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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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年幼时候的我所祈求的是我一切渴望的东西,长大后的我所祈求的是我所可以完成的东西。——摘自齐森15岁的日记。

    3点21分。

    胸口的一阵刺痛让我惊醒,至少现在,这样的自残行为使我受着深深的痛苦。呼吸所带来的伤痛一下又一下地牵扯着我的肌肉,刺激着我使我不得不保持清醒。

    我希望挪挪手,却发现碰到了类人的东西。

    我尽全力扯着头,只见一个黑黝的男孩,影影绰绰的月光下他半眯着眼看着我,一双淡棕色的眼睛像猫一样发亮。我想我认得他,他是那群人中的一小个,是我梦中紧紧抓着我的普通人。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但我却出奇地记得他,也许是危机关头对我的拖累是我埋怨在心,也可能是困难当头对我的不离不弃,总之我的确记得他了。可是一想到处于风暴中时,原本可以全身而退的我被这个男孩拖累,导致最后的种种,一股怨气就冲上心头。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也不会受伤,我也不会接受他的帮助,不会被他拖到这个破旧医院来。梦中的场景再次涌上眼前,我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那个男孩。而那个男孩却做出一副被我吓到的情状,急匆匆地跑出了门。

    我看着他慌乱的步伐,不由冷笑。只是才扯动嘴角,我的胸腔就不可抑止地痛起来。我低头一看,却见大片大片的血液在我的胸口蔓延开来,一种名为死亡的恐惧一下子席卷了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怨恨早已消失,我现在只期盼着那个男孩不要害怕我,赶紧进来,立刻马上!

    房间里霎时间便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生命的活力慢慢从我身上流逝。我支撑着自己半眯着眼,努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终于5分钟过后,我隐约听到外面匆忙而来的脚步,踏踏踏,一步一步都好像是踏在我的生命上。昏过去的那一刻,我看到那个男孩面露忧色地冲过来。

    “拜托拜托,不要死。”我听见他低喃道。

    接着,我晕过去。

    ————————

    这是一片黑暗的地界,我只能感觉到我存在着,却无法触摸到自己。四周黑黝黝的,没有任何生物的行迹。突然,我的眼前开始显现出画面,我看到我的朋友们离我越来越远,他们在大道上欢快的奔跑,而我却在队伍的末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动弹不得。一股巨大的悲伤霎时间淹没了我,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下,可是它却只停在腮上不滑落,静止般仿佛是在嘲讽什么。我一下子惊醒,四周围坐着一排排的人。他们面露哀伤的向我敬礼。

    我不知所以,于是我希望伸出手抓住一个人的臂膀,却碰到一块铜墙一般的屏障。我瞪大了眼,张开嘴想询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我感受到一阵风袭来,裹住我全身,可霎时,那风却像一帕白绫将我紧紧地绞起来,让我呼吸不得。我的脸像个气球一般鼓起来,充血通红,我瞪着眼,看着拜礼的人,用着末世以来我从没有使用过的神色—祈求着他们,不要让我死。可我却发现所有人都将我围起来,用着鄙薄、贪婪的表情俯视着我。

    恐惧想一团不透风的膜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心脏。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来自四周人们的嘲讽却越发清晰:

    “早该死了。”一声喟叹。

    “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死?”一声反问。

    “瞧他那蠢样,啧啧...”一声嘲笑。

    我听着他们的话,脑中越发清明,身子却更加无力。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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