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男色撩人第三十七章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她的耳朵是微微侧向他的,眼睛探寻的望着上方,他循着视线望过去,只是一片木质的墙壁。

    “小轩,对不起。”

    她曾经说过,做错事情就要承认,死不认错的人永远无法得到原谅,即使对方已无怨气也要道歉,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那么他现在道歉了,她是否可以说,没关系?

    “你想我对你说‘没关系’么?”小轩反问。

    “你想我对你说没关系么?”,冰轩伸出手触到他的脸庞,让自己的眼睛正对着他的,“如果你需要的话。”

    霓裳挑起眉毛,凑过去,拉近彼此的距离,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细密的睫毛和秀气苍白的眉眼,那样的清隽妖娆,明明是个极好看的女子,却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样貌,她的眼瞳依然深不见底,朦胧成一片黒\渊,雾气轻饶的缭绕其间。\r

    冰轩不见他说话,却忽然感到鼻尖传来的热气,是呼吸的温度,脸庞热了起来,赶紧低下头去。

    霓裳看她害羞的样子,内心开始温暖,是的,即使再孤僻的人也终有她最平常的感觉。手掌盖住她的眼眸。语气氤氲着渗透冰轩的心脏:“小轩,无论发生什么,请你一定要待在我身边。绝对不可以离去。”

    “如果你赶我走呢?”

    “那就直接把我扔地上踩几脚泄愤。”笑意升起。

    冰轩想起那次霓裳醉酒,她就是这么的狠狠把她践踏了一番,没成想他竟是醒着的,心里一阵悔不当初——爷是个记仇的人——如果她记忆没有被谁乾坤大挪移的错位过的话。

    后来阿木恨铁不成钢的质问冰轩:“小姐你也太没骨气了,你咋就那么轻易的饶了王爷呢,好歹也是他害你眼瞎的啊。”

    她对阿木说:“阿木,你觉得*和玉石俱焚,哪个更划算些?”

    阿木发挥他此生最大的认真态度,空前认真而谨慎的思索了一番,给出一答案:“肯定是玉石俱焚啦,不能白白便宜了人家。”

    冰轩淡笑,是的,每个人都是邪恶的,即使结果无法圆满,起码也希望对方受到同样的创伤才是甘心。

    霓裳从不是一个甘愿吃亏的主儿。她当然也不是。

    冰轩仰着头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这个嗓音她是熟悉的,娇蛮霸气俨然带着皇室的目中无人,她在太子府待了这么多天唯一熟悉的东西,很近很遥远。

    “你找谁?”

    她黑瞳一般的眼瞳对上她的,纤细的眉毛挑起,眉眼间的茫然迷惑无辜的像是被淋湿的小狗。怒火似乎是投进了一汪冰凉的湖水中,刺啦啦冒起的蒸汽让世界都模糊一片,来人一瞬间消失掉的动静让冰轩微微侧目:“你找谁?”她重复,说话时眉目间的褶皱又深刻了一些,略微的不安升起。

    来人以为她是不耐烦了又发起火来:“你是冰轩!”

    都已经是肯定的语气了为什么还要问出来呢?“那又怎样?”冰轩很乖巧的问,挑衅的话被用这样的语句表达出来,好气又好笑。

    “你跟汐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抓住冰轩的手腕像是用上了最大的力量,冰轩以为手腕间的血液是要停止流动了。

    冰轩说“汐哥哥是谁?”可是话方出口,就忽然想起那个唯一跟皇室有关系却又跟她有关系而且名字里有个汐字的人——霓裳。

    有人那么亲切的叫他“汐哥哥”,有人为了他三番四次的来找她麻烦,有人为了他千方百计的打她的主意……冰轩突然觉得,原来一直以来,孤单的人只有自己。

    少女的神情迅速的冷漠起来,仿佛是被活脱脱的撕下了一层面具,除了汐哥哥,她第一个畏惧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盲女,内心的不甘像是发酵罐中的水泡缓缓升腾起来:“你!”

    “啪”的一声,冰轩愣住,喏喏的声音在耳旁想起:“汐哥哥……我……”

    霓裳低头望去,冰轩面无表情的平视着前方,灰原说那是孤独至死的决然模样。

    这丫头到底又是想到了什么,才又摆出这很久没有再出现的样子呢?“六儿你先回去。”

    “才不要,人家才刚来,你就赶人家走。”,女子娇柔的抗议:“你很多天没来宫里看我了,大家都传说你有了新的女人。”

    “什么叫新的女人,小丫头不要总是听下人乱讲。”霓裳好笑的说。

    “不光是下人,荣萧皇叔和太子哥哥都是这么说的。”名叫六儿的女子不满的嘟起红唇。

    “荣萧和太子么?呵呵,他们对我还真是关怀备至啊。”霓裳落下最后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丢下六儿拖着一直想要挣脱他手心的冰轩往苍木阁快步走去。

    他看着她,静默的空气是沉寂的呼吸,她低垂着头长长的墨发耷拉到膝盖,苍白的小脸若隐若现,即使已经看不见,她还是习惯性的放空焦点发呆。

    霓裳挑起她纤细的下巴,微微用力:“六儿还是个孩子,说了不恰当的话,你也不要太过介意。”[WWW.kanshu.com]

    她细长的眉毛褶皱成一道浅沟,看的霓裳心里一紧。“无知可以成为肆意伤害他人的理由么?”虽然她似乎并没有言语上伤害到她,可是听到他这么庇护那个女子的样子,胸口有一种被堵塞的窒息感。

    “六儿说了什么伤害到了你?”

    冰轩忽然无言以对,良久,她低垂的头才缓缓抬起,然而说的话却让霓裳差点失控掐断她的脖子。

    她说:“我要离开这里了。”云淡风轻,淡漠的仿佛是闲来没事啃冰糖葫芦的惬意。

    “你要去哪里?”他忍住抓住她脖子把她拎起来的暴躁,优雅的端了桌上凉茶慢慢品尝。

    冰轩听见杯子与茶几相互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和他细细吞咽的动静,胸口的堵塞感渐渐崩溃。他就是这么沉得住气么?虽然有时她还是挺欣赏她那泰山崩于山也不定声的,但绝对不是这种时候,简直就是跟海绵玩拳击比赛啊,无力。。。

    无力的冰轩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伸出手去,胡乱一通摸索,终于在某个人的嘴边摸到了陶瓷材质的茶杯,不假思索的抢过来就往嘴里灌,却发现里面连一滴水也没有了,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又低下了她那不算高贵的头颅。

    霓裳眼睁睁的看着对面那小瞎子折腾完这一出,又回复到最初的状态,好像中间那一段离奇的情况从来不曾发生过,但是……视线停留在挪移到冰轩面前的陶瓷杯子上:“你口渴么?”他说。

    冰轩的头更低了些,然后口是心非的轻轻点了点,“恩。”

    霓裳站起来,说“那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不待冰轩反应,人已经离开很远。

    冰轩重新摸到身前的杯子,干燥的似乎枯竭了数个世纪,水渍的残留物都不曾有。哦~原来爷是喝空气的人啊~她忽然龇牙咧嘴的笑了。

    霓裳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笑的狰狞的人儿,反省:“她实在是不能称为漂亮的,特别是这个时候,奸诈的跟一狐狸一样儿的。”

    冰轩独自一个人站在琉璃巷尽头的铁匠铺门前,又龇牙咧嘴的感慨了一番关于自己路痴的毛病进步神速,或者有眼胜无眼,空即是的的即是是空之类的论调,方仪态万千的挪着玉足跨了进去:“哎呀,师傅,招呼客人了,咋还在里屋窝着呢啊。忒不热情了……”

    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整齐倒塌的声音,冰轩挑了挑眉

    :地震?

    不待她出去审查一番,蜗居的老人家露出了头来:“哎,是姑娘啊,老朽还当是有新客人来了呢。怎样?那把刀用着还顺手吧?”

    冰轩得瑟:“顺手,顺手,咋能不顺啊,就算不顺,我也得让它顺了。。。”

    老人心里狐疑:她是想用啥法子让它顺了?多砍几个人?不够吧。。。忽然又觉得把人想太邪恶了也不大厚道,遂说:“那你今日迢迢而来是为什?”

    冰轩伸出一只脚探了探,感觉没触到障碍物,放心的往前迈了一步,几次重复之后终于让她磨蹭到了桌子边,摸到一杯凉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干了,豪迈的抹了一把嘴角水渍:“没为啥,就是太闲了,出来溜达溜达,免得发霉。嘿嘿嘿诶……”

    “你眼睛怎么了?”铸剑老人惊讶的语调在她一列动作结束之后适时开口。

    冰轩想这老人实在是有够迟钝的,看她表演完才反应过来,“没怎么,就是被上帝给关了。”

    俗话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么?她瞎了之后常常想,上帝大概是觉得她实在是不够聪明,所以才一个看不惯就把那窗户给阖上了,免得啥心思都让旁人给琢磨个透彻,很不安全。

    老人也挪了个凳子在她对面坐下,“那你今天来是想把它给开了,还是想怎的?”

    所以说,冰轩才非常喜欢聪明的人,什么事情都不用说的太详细,多省口水和脑细胞啊。

    她不用说话老人看着她小脸上挂着的狰狞笑容立刻就心知肚明了。话说他很不明白人家要不笑的和善要不笑的奸诈狡猾,她却愣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绪下都能笑的一脸狰狞相,也真不容易。

    “老朽只是也铁匠,顶多闲来也就是炼两把剑糊口,你是不是对我期望太高了?”老人摆手在她眼前招摇的晃啊晃。

    冰轩嫌弃的挥开不懂看人脸的的“苍蝇”,“你当我三岁小孩一样好骗啊,俗话说的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能炼出‘寂灭’自然也不会是等闲之辈。”她撑着下巴,手指摩挲着尖细的下巴,眼睛弯成月牙形。

    “也许你说的不错,可是我总是广交天下人却多草莽之徒,不一定能治你眼睛。”

    “你上次放在那角落的医书,我仔细看了,特别是你旁边写的备注解说很详细让我获益匪浅。”

    这么聪明的女娃现在还真很少见了,所以善心大发的老师傅突然间来了兴趣,“好,你打算怎么让我心甘情愿的帮你?”

    既然是交易,就应该有筹码。冰轩下巴搁在茶杯上点了点,眉毛挑起?深深叹了口气,沮丧的说:“你相信我,我真的思考了很长时间,可还是不知道应该给你啥报酬,能免费么?”老人盯着她那貌似很沮丧的样子一阵无言。

    就在冰轩以为他要仁善大发的妥协的时候……“不能!”

    好像一盆冷水从几万米的高空当头泼下,铺天盖地密不透风,冰轩立马天雷阵阵的懵了:啥?他说啥?她告诉自己:这是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怎么能拒绝呢,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这个无辜可怜的少女呢……

    “不能。”他重复,然后看见少女蔫蔫的表情更像霜打的茄子了。

    冰轩缓过神来又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下,“不能啊……,你说你想要啥!?”

    平时总是嬉皮笑脸无欲无求的女子忽然间凶恶起来还真让老人有点不大习惯,面对她无言的威胁,老人深思熟虑了一下,也许是觉得是在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便宜了这个女娃儿,好歹是要捞一把的,他伸手捞出放在她面前的茶杯,以防她一个激动磕下来,自己撞疼了没关系,坏了他最后一支喝水杯子,他就麻烦大了:“我现在还没想好,以后想好了再跟你说。”

    冰轩不得不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真他二大爷的是个真理,这“想好了”是什么概念啊?就是说她得无条件的满足他任何变态的要求,即使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得眉毛都皱一下的光着膀子就上!多邪恶啊,这老头实在是无与伦比了……

    虽然是如此的不情不愿,冰轩还是咬着牙说:“好!”被人剜了肉一样的疼。

    冰轩是在夜黑风高夜翻过琉璃墙偷偷摸出去的,所以当霓裳堵在院墙边阴冷着一张俊脸问她去了哪里的时候,她正趴在墙上以一种壁虎匍匐的姿势不尴不尬的吊在半空中:“你能等我下去了再问么?”表情随和,语气休闲,好像度假刚回的小狮子,气定神闲

    然后就感觉到他揽住她抱着往回走,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后她被放在塌子上,他继续之前的话题问到:“你去了哪里?”

    冰轩皱皱鼻子,她闻到了火yao味,能让这个一向不冷不淡跟湖水一样的人结冰,其实她还是挺厉害的,自我感觉良好的某人直接把对面某只zha药给无视了,直到他第三次问她:“你到底去哪里了!”

    冰轩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迟钝且无能的人,如果一定说她在某些领域是有些天赋的话——那一定是从人的表情语调中揣摩人的细腻活动——简单的说就是心理学,虽然有时这也是她的盲点。

    她纵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依然觉察到了他的暴躁以及某种可疑的情绪,她暂且称之为“忧虑”。即使不明白是为啥。

    “我出去晃晃。”

    “出去晃就一定要选晚上吗?而且还是瞒着所有人,你本就已经看不见——”他还待说些什么,却忽然顿住。她浅浅拉起嘴角:“晚上和白天有区别么?反正都是看不见,晚上人还少些,碰到坏人的几率更低不是么?”

    “嘭……”是杯子落地破碎的声响,霓裳拂袖而去,后来的将近半个月冰轩没有再遇到他。

    “小轩,你是不是跟爷闹别扭了?”阿木把一堆药草分开晒在不同的箩筐里,回头看着抓着药草一支支闻过去的冰轩问。

    “哪能啊,我从来不跟谁闹别扭的。”她漫不经心的说。

    阿木叹息,心想可你有时那种要死不活的冷语气会把人气死,还真不如破口大骂来的干脆。可她不敢坦白,生怕气死的会是冰轩,虽然她心脏的抗打击能力确实相当不错,“那爷最近为啥每次看到你表情都特纠结呢?”

    冰轩拨弄药草的动作顿了顿,他最近都有看见她么?却没有上来跟她说话,估摸着那次是刺激到他了。“他估计是身体不舒服,你待会儿煮些驱寒的食物给他,还有以后那些生冷的东西别再往他那儿送了。这么一堆医生都干嘛吃的,眼前现成一个病人都不会照顾。”

    “爷病了么?”阿木放下手里乱七八糟的药材转头好奇的问她。

    冰轩的头又疼了一些,霓裳的病瞒的看来很紧,府里都没几个人知道的,“他身子似乎一向很弱,还是注意点好,不然没病都得病了。”

    “哦……”阿木终于把药材晒好,也进了帐篷里开始替冰轩剔糖葫芦里的籽儿,疑惑的望着她手中的药材:“这些药真的能治好你的眼睛么?”冰轩曾经对她说过,那晚她出去是找医生去了,只是为什么不去找王爷却冒险去外面找陌生人来医她却从来不告诉她,难道她不信任王爷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很没形象瘫坐在地上的小盲女,唉……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顺其自然吧,该治好就能治好,该治不好就治不好,何必强求。”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到。

    “你有时候可真像出家人。”阿木瘪瘪嘴。

    “你才发现哪?我出家很多年了……嘿嘿。”说她冷血也好,说她脱俗也好,她终究不想和他们有更多的牵扯了。

    冰轩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说过她很不喜欢理人,很不喜欢别人有事没事的缠着她,更不喜欢别人把气出在她身上,枉论闲来找她茬的主儿。

    霓裳口中的六儿一脚踢翻了她的救眼良药不说,还指着她畅快淋漓的大骂了她一顿,简直莫名其妙。来往的丫鬟小厮战战兢兢的聚在旁边没人上来阻拦,笑话,谁不要命了敢来坏当朝最受宠的公主!

    有人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冰轩把它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又不是抽了,犯得着去拔老虎毛么,又不是疯了她!以“息事宁人”为座右铭的向某人拍拍屁股捶捶腰扭头转身准备走人,忽然几声尖叫,伴随着下人们的惊讶声不明所以的冰轩被严严实实的抽个正着,原来抽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你TM的别得寸进尺,仔细我废了你!”她是真的生气了,她一直当她说话是刁蛮了些,没想到此时竟然朝她挥起鞭子来了,真当她死人呢。可惜了现如今看不见,不然不抽回去她都不是人!

    这是冰轩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发火,而且还是威胁性的爆粗口,也有可能是她平时给人的印象都太懦弱而退缩了,所以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凝聚在她身上,以至于忽略了随之而来的那几人。

    来人说:“六儿,你怎么了?”这是霓裳的声音。

    公主的声音带了哭腔:“汐哥哥,她……她……这个卑贱的女人竟然要打我……”

    冰轩想象她娇柔的俏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必定我见犹怜。对比之下她一脸的愤怒和暴躁倒还真像是恐怖分子。

    “出了什么事情?”他明明离她那么远,冰轩还是闻到了他深深淡淡的花与草药混合的香味,真的很好闻呢。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听的出来他并不是对着她说的,声音的方向感不对。

    六儿一直在哭,下人们不可能说话,于是询问的对象终究变成了她。霓裳问她:“冰轩你为何那般凶她?”

    于是她知道他看见的只是她发怒的那一段,之前的那一截被剪切了,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疼,不过她无意去重复,只想快点离开这儿,她必须去处理那条伤口,天知道她怕疼怕的要死,再不离开她真会瘫在地上打滚。

    “你需要理由么?”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语气是可以这样蔑视而轻狂的。

    霓裳显然是被她不可一世的样子给煞到了:“是的,你必须给个理由!”他怒道。

    “因为我讨厌她。”

    冰轩趴在草垛上小心避开鞭痕所在,了无生趣的啃着手中快要发霉的干饽饽。瞧,这就是她在老虎身上拔毛的后果:直接被打入柴房,没高床暖枕不说,连伙食等级也骤降了好几个级别。从天堂跌入地狱是啥感觉,她算是有了个大致的体会了,特别是加上她身上这伤,咋恁像是来地狱接受十八般酷刑的罪恶者,她生前造了很多孽?

    佛曰: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冰轩就是那舍身成仁的佛。

    打更人敲响三更鼓的时候冰轩耐不住瞌睡虫的诱惑在疼痛中也终是沉沉睡去。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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