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教室里齐刷刷循着陆淮深的目光望去。
将近两百多人的教室，很静很静。
莫熊脊背僵直地坐着，右手却悄悄地去捅谢瑶。
谢瑶睡得正沉，没有醒来。
他急了，一边用手去推她，一边低声道：“姐，姐，快醒醒，教授叫你呢！”
“唔……怎，怎么了……”谢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好不对劲儿，大家都很静，都很奇怪地盯着她。
那种目光，如狼似虎。
她一个鸡皮疙瘩，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是在陆淮深的课堂上公然打瞌睡。
而且还引起了公愤。
“姐你快站起来，教授提问你了。”莫熊扯了扯她。
谢瑶反射性站起来，还好靴子的跟并不高，很矮，陆淮深带她去医院拿的药非常管用，扭伤的左脚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她瞥了一眼陆淮深。
他站在讲台上，目光如炬，脸色阴沉。
一看就是被她气的。
有点心虚。
她连忙扯出她的招牌笑容，对他温柔一笑。
陆淮深无视她的示好，冷冷的：“这位同学，请你说出犯罪型精神病态的犯罪模式是什么？”
刚才他留意了一下，自谢瑶进来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一直在睡。
问她这个问题，她没听，肯定也回答不出来。
陆淮深明明知道回是这样，但还是忍不住发怒，要刁难她。
“卧槽！”谢瑶心里暗骂了声。
这个问题，这么深奥，她怎么知道？
更别说，她刚刚一直在睡觉……
她悄悄扫了几圈，发现周围的同学，像围观国宝一样围观她，只要她说不出，或者回答错了，就他妈出洋相了。
啊啊啊，陆淮深，他干嘛要这样对她？
好残忍啊！
莫熊在一旁，使劲儿暗示她。
作为她的助理，他智商并不低。
刚刚，他就有在听。
陆淮深问的问题，他知道答案。
“姐答案是：缺乏真正的伦理和道德感受，按他们自己的准则生活，凶手倾向于使用那些冷些的、工具性的威胁和暴力来满足自己的需要，无视社会规范和他人的权利。”
莫熊歪着头，在她耳边十分快速地告诉她答案。
但是，谢瑶此刻十分紧张。
偏偏越紧张呢，注意力就越散漫。
等莫熊讲完，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在讲些什么。
然而，现场形势并不等她。
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等着要吃她呢。
憋了会儿，仰头直面陆淮深，吐出几个字：“犯罪模式是流氓！”
无视社会规则，可不是耍流氓嘛。
莫熊最后一句，她听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
周围爆笑。
大家没有想到谢瑶果然如外界传言，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
撞见明星出丑可是件千载难逢的机会，已经有不少同学拿着手机把这一幕悄悄录下来，等会儿要放到微博上，贴上谢瑶课堂出丑这几个字，指不定要涨多少粉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
陆淮深直接沉下脸，“你有没有听课？”
谢瑶无辜：“听了呀。”
只不过，忍不住，打了个瞌睡，然后碰巧被你抓到而已。
他无语，指着黑板上板书，“听了，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谢瑶抬头一看，只见黑板上写着几行飘逸的字迹。
其中，陆淮深提问的那个问题，在上面就有板书。
“莫熊！你怎么没有告诉我，答案就写在黑板上？”
她小声道。
莫熊：“我，我也才看到……”
谢瑶：“……”
大家都在看她笑话，她也很不好意思，只好抬头朝陆淮深笑。
陆淮深理都没理她，沉着脸，点了另外一个同学的名字，叫她重复刚才问题的答案。
这位女同学刚好是本班的班长，童熠。
挑衅地扫了谢瑶一眼，张口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那叫一个行如流水。
谢瑶：“卧槽！有病，干嘛没事瞪我！”
“姐，你少说两句……”莫熊把她扯了下来坐好，还不忘朝陆教授扯出一个职业的微笑。
陆淮深终于满意地点头，挥手让童熠坐下，说了句：“很好，回答十分正确。”
童熠骄傲地仰起头，还不忘朝谢瑶的方向扫了眼。
谢瑶注意到童熠的挑衅，翻了翻白眼，对小艾说：“他妈这个女人有病吧，干嘛没事瞪我？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她吧，没事吧她？”
小艾为难地想了想，“姐，她好像挺喜欢陆教授的，所以才会对你有敌意。”
谢瑶嗤笑一声，压低声音说：“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宣誓主权了，当姐死了啊！”
小艾并不知道谢瑶和陆淮深的过往，所以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没出声。
从童熠开始回答时起，陆淮深余光一直在关注谢瑶那边的情况。
注意到她一直低着头，在跟助理窃窃私语，根本没有留心在听，更别说要反省自己的不足了。
顿时心里有气。
敢情，这个女人来上他的课，只是玩玩而已。
有强迫症的陆总，又开始很不舒服了。
他不喜欢，来他课堂上课的学生，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种感觉很不好。
心里郁闷，脸色自然也不好，沉着脸，扫了眼还自顾自低头在跟助理说话的女人，冷冷说：“好了，今天的课上到这里，布置下周末作业。每个人去收集下精神病态的案例，并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描述，下周交，拒绝复制粘贴，拒绝抄子，如有发现，期末取消测验资格。”
这个惩罚真的是很狠了。
对犯罪人类科学这个专业来说，犯罪心理学是必修课程。
除了那些慕美色过来的别系学生，本专业学生还是十分重视的，个个标了作业，不敢马虎，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谢瑶对这次的作业不以为意，反正她来读书的真正意图也并不是要取得学士学位。
她的目标是陆淮深。
陆淮深正垂头在教坛上整理材料。
她让小艾和莫熊先走，自己坐在陆淮深过来跟她道歉呢。
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女人，可他……他居然公然让她在课堂上难堪！
她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好吗？
虽然智商不怎么高，但总是要面子的不啦？
如果她猜得不错，等会微博的头条就会爆出她刚刚的糗事。
陆淮深收拾完手头的东西，目不斜视地大步往外走。
正神游的谢瑶见了，忙站起来，抬脚就朝他跑。
然而，跑太急了。
“啊，我的脚……唔，痛……”
疾步中的陆淮深顿了顿，马上停了下来。
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刚刚，脚好像又扭了扭，痛。
“陆淮深……你等等！”
她拦在他面前，义愤填膺。
“刚才为什么要让我出丑？”
她的口气很冲，脸颊也因为生气而显得红扑扑的。
陆淮深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淡淡道：“我只是履行一名师者的职责。”
他的意思，如果有学生在课堂上睡觉，他就有权利去教训教训她。
当然，怎么个教训法，也可因人而异。
谢瑶听出来了。
更气了，然后脚也更疼了。
“我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扎样对我？”
陷入爱情的女人是白痴，她的话说得很无厘头。
陆淮深自然也听不懂，“你在发什么神经。”
不知道是急还是气，面上酡红酡红一片，谢瑶环顾了四周，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放低声音，“昨晚我们共度过良宵，今天你就想翻脸不认人？”
她这样凑过来时，身上有若有若无的体香冲进陆淮深的鼻翼。
从前在一起过，他知道这种香气，并不是人工香水的味道，而是自然淡雅的体香。
他不自在退后几步，眼神无波，吐出的话却在无意识戳进她的心，“难道昨晚不是你主动的？”
冰冷，淡漠。
说话的男人，好像昨晚两人缠绵，不过是一场露水之缘。
而她，是那个最厚颜无耻的主动方。
谢瑶的心口位置，不知怎的，忽然像被虫子啃了一口那样，密密麻麻的痛。
她望着头，清澈漆黑的眼眸中，有他清晰而俊朗的倒影。
男人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疼痛，让她暂时说不出任何话。
陆淮深见她这副表情，心里也懊悔说出了那样的话。
但是，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自己是深深喜欢她对他那样的。
不，是迷恋她勾引他的样子。
于是，不再说其他的，只说：“回去好好做功课，用点心，还有……”
走了几步，又侧过头来，目光沉沉。
谢瑶：“怎……怎么了？”
他清凉的视线掠过她微愣的神情，顿在在她的脚上，不紧不慢道：“既然脚伤了，就别乱走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下次还会这么好心送你去医院。”
说完就走了。
陆淮深想在谢瑶面前，维持他那个高冷默然的形象，有些事直接略过，不跟她挑明。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古人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谢瑶更是女子中奇葩的奇葩。
***
自从这天过后，谢瑶就专心在家修养，足不出户。
连日常饮食，都是莫熊带过来的。
陆淮深连接几天见到他过来送饭，却独独没再见过她了。
他没多想，也正好她不再过来缠着他，反而省下许多时间用来部署些事。
白天很忙，不觉什么。
然而，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隔壁公寓死一般的寂静，他才开始胡思乱想，心情烦躁起来。
她这个时候，睡了吗，在干什么？
脚好了没有？
这几天都吃了什么？
越想越躁，身体蹭蹭的热。
后来，睡意全无，他掀开被子，起床到厨房到了杯水吞下。
大冷天，A市冬天很冷，凉水吞入肚，却很舒服。
陆淮深体内的邪火才渐渐平复。
躺床，睡了。
又这样过了几天。
一大早，天上飘了一夜的大雪，外面白茫茫的海洋，打开窗，凛冽的风吹来，皮肤有些刺痛。
陆淮深吃完早餐，关上门，前往公司。
年关将近，公司事务繁忙，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其他事也很少操心了。
没想到，谢瑶也在等电梯。
将近一个多星期没见，她的脚似乎已经好了。
站在那里低头玩手机。
陆淮深心跳得有些快，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视线原本是停留在她的脚上，等到走近的时候，头便抬了起来，目光缓缓上移，视线往上移动，最后停在她胸口，便凝滞了。
漆黑的眸光，渐渐暗沉。
她一件百褶裸色及踝纱裙，外面罩着一件同色大衣，长发疏疏散散扎了起来，脖子上挂着一串红宝石复古项链。
这样，让她那深V的胸，显得更白更诱惑。
谢瑶浑然不知，身边站了个阴云密布的男人。
实际上，她握着手机，一只耳朵挂着蓝牙手机，看着Backlight乐队的直播现场，正爽着呢。
这几天，她一直闭门不出，一则养伤，二则，要为新剧做准备。
昨天，莫熊预约了家庭医生过来检查，脚已经差不多好全了，可以正常走路了。
今天是去剧组拍戏的。
陆淮深见她全程盯着手机玩，连个眼神都扫过来，又见她穿着暴露。
大男人主义脾气发作，脸色阴沉得不行。
重重地咳了几声。
身体也往前几步，装作摁电梯键，实际上，谢瑶早前已经按了，电梯忙碌中。
谢瑶终于发现了他。
陆淮深余光瞥到，心底暗暗期待。
多日不见，她应该会想往常那样扑上来，没个规矩地缠着他吧？
但，他等了好久。
谢瑶也只是最初地抬眼扫了他一下，又面无表情地低头，玩她的手机去了。
陆淮深不满了。
她，这是拒绝跟自己说话？
还摆脸色给他看？
然而，闷骚又高冷惯了的陆先生，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是怎么得罪眼前这个女人的。
因为，此刻，他整个人快要被怒火和嫉妒啃噬得发疯。
她是他的女人，然而，她却穿成这个样子要给谁看！
坦|胸|露|乳。
简直不知羞耻！
电梯来了，谢瑶扯下耳朵，把手机塞到手包，提脚目不斜视走入电梯。
忽然，身体被一股外力一拉，整个人往后倾斜，跌入一个宽厚炽热的胸膛。
“啊！”
“你就打算穿成这个样子抛头露面？”耳边传来一阵极度阴冷低沉的声音。
在陆淮深看不到的地方，谢瑶微不可查地勾了勾，眼眸很亮很亮。
转头，却不悦地瞪着他，“你干嘛！抓疼我了！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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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熊脊背僵直地坐着，右手却悄悄地去捅谢瑶。
谢瑶睡得正沉，没有醒来。
他急了，一边用手去推她，一边低声道：“姐，姐，快醒醒，教授叫你呢！”
“唔……怎，怎么了……”谢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好不对劲儿，大家都很静，都很奇怪地盯着她。
那种目光，如狼似虎。
她一个鸡皮疙瘩，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是在陆淮深的课堂上公然打瞌睡。
而且还引起了公愤。
“姐你快站起来，教授提问你了。”莫熊扯了扯她。
谢瑶反射性站起来，还好靴子的跟并不高，很矮，陆淮深带她去医院拿的药非常管用，扭伤的左脚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她瞥了一眼陆淮深。
他站在讲台上，目光如炬，脸色阴沉。
一看就是被她气的。
有点心虚。
她连忙扯出她的招牌笑容，对他温柔一笑。
陆淮深无视她的示好，冷冷的：“这位同学，请你说出犯罪型精神病态的犯罪模式是什么？”
刚才他留意了一下，自谢瑶进来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一直在睡。
问她这个问题，她没听，肯定也回答不出来。
陆淮深明明知道回是这样，但还是忍不住发怒，要刁难她。
“卧槽！”谢瑶心里暗骂了声。
这个问题，这么深奥，她怎么知道？
更别说，她刚刚一直在睡觉……
她悄悄扫了几圈，发现周围的同学，像围观国宝一样围观她，只要她说不出，或者回答错了，就他妈出洋相了。
啊啊啊，陆淮深，他干嘛要这样对她？
好残忍啊！
莫熊在一旁，使劲儿暗示她。
作为她的助理，他智商并不低。
刚刚，他就有在听。
陆淮深问的问题，他知道答案。
“姐答案是：缺乏真正的伦理和道德感受，按他们自己的准则生活，凶手倾向于使用那些冷些的、工具性的威胁和暴力来满足自己的需要，无视社会规范和他人的权利。”
莫熊歪着头，在她耳边十分快速地告诉她答案。
但是，谢瑶此刻十分紧张。
偏偏越紧张呢，注意力就越散漫。
等莫熊讲完，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在讲些什么。
然而，现场形势并不等她。
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等着要吃她呢。
憋了会儿，仰头直面陆淮深，吐出几个字：“犯罪模式是流氓！”
无视社会规则，可不是耍流氓嘛。
莫熊最后一句，她听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
周围爆笑。
大家没有想到谢瑶果然如外界传言，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
撞见明星出丑可是件千载难逢的机会，已经有不少同学拿着手机把这一幕悄悄录下来，等会儿要放到微博上，贴上谢瑶课堂出丑这几个字，指不定要涨多少粉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
陆淮深直接沉下脸，“你有没有听课？”
谢瑶无辜：“听了呀。”
只不过，忍不住，打了个瞌睡，然后碰巧被你抓到而已。
他无语，指着黑板上板书，“听了，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谢瑶抬头一看，只见黑板上写着几行飘逸的字迹。
其中，陆淮深提问的那个问题，在上面就有板书。
“莫熊！你怎么没有告诉我，答案就写在黑板上？”
她小声道。
莫熊：“我，我也才看到……”
谢瑶：“……”
大家都在看她笑话，她也很不好意思，只好抬头朝陆淮深笑。
陆淮深理都没理她，沉着脸，点了另外一个同学的名字，叫她重复刚才问题的答案。
这位女同学刚好是本班的班长，童熠。
挑衅地扫了谢瑶一眼，张口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那叫一个行如流水。
谢瑶：“卧槽！有病，干嘛没事瞪我！”
“姐，你少说两句……”莫熊把她扯了下来坐好，还不忘朝陆教授扯出一个职业的微笑。
陆淮深终于满意地点头，挥手让童熠坐下，说了句：“很好，回答十分正确。”
童熠骄傲地仰起头，还不忘朝谢瑶的方向扫了眼。
谢瑶注意到童熠的挑衅，翻了翻白眼，对小艾说：“他妈这个女人有病吧，干嘛没事瞪我？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她吧，没事吧她？”
小艾为难地想了想，“姐，她好像挺喜欢陆教授的，所以才会对你有敌意。”
谢瑶嗤笑一声，压低声音说：“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宣誓主权了，当姐死了啊！”
小艾并不知道谢瑶和陆淮深的过往，所以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没出声。
从童熠开始回答时起，陆淮深余光一直在关注谢瑶那边的情况。
注意到她一直低着头，在跟助理窃窃私语，根本没有留心在听，更别说要反省自己的不足了。
顿时心里有气。
敢情，这个女人来上他的课，只是玩玩而已。
有强迫症的陆总，又开始很不舒服了。
他不喜欢，来他课堂上课的学生，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种感觉很不好。
心里郁闷，脸色自然也不好，沉着脸，扫了眼还自顾自低头在跟助理说话的女人，冷冷说：“好了，今天的课上到这里，布置下周末作业。每个人去收集下精神病态的案例，并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描述，下周交，拒绝复制粘贴，拒绝抄子，如有发现，期末取消测验资格。”
这个惩罚真的是很狠了。
对犯罪人类科学这个专业来说，犯罪心理学是必修课程。
除了那些慕美色过来的别系学生，本专业学生还是十分重视的，个个标了作业，不敢马虎，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谢瑶对这次的作业不以为意，反正她来读书的真正意图也并不是要取得学士学位。
她的目标是陆淮深。
陆淮深正垂头在教坛上整理材料。
她让小艾和莫熊先走，自己坐在陆淮深过来跟她道歉呢。
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女人，可他……他居然公然让她在课堂上难堪！
她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好吗？
虽然智商不怎么高，但总是要面子的不啦？
如果她猜得不错，等会微博的头条就会爆出她刚刚的糗事。
陆淮深收拾完手头的东西，目不斜视地大步往外走。
正神游的谢瑶见了，忙站起来，抬脚就朝他跑。
然而，跑太急了。
“啊，我的脚……唔，痛……”
疾步中的陆淮深顿了顿，马上停了下来。
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刚刚，脚好像又扭了扭，痛。
“陆淮深……你等等！”
她拦在他面前，义愤填膺。
“刚才为什么要让我出丑？”
她的口气很冲，脸颊也因为生气而显得红扑扑的。
陆淮深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淡淡道：“我只是履行一名师者的职责。”
他的意思，如果有学生在课堂上睡觉，他就有权利去教训教训她。
当然，怎么个教训法，也可因人而异。
谢瑶听出来了。
更气了，然后脚也更疼了。
“我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扎样对我？”
陷入爱情的女人是白痴，她的话说得很无厘头。
陆淮深自然也听不懂，“你在发什么神经。”
不知道是急还是气，面上酡红酡红一片，谢瑶环顾了四周，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放低声音，“昨晚我们共度过良宵，今天你就想翻脸不认人？”
她这样凑过来时，身上有若有若无的体香冲进陆淮深的鼻翼。
从前在一起过，他知道这种香气，并不是人工香水的味道，而是自然淡雅的体香。
他不自在退后几步，眼神无波，吐出的话却在无意识戳进她的心，“难道昨晚不是你主动的？”
冰冷，淡漠。
说话的男人，好像昨晚两人缠绵，不过是一场露水之缘。
而她，是那个最厚颜无耻的主动方。
谢瑶的心口位置，不知怎的，忽然像被虫子啃了一口那样，密密麻麻的痛。
她望着头，清澈漆黑的眼眸中，有他清晰而俊朗的倒影。
男人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疼痛，让她暂时说不出任何话。
陆淮深见她这副表情，心里也懊悔说出了那样的话。
但是，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自己是深深喜欢她对他那样的。
不，是迷恋她勾引他的样子。
于是，不再说其他的，只说：“回去好好做功课，用点心，还有……”
走了几步，又侧过头来，目光沉沉。
谢瑶：“怎……怎么了？”
他清凉的视线掠过她微愣的神情，顿在在她的脚上，不紧不慢道：“既然脚伤了，就别乱走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下次还会这么好心送你去医院。”
说完就走了。
陆淮深想在谢瑶面前，维持他那个高冷默然的形象，有些事直接略过，不跟她挑明。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古人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谢瑶更是女子中奇葩的奇葩。
***
自从这天过后，谢瑶就专心在家修养，足不出户。
连日常饮食，都是莫熊带过来的。
陆淮深连接几天见到他过来送饭，却独独没再见过她了。
他没多想，也正好她不再过来缠着他，反而省下许多时间用来部署些事。
白天很忙，不觉什么。
然而，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隔壁公寓死一般的寂静，他才开始胡思乱想，心情烦躁起来。
她这个时候，睡了吗，在干什么？
脚好了没有？
这几天都吃了什么？
越想越躁，身体蹭蹭的热。
后来，睡意全无，他掀开被子，起床到厨房到了杯水吞下。
大冷天，A市冬天很冷，凉水吞入肚，却很舒服。
陆淮深体内的邪火才渐渐平复。
躺床，睡了。
又这样过了几天。
一大早，天上飘了一夜的大雪，外面白茫茫的海洋，打开窗，凛冽的风吹来，皮肤有些刺痛。
陆淮深吃完早餐，关上门，前往公司。
年关将近，公司事务繁忙，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其他事也很少操心了。
没想到，谢瑶也在等电梯。
将近一个多星期没见，她的脚似乎已经好了。
站在那里低头玩手机。
陆淮深心跳得有些快，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视线原本是停留在她的脚上，等到走近的时候，头便抬了起来，目光缓缓上移，视线往上移动，最后停在她胸口，便凝滞了。
漆黑的眸光，渐渐暗沉。
她一件百褶裸色及踝纱裙，外面罩着一件同色大衣，长发疏疏散散扎了起来，脖子上挂着一串红宝石复古项链。
这样，让她那深V的胸，显得更白更诱惑。
谢瑶浑然不知，身边站了个阴云密布的男人。
实际上，她握着手机，一只耳朵挂着蓝牙手机，看着Backlight乐队的直播现场，正爽着呢。
这几天，她一直闭门不出，一则养伤，二则，要为新剧做准备。
昨天，莫熊预约了家庭医生过来检查，脚已经差不多好全了，可以正常走路了。
今天是去剧组拍戏的。
陆淮深见她全程盯着手机玩，连个眼神都扫过来，又见她穿着暴露。
大男人主义脾气发作，脸色阴沉得不行。
重重地咳了几声。
身体也往前几步，装作摁电梯键，实际上，谢瑶早前已经按了，电梯忙碌中。
谢瑶终于发现了他。
陆淮深余光瞥到，心底暗暗期待。
多日不见，她应该会想往常那样扑上来，没个规矩地缠着他吧？
但，他等了好久。
谢瑶也只是最初地抬眼扫了他一下，又面无表情地低头，玩她的手机去了。
陆淮深不满了。
她，这是拒绝跟自己说话？
还摆脸色给他看？
然而，闷骚又高冷惯了的陆先生，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是怎么得罪眼前这个女人的。
因为，此刻，他整个人快要被怒火和嫉妒啃噬得发疯。
她是他的女人，然而，她却穿成这个样子要给谁看！
坦|胸|露|乳。
简直不知羞耻！
电梯来了，谢瑶扯下耳朵，把手机塞到手包，提脚目不斜视走入电梯。
忽然，身体被一股外力一拉，整个人往后倾斜，跌入一个宽厚炽热的胸膛。
“啊！”
“你就打算穿成这个样子抛头露面？”耳边传来一阵极度阴冷低沉的声音。
在陆淮深看不到的地方，谢瑶微不可查地勾了勾，眼眸很亮很亮。
转头，却不悦地瞪着他，“你干嘛！抓疼我了！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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