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离别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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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舒布认真的说道:“刚才我所做的不能让他们看到,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等我死后,你记得把所有的责任归咎到温暖的身上……”

    蒲婷听着他所说的脑袋嗡嗡嗡的响着,“舒布,你怎么能……”

    舒布打断道:“就算她醒来后会辩解事情不是她做的,但毕竟她还活着,就算队长会相信,只要其他人不信,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因为不管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他们都会将所有的罪名强加在她身上,因为他们需要找到个发泄口……”他转而又说道:“其实,就算我活着,她也势必视我为眼中钉,蒲婷,很遗憾,我斗不过她,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到这一步……”

    蒲婷咬着唇,哭泣着,“舒布,我不要你死……”

    舒布却理智的说道:“只有我死了,才能帮到你!”

    蒲婷痛苦的摇头,“不!不行,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

    舒布笑着说道:“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

    蒲婷摇着头,喃喃道:“为了我不值得的,不值得……”

    舒布道:“为了你,不管我做什么都值得!”

    蒲婷开始泪如雨下,舒布笑着问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蒲婷摇头,她不知道,早都不记得了。

    舒布笑着说道:“是在你16岁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刚升入高中,第一次到学校,因为找不到班级,在楼道里急得都快哭了,我当时远远的看着你,就觉得怎么可以有女生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以有女生连哭都能那么好看……”

    陷在回忆里的他,脸上布满了笑容,“尤其在你轻拭眼角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时间似被定格住了似的,那一刻的你,我觉得很美,然后我帮你指了路,你含泪笑着对我说谢谢,那刻的你,直接美到了我心里去,让我再也没办法忘记……”

    蒲婷似是忘记了哭泣般,茫然的看着他,“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舒布笑笑,那时候的她,可是学校里被奉为女神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那么不起眼的他?他继续说道:“后来,又一次看到你,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时间就跟现在差不多,那时候你安静的坐在最末尾的座位上,留着黑长直的长发,安静的翻看着书籍,偶尔有头发散落在脸颊上,你会完全无意识的抬手把头发勾到耳后,截止到现在,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因为,真的很勾人,我总是会看的移不开眼来,你能再次做下给我看看吗?”

    蒲婷含泪看着他,轻摇着头,说道:“舒布,不要死!不要死!以后我不要再喜欢队长了,求你不要死……”

    舒布似是料到了她不会满足他,所以笑着继续说道:“其实,本来早就想跟你表白的,只可惜,你那时候有太多人追,我又觉得我并没有十分的优秀,我怕你看不上我,所以,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努力学习,直到你上了大学,考入军校,我始终见你没什么男朋友,就偶尔自恋的想着,或许你是在等我,所以,我偷偷给你写了情书,你却看都不看的丢掉,那时候我……”

    蒲婷有些歉疚的说道:“那时候的我,一心学业,不想谈恋爱,所以……”

    舒布笑着继续说道:“尽管我很伤心,但对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在你参军后,我就跟着你来到了西南军区,我一步步看着你从底层爬上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蒲婷哭着打断道:“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舒布,我要你活着,要你好好的活着!”

    舒布笑意渐深,“看到你为我哭,觉得很开心,我是不是很过分?”他见蒲婷摇着头,沉默了会儿方才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蒲婷泪如雨下,“不要,舒布,不要,我不要你为我这么做……”

    然她话音未落,就听见了嘭的声音响起,她整个人虚脱般的跌坐在了地上,她的眼泪在触及到舒布身上溢出来的刺目的血色时,开始疯狂的往下流淌着,她颤抖的红唇里不断溢出两个字:“不要,不要,不要……”

    温暖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她梦见包括薄亦寒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误会是她杀了薄雄。

    她梦见薄亦寒不听她的解释,反而拿着舒布杀薄雄的枪来杀她。

    她梦见她哭得肝肠寸断的跟薄亦寒解释,但是他什么都不听。

    她梦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手指弯曲下去,然后伴随着嘭的声音,她感觉到子弹在脑子里翻转着刺入,很疼,不止是骨头在疼,连心都在疼,疼的好似心都在滴血……

    她感觉自己没办法呼吸,然后,渐渐的失去全部的意识,当她的灵魂破体而出时,她看到薄亦寒站在她的尸体旁说道:“温暖,你就算是死,我都不会原谅你!”

    他对她的恨意那么的清晰,清晰到好似刻在了她的骨头里,她的意识在绝望中飘散开来,恍惚间她看到蒲婷挽着薄亦寒的手臂甜蜜的笑着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她痛苦的呼喊着,“不!不!不!”她伸着手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飞去,可为什么越飞身体反而越往后倒,在她快要看不见他们的时候,她听见蒲婷的声音从她耳后响起,“温暖,死吧!去死吧!从此以后,薄亦寒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那么清晰,那么刺耳的笑声就响彻在她的耳边,她慌乱的大喊,“不!薄雄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杀的!我要跟薄亦寒解释,我要跟他解释!”

    蒲婷还在笑着,但声音却陡然间变得阴恻恻的,“你觉得你现在解释有用吗?你活着的时候,他不肯听,你现在死了,他就更不可能听了!乖乖的!等着投胎吧,你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了!”

    温暖被刺激的崩溃的大哭,“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薄亦寒,不是我……”

    她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像是差点憋死在了梦里般,她大口的在那里喘着气,可心痛的感觉却明显到根本没办法忽视,真的好痛,刺骨的疼,在她垂眸看去时,才发现病号服上有着点点的血迹正在晕染开来,她吃痛将手虚落在胸口时,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做梦,她没有死,她只是受了枪伤,而梦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余光里全是白色,所以不需要去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医院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薄亦寒担心了她多久,所以轻咬着唇,软软的喊着,“薄亦寒?”她等了约莫三秒钟,虚弱的倒在了靠枕上,轻闭上眼睛,撒娇般的说道:“薄亦寒,我好痛。”

    可她又等了七八秒钟,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她察觉到不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血红着眼睛瞪着她的勤务兵,她猛地被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时,轻皱着眉头,嗔怨的说道:“你干嘛啊?都吓着我了!薄亦寒呢?他为什么没在病房里守着我?我睡几天了?薄雄下葬了吗?舒布咋处理的?陆山被抓了吗?我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快说给我听!”

    大概是睡得太久了,她的脑袋有些晕,所以,在说完这些后,她就轻揉着太阳穴,等勤务兵给她一一说明,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她会听到勤务兵的义愤填膺的说道:“明明是你杀了薄科长,你竟然还好意思问我!”

    温暖觉得她肯定是睡糊涂了,所以才会听到幻听,“什么?”

    勤务兵咬牙说道:“你还装!他们说,你因为薄科长不允许你跟队长在一起,所以就恨薄科长,那天,你就是利用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薄科长给杀了!然后,想要嫁祸给舒布,没想到舒布在反抗过程中被你杀死了!这些不但蒲小姐可以作证,另外的三个便衣警察也可以作证,他们都说是你杀了薄科长和舒布!你竟然还想狡辩?”

    温暖被他所说的话给震惊到,怔了许久,都没能发出半点声音了,直到五六分钟后,她才艰难的笑话完,然后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杀了薄雄?”

    勤务兵愤愤道:“难道不是吗?有那么多人做人证,你觉得你能摆脱得了这个罪名吗?”

    温暖情绪激动的反驳道:“不!不是我!薄雄不是被我杀死的!是舒布!是舒布啊!”那两个警察看到是舒布打的她,按理说他们会给她做人证的啊!可为什么结果反倒是这样?

    她朝着勤务兵难得慌乱的说道:“勤务兵,薄雄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我那么喜欢薄亦寒,怎么可能会傻不兮兮的杀死薄雄!我是被冤枉的!你快把你所知道的,都给我说一遍,我必须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她想不通明明是她要设计舒布,为什么她反而被设计了?

    勤务兵看着她眼中浅布着的水雾,看着她抓着他衣袖时,微微颤抖的小手,突然也禁不住有些怀疑,难道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说实在的,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怀疑,因为温暖对队长的喜欢表现的那么的明显,她怎么可能会那么过分的杀了上校的父亲!但怀疑归怀疑,当所有人都认定是她杀了薄科长的时候,他再多的怀疑也变成了信以为真!

    他想到她在梦里撕心裂肺的喊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再看着她此时眼角还未能干透的眼泪,他犹豫着,他该相信她吗?他看着她抓着他衣袖晃动着的小手,明显是急需知道内情,所以,在犹豫了两三秒钟后,将袖子从她手中漠然的抽出说道:“据蒲小姐说,她出现的时候,就看见你正拿枪指着舒布,而舒布也在拿枪指着你,舒布在被你枪杀前,骂你冷血,竟然因为薄科长不允许你跟队长在一起,就持枪杀了他!”

    温暖凉凉的笑了声,“真他妈会编……”她顿了下问道:“警察那边是什么说辞?”

    勤务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听说,他们在听见蒲小姐的尖叫声后就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当时蒲婷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而你跟舒布则躺在了血泊中,蒲婷是在他们询问的时候,才哽咽着把她所知道的告诉他们了……”

    温暖冷笑着说道:“所以,那两个警察在我昏迷后,就被舒布给杀了?”真他妈绝!

    勤务兵没听懂她什么意思,见她没别的话说,就继续说道:“陆山被上校打了一枪,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温暖皱眉,“什么叫应该?”

    勤务兵说道:“他们带着他逃了,在没确定他死之前,只能说应该……”

    温暖挑眉,“那薄亦寒的枪法你觉得怎么样?”

    勤务兵就说了一个字:“准!”

    温暖说道:“那不就得了!”

    勤务兵又说道:“至于那个方海明,因为那些人准备杀他儿子,所以他把知道的全给招了,甚至在最后关头救了上校一命呢!”

    温暖疑惑的嗯了声,“他儿子被薄亦寒他们给救了?”

    勤务兵点头,“听说是被叶怀他们给救的!”

    温暖哦了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勤务兵看着比刚睡醒好太多的她,微抿了许久的唇,问道:“真不是你杀了薄科长?”

    温暖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他的不允许吗?”

    勤务兵没说话。

    温暖继续说道:“照你们这逻辑,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他妈不允许,那我是不是还要挨个杀?”

    勤务兵忙摇头。

    温暖又道:“如果我说,夏以霜在我之前住院的时候,就来找过我呢?”

    她冷笑着说道:“她给我说,我俩撑死也就只可能是兄妹,还说薄亦寒以后要娶的女人,必须是各方面条件都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还说,她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勤务兵微皱着眉。

    温暖说道:“我甚至亲耳听见了她跟薄亦寒的对话,也是说的不要让我们在一起,如果我想杀,早在那时候就把她给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再者,在我心里,薄亦寒是薄亦寒,他父母是他父母,我区分的很开,我不可能会因为他们的不允许,就放弃薄亦寒……”

    勤务兵完完全全的信了她的话,他沉默了会儿,说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你杀了薄科长,如果上校也这么认为,你怎么办啊?”

    温暖问道:“如果他当真这么认为,我怎么会躺在医院,我的伤又为什么会被包扎的好好的?你又为什么会被留在这里照顾我?我为什么还没在监狱蹲着?”

    勤务兵消化了十几秒钟,方才问道:“你的意思是上校是……相信你的?”

    温暖轻摇了下头,“他只是在给我解释的机会。”但这就够了!

    勤务兵着急说道:“可有蒲小姐当人证,你的解释会用吗?不管是在老首长面前,还是在夫人面前,甚至上校面前,他们都不可能不讲证据,听你空口说白话!”

    温暖闭了闭眼睛,略显得疲惫的说道:“我知道!”

    勤务兵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啊?你手里握着什么有力的证据吗?或者,有什么线索吗?你伤口还未愈合,我可以帮你……”

    温暖勾着苍白的唇,看着他笑着说道:“勤务兵,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勤务兵说道:“温小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

    温暖又是笑笑,这种被相信的感觉,真的很暖心。

    她在垂眸的瞬间,轻咬着唇,在将伤口的那抹刺痛强压下来时,她轻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事发前的一幕幕,最终,她缓缓开口跟勤务兵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去做几件事。”

    勤务兵用力的点着头,“你说!只要我能帮的话,我肯定帮!”

    温暖说道:“第一,你想办法找到那三个警察的一手口供,因为之后的,我怕他们会篡改;第二,舒布不是我杀的,所以他很有可能是自杀,或者蒲婷杀,但我猜测应该是前者,蒲婷应该会对舒布下不了手,如果是舒布自杀的话,线索很好找,一名出色的法医只要看伤口,就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舒布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的话,那还有个办法,每个人杀人的位置根据习惯会略有些不同,他应该是直接爆头死的吧?”

    勤务兵点头,“是!”

    温暖嗯了声,“事发前,我射杀了对方的四名狙击手,皆是爆头……”在勤务兵表示惊讶的时候,她继续道:“所以,我的那把枪,应该还剩下三十一颗子弹,如果那四名狙击手被找到的话,可以把子弹取出来做比对,证明那几枪是我开的,然后,拿这四个人的伤口跟舒布做对比,应该会有很明显的发现……”

    勤务兵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不瞒你说,舒布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温暖仍旧淡定的说道:“那就去查,查法医鉴定结果,查知情人的口供!”

    勤务兵赶紧点头,“是!”

    温暖继续说道:“第三,查舒布自杀的那把枪上的指纹,舒布自杀后,蒲婷为了栽赃陷害我,势必会在那把枪上动手脚,但在情急之下,她不可能把证据做到多完美,她撑死也只能握住我的手,在枪上大致的摁个手印……”

    勤务兵用力的点着头,这点他怎么没能想到!

    温暖想了下,说道:“暂时你就先去查这些吧,低调点,别被人发现了,尽可能的找里面的人做,别亲自动手,如果真的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会很感激你的,如果不行……”

    勤务兵说道:“我尽力去做,如果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之,清者自清!”

    温暖虚弱的笑着,看着他轻点了下头,“麻烦你了!”

    勤务兵摇着头说道:“没事,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冤枉吧?”

    温暖嗯了声,勤务兵问道:“我……能找上校帮忙吗?”

    温暖摇头,“你先去做,不行我再想办法!”

    勤务兵知道她这是想亲自证明给上校看,在叹了口气后,说道:“对了,后天就是薄科长下葬的日子……”他见温暖敛住眉眼,在噤声后,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走了!”

    温暖嗯了声,在听到勤务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她方才抬眼看着勤务兵的背影,她的眼睛略有些红,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堪堪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她在想,如果勤务兵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到那时,薄亦寒能相信她空口说的白话吗?

    她满脑子都开始想着在旅馆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幕,蒲婷半褪衣衫躺在他的身下,娇喘的声音似魔咒般响彻在她的耳边,她闭了闭眼,很想将这抹回忆给封死在脑海里,偏生,她越是这么想,记忆就越是深刻……

    十五点二十一分。

    原本在睡午觉的她,突然听见了嘭的声音,她吓得身体轻颤了下,伤口也被牵扯的略有些刺痛,但不过也就疼了那么一下,很快她就不悦的皱了着眉心,准备朝着门口瞪去,当看到薄蝶出现在眼前时,她张口便质问道:“你妈你教过你进门要先敲门吗?”

    薄蝶双眸喷着火瞪着她,“温暖,我要杀了你!”她都不待尾音落定,就直接抬起手来准备扇温暖,温暖在她的手快要落在她脸上时,将她的手死命攥紧,突然的动作,牵扯的她伤口撕裂般的疼着,但她却蓦然将薄蝶的手甩开,冷声道:“几日不见,还是这么的没有教养!”

    薄蝶轻呵了声,继而冷笑着说道:“你也配在我面前提教养两个字?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乡巴佬!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强!”她在看见温暖脸色惨白时,以为她是被她的这句话给刺激的,便愈发嚣张的质问道:“是你杀死我爸爸的是不是?”

    温暖强忍着刺痛,抬眼看着她说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

    薄蝶嘲讽般的笑了,“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温暖笑着说道:“那不就得了!”她微顿,“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可能相信,那我又何必跟你在这里浪费口水?”

    薄蝶指着她,“你!”她的全身都因为生气在不断的颤栗着,她吼着说道:“你杀了我爸爸,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啊?我们薄家肯收留你,是你祖上积德了好不好?你竟然还不知感恩,竟然因为我爸爸不允许你跟我哥在一起,就杀了他!温暖,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你怎么能这么贱!我们薄家到底欠了你什么!让你这么对我们!”

    温暖听着她的吼声,除了觉得吵,心境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苍白的唇在缓缓勾起时,说道:“所以呢?你想要我替你爸爸偿命吗?还是准备送我去坐牢?”

    薄蝶看着她杀了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她扑上来就准备扇温暖,温暖在将她手臂攥住时,她的另一只手又伸了过来,在被温暖抓住,她挣扎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温暖,你这个贱人,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薄!”

    她挣扎的动作变得更大,在军区锻炼了几日,手劲都比之前变得更大了,温暖的伤口在之前就已经要裂开了,如今因为她的举动,自是不必说,光从胸前被殷红血液染湿的病号服上,就不难看出,伤口已经完全被撕裂了。

    她咬牙坚持着,在猛地将薄蝶推开时,手臂被她的指甲划了两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但这点伤跟她胸口所受的伤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她仅是看了眼,就朝着再次准备袭上来薄蝶淡淡道:“如果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她看着蒲婷堪堪止住的步子说道:“你打死我也就打死了,毕竟我欠了你薄家一条人命,可如果事情不是我做的,如果我死了,你觉得薄亦寒和薄爷爷会轻易放过你吗?”

    薄蝶愤怒的瞪着她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婷姐说你之所以杀了舒布,就是因为想要杀人灭口,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还有那两名警察,是不是也是你杀的?我竟然不知道我们薄家竟然收留了一个杀人狂魔!温暖,你这样的人,真该枪毙!”

    她突然又冲上来,攥着温暖的手臂,就准备将她往床下来,“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住在这里,你走!你走!”温暖被她大力拉扯的完全没有力气抵抗,病号服上粘腻的触感,让她知道她伤口的血液正在不断的往外溢出……

    当薄蝶感觉到她全身的重量都落在自己身上时,猛地将她给推开,温暖的后背撞在了窗沿上,在吃痛的瞬间,她沿着窗沿往地上倒去,薄蝶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彻底被鲜血给打湿,眉心皱了下,说道:“听说舒布在临死前给你打了一枪,原来是真的!听说子弹距离你的心脏很近,呵!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你怎么就没被他给直接打死呢?”

    温暖疼的全身都在冒冷汗,所以没能顶一句嘴,薄蝶看着她如今这副脆弱的样子,停不下来的说道:“温暖,我们家真是瞎了眼了,才会收留你这么个祸害!我妈妈已经同意跟你彻底的断绝关系了!从此以后,你温暖跟我们薄家再没有半点的关系!”

    她停顿了许久,见温暖沉默着不发一言,以为她是不屑顶着他们薄家的身份,在这瞬间,她真的好想狠狠的给她两巴掌,她刚这么想着,就见温暖抬眼看着她,声音略微涩哑的说道:“帮我叫医生来!”

    薄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她竟然喊自己帮忙?她会帮一个杀人犯?

    温暖轻咬着嘴唇,强忍着蚀骨的刺痛感,缓慢开口说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身受重伤吗?如果我血流成河而死,你觉得外人会怎么想你?你也想被认定成为杀人犯吗?”她在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后,就虚弱的朝着一侧倒去……

    薄蝶看着她身前的病号服血水越染越多,在某个瞬间她真的好想给她来上一脚,好替她爸爸报仇,可她又不敢,她没杀过人,尽管她心里无数次的想过要杀了她,可是她不敢。

    在看到她身上的血珠透过蓝白色的衣服一滴滴的滴落在纤尘不染的白色地板上时,她紧攥着两只手的手心,“温暖,我真想杀了你!”她是真的想,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下得了这个手!

    几分钟后——

    薄亦寒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温暖正被医生缝合着裂开的伤口,那皮开肉绽的画面看得他的心蓦地一痛,在他的目光落在她极尽透明的脸上时,双眸似被钢钉钉住了似的,觉得无比的刺痛,可他又没办法轻易的移开视线,他就这样无比复杂的看着她,直到,薄蝶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你怎么来了?”

    他艰难的移开视线,看着她,薄唇刚启开,就听见她指着温暖说道:“你是特意来看她的是不是?哥,你别忘了,是她杀死的我们的爸爸!”

    薄亦寒轻抿着唇,没有说话,但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了温暖的身上,薄蝶见他看过去,激动的抱住他的手臂说道:“哥,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呢!你怎么会喜欢上她呢!我临走的时候,不是警告过你,让你不许喜欢她的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为什么要喜欢上她?”

    她见他还是无动于衷,越发大声的说道:“要不是你非要把她带去云城,爸爸就不可能有事!说起来,这件事都怪你!”她见他还在盯着温暖看着,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别再看她了?你就那么喜欢她吗?那么在乎她吗?你就不怕爸爸因为你死不瞑目吗?你到底还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薄亦寒在看向她时,轻皱着眉头,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你说够了没有?”

    薄蝶听着他的这句话,气得差点吐血,在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后,才瞪着他,强装淡定的质问道:“到现在,你还是喜欢她是不是?就算她杀了我们的爸爸,你还是喜欢她是不是?”

    薄亦寒微抿了下唇,说道:“薄蝶,有时候亲耳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薄蝶在将他的手臂甩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声道:“所以,你觉得婷姐在说谎是吗?你就那么相信温暖吗?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相信她?”

    薄亦寒的唇生硬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薄蝶,看着她眼中藏不住的怒气,良久后,方才淡淡的移开视线,说道:“我想听她给我一句解释。”

    薄蝶听着他似是藏满心事的声音,在顺着他的视线朝着已经包扎好伤口,安静躺在床上睡着的温暖身上看去时,咬了咬唇,说道:“她的解释就那么重要吗?”

    薄亦寒沉默了半秒,说道:“重要。”

    薄蝶猛地朝着他看去,在发火的瞬间,她强自忍住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喜欢到就算她杀了我们的爸爸,你还能理智到要问她要一句解释?哥,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她狡辩!你为什么不听妈的话,把她干脆的扔进监狱里?爸没了,难道连妈你也要气死不成?”

    薄亦寒盯着温暖看着,眼眸越发的幽暗深邃,薄唇也抿的越来越冷硬,他没说话,薄蝶苦口婆心的说道:“你明知道爸爸的死对妈妈的打击有多大,你还要为了这个女人违背妈妈的意思,让妈妈寒心,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听见她在房间里哭了一晚上?”

    她在说到这里时,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你知道我听见她哭,心里有多难受吗?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见妈妈哭过,可这次因为爸爸的离开,她整日整日的都在掉眼泪,这也就罢了,当妈妈说要把这个女人送进监狱的时候,你竟然还袒护她?

    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那么的气妈妈,值得吗?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她做再多的解释,有用吗?说到底,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敢相信!”

    薄亦寒在她最后的几个字里彻底的乱了心神,在他感觉心脏像是被坏透了的孩子攥住肆意蹂躏把玩时,他将落在温暖身上的目光慌乱的收回来,在看向薄蝶时,轻唤道:“薄蝶。”

    薄蝶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她听到他柔软的声音,胡乱的擦了下脸上的眼泪,在临走前说道:“我跟妈妈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里住下去,在后天晚上爸爸下葬之前,我们要看到处理结果……”意思很明显,到时候如果他不动手,她们就要动手了!

    薄亦寒微敛了下眉,在察觉到她准备离开时,问道:“她身上的伤口是因为你裂开的?”

    薄蝶毫不犹豫的说道:“是啊!”难不成他还打算收拾自己吗?

    薄亦寒淡淡道:“这件事我会看着办,你不用再来找她了!”

    薄蝶咬着唇瞪着他,“难道你是怕我欺负她不成?”

    她看着沉默不语的薄亦寒,瞬间气炸,“哥,你就一定要这么护着她?”

    她见他将头偏过去,不知是落在了何处,她陡然拔高了音量,咬着牙吼道:“我倒是要看看,她要是醒来,亲口给你说是他杀的我们的爸爸,你会怎么样!”

    薄亦寒轻闭了下眼,说道:“这件事我有分寸,你走吧。”

    薄蝶在狠狠剜了他一眼后跺着脚离开。

    薄亦寒听到嘭的关门声后,方才缓慢的将视线移开落在了别处,耳边响起医生的叮嘱,“这次病人是险险捡回了一条命,伤口不能再裂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家属尽量少刺激病人,以免牵扯到伤口,让病情加重……”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薄亦寒给抬手打住了,“出去吧。”

    医生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没敢多说什么。

    薄亦寒在原地站了约莫有六七分钟,才僵硬的挪动着步子朝温暖所在的床位走去。

    他在看着她的时候,轻抿着的唇不自觉的就变得柔和起来,眉目间更像是落满了春日般的,更显得温柔缱绻,但这份温柔并不外漏,显得十分的内敛含蓄,直到他的手落在她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上时,那温热细腻的触感,迫使他的指尖开始狠狠颤栗着。

    他的眉目间有着几分闪动,在攥紧手心,强迫自己将手收回的瞬间,陷入昏迷的她,似是做了梦,她梦呓着“不,不”,然后很突然的就将他的手给攥紧了,那么软绵的触感,那么牢的禁锢,再加上又带着几分颤抖意味,让他想甩掉都不忍心,他犹豫了几秒钟,就很快将她的手给反手握住了……

    此时,他的眉眼像是刻在了她的脸上似的,耳边不断的响彻着曾经她对他深情的告白,还有那些不怕死的混帐话,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前的她,脆弱的令人心疼,他细细看了两遍,觉得她好像是瘦了,眼窝有些深陷,小巧精致的鼻梁也越发的突出了……

    他不自觉的将她的手攥紧了几分,纤瘦的手指好像他再稍一用力就会断掉似的,他稍稍的松开了几分,当看见她紧皱着眉头时,他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她似是做了不好的梦,神情很痛苦,有想哭的征兆,他直愣愣的盯着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直到她喊出他的名字,“薄亦寒……”她的眼角有泪,声音更是有着几分哽咽,“薄亦寒,别离开我……”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的依赖他,尽管在梦里头,但他的心却瞬间像是被暖阳包围住了似的,连他紧绷的神经都被暖的彻底放松了下来,他鬼使神差的说道:“好,我不离开……”这时,他早已经忘了温暖身上还背负着“杀父之仇”……

    晚,十点,薄家。

    薄亦寒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原本以为所有人都睡了,却不想他的脚刚准备落在通往二楼的台阶上时,灯啪的一声被打开,他知道肯定是夏以霜在等着他,今天他去了医院,就薄蝶那性子势必会忍不住在她这里碎嘴,果然,他都还转过身去,就听见夏以霜带着几分凉薄,几分涩哑的声音响起,“听小蝶说,你今天去医院看那个杀人犯了?”

    他转过身来时,难得的低垂着眉眼,不敢去直视夏以霜的眼睛,下一刻他就听见她近乎咆哮的声音响起,“亦寒,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她是杀你爸爸的凶手!是我们薄家的仇人!你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她这种蛇蝎一样的女人!你就不怕你爸爸在地下看到你这副样子死不瞑目吗?你怎么能让妈妈这么失望?妈妈之前是怎么警告你的?你全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可以连杀父之仇都不顾?嗯?你告诉妈妈……”

    薄亦寒攥了好几下拳头,才沙哑着声音喊道:“妈。”他停顿了下,“妈,凭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可能……”

    夏以霜听他说到这里,情绪瞬间崩溃的大喊,“到了现在你还在帮着她说话是不是?你别忘了,你爸爸死了,是被她温暖给杀死的!有蒲婷当人证,你觉得你再说什么有用吗?她再说什么有用吗?你为什么就非得等她醒来,跟你说些可有可无的解释呢?”

    薄亦寒敛着眉眼,什么话都没说。

    夏以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今天已经跟薄蝶说了,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再跟我们薄家没有半点的关系,明天我就召开记者会公布此事……”在薄亦寒张张嘴准备拦阻时,她直白说道;“就算你爷爷来求我也没用!”

    她转而又道:“如果你还有半点良心的话,就趁早跟她断了关系!我们薄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要个杀人犯当儿媳妇,更何况她杀害的还是你爸爸!薄亦寒,别让你的爱害了她,我怕我恨不能今晚就将她弄死在医院里!”

    薄亦寒见她愤然的拂袖离开,不由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悲凉和痛苦,他落在两侧的拳头被握得嘎吱作响,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久到他双眼都变得赤红的仿若从地狱而来的鬼魅时,他猛地一拳落在旁边的墙上,嘭的声音震得准备下楼倒水喝的薄蝶差点趔趄着从楼梯上滚下来。

    她在抓住扶手艰难稳住身子时,看着双拳紧握住额头抵在冰凉墙体上极尽痛苦的薄亦寒时,震惊的眼眸蓦地睁大,脚步更是堪堪的停在了某阶楼梯上,从小到大她何时见过薄亦寒是这个样子的?他一直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冷傲矜贵,她何时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为了个女人这么的虐自己!而他如今这么痛苦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所谓的爱情?

    在想到这里时,她愤怒的咬着牙,用力的踩着楼梯下来,在走到他身旁时,她猛地攥住他的手臂将他给拽的面对着自己站着,她不知道她攥住的这条手臂刚好是他受伤的手臂,那么大的力气鬼知道会把他的伤口给撕扯成什么样,可他半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木然的站在她的面前,由着她展开她的数落,“哥,为了那么个女人,你这样值得吗?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没有了她,你再找不就好了吗?凭你的条件,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保证只要你想,就一定会有成排的女人站在你面前,等着让你挑选!你就听我一句劝,趁早把她解决了,省的妈妈心里难受,你心里也不好受!我看着你们这样,心里更不好受!爸爸已经离开了,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带着仇恨过一辈子吗?还是说,你想让我跟妈妈恨你一辈子吗?”

    几分钟后,薄亦寒颓然的躺在了床上,他的耳边魔音似的响彻着薄蝶和夏以霜对他所说过的所有话,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好几次他都觉得耳朵要聋了,脑子都要炸掉了,可在这时,他又恍惚听见温暖在跟他说:“薄亦寒,我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你,因为,我爱你。”

    他相信她的爱,所以,他在给她机会,也在给他们的爱情一次机会,他闭上眼睛,当脑海里闪过薄蝶和夏以霜满是憎恨的脸庞时,他在心里说道:温暖,别让我失望。

    次日,早七点。

    勤务兵进来病房的时候,就看见温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时正对着天花板发呆。

    他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觉得她周身冰凉,令人难以靠近。

    他将病房的门顺手关上,在朝她走近时,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温暖像是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般,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

    她的声音凉凉的,淡淡的,像是不管结果怎样,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

    勤务兵吞吞吐吐的说道:“温,温小姐,我……”

    温暖转过头来,澄澈的眼眸里覆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她在想什么,“怎么?”

    勤务兵终是叹了声,说道:“那三名警察,要么被调离,要么被撤职,我去他们每个人家里找的时候,发现全都搬家了……”

    温暖轻咬着唇看着他,没有急切的发表意见,勤务兵继续说道:“这也就罢了,死的那两个警察的尸体早就火化了,还有那几名狙击手和舒布的法医鉴定结果堪称完美,一看就知道被人动了手脚了,我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至于你说的指纹,我也去查了,没有任何问题!无论是人证、物证都同样确凿,温小姐,这个罪名你担定了,怕是就算上校护着你,也……”

    温暖忽而笑了,“想不出来蒲婷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勤务兵听她说到这里,犹豫了下,开口说道:“温小姐,你难道不知道蒲小姐的父亲是谁吗?”

    温暖笑着问道:“谁啊?”

    勤务兵说道:“听说是市长,不过,我好像听谁说过,她的父亲其实是内阁大臣蒲征。”

    温暖勾了勾唇,“不管她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两个人随便哪一方,想要伪造个证据,都是轻而易举的,不是吗?”

    勤务兵迟疑了半秒,就轻点了点头。

    温暖笑了笑,忽而看向他问道:“不到一天的时间,你竟然就能把事情全部查清楚?你找薄亦寒帮忙了?”她见他摇头,笑意渐深,“看来你的身份也不容小觑啊。”

    勤务兵怔了下,继而腼腆的挠了下头,温暖没多说别的,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勤务兵看着她,说道:“我叫闻宽。”

    温暖勾唇说道:“华城姓闻的可就一家,怎么?当勤务兵体验生活啊?”

    勤务兵咳了声,“我,我……”

    温暖转过头去,眼睛落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淡淡道:“你不用跟我解释。”

    勤务兵:……不想听,你还说!

    他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那温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温暖哎了声说道:“还能怎么办?证据都伪造的那么完美了!现在不管我怎么查,应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除了从蒲婷这里入手,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勤务兵问道:“她会说吗?”

    温暖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然后,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蒲婷敲门进来的时候,温暖朝着勤务兵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

    他轻点了下头,在转过身来朝着外面走去时,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温柔贤淑,恬静美丽的女人,实则,伪造犯罪证据陷害温暖,还说谎骗他们所有人,简直就是个渣中极品,他光是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在他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方才走了出去……

    蒲婷因为勤务兵的这一眼,脸色略有些难堪,但当看着温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时,嘴角又禁不住浅勾了下,她往前走去时,说道:“听小蝶说你醒了,我特地来看看你……”

    温暖冷冷的勾唇,一个“婷姐”,一个“小蝶”,感情还真是深呢!

    她抬头朝着蒲婷看去,“特地来看我?是特地来看我死没死吧?”

    蒲婷笑着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我们也在云城一起生活那么些天,也算是朋友了,你住院了,我自然要来看看你,本来前些天就要来的,但是刚回来,部队里面的事情比较多……”

    那个“多”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温暖打断说道:“怎么?提前来看我,是准备趁着我昏迷,弄死我?”她见蒲婷的脸色猛地变了下,笑着说道:“那我真的要谢谢东南军区的各位领导,谢谢他们在我昏迷的时候,给你安排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事情,让你没能如愿的弄死我……”

    蒲婷被气得脸色发白,但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温暖嘲讽般的说道:“我好奇当时舒布自杀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是想着他的死终于能帮你更近一步的接近薄亦寒了!还是在想着这个和你共同作战多年的战友,因你而死,你深感愧疚?”

    蒲婷听她说起这个,眼眸蓦地变得通红,她死死的咬着唇,以防止自己的情绪崩溃。

    温暖见此,冷笑着说道:“要说我,舒布死的那一刻你肯定很得意吧?毕竟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得到薄亦寒,但舒布的这一招,却可以轻易的让我跟薄亦寒,甚至整个薄家产生隔阂,再加上你极具有实力的背景,让你能轻松帮我伪造完美的犯罪证据,使我下半生饱受牢狱之灾……”

    蒲婷在听到这里时,情绪激动的说道:“你胡说!”

    温暖笑了,“我胡说什么?是你没眼睁睁的看着舒布去死,而不加以拦阻,还是在舒布死后,你没能利用他的死,来污蔑、诽谤我?还是你没利用他的死,伪造假的证据,好让我去坐牢?让我彻底跟薄亦寒分开?”

    蒲婷紧攥着手心,怒目瞪着她,约莫过了有七八分钟,她方才说道:“是!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知道舒布要自杀,我嘴上说的让他不要死,但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因为我心里是想让他死的……”

    温暖冷勾了下唇,继而听她继续说道:“是我利用他的死来散布谣言,是我说你是因为薄科长不允许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丧尽天良的亲手杀了他,是我说他亲眼看到你杀了薄科长,所以你迫不得己杀他灭口,是我说那些警察是被你杀死的,还有剩下你知道的,也全都是我做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罪人,夏伯母马上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要和你解除养子关系,就连薄老首长都默认了,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指望薄亦寒吗?你别做梦了!”

    她在说到这里时,猛地从背包里抽出了一沓照片甩到了温暖的面前,她在温暖低头看去时,冷笑着说道:“这是你跟‘苏寻’在密室的时候,被舒布拍摄到的照片……”照片一共有七八张,从她完好的穿着衣服站在山哥面前,到衣服被全部脱光,到她被山哥压在身下,其实这些照片单看并不能证明什么,很多模特和明星的杂志封面都比这尺度大的多。

    偏偏她现在还顶着薄家养女的头衔,偏偏陆山是个毒贩,是个大佬,这照片要是组合起来放出去,那些脑洞大开的人肯定会猜想他俩已经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了,而这些只是节选,不管是为了自己的清誉也好,还是为了薄亦寒也好,又或者是为了薄家的声誉也好,她都深知这些照片无论如何是不能流露出去的!

    蒲婷见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所以,冷勾着唇说道:“十二点整的时候,夏伯母就会召开记者发布会解除薄家跟你的关系,所以,要是你能答应我此生不再见薄亦寒,我就答应你不公布这些照片,怎么样?”

    温暖紧攥着手里的手机,良久后,轻扯着嘴角问道:“你怕我?”

    蒲婷的脸僵了下,继而咬着唇瞪着她,她笑着问道:“你怕薄亦寒信我?所以,让我见他的机会都不给?”

    蒲婷就算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又如何能承认?她只能咬唇瞪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温暖笑了,“好,想要让我答应你可以……”

    蒲婷轻皱了下秀眉,似是预感到她会说什么。

    温暖直白道:“杀人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就答应你四年之内不出现在你跟薄亦寒面前,怎么样?”

    蒲婷咬着牙,“四年?”舒布为了她命都没了,却只能换取四年的时间吗?做梦!

    然,她刚要说话,就见温暖将手缓缓的举了起来,在她指尖落下去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下,这时自手机里缓缓的流溢出来属于她的声音:“听小蝶说你醒了,我特地……”

    她的呼吸瞬间就乱了,在她准备冲上去夺走她的手机时,温暖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动,我要是一哥不小心把这段录音发给薄亦寒了,你可就彻底的完了……”

    蒲婷瞪着她,“你!”她才知道,原来温暖一直在套她的话,就是为了让她的录音内容完整,她想到,如果她没有这些照片,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拿这个录音要挟她撤销全部的罪名,那她跟舒布所做的全部,可都白费了!

    她提着的心,久久的没能落下去,还好舒布还留了一手,否则,很有可能不止她完了,连整个蒲家都得跟她一起遭殃,她看着温暖,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就像舒布说的他斗不过她,所以只能拿命来博,而她到底也还是太嫩,否则不可能上了她的当!还好,她承诺了她四年的时间,四年应该足够了吧?应该足够了……

    所以,她急急说道:“好,只要你不发,我就答应放了你……”

    温暖勾唇,“好!”

    蒲婷赶紧补充,“但我要你立刻离开华城……”

    温暖问道:“去哪儿都行?”

    蒲婷咬牙,“对!”只要她能不出现,去哪儿都成!

    温暖应下,“好!”

    蒲婷从包里掏出属于舒布的手机,在递给温暖时,说道:“把你的手机也给我!”

    温暖在递给她时,将她手里属于舒布的手机接过的瞬间,将自己拿着手机的手猛地撤了回来,蒲婷扑了个空,知道自己被耍了,差点抓狂,“温暖,你……”

    她攥着两个手机,看着蒲婷冷笑着说道:“如果我这就给了你,你要是完了之后反悔,那我不就亏大了?你当我傻吗?”

    蒲婷咬牙,“你把舒布的手机给我!”她急急说道:“那里面还有我跟舒布很多的回忆,照片我还都没来得及保存,我……”

    温暖不等她说完,就猛地将舒布的手机砸落在床边的地上,在嘭的声音响起时,手机直接碎成了渣渣,连捡都捡不起来,蒲婷在原地呆站了好几分钟,方才迟迟的移开视线看着温暖说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眼泪更是不自觉的疯狂的往下掉着。

    温暖却笑了,“我过分?你想着让舒布去死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自己过分?我砸了他的手机是在成全你好不好?省的你以后看到跟他的照片,想起跟他的那些美好回忆,半夜哭死在床上……”

    其实,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蒲婷确实有那么想过,但当舒布真的死了,她肯定会内疚,自责,愧疚,以至于让她每每想到舒布这个人时,就心疼的难以自持,她也相信,蒲婷每次拿着手机看到那些珍贵的过往时,心里是无限自责的。

    很有可能在这些日子里的每个晚上,她都在抱着这个手机,看着这些照片在忏悔着,所以,此刻她将这个手机砸碎,就相当于砸碎了她忏悔的途径,从而加重了她给自己心上安的罪名,此时的蒲婷,肯定是万分痛苦的!

    她看着蒲婷颤抖着双手去捡碎裂在地上的手机,在心里不由得冷冷的笑了下,这就当作是她诬陷她杀人的利息吧,不过就四年的时间,等她归来,薄亦寒照样会是她的!蒲婷,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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