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耗】 【第七节 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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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张麟木然的杵在太平间门口,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连眼泪都没有。

    虽然父亲一直在给他打预防针,千叮咛万嘱咐,但面对血亲的离去,张麟还是无法接受,他清楚地知道,父亲此时就在里面某一个方盒子里,安安静静的躺着,等着见他最后一面,但是他不想进去,他想逃避。

    “进去吧,别让他等你。”

    大爹拍了张麟的拍肩膀,轻声说道。

    “你失去了父亲,我失去了亲弟弟,你的三爹幺爹失去了亲哥哥,大家都是一样的难过。”

    大爹说完,径直走了进去,站在其中一个柜子前停下,看着门口的张麟。

    张麟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柜子前,伸手抓住握把,拉开了柜子。

    二十分钟后,医院某个办公室,张麟背对门口坐着。

    “你是死者家属吗?”

    办公桌对面,一位中年阿姨看着张麟,手里拿着一份表格。

    “是的。”

    张麟掏出身份证和户口本,递了过去,阿姨拿过证件,埋头填写了起来。

    张麟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父亲被救护车接到医院时所有的遗物,张麟打开密封袋,心情复杂的清点了起来。

    “钱包,打火机,眼镜,手机,烟盒,手表”

    张麟心里默念手上的东西,随后停住了,心中一惊。

    “平喘喷雾呢?家里的钥匙呢?”

    这些父亲平时不离身的东西,现在全部没有了。

    在一行人来医院收尸之前,住的离自家最近的三叔,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给张麟讲过:他是在晚上6点左右接到张麟父亲求救电话,当时天已经黑了一半,而且天空已经布满乌云,一副要下雨的样子,随后三叔便立即去张麟父亲在电话中所说的位置寻找,但却没有看见人,随后拨打他父亲的电话,显示已关机,等三叔寻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在一个路边小店门口,找到他父亲的时候,他已经被抬上担架,从医护人员口中得知,是开店的小夫妻拨打的120电话。随后三叔在救护车上,给张麟打了电话,通知他父亲病危后,就开始全力协助随车的医护人员展开抢救,而救护车上张麟的父亲已经因哮喘发作已经基本无法呼吸,在医护人员打完强心针,平喘剂依旧无果后,张麟的父亲抓着三叔的手,用尽最后一口气给三叔说了最后一句话:“张麟回来了先让他休息好再来看我”,之后便停止了心跳,最终在医院中继续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抢救之后,医生因无法复苏,已经没有抢救的可能性,宣布了死亡。

    “有问题。”

    张麟心里想着,他父亲作为一个重症哮喘患者,随身携带气雾剂十几年没有离过身,更不可能出门连钥匙都不拿,就算是忘了带钥匙,也应该往另一栋楼的三叔家走,去拿放在他那里的备用钥匙。而三叔发现父亲的小店,则是在小区外街对面。

    坐在张麟对面的阿姨填完了资料,看着发呆的张麟,轻轻地说道

    “行了,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要继续,这个表拿着,去殡仪馆,通知那边来接人,尽快入土吧。”

    张麟轻轻点了点头,接过表格,对着阿姨微微欠身鞠了一躬,缓缓走出办公室。

    一行人从殡仪馆回来,已是晚上六点,在三叔家吃过了饭,张麟便带着证件文书,以及父亲的遗物回到了家中。独自坐在熟悉的客厅里中,却少了一个熟悉的人,张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几颗。

    难过之后,张麟开始反复思考着白天获得的一些细节,不见踪影的平喘喷雾,家里的钥匙,以及诡异的行动路线,又在恰好要下雨前,这种容易诱发哮喘的天气,和莫名其妙关机的手机。种种疑点表明,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发生的那么简单,在离开医院前往殡仪馆之前,张麟也前往拜访发现父亲的那个小店店主,从调出来的监控中发现,父亲自街对面打完电话,再到过马路这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个人,所以完全排除了第三人原因。

    “你到底怎么了。”

    张麟将父亲的遗物一件件摆在茶几上,自言自语了一句。将遗物挨个检查一遍之后,张麟拿起父亲的钱包,翻了起来。

    “银行卡,身份证,钞票,电费单,福利彩票。”张麟拿起那张彩票,看了看日期,是父亲当天买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三十,地点则是小区门口的彩票站。

    “你就不能不买吗,这下好,命都丢了。”

    张麟轻轻摇了摇头,从嘴里撇出几个字,自从张麟上了大学,父亲便有了这个兴趣,和小区里的其他彩民探讨号码,成了他下班后的消遣。

    “这是个什么玩意?”

    张麟疑惑的说了一句,他在钱包的最里面一层,发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黄纸,夹在钱包角上,张麟疑惑的抽出那张纸后展开,黄纸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很像电视剧,里用来辟邪的符纸。张麟将符纸放平,拿过台灯,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是一张黄色的草纸,杂乱的纹路在灯光下清晰可见,红色的颜料还残留着一些颗粒,凝固在纸上,张麟拨了拨,还掉下一些颜料粉末,而画成的图案,看起来像汉字,但张麟却看不出个所以然,黄纸的右下角,缺了个角,有被烧过的痕迹,而黄纸折叠之后对应这个角的地方,也有被熏黑的地方,黄纸因该是折叠起来点燃的,张麟又翻了翻钱包的里子,同样也有烧过的痕迹,似乎起火的时候,黄纸就在钱包里。张麟翻着钱包思索了一阵,这张黄纸放在钱包里,既不接触空气,也没有明火,怎么会燃起来?

    还没等张麟想出什么结果,黄纸像是听见了张麟心里想的,立即在茶几上爆燃了了起来,硕大的火光喷射而出,直冲张麟的脸庞,张麟吓得慌忙起身,膝盖却撞在了茶几上,疼的他直哼哼,等他反应过来,黄纸已经烧成了灰烬。

    张麟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黑漆漆的残渣,上面画过符号的地方,现在泛着金属的银光。

    “朱砂?”

    张麟急忙捂住了口鼻,要知道朱砂烧过是会放出硫化物和汞蒸气的,作为一个理科生,他立马做出了反应。但随后他想到,朱砂是不会自然的,而黄纸莫名其妙的自燃起来,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难不成闹鬼了?”

    张麟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慌张的打量着,家里的摆设他再熟悉不过了,此刻在他眼里却有些恐怖,张麟急忙转身打开了客厅里所有的灯,看着灯光照亮了家里每一角之后,他才缓缓坐下来。

    “算了,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张麟缩在沙发上,心中想道,随后一只手抓起父亲的手机,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忐忑的按下了开机键。手机的电量还有70%多,张麟输入了父亲从来没变过的密码,点开了通话记录,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是三叔打来的,显示通话时间15秒。

    “三爹打过来的时候不是显示关机吗?”

    随着张麟翻看通话记录,客厅里的吊灯忽然闪烁了起来,整个客厅忽明忽暗,张麟疑惑的抬头看着灯光,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后便失去了意识,灯光也随之消失。

    黑暗之中。

    “你想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已经达到了目的,该走了。”

    一个女声在屋内虚无缥缈的回荡着,如果张麟此时听见,应该会很熟悉这个声音。

    “哼,我要杀他全家!!”

    回答这个声音的是一个阴沉沉的低吼,听不出是男还是女。

    “那你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女声轻蔑的说道,言语中透着不屑。

    “那你也等着魂飞魄散吧!!……”

    饱含愤怒的声音渐渐远去,客厅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早上,张麟伴随着手机铃声坐了起来,打了个喷嚏,看来昨晚他就这么在沙发上躺了一夜,从兜里摸出起手机,才发现是三叔打来的电话,是叫他出门,一起去殡仪馆办火葬手续。挂掉电话,张麟才发现,现在已经快8点了,木然的看着茶几上的物件,和烧过的残渣,努力的在脑海中回忆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压根不记得了,只知道打开父亲的手机,灯光一闪,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了,到现在手里还攥着父亲的手机,还有一大半的电量。

    “晚点再说吧”

    张麟甩了甩头,起身去厕所洗漱,今天要办的事情很多,公墓要选位置,殡仪馆要过手续,还要送父亲入土,这些事一件比一件难受,但也只有他能去办。一边刷着牙,张麟心里想着父亲信里的话,依着父亲的意思,后事要从简,不可大办,否则夜里要来抽他的屁股。于是大致规划了一下今天的时间行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锁门下了楼。

    在张麟走后,不大客厅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不适时宜的装束,宛如一个民国时期的女学生。时隐时现的身影在家中走动着,乌黑秀丽的长发随意的铺在肩上,朱砂般的嘴唇嵌在白瓷一样的脸颊上,小巧的鼻梁上,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环顾着四周,最后在沙发前停了下来,蜷缩着躺在张麟昨天睡着的地方,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便渐渐消失。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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