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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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浩瀚无垠的血红汪洋之上,灰色衣袍被凛冽的海风击打炸响‘呼,噗,呼,噗’此起彼伏的猎猎作响之声,七绝尊缓缓抬起爬满狰狞血丝的双手,目力所及,丝丝缕缕猩红液体从毛细血管缓缓渗出,粗壮的青筋暴起在手臂之上犬牙交错宛如一条条蜷缩身躯的小蛇,青筋联系血丝让七绝尊的双手给人一种被剥皮的感觉,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恐之情不由从心底鬼魅般升起。手掌张开,手心空空如也,‘纵横’早已在刚刚过去不久的惊天大爆炸中不翼而飞不知遗落在何方,脑海忆此,两行热泪不由自主淌下脸颊,他缓缓摇了摇头,喉咙传来低沉的呜咽声。‘啊!’七绝尊披头散发猛地抬头仰天吼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呐喊,一道道巨大的无形声浪呈喇叭状扩展开去响彻苍穹,九天之上的重重乌云闻此翻腾汹涌益发活跃。‘噼啪,噼啪’一道道银光刺目的形如游龙的闪电前赴后继窜出云层,雷霆之怒一波续一波降临人间,上天有好生之德,存在冥冥之中的神明或许亦不忍目睹人间出现如此惨景吧!人间正道多沧桑,眼瞳、头发的眩晕七色已经褪去,黑色重饰长发,褐色重回眼瞳,七绝尊面容异常苍白、枯槁,挺拔的身躯在虚空摇摇欲坠予人一种后继无力、萎靡不振之感。

    ‘噼啪…’一道庞大的银色闪电突兀地从苍穹陨落睥睨挺立海天间,‘砰!’一道巨响回荡空间,一朵庞大的血红浪花在汪洋上傲然绽放,一个吸力异常强悍的庞大的银色漩涡悄然浮现在汪洋上,强悍的吸力拉扯凛冽的海风,海天间突兀地筑起一道庞大的苍白的龙卷风,波涛、闪电、血水被拉扯卷入其中,形如游龙的银色电弧在龙卷风周遭上跳下窜张牙舞爪。空间突兀地下起细雨来,渐渐地,‘娑,娑,娑…’之声此起彼伏,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倾泄而下,慑人的威压、苍茫的黑暗笼罩虚空,压迫空间,七绝尊的身躯在苍茫的风雨中颤颤巍巍,整片空间除他没有别的活物存在,此时的他孑然一身,孤独无助。强悍的吸力拉扯着灰色衣袍,苍天的威严绝容不下屹立不倒的挑衅。‘噗!’泪光映照一团模糊的血雾,嘴角溢流一道曲折的血痕,七绝尊的身躯猛晃了晃,下一刻宛如一片无重量的鹅羽飘向龙卷风卷进其中,灰色影子在龙卷风内起伏不定承受着强大离心力的折磨。灰影随运动力逐渐往下移动,‘噗!’宛如石头砸进水的声音从龙卷风内突兀传来,灰影悄然消失在银色漩涡内,‘师尊,天命难道真的要输?’一道声嘶力竭的呐喊从漩涡深处遥遥传出响彻空间回荡天海间经久不散!

    天下没有不散的风雨,龙卷风缓缓消逝在天海间,庞大的银色漩涡缓缓沉消在血红汪洋之下,雨势渐渐萎靡,九天之上的风云依然阴沉,可和平已经在天海间降临,这里总有一天会恢复原始的模样,大地的正义一直对此坚信不疑!

    两位尊者在这片空间发生的惊天决战给云月大陆造成难以恢复的深重创伤,后来的人为缅怀创伤给这片血红汪洋起名∶‘陨尊深渊!’赫赫凶地之名由此载入云月大陆史册流传开来,而战后产生的影响异常深远让云月大陆的居民难以忘怀!’

    “啊!”口中发出一道惊恐的呐喊,老者猛地架开双手支撑起身躯坐在白玉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着粗气,双肩剧烈起伏不定,豆大的汗珠子密布额头之上,汗流狭背,粗壮的青筋暴起手臂之上犬牙交错显得异常凶悍!“咕哝!”喉咙咽起一道闷响,嘴角溢流一道曲折的血痕,老者抬起右手抹过嘴唇,血痕消逝在空气中。“呼吁!”口齿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老者喃喃自语道︰“‘折翼的纵横?’折失的翼遗落在何方?”双目泛起幽光环视一圈洞穴,穹顶的夜明珠散发着黯淡的清光,洞穴的能见度很低,一道雪白的颀长身躯躺在另一张白玉床的被窝里安稳熟睡着,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飘荡在洞穴内让环境显得益发宁静!老者闻之嘴角不由自主泛起一个会心的微笑,呢喃道︰“无忧无虑的童年真的很美好!”缓缓晃了晃思绪混乱的脑袋,身躯重新躺到白玉床上,双目注视着洞穴穹顶缓缓闭上,沉沉的睡意袭扰上神经,心神缓缓陷入深深的沉睡中去。

    ‘噼啪,噼啪…’乌云黑沉沉笼罩苍穹的一角,形如游龙的电弧窜出云层张牙舞爪咆哮大地,狂风在凛冽地呼啸。‘呼哧,呼哧…’苍穹裂开一个大口子,一个巨大的银色漩涡从其中缓缓浮现逐渐扩大,豆大的雨水掺杂噼啪、噼啪作响的闪电前赴后继倾泻大地,辽阔的大地笼罩在苍茫深邃的黑暗中迎接着未知的命运!‘砰!’一道巨响从漩涡深处传出回荡天际,一个七色能量球包裹着一道灰色身影从银色漩涡深处激射而出,银色漩涡慑天迫地的威压在能量球离体不久逐渐萎靡,体积逐渐萎缩,最后化为一个璀璨刺目的光点闪烁九天之上。七色能量球的外部燃烧着炽热的橘红色火焰,一条橘红色的火尾拖曳在球后掠过漆黑苍茫的天际。球外的风云变幻不定,风景扑簌迷离。能量球冲破空气的重重阻挠降临高原坠落一座山巅形状宛如民间卖酒小店盛酒所用的酒勺子的巨大雪峰的山巅之上,‘砰!’一道巨响直冲云霄,嶙峋怪石丛生的勺窝处砸陷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一道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灰色身躯脸庞贴着碎石伏在深坑底部,气息奄奄,双肩微微起伏不定,一团团猩红的液体在其身下汩汩漫延扩展开去,眼前映照一片片模糊斑驳的血光。’

    “啊!”老者架开双手撑持着上半身坐在白玉床上,口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子密布额头、脸颊之上,双肩剧烈起伏不定,气息紊乱激荡不禁,这是老者第二次在沉睡中被心底深深雪藏的噩梦惊醒。

    老者晃了晃思绪混乱的脑袋,抬起右手抓住锦被的一角,“呼!”锦被发出一声闷响被掀落身旁搁在右边,双腿曲折从床榻上蹑手蹑脚落下,双腿套上灰布靴,身躯移动到青石圆桌左侧的青石墩旁,双膝曲折成九十度坐在石墩上,右手伸出抓住白玉壶的环,左手拿起近前的白玉杯,靠近,右手倾斜,“哗啦啦”之声在耳边轻微响起,水面微低杯面。白玉杯移到唇边,杯沿贴着,仰头一饮而尽,喉咙蠕动,一股清凉袭上胸膛,受噩梦惊扰已不多的睡意被驱逐一扫而空。轻轻放下杯与壶,老者蹑脚缓步来到少年的床榻旁,双膝曲折成九十度坐在床沿上。双目泛起七色荧光,右手缓缓伸出抚上少年的五官,七色荧光突兀地在洞穴内颤颤巍巍,一颗荧光突兀地坠落溅在少年露在锦被外的左手背上,清凉之感传开,少年在梦中似有感应,呓语呢喃道∶“师傅,你不要难过!师傅,你不要难过!”老者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声音嘶哑道︰“‘天命府’居住肩负‘守护生命’重任的天命所归之人,千年浩劫将起,命运将为你开启时空之旅。为师灵魂深受重创难以痊愈,大限将至,不能陪伴你走下去了。异时空危机四伏,充满艰辛、磨难、痛苦,上天有好生之德,‘守护生命’是无上善举会得到上天的庇佑,你不要害怕,更不要放弃!‘物极必反,破而后立,生命生生不息’!”呜声低咽,双肩剧烈起伏不定。老者拿起少年的左手放到锦被内,双手抓起锦被上端的两角往上提了些,双手抚了抚,“咻!”一道蚊虫叮咬般微小的破风声在洞穴内一起即逝,灰色身影消失在床沿边。

    老者缓步走在洞口内,映入眼帘是一块银色光幕,幕后是密集落下的豆大的银色雨滴,一朵朵银色小水花在小径上绽放。越过光幕,一个银色光团悄然包裹着老者的身躯,“娑娑娑…”之声此起彼伏盘旋耳际,“噼啪,噼啪…”之声炸响虚空,九天之上的乌云汹涌翻腾起伏,一道道闪电窜出云层咆哮高原,山巅亮如白昼。

    老者越过鹅卵石小径来到湖泊边,密集的雨滴砸落湖面,一圈圈涟漪犬牙交错扩展开来隐匿湖岸。老者将双手交于胸前十指相贴,“呼吁,呼吁…”手指划破空气的破风声突兀响起,一个个复杂的手印不断在胸前结构成形,“呼!”鼻尖喷出一道热息,口齿铿锵道∶“七绝归位,纵横降临!”话音落下,手印戛止。“铿锵”之声骤响,一个玄妙莫测的图阵浮现胸前缓缓旋转,赫然是在老者梦境中出现的“纵横七绝阵”!唐刀图案没有出现在图阵中央圆圈内,此阵非彼阵。双手向前猛地一抛,“纵横七绝阵”离手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湖面上,阵影逐渐虚幻,湖水产生的涟漪诡异地消逝了,湖面宛如一块光滑无褶皱的镜子!湖面的变化映入眼帘,老者仰天长叹道︰“利用‘九星连珠’可以开启时空穿梭,可是目的地不能确定,唯有辅以‘纵横七绝阵’才能坚定回到云月大陆。天命从这里降临,守护就从这里回去吧!”话音落下,老者猛地转身往回走,身后飘落两串晶莹的珍珠!

    灰色身影在银色光幕前伫立,老者仰起头注视洞口上方烙刻着的三个宋体字—“天命府”,声音决绝道︰“‘天命府’,老夫大限将至不久于人世。人固有一死,拯救生命于水深火热之中,仰不惭天,俯不愧地,老夫之死重于泰山,纵万死亦无怨,无憾,无悔!”“咻!”一道破风声骤响,银色光幕泛起一道道涟漪波动,老者的身影隐入洞府内消失了。

    对于居住在人迹罕至的高原之上的师徒二人来说,今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它是明天未知命运的先锋官啊!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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