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顾名歌没有见到程老将军，但人却在将军府住了下来，程怀兮也在程念兮恨铁不成钢的提点下欢欢喜喜地将小女医雨晨月也接到了程府住下，还特意将顾名歌安排到他自己的院子里，期待每天准时来这里给顾名歌疗伤的医女，没话找话，到处溜达。
“你要记得你还没有付我的医药钱，一共是九十六两，最迟不得超过半年。”雨晨月每日照例把脉煎药，也照例每日催债。清秀的脸上一本正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顾名歌还是隐隐约约觉得雨晨月大概是有些恼火的。
“雨姐姐师承南山老人，南山一脉嘛，乐善好施，所以都没什么存余。”程念兮咬着糕点毫无形象地坐在程怀兮的落榕院中央那株高高大大的榕树粗壮的树枝上，鹿皮靴子一晃一荡，带动着腰带尾端的小铃铛发出清清脆脆的响声。
“到如今南山一脉已经穷的叮当响了，所以雨姐姐不得不出山到各国游走赚钱养她家师父，而且又因为南山一向的宗旨，为苦穷老弱之人行医时不得收医药钱，所以雨姐姐现在过得很是辛苦。”程念兮拍了拍手，糕点屑随风落在顾名歌的头上，轻飘飘地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顾名歌面前，像一只大红色的蝴蝶翩跹飞舞，带着一串清脆悦耳的铃声落在顾名歌的眼前。
顾名歌慢吞吞地用一只手吃力地将头发上的糕点拂去，看向许世的位置，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
‘有没有钱？借我一点。’
‘属下没有。’许世也很明确的回了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顾名歌垂下眼帘不言不语，继续费力地在落榕院内行走着，期望早日恢复身体，找些活计先还了钱再说。
“我看你也没什么存余，不如跟在我身边做我一个护卫吧！我可以给你最高的月钱，你积蓄个半年一年的肯定就能还清啦！”程念兮欢脱地跳到顾名歌眼前挡住了顾名歌的去路，圆圆的猫儿眼里是满满的期待。
程念兮是真的对面前的这个少年充满好奇，不同于她的哥哥，她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少年是那个西城偏僻小巷里的酱肉店里的店小二，身手敏捷而又病弱体虚。
她觉得眼前的少年并不简单。
程念兮并不清楚顾名歌曾经的经历，但是她认为如果有人将她打的这样凄惨险些丧命，那她醒来后一天会吵吵嚷嚷的要报仇，而如果无法报仇，那她也一定会愤怒甚至于绝望，但决不会像顾名歌这样平静到近乎于死寂。
程念兮看着眼前少年苍白到惨白的面色，看着对方的眼睛，在一片冷漠的平静下仿佛看到了疯狂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只等着有一天东风乍起，烧尽整个天地。
于是程念兮在看到顾名歌来到自己家里的第一天就怂恿自家哥哥把少年留了下来，好在身边日日骚扰。
顾名歌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离经叛道的将军府千金对自己这么感兴趣，虽然对方那双圆圆的猫儿眼很可爱，总是湿漉漉的含着水光像极了自己的蛋宝，但是，却并不怎么愿意接近对方，总觉得这样的女孩儿有点吵了。
顾名歌的眼睛滑过程念兮裸露在外的修长白皙的腿，眼神微闪，耳尖微微有些泛红。
顾名歌收回眼睛，守礼又拘谨的道，“多谢小姐好意，名歌会自己尽力解决，不劳小姐费心了。”说罢转了个身努力地晃晃荡荡地走着。
“啧，那你可得想好了啊，还有一个月，雨姐姐会随着我祖父前去周魏边境当一名军医，你要是慢了可就没机会啦！”程念兮抱着手臂把玩着耳边垂下来的一条编发，编发的尾部缀着一颗红色的玉珠，晶莹剔透。
“周魏边境？”顾名歌转身。
“是啊！”程念兮笑嘻嘻地道，“我哥说你来自魏国哎，你想不想去周魏边境看看？”
“想！”
“如果想的话，那就做我的护卫吧，我也会去周魏边境历练，你要是跟着我的话就可以去咯！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当初的故人呢！对吧，顾小少爷！”程念兮一直笑着，圆圆的猫儿眼眯着，说不出的狡谲与可爱。
“你......”顾名歌没想到程念兮会知道他是谁，毕竟四年过去了，有谁会记得那个当年喜欢胡闹的纨绔公子，又遑论一个异国的小姑娘？
而且听程念兮的说法，那起码程家的兄妹都是知道的了？
仿佛看出了顾名歌的心中所想，程念兮笑弯了眼睛，“毕竟你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你的真实姓名啊！”
“......姓名取自父母，不可随意更改......”顾名歌的语气有些艰涩，“只是......”
“念兮。”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打断了顾名歌的话，原来是程老将军！
“名歌。”程老将军又唤了一声，走了过来。
顾名歌低头行礼，“晚辈见过大将军！”随即抬起头来，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睛里。
程老将军年已六旬，却依然精神抖擞，肌肉紧实，手脚有力，眼睛也不同寻常老人一般浑浊昏黯，反而是清晰锋锐，像一把利剑。
“你在府中过得可好？”程老将军在院内的石桌边坐下，程念兮乖巧地守在一边煮酒，眼睛却在滴溜溜的乱转，活泼的不要不要的。
“回将军，一切都好。”顾名歌很拘谨，坐的端正。
程老将军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不巧的是顾名歌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这两句过后，场间便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程念兮看看这家祖父，又看看让她感兴趣的那个少年，眼睛一弯就要说话，却被自家爷爷的一个挥手打断了，“念兮你要么安静听着，要么就出去找你哥哥罢。”
程念兮很是委屈地瘪了瘪嘴，眼睛转了转，还是留在了原地不情不愿的不说话。
“名歌，你......你可否与我说说你父亲生前的事？”程老将军端正地坐着，看见顾名歌疑惑的眼神，沉默一瞬又道，“曾与你父亲有过几面之缘，很是敬仰，所以想了解你父亲的生平。”
“你父亲曾经与我在疆场上对过阵，是个难得的用兵之才！”
“我父亲镇守魏国东部，守的是魏国源城，对阵多为齐军，不知将军何曾与我父亲见过？”顾名歌依然疑惑，虽然当年顽劣而且不问家中事务，却怎么也知道自己的父亲镇守在魏齐边境，与周国一东一西相隔了整个魏国的领土，是怎么对过阵的？着实是个疑点！
“周历天元五年冬，周魏冰河守城之战，那一战的两军主帅分别是我与你父亲，周魏和约也是我与你父亲签下的。”程老将军喝了一杯酒，脸上出现了缅怀的神色，“我奉命攻城，你父亲守城，僵持半年，我没能打下你父亲守的那座城，你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
听到一个来自异国的人对于自己父亲的肯定，顾名歌悄悄地红了眼眶。
四年间他也曾经偷偷回过魏国，只是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成了大街小巷内嘲讽贬低的人物了，没人肯定他父亲曾经的功绩，有的只是唾弃，而如今却在敌对的周国大人物的嘴里听到对父亲的肯定与敬仰，心酸的难以言明。
而那场冰河守城之战他也曾听他父亲说过，父亲说起时眼睛里是不曾掩饰的骄傲和快慰，心中顿时对程老将军亲近了起来。
“我父亲私下里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顾名歌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父亲的过往，往昔的温馨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后却化为一场大火，物不是人也非。
顾名歌直到月上树梢，风中含了冷意才停了下来，语气有些哽咽，眼眶红彤彤的，却终是没有落下泪来。
空气沉默了很久，程怀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程念兮身后安安静静地靠着榕树不言不语。
“唉~”程老将军叹息着，“你想留在程家吗？你若是留在程家，我会为你寻一个生计，让你生活无忧安稳喜乐，你若是不想留在程家，我会为你寻觅一个官职，让你努力上升！”
“......谢谢将军好意，只是我想跟着雨姑娘一起从军。”顾名歌平缓了呼吸轻轻道，“一来还雨姑娘救命的恩情，二来，有些人我想自己亲手了结他们的生命为我父母报仇！”
“从军是件辛苦的事情，你的身体？”
“将军，我还活着，我的腿还能走，我的手还能拿得起刀剑，我还能为我的父母报仇！”顾名歌垂眸轻声道，做的笔直的脊背没有丝毫的弯曲。
老将军沉默了一瞬，“我尊重你的决定！”片刻后又道，“听说你还不曾取字？”
“是的。”
“我可以为你取字吗？”老将军问道。
“这是晚辈的幸运！”
“你名名歌，我便取字子期罢，愿你不辜负我与你父亲的期待！”程老将军起身摸了摸顾名歌的头，“还有一月出征，你好好准备，也可以多与怀兮念兮出去玩玩，多认识些人罢！”
“谢谢将军。”顾名歌艰难地双膝跪下，这是对长辈的尊重和认真。
“怀兮，你比子期大些，以后当以他为弟弟，多多照护，念兮，你比子期小些，以后当以他为哥哥，多多尊重。”程老将军对着自家的孙子孙女严肃的道。
“孙子（女）知道了！”
“子期，你以后就是我程家的人了！”
“谢谢将军！”顾名歌还是那句话，只是说完之后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程老将军也未阻拦。
“以后你也唤我祖父罢！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程老将军说完后看着顾名歌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丹照，你的孩子我会给他以庇护，你......安息罢！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你要记得你还没有付我的医药钱，一共是九十六两，最迟不得超过半年。”雨晨月每日照例把脉煎药，也照例每日催债。清秀的脸上一本正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顾名歌还是隐隐约约觉得雨晨月大概是有些恼火的。
“雨姐姐师承南山老人，南山一脉嘛，乐善好施，所以都没什么存余。”程念兮咬着糕点毫无形象地坐在程怀兮的落榕院中央那株高高大大的榕树粗壮的树枝上，鹿皮靴子一晃一荡，带动着腰带尾端的小铃铛发出清清脆脆的响声。
“到如今南山一脉已经穷的叮当响了，所以雨姐姐不得不出山到各国游走赚钱养她家师父，而且又因为南山一向的宗旨，为苦穷老弱之人行医时不得收医药钱，所以雨姐姐现在过得很是辛苦。”程念兮拍了拍手，糕点屑随风落在顾名歌的头上，轻飘飘地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顾名歌面前，像一只大红色的蝴蝶翩跹飞舞，带着一串清脆悦耳的铃声落在顾名歌的眼前。
顾名歌慢吞吞地用一只手吃力地将头发上的糕点拂去，看向许世的位置，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
‘有没有钱？借我一点。’
‘属下没有。’许世也很明确的回了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顾名歌垂下眼帘不言不语，继续费力地在落榕院内行走着，期望早日恢复身体，找些活计先还了钱再说。
“我看你也没什么存余，不如跟在我身边做我一个护卫吧！我可以给你最高的月钱，你积蓄个半年一年的肯定就能还清啦！”程念兮欢脱地跳到顾名歌眼前挡住了顾名歌的去路，圆圆的猫儿眼里是满满的期待。
程念兮是真的对面前的这个少年充满好奇，不同于她的哥哥，她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少年是那个西城偏僻小巷里的酱肉店里的店小二，身手敏捷而又病弱体虚。
她觉得眼前的少年并不简单。
程念兮并不清楚顾名歌曾经的经历，但是她认为如果有人将她打的这样凄惨险些丧命，那她醒来后一天会吵吵嚷嚷的要报仇，而如果无法报仇，那她也一定会愤怒甚至于绝望，但决不会像顾名歌这样平静到近乎于死寂。
程念兮看着眼前少年苍白到惨白的面色，看着对方的眼睛，在一片冷漠的平静下仿佛看到了疯狂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只等着有一天东风乍起，烧尽整个天地。
于是程念兮在看到顾名歌来到自己家里的第一天就怂恿自家哥哥把少年留了下来，好在身边日日骚扰。
顾名歌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离经叛道的将军府千金对自己这么感兴趣，虽然对方那双圆圆的猫儿眼很可爱，总是湿漉漉的含着水光像极了自己的蛋宝，但是，却并不怎么愿意接近对方，总觉得这样的女孩儿有点吵了。
顾名歌的眼睛滑过程念兮裸露在外的修长白皙的腿，眼神微闪，耳尖微微有些泛红。
顾名歌收回眼睛，守礼又拘谨的道，“多谢小姐好意，名歌会自己尽力解决，不劳小姐费心了。”说罢转了个身努力地晃晃荡荡地走着。
“啧，那你可得想好了啊，还有一个月，雨姐姐会随着我祖父前去周魏边境当一名军医，你要是慢了可就没机会啦！”程念兮抱着手臂把玩着耳边垂下来的一条编发，编发的尾部缀着一颗红色的玉珠，晶莹剔透。
“周魏边境？”顾名歌转身。
“是啊！”程念兮笑嘻嘻地道，“我哥说你来自魏国哎，你想不想去周魏边境看看？”
“想！”
“如果想的话，那就做我的护卫吧，我也会去周魏边境历练，你要是跟着我的话就可以去咯！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当初的故人呢！对吧，顾小少爷！”程念兮一直笑着，圆圆的猫儿眼眯着，说不出的狡谲与可爱。
“你......”顾名歌没想到程念兮会知道他是谁，毕竟四年过去了，有谁会记得那个当年喜欢胡闹的纨绔公子，又遑论一个异国的小姑娘？
而且听程念兮的说法，那起码程家的兄妹都是知道的了？
仿佛看出了顾名歌的心中所想，程念兮笑弯了眼睛，“毕竟你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你的真实姓名啊！”
“......姓名取自父母，不可随意更改......”顾名歌的语气有些艰涩，“只是......”
“念兮。”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打断了顾名歌的话，原来是程老将军！
“名歌。”程老将军又唤了一声，走了过来。
顾名歌低头行礼，“晚辈见过大将军！”随即抬起头来，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睛里。
程老将军年已六旬，却依然精神抖擞，肌肉紧实，手脚有力，眼睛也不同寻常老人一般浑浊昏黯，反而是清晰锋锐，像一把利剑。
“你在府中过得可好？”程老将军在院内的石桌边坐下，程念兮乖巧地守在一边煮酒，眼睛却在滴溜溜的乱转，活泼的不要不要的。
“回将军，一切都好。”顾名歌很拘谨，坐的端正。
程老将军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不巧的是顾名歌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这两句过后，场间便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程念兮看看这家祖父，又看看让她感兴趣的那个少年，眼睛一弯就要说话，却被自家爷爷的一个挥手打断了，“念兮你要么安静听着，要么就出去找你哥哥罢。”
程念兮很是委屈地瘪了瘪嘴，眼睛转了转，还是留在了原地不情不愿的不说话。
“名歌，你......你可否与我说说你父亲生前的事？”程老将军端正地坐着，看见顾名歌疑惑的眼神，沉默一瞬又道，“曾与你父亲有过几面之缘，很是敬仰，所以想了解你父亲的生平。”
“你父亲曾经与我在疆场上对过阵，是个难得的用兵之才！”
“我父亲镇守魏国东部，守的是魏国源城，对阵多为齐军，不知将军何曾与我父亲见过？”顾名歌依然疑惑，虽然当年顽劣而且不问家中事务，却怎么也知道自己的父亲镇守在魏齐边境，与周国一东一西相隔了整个魏国的领土，是怎么对过阵的？着实是个疑点！
“周历天元五年冬，周魏冰河守城之战，那一战的两军主帅分别是我与你父亲，周魏和约也是我与你父亲签下的。”程老将军喝了一杯酒，脸上出现了缅怀的神色，“我奉命攻城，你父亲守城，僵持半年，我没能打下你父亲守的那座城，你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
听到一个来自异国的人对于自己父亲的肯定，顾名歌悄悄地红了眼眶。
四年间他也曾经偷偷回过魏国，只是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成了大街小巷内嘲讽贬低的人物了，没人肯定他父亲曾经的功绩，有的只是唾弃，而如今却在敌对的周国大人物的嘴里听到对父亲的肯定与敬仰，心酸的难以言明。
而那场冰河守城之战他也曾听他父亲说过，父亲说起时眼睛里是不曾掩饰的骄傲和快慰，心中顿时对程老将军亲近了起来。
“我父亲私下里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顾名歌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父亲的过往，往昔的温馨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后却化为一场大火，物不是人也非。
顾名歌直到月上树梢，风中含了冷意才停了下来，语气有些哽咽，眼眶红彤彤的，却终是没有落下泪来。
空气沉默了很久，程怀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程念兮身后安安静静地靠着榕树不言不语。
“唉~”程老将军叹息着，“你想留在程家吗？你若是留在程家，我会为你寻一个生计，让你生活无忧安稳喜乐，你若是不想留在程家，我会为你寻觅一个官职，让你努力上升！”
“......谢谢将军好意，只是我想跟着雨姑娘一起从军。”顾名歌平缓了呼吸轻轻道，“一来还雨姑娘救命的恩情，二来，有些人我想自己亲手了结他们的生命为我父母报仇！”
“从军是件辛苦的事情，你的身体？”
“将军，我还活着，我的腿还能走，我的手还能拿得起刀剑，我还能为我的父母报仇！”顾名歌垂眸轻声道，做的笔直的脊背没有丝毫的弯曲。
老将军沉默了一瞬，“我尊重你的决定！”片刻后又道，“听说你还不曾取字？”
“是的。”
“我可以为你取字吗？”老将军问道。
“这是晚辈的幸运！”
“你名名歌，我便取字子期罢，愿你不辜负我与你父亲的期待！”程老将军起身摸了摸顾名歌的头，“还有一月出征，你好好准备，也可以多与怀兮念兮出去玩玩，多认识些人罢！”
“谢谢将军。”顾名歌艰难地双膝跪下，这是对长辈的尊重和认真。
“怀兮，你比子期大些，以后当以他为弟弟，多多照护，念兮，你比子期小些，以后当以他为哥哥，多多尊重。”程老将军对着自家的孙子孙女严肃的道。
“孙子（女）知道了！”
“子期，你以后就是我程家的人了！”
“谢谢将军！”顾名歌还是那句话，只是说完之后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程老将军也未阻拦。
“以后你也唤我祖父罢！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程老将军说完后看着顾名歌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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