉莲也披好了衣服举着煤油灯跟了出来;

    “你要做莫子不困觉”

    陈玉莲这样的对他的关心也是第一次,过去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管你什么是出去回来的,从老没问过。

    “把水给挑满了,明个俺一走就不知几天才回来了”

    “明早挑不赶趟吗,你不回来俺不是也能跳水吗,快困觉吧”

    “你莫管俺,你去困觉吧”

    这天夜里,赵福堂挑了满满一缸的水,早上起来又劈了一堆的柴禾,这才上山去了。

    赵福堂到了山里,早班的两辆运材车已经装了大半车的原木了,高洪亮和胡万方也早早的在山场上忙乎着,高洪亮空着一只袖管,用另一只手拿着板钩帮着扒拉木头,胡万方已经替下了体力不支的肖丙坤在抬木头装车,赵富堂见状又急忙过去替下了胡万方;

    “胡书记俺来吧,你快去歇息”

    “你行吗,昨晚上让媳妇累着了吧,你去替咱们一把手换下吧,一个手别愣着,看着就别扭,我这体格子谁也干不过”胡万方说。

    “

    赵福堂换下了胡万方,又对在扒拉楞的肖丙坤说;

    “老肖哥,你去大棚里拿点小灰撒在跳板上”

    这时天空又飘起了淡淡的清雪,一会的功夫跳板上就落了薄薄的一层。

    “哈腰的挂吆,嘿吆,长起个腰来,嘿吆,往前个走啊,嘿吆…”山谷里又响起了赵福堂低沉浑厚的号子声。

    这几天山里总是飘着清雪,给装车作业带来很大的不便,装车的跳板上要不停的撒小灰,防止脚下呲滑。

    赵福堂他们抬着木头一步一步的走在跳板上,当走到走到跳板端头时,赵福堂突然地脚下一滑,一下倒仰着身子就从三米多高的跳板端头就跌落了下来,脑袋重重地正好磕在了捆车用的噶机上,瞬间,一滩鲜红的血冒着热气从他的脑下流出,把头下的一片雪地侵红了一片。

    人们呼号着围了过来,此时,赵福堂四肢摊开,嘴角和鼻孔里也都流出了血,双目圆睁,表情平静。

    高洪亮走过去,蹲下身子叫道;

    “赵福堂,赵福堂,你给我说话,你答应一声,你说话呀…”他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哭腔。

    此时的赵福堂依旧睁着双眼,凝望着飘落雪花的天空,脸色已经像一张白纸一样,看不到一点的血色。

    肖丙坤走过来蹲下身子看了一下他的瞳孔,对高洪亮说;

    “高主任,恐怕人已经不行了”

    “给我抬到车上去,快”高洪亮喊道。

    这时,胡万方也过来了,看到眼前的情形对高洪亮说;

    “都不要慌,人行不行了我一看就知道,先不要折腾他”

    胡万方弯下身子仔细地看了一下赵福堂的眼睛,然后又对周围的人说;

    “抬到大棚里吧,给他洗洗脸”然后又俯下身子说;

    “老赵啊,闭上眼吧”

    说着胡万方蹲下身子用手把他的眼合上,可是他的手一挪开,赵福堂的眼睛又睁开了。

    这样反复了几次,最后胡万方也只好放弃了。

    就这样,赵福堂好像带着对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眷恋和不舍,始终就没有闭上他的双眼。

    赵福堂死了,死于工伤。

    死在他怀揣繁育后代,繁盛赵家血脉的梦想,在他来到郝家沟子的第六个年头,也就是一九六八年的阳历十二月份。

    郝家沟子,这个曾经是他幻想着梦想成真的地方,最终还是让他带着老天对他的一种愚弄,还有他的这个破碎的造人的梦想,和这个让他倍感自豪和骄傲的林业人的身份,一同永远的留在了这个茫茫的群山里。

    在群山脚下,赵福堂的墓前,一块木质的碑位上写着;

    “先考 赵福堂之墓 陈玉莲立。”

    之后几年里,陈玉莲和赵庆国先后又为赵福堂生下了三个孩子,他们是;大儿子反帝,二儿子反修,小儿子反正。

    这些名字都是赵庆国起的。

    可惜的是赵福堂只看到了两个“女儿”的诞生,却没有看到这三个“儿子”的出世。

    几十年之后,当他们这一代人坐在一起再回过去的这段往事时。胡万方依旧不改的大咧咧的性格深有感触的说;

    “在那个特定的历史阶段,那是一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条路线上的,两个不同立场的斗争,在这场运动斗争当中,所有被批斗的这些人里,都是存在这个问题或那个问题的,没有一个被冤枉的,只有漏网的,哈哈哈....”

    赵庆国也就自然而然的和陈玉莲生活到了一起,在郝家沟子,过起了他们平淡而又真实的家庭生活。

    但因他的精神病史,是这个曾在众人眼里有着广阔前途的年轻人,职务就一直停留在经营所技术员的这个位置上,直到退休。

    一九六九年元旦的到了。

    郝家沟子,也由此开始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时期...。

    完[www.Kanshu.com]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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