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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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气流的瞬时变换,飞机有些颠簸,我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在心里默默祈祷,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不能再和他分开。二十年不算太长也不算晚,青春只剩下稍纵即逝的尾巴,眼前的你我已经不再是各自记忆中的如花美艳。十年沧海十年桑田,曾经以为我们就是爱情的模样。点燃绚丽的烟花,迸发的是不一样的烟火。

    下了飞机,忘记了穿上厚厚的衣裳,没有感觉到冷。曾几何时出门都是大箱小包的行李,国外生活了几年,学会了去繁从简的生活。三两件衣服,就可以美美的出行。没有想到会直奔乡城,厚重的行李已经邮寄回家乡。我想到实在是天气太冷,叫上扎西先去稻城一趟,顺便购上冬装和简单的保养品即可,已经习惯了随性而为。机场外面天气不算冷,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错。左看右看没有看见扎西胖墩墩的样子,难道是躲在哪个犄角里打瞌睡?好吧,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没有来,我再想办法去稻城。电话响了,扎西接了电话,说在停车场外面的道上。我出了停车场,看到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这个不是扎西的车,又或是他已经换了车吧。这大叔还可以啊!敲敲行李箱,他解锁。我一掀开行李箱,从里冒出一串串粉色的气球,吓我一跳。大叔搞的什么?这把年纪了还知道浪漫呢。“我说扎西大叔,你弄的是些啥?我可给你的气球放飞了,害得我行李没处放。”我一边说一边放好行李,牵着一长串气球往副驾走去。先将手里的气球扔进后排,反正后排没人。不行,后排坐着一个人,我直接将气球仍在那人脸上。“对不起啊,大叔你这是......。”那人拨开气球,黝黑的脸,深邃的眼眸。不,是我看错了。怎会是他?

    “是我。”他那磁性的声音我就是死了也记得。

    “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进来。”他怎么来了?扎西没有和我说起,待会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正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见他,所以才约了扎西过来接我。

    “我还是坐在前面吧,后面东西太多。”我坚持要坐在副驾座。

    “扎西,我来开车。”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他开车,还不是和我在同一直线上。我不敢招惹他,局促的把玩着我手腕上凤眼菩提,眼睛不安的找不到看的地方。他凑近我,我举着手很吃惊,他抿着嘴一丝冷笑,帮我系好安全带。车开得很快,我牢牢的抓住顶棚上的拉手,心脏像有十五桶水在晃荡。

    “怎么出过国了,开快车也不怕了。”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嗯,不怕。”其实心里怕的要命。加速继续加速,平顺的高速上只有我们的车在发狂的奔跑。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咬着牙还是不出声。

    “欧阳小子,你这是开的赛车还是咋的?我们没有必要怎么赶吧。”扎西也觉得他开的有些离谱。

    “这哪里快了?我知道有些人还去玩过漂移呢!”他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我,因为前几年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去见识了一下,发了朋友圈真的刺激,但是仅此而已。他这会借故拿来说事,我没有搭话。

    “真的?谁说的?那人家外国人玩的就是刺激,有的人命都搭上去了。我们这把年纪了受不了。你说是吧,宁家妹子。”扎西不知道欧阳说的什么,看我不说话,没事闲扯着玩。

    “是吧。”我仰起头挨着头枕,闭上眼睛。心里琢磨着怎么自己和他那么尴尬。

    “欧阳小子,放歌来听。”扎西也感到气氛不对,也许听歌可以调节气氛。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得不深

    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

    它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

    借一抹临别黄昏悠悠斜阳

    为这漫漫余生添一道光

    借一句刻骨铭心来日方长

    倘若不得不天各一方’

    “这这是那个什么唱的,不错。”看来扎西挺时尚的还知道这首歌,他还跟着歌谣哼哼。

    “是的,是明日之子毛不易写的歌。”我也喜欢毛不易的歌,歌词很有画面感。

    “对对,就是他,你也喜欢他的歌?”扎西歪着头问我。

    “对,我在国外也喜欢看综艺节目,明日之子每一期我就是为了听他的新歌。”我和扎西聊得话很多,完全将他忽略。

    “那你去的哪个国家?外国好玩吗?外国人多吗?是不是说外国话?”扎西大叔你要我回答哪个问题?但是我还是一一给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叔啧啧称奇。车开得快,我觉得累了,毕竟飞了那么几天,现在终于安全到达,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剩下的再说吧。眼睛快要合上的时候,大叔又在后面喊我:“宁家妹子,你把你是手机里的歌放来听听,就那个刚才那个唱的。”

    “哦,好。”我掏出手机,不是给我买的那个红色的,是我的苹果7。

    “我给你放。”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大叔,这首也好听吧。”我真的快要睡着了,但是听到歌声又跟着唱起来。

    “大叔,你要听歌回家去听听,你让她睡会。”他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睡嘛,听着歌睡觉更舒服。”大叔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我笑了笑,牛头不对马嘴,继续眯着眼睛哼哼。

    到了街上,欧阳把车停在他家门口,我说我要去前面的大东酒店住。他紧皱着眉头,不听我的,提着我的行李就往楼上走。我把车钱给大叔,他说欧阳已经给了,我说了谢谢,跟着上楼去了。还是那间房,他的房间,我站在门口犹豫是不是该进去。

    “你进来。”他的声音很冷,冷得我不敢进门。

    “进来,还知道怕吗?“他的嗓门提高了些,我小心谨慎的挪到门边,脚尖画着地板。他突然站起来,举着我的双手按在门上。他要干什么门咚我吗?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鼻尖就要挨着我的脸了,深邃的眼睛冒着怒气。

    “为什么那么对我?”他逼问我。

    “我,我没有,没有怎么那个,你。”他的霸气吓到我语无伦次,埋下头不敢看他。

    “还说没有?竟然敢对我不理不睬,还故意和别人说话,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嚣张了。”他的口气像个暴君。

    “我那样了吗?那就对不起了,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觉得我还是去前面酒店住吧。”我挣扎着要离开,他不但不放开我,反而身子也靠近了。我浑身开始发热,偷偷看到他的唇,我咽了一口口水,牙齿咬着下嘴唇。

    “你敢?你再说离开试试。“他的嘴唇已经轻轻的贴着我的额头,还是那么温暖而炙热,我摇着头做无力的反抗。表面说不要,其实心里已经投了降。

    “不要这样,我,我们......。”他的嘴狂热的堵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一个狠心的话。久久的我没有了力气推开他,眼泪顺着眼角流。

    “怎么了,小慈。”他沙哑的声音嘴唇在耳垂边厮磨。

    “我的手疼。”我的手腕真的疼,手腕全部红肿了,他这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

    “对不起,小慈,我不想这样的,对不起,我给你揉揉。”他看着我的手腕一个劲搓揉。

    “好了,你出去吧,我累了,想要歇会。”我对他下逐客令,其实我是真的需要休息。

    “那好吧,你休息,我去给你买点你喜欢吃的,给你做。你没带多的衣服,我去给你买几件,好吧。”他各自说着下楼去了。分开那么多年我的口味已经变了,他又怎会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和生出的陌生感,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我心里的那道墙越磊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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