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0.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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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时间:灾历0028 &新历0013,11月2日,0915AM

    地点:索马里,新加勒卡约。

    我和白泽伪装成复心计划调查员进入了这个城市,显然这座城市同样没有逃过大灾难。说是城市,其实更像一个巨大的贫民窟,它倚着旧加勒卡约而建,建筑物最高不出三层,大多是土木结构居多,砖木结构的很少,剩下还有很多泥草茅屋。

    这里有很多持枪的民兵,其中竟还有妇女和儿童。除了楼顶上一些手持AK47的民兵外,很多平民着装的人也随身背着枪。这些民兵对外来者很敏感,刚下飞机我们就被拦下盘查了好一会儿。我们这次出来没有携带常规武器,即便如此也常常感觉一些不友善的视线。

    我们按照世空的指示前往接头的旅店,途中需要穿过市集。市集的摊贩似乎只卖三种货物,食物、衣服和武器弹药。行进途中经常有人向天开火试枪,这让白泽很不适,我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虽然她的创伤已经基本疗愈,但依旧对枪声不大耐受。这里的道路很乱,简直就是个迷宫。我们转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了那家接头的旅店。

    旅店一楼是餐馆,我们刚坐下没多久,一个脏兮兮的酒鬼就闯了进来。服务员骂骂咧咧地走出吧台想赶他走,待他交钱之后,又骂骂咧咧地走了回去。接下来这个酒鬼就开始一个桌子接一个桌子撒泼。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客人们也不太在意,还有些熟客会戏弄嘲笑他。

    依着顺序,这个酒鬼来到我们这桌。他醉醺醺地凑到我面前瞅了瞅我,然后又凑到白泽面前。我俩没有动,希望他自觉没趣后就去下一桌。没想到这个酒鬼居然对着白泽动手动脚,他捧起白泽散落的一缕长发凑到自己鼻子前使劲嗅了嗅。

    “好香。”这个酒鬼居然说通用语。

    “你离我远点!”白泽厌恶地瞪了他一眼,然往我身边靠了靠。

    没想到那酒鬼却就着空当坐了下来,他拿着金属酒壶喝了一口:“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嗝儿……朝如青丝暮成雪。”

    我与白泽心中一惊,白泽在来这之前已经将头发染成了黑色。我与白泽对视一眼,静待下文。

    “人生得意须尽——”

    “巫夜屁股摸不得!”说时迟那时快,白泽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对方脸上。

    “你打他做啥?”我一脸懵蔽地看着白泽。

    “他刚才摸我屁股!”白泽又羞又怒。

    我去!这能忍?接着这家伙就被我丢出了餐馆,周围聚集来一群看热闹的,然而对方被我一拳揍倒在地上后就再没爬起来。

    “墨,我们走吧。”

    “我要揍他!”

    “算了算了,遇到个臭酒鬼算我们倒霉好了。”

    接着我就被白泽拉走了,原来这酒鬼偷偷塞了张纸条在她裤兜里。我们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打开纸条,内容是让我俩先去城外一架废弃飞机里等他,他稍后就来。

    我们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那家伙终于来了。

    “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费尔肯。”

    “你好,我是白泽,他是尼墨。”

    “……”我没有说话,冷冷地盯着对方。

    “二位真是机灵啊,刚才那出戏演得很棒。”费尔肯尴尬地挠后脑。

    “是啊,要不我们把剩下的也演完?”虽然知道是演戏,但心里这口气可没这么快就消掉。

    “情报上说妹子是白发,我也是出于谨慎才那么做。冒犯到二位——对不起!”没想到对方立刻就鞠躬道歉了。

    “……”看来对方当时是在确认白泽有么有染发,但这不是重点。

    “墨,你别气了。他也没……真的摸……”

    白泽神情羞恼,这下我更忍不了:

    “记住,她是我妻子!以后你再动手动脚——”我猛地一拳砸在裸露的飞机舱壁上,拳头收回来后墙上多了个拳印。

    “是,遵命!”对方立刻挺直身体敬了个军礼,动作很标准,可惜被我那一拳震下的陈灰埋了一脸。

    “你是军人?”白泽好奇道。

    “咳咳……以前是的……咳咳……咱们先离开这吧,边走边说。”

    之后费尔肯用一辆伪装过的军用吉普载着我俩一路向西,期间我与白泽一直冥想修习。这位酒后驾驶的老司机一路上倒也非常厚道,从未打扰我们。车开了很久,大约四个半小时后,驶入了一处山谷。

    “欢迎来到非洲之心!”费尔肯大声道,将我与白泽从冥想中惊醒。

    这个山谷很大,山脊上有哨岗。入谷有三道关卡,每个关卡都有民兵把守。这些关卡都是敞开的,妇女们头顶着容器进进出出。这里的民兵与市区里见到的截然不同,之中没有妇女和儿童。他们还会很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微笑时会露出一口白牙。费尔肯自豪地告诉我们,这些明兵都是自愿加入星火组织,并由他轻手调教训练。他说这个山谷大部分是天然形成,地上建筑设施主要由世亚欧美各大发达国家募集捐助资金,再由中央人民共和国所派遣的工程队建造修筑。这些地上建筑设施在经历了大灾难后大部分都保存完好,之后隐修会在原有基础上再次改造,最终完成了我们现在见到的非洲之心。山谷内部空间很大,让我想起了基地训练场。

    我们在中心广场下了车,这里的建筑大多是钢筋混凝土结构,靠山而建,与山体相互支撑依存。这些建筑上挂满了非政府组织(简称NGO)旗帜,其中就有NEMO(尼墨)的。

    “那边的长队是做什么的?”我指着一个挂着『医治非洲』旗帜的红白长楼问道。

    队伍已经从大厅排到了街上。那支队伍几乎全是女性,且少女居多。她们有些拄着拐棍,有些则坐在轮椅上。就在我询问的时候,一辆小卡车停在了门口,一位少女被担架从车上抬进了房子。

    “你不会想知道的。”费尔肯叹了口气,他的脸太脏,我看不清表情,即便如此我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很大。

    “我们过去看看吧。”白泽说。

    接着我们便往那边走了过去,距离近了之后,空气中飘来一股恶臭味儿。

    “他们都是来做瘘管手术的。”费尔肯拦在我俩前面,“我会告诉你们的,请别再过去了。”

    我俩点头同意,跟着费尔肯边走边听。

    “瘘管就是连接两个空腔脏器或直接连接到体表的非正常管道。这些少女都是被军阀手下的民兵强暴过后才有瘘管的。民兵们在强暴之后将异物戳进她们的身体里,因此尿液和粪便会不断从产道顺着腿部流下来。”

    费尔肯的话语里透着无奈与愤怒,这让我对他的印象改善了不少。白泽此刻十分难过,她靠在我身旁,轻轻抱住我的胳膊,我亦与她同感。

    “我很难过,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请一定告诉我们。”要不是亲眼看见,我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同一片天空下。

    “谢谢,其实隐修会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帮我们修造地下避难所,提供我们各种物资、自卫用的武器以及一些重要情报。我倒是很高兴这次你们主动向我们寻求帮助,结果有些兴奋过头了。”费尔肯惭愧地低下头。

    “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很高兴遇到你,费尔肯。”我停下脚步向他伸出手。

    “我也是!谢谢你,尼墨。”我俩双手紧紧相握。

    “还有我。”白泽也将手放了上来,手背上还沾着泪迹。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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