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4章 皇城夜宴
李世民森然道：“有话待会儿再说不迟！斩了！”
“诺！”刀斧手手起刀落，已将领队将军的头颅斩了下来，断颈处鲜血喷薄而出，洒得地上一片殷红。落下的头颅滴溜溜的乱滚，正好掉在钟馗脚下。
钟馗勃然大怒，大步冲向前去一把抓住刀斧手的脖子，像提小鸡般抓了起来，“噼噼啪啪！”就是正反几个耳光，跟着猛力往地上一惯，刀斧手头顶着地，顿时被摔晕了过去。
天策亲卫齐声发喊，一起冲过来将钟馗团团围住。
钟馗身陷刀丛却是凛然不惧，指着领队将军的尸身大声喝问道：“秦王！此人何罪之有？你定要杀他！”
“好！你想知道，本王就教你！”
李世民站上身旁的岩石，大声问道：“我军攻必克！战必胜！所向披靡！凭的是什么！”
“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天策亲卫齐声回答，声音洪亮高亢，远远的传了出去，直震得山谷嗡嗡回响。
“我军上下一心！士气如虹！百战百胜！凭的又是什么！”
“令行禁止！赏罚分明！”
李世民看了钟馗一眼，再问：“李援将军勤王来迟！该当何罪！”
“斩！斩！斩！”天策亲卫以腰刀敲击盾牌，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钟馗大喝：“事出有因！罪不在他！为何当斩？”
李世民厉声道：“军规如山！岂容违背！”
钟馗大声道：“你枉杀好人！”
“不错！本王今日就是要枉杀好人！”
李世民森然道：“本王手握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岂能因他一人之故而坏了军规！本王今日若不斩他，军中必定流言四起，说我秦王徇私枉法！你教本王日后还如何统领这数万将士？他日征战沙场又如何克敌制胜！你说是枉杀一个好人重要，还是这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重要？”说罢冷哼一声，手中光芒一闪，已将短剑掷在钟馗脚下。
“当斩！当斩！”天策亲卫又齐声发喊。
李世民言之在理，李援死的冤屈却也是实事。钟馗胸中郁气难平，偏偏又无处可泄，不禁仰天长叹一身，弯腰拾起短剑独自往山下走去，竟不再看李世民一眼。
连经数番变故，李世民已知钟馗秉性豪侠莽撞，若于江湖之中，二人自可成为肝胆相照的朋友。但自己既以秦王之尊居于庙堂，便当胸怀天下。钟馗虽有才具，却并非将才之人，因此便熄了招纳之意，任由他自去。
待钟馗走远，李世民又怔怔的望着南坨山顶出神，旁人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李世民这才叹了口气，传令收兵回营。
一夜无话，次日起个大早拔营回京，至长安城下已是酉戌相交时分。秦王得胜回朝，建成太子按律率百官出城相迎，自是免不了一番繁文缛节，略过不提。
此时李渊登基已有数月之久，但李世民一直统兵在外扫平贼寇，尚未来得及当面朝贺。有鉴于此，李渊便特旨在宫中设宴款待，一来以示恩宠，二来也是想父子见上一面。需知李渊既已登基称帝，便不同于昔日在王府之时，李世民虽贵为皇子，非奉诏却也不能随意出入皇宫。
御宴之上，李渊听李世民讲述平定西北之战事，显得兴致颇高不住劝酒。李世民虽酒量甚豪，却也不禁微带熏熏之意。待酒过三巡，建成太子面带微笑，又端起酒杯说道：“来，我再敬二弟一杯，二弟天纵之才，数月之间就荡平贼寇薛举、薛仁贵父子，一举平定西北，实乃我大唐之幸，可比三弟有用多了。”
李世民站起身来，说道：“太子褒奖，微臣何以克当？平定西北乃是仰仗父皇天威所至、民心所向，微臣不敢妄自居功。至于河东贼寇刘武周、宋金刚所部，虽勾结突厥人负隅顽抗，但无异于螳臂当车。三弟自幼聪明睿智，成年后亦深通兵法韬略，相信不日就有捷报传来。”
“哈哈哈！二弟说的好！来，干了！”
“谢太子！”李世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建成太子又笑道：“数月前父皇登基盛典，长安城天降祥瑞，引起满城轰动。只可惜二弟统兵在外，没这个眼福看到。”
李世民道：“不知是何祥瑞？”
建成太子笑道：“乃是一只白泽！”
白泽！李世民吃了一惊，转头往李渊看去，只见李渊面带笑意，口中却叹道：“只可惜朕与天帝缘分浅薄，这只白泽和朕说了一会儿话，就消失不见了。”
李世民说道：“儿臣听闻白泽狮身羊头，能传天帝之言，乃是第一瑞兽。父皇登基之日逢此大喜，正是预示我大唐江山永固的天大吉兆，实乃父皇之福！百姓之福！大唐之福！”
“若非太子孝心可嘉，朕要得这份福气恐怕也没这么容易。”李渊笑道：“那日朕祭天登基，白泽忽然降临却在空中盘旋迟迟不肯下来。太子见状立即率百官跪拜祷告，整个头都磕得鲜血直流，白泽感其诚孝，这才下来与朕相见说话。”
建成太子站起身来，躬身说道：“父皇福泽深厚，原本不需儿臣祷告白泽也自会与父皇相见，倒是儿臣见识浅薄，过于心急了。”
李世民端起酒杯，说道：“太子忠君爱父之心日月可鉴，微臣再敬太子一杯。”
“好，咱们同饮一杯。”建成太子喝了杯中酒，又笑道：“白泽传天帝圣言，父皇龙心大悦。为兄向来吝啬，磕的几个头就权当朝贺父皇登基之喜的礼物了，却不知二弟可给父皇带了什么朝贺之礼没有？”
“儿臣正有一物要献给父皇。”李世民起身离席，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叠整齐的黄绢。两名太监上前接过，在御前展开。只见黄绢之上弯弯曲曲的布满了墨痕，原来是一幅地图。
“此乃西北全境地图。”
李世民来到图前，依次介绍山川河流、城郭人口，何处富庶、何处贫瘠，何处可驻军筹粮、何处可设伏破敌，无一不清楚，无一不详尽。末了又道：“有此图在手，从此千秋万世，西北当尽归我大唐版图，再无叛乱之忧。”
“好！好！好！”李渊大喜过望，连说三个好字，道：“朕有子如此，何愁不能廓清天下，建万世之基！”
建成太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随即恢复正常，说道：“西北如此辽阔，二弟何以短短数月内就能绘制出如此详尽的地图？若有遗漏错误之处，大军按此行军，恐怕会反以为祸。”
李世民道：“太子所虑极是，微臣也深知其中要害，因此绘制此图可谓是慎之又慎。绘制此图的来源主要有三点，一是查抄前隋在西北各地的官府所得，二是缴获贼寇的行军图，三是微臣在到达西北之后，立即分派出三千斥候乔装打扮，像散沙般渗透在西北各个角落进行秘密绘制，最后再合成总图，有此三点相互印证，断然不会有错。”
建成太子又道：“此图干系重大，若是被心存不轨之人秘密抄录，那又如何是好？”
李世民笑道：“请太子再仔细瞧瞧。”
建成太子凑近又看了几眼，忽道：“咦！这图莫非是二弟亲手所画！”
李世民笑道：“正是。此图何等重要，微臣焉能不做防备？因此单片地图的汇总，每人只限定二十里，若敢逾越立斩不赦。微臣再依据编号，亲手绘制成总图。所以还请太子放心，西北全境地图，天上地下仅此一张，绝无泄密之理。”
建成太子吁了口气，笑道：“二弟考虑得如此周密，我也就放心了。”
李渊见御前二子兄孝弟贤、和睦相亲，不禁龙颜大悦。册立建成为太子，固然有枕头风的缘由，但更多的还是考虑到大唐建国之初，国本尚不稳固，尤其是贼寇窦建德、王世充集团尚与大唐呈三足鼎立之势，无谓妄自生变，因此遵循立嫡立长的古法。
然而二子李世民在外素有贤名，尤其在军中威望极高，荡平贼寇尚需仰仗其力。如今虽封李世民为秦王，但秦王毕竟不是太子，并非帝国的继承人，因此内心之中亦恐李世民心生怨恨，这才在宫中设宴，以观其心。
御宴之上，李世民对太子执礼甚恭，所言所谈全是沙场征战之事，说到得意之处往往意兴风发、口若悬河，谈到朝中的人事安排、各大臣之间的权利制衡，李世民却显得意兴阑珊，往往敷衍了事，可见其志只在沙场争雄，而无皇权继承之心。李渊胸中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心情大好之下连连呼酒，过不多时便已醉倒在龙榻之上。
两人跪安出来，建成太子亦是步履蹒跚，却执意执手相送，一直送出宫门，吩咐天策亲卫好生照料之后，这才乘太子銮驾返回东宫寝殿。待洗漱完毕，遣散宫人之后。建成太子手握一块黑色玉佩，独坐桌前。脸上非但酒意全无，更是阴沉得可怕。
“嘎嘎嘎！”黑色玉佩中忽然传出一阵怪笑：“太子爷！你这兄弟可厉害的紧那！”笑声嘶哑沉闷，听在耳中令人说不出的不舒服。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李世民森然道：“有话待会儿再说不迟！斩了！”
“诺！”刀斧手手起刀落，已将领队将军的头颅斩了下来，断颈处鲜血喷薄而出，洒得地上一片殷红。落下的头颅滴溜溜的乱滚，正好掉在钟馗脚下。
钟馗勃然大怒，大步冲向前去一把抓住刀斧手的脖子，像提小鸡般抓了起来，“噼噼啪啪！”就是正反几个耳光，跟着猛力往地上一惯，刀斧手头顶着地，顿时被摔晕了过去。
天策亲卫齐声发喊，一起冲过来将钟馗团团围住。
钟馗身陷刀丛却是凛然不惧，指着领队将军的尸身大声喝问道：“秦王！此人何罪之有？你定要杀他！”
“好！你想知道，本王就教你！”
李世民站上身旁的岩石，大声问道：“我军攻必克！战必胜！所向披靡！凭的是什么！”
“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天策亲卫齐声回答，声音洪亮高亢，远远的传了出去，直震得山谷嗡嗡回响。
“我军上下一心！士气如虹！百战百胜！凭的又是什么！”
“令行禁止！赏罚分明！”
李世民看了钟馗一眼，再问：“李援将军勤王来迟！该当何罪！”
“斩！斩！斩！”天策亲卫以腰刀敲击盾牌，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钟馗大喝：“事出有因！罪不在他！为何当斩？”
李世民厉声道：“军规如山！岂容违背！”
钟馗大声道：“你枉杀好人！”
“不错！本王今日就是要枉杀好人！”
李世民森然道：“本王手握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岂能因他一人之故而坏了军规！本王今日若不斩他，军中必定流言四起，说我秦王徇私枉法！你教本王日后还如何统领这数万将士？他日征战沙场又如何克敌制胜！你说是枉杀一个好人重要，还是这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重要？”说罢冷哼一声，手中光芒一闪，已将短剑掷在钟馗脚下。
“当斩！当斩！”天策亲卫又齐声发喊。
李世民言之在理，李援死的冤屈却也是实事。钟馗胸中郁气难平，偏偏又无处可泄，不禁仰天长叹一身，弯腰拾起短剑独自往山下走去，竟不再看李世民一眼。
连经数番变故，李世民已知钟馗秉性豪侠莽撞，若于江湖之中，二人自可成为肝胆相照的朋友。但自己既以秦王之尊居于庙堂，便当胸怀天下。钟馗虽有才具，却并非将才之人，因此便熄了招纳之意，任由他自去。
待钟馗走远，李世民又怔怔的望着南坨山顶出神，旁人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李世民这才叹了口气，传令收兵回营。
一夜无话，次日起个大早拔营回京，至长安城下已是酉戌相交时分。秦王得胜回朝，建成太子按律率百官出城相迎，自是免不了一番繁文缛节，略过不提。
此时李渊登基已有数月之久，但李世民一直统兵在外扫平贼寇，尚未来得及当面朝贺。有鉴于此，李渊便特旨在宫中设宴款待，一来以示恩宠，二来也是想父子见上一面。需知李渊既已登基称帝，便不同于昔日在王府之时，李世民虽贵为皇子，非奉诏却也不能随意出入皇宫。
御宴之上，李渊听李世民讲述平定西北之战事，显得兴致颇高不住劝酒。李世民虽酒量甚豪，却也不禁微带熏熏之意。待酒过三巡，建成太子面带微笑，又端起酒杯说道：“来，我再敬二弟一杯，二弟天纵之才，数月之间就荡平贼寇薛举、薛仁贵父子，一举平定西北，实乃我大唐之幸，可比三弟有用多了。”
李世民站起身来，说道：“太子褒奖，微臣何以克当？平定西北乃是仰仗父皇天威所至、民心所向，微臣不敢妄自居功。至于河东贼寇刘武周、宋金刚所部，虽勾结突厥人负隅顽抗，但无异于螳臂当车。三弟自幼聪明睿智，成年后亦深通兵法韬略，相信不日就有捷报传来。”
“哈哈哈！二弟说的好！来，干了！”
“谢太子！”李世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建成太子又笑道：“数月前父皇登基盛典，长安城天降祥瑞，引起满城轰动。只可惜二弟统兵在外，没这个眼福看到。”
李世民道：“不知是何祥瑞？”
建成太子笑道：“乃是一只白泽！”
白泽！李世民吃了一惊，转头往李渊看去，只见李渊面带笑意，口中却叹道：“只可惜朕与天帝缘分浅薄，这只白泽和朕说了一会儿话，就消失不见了。”
李世民说道：“儿臣听闻白泽狮身羊头，能传天帝之言，乃是第一瑞兽。父皇登基之日逢此大喜，正是预示我大唐江山永固的天大吉兆，实乃父皇之福！百姓之福！大唐之福！”
“若非太子孝心可嘉，朕要得这份福气恐怕也没这么容易。”李渊笑道：“那日朕祭天登基，白泽忽然降临却在空中盘旋迟迟不肯下来。太子见状立即率百官跪拜祷告，整个头都磕得鲜血直流，白泽感其诚孝，这才下来与朕相见说话。”
建成太子站起身来，躬身说道：“父皇福泽深厚，原本不需儿臣祷告白泽也自会与父皇相见，倒是儿臣见识浅薄，过于心急了。”
李世民端起酒杯，说道：“太子忠君爱父之心日月可鉴，微臣再敬太子一杯。”
“好，咱们同饮一杯。”建成太子喝了杯中酒，又笑道：“白泽传天帝圣言，父皇龙心大悦。为兄向来吝啬，磕的几个头就权当朝贺父皇登基之喜的礼物了，却不知二弟可给父皇带了什么朝贺之礼没有？”
“儿臣正有一物要献给父皇。”李世民起身离席，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叠整齐的黄绢。两名太监上前接过，在御前展开。只见黄绢之上弯弯曲曲的布满了墨痕，原来是一幅地图。
“此乃西北全境地图。”
李世民来到图前，依次介绍山川河流、城郭人口，何处富庶、何处贫瘠，何处可驻军筹粮、何处可设伏破敌，无一不清楚，无一不详尽。末了又道：“有此图在手，从此千秋万世，西北当尽归我大唐版图，再无叛乱之忧。”
“好！好！好！”李渊大喜过望，连说三个好字，道：“朕有子如此，何愁不能廓清天下，建万世之基！”
建成太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随即恢复正常，说道：“西北如此辽阔，二弟何以短短数月内就能绘制出如此详尽的地图？若有遗漏错误之处，大军按此行军，恐怕会反以为祸。”
李世民道：“太子所虑极是，微臣也深知其中要害，因此绘制此图可谓是慎之又慎。绘制此图的来源主要有三点，一是查抄前隋在西北各地的官府所得，二是缴获贼寇的行军图，三是微臣在到达西北之后，立即分派出三千斥候乔装打扮，像散沙般渗透在西北各个角落进行秘密绘制，最后再合成总图，有此三点相互印证，断然不会有错。”
建成太子又道：“此图干系重大，若是被心存不轨之人秘密抄录，那又如何是好？”
李世民笑道：“请太子再仔细瞧瞧。”
建成太子凑近又看了几眼，忽道：“咦！这图莫非是二弟亲手所画！”
李世民笑道：“正是。此图何等重要，微臣焉能不做防备？因此单片地图的汇总，每人只限定二十里，若敢逾越立斩不赦。微臣再依据编号，亲手绘制成总图。所以还请太子放心，西北全境地图，天上地下仅此一张，绝无泄密之理。”
建成太子吁了口气，笑道：“二弟考虑得如此周密，我也就放心了。”
李渊见御前二子兄孝弟贤、和睦相亲，不禁龙颜大悦。册立建成为太子，固然有枕头风的缘由，但更多的还是考虑到大唐建国之初，国本尚不稳固，尤其是贼寇窦建德、王世充集团尚与大唐呈三足鼎立之势，无谓妄自生变，因此遵循立嫡立长的古法。
然而二子李世民在外素有贤名，尤其在军中威望极高，荡平贼寇尚需仰仗其力。如今虽封李世民为秦王，但秦王毕竟不是太子，并非帝国的继承人，因此内心之中亦恐李世民心生怨恨，这才在宫中设宴，以观其心。
御宴之上，李世民对太子执礼甚恭，所言所谈全是沙场征战之事，说到得意之处往往意兴风发、口若悬河，谈到朝中的人事安排、各大臣之间的权利制衡，李世民却显得意兴阑珊，往往敷衍了事，可见其志只在沙场争雄，而无皇权继承之心。李渊胸中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心情大好之下连连呼酒，过不多时便已醉倒在龙榻之上。
两人跪安出来，建成太子亦是步履蹒跚，却执意执手相送，一直送出宫门，吩咐天策亲卫好生照料之后，这才乘太子銮驾返回东宫寝殿。待洗漱完毕，遣散宫人之后。建成太子手握一块黑色玉佩，独坐桌前。脸上非但酒意全无，更是阴沉得可怕。
“嘎嘎嘎！”黑色玉佩中忽然传出一阵怪笑：“太子爷！你这兄弟可厉害的紧那！”笑声嘶哑沉闷，听在耳中令人说不出的不舒服。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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