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这是一个地处森林深处的天然地下洞穴，嘀嗒嘀嗒的水珠有一下没一下响着叮咚。从溶洞顶端垂下的钟乳石上滑落到地面不知道多少年击打出的水潭之中，一滴，又一滴，就像艮古不变的年轮。
“左阵，你小子不是出去了么，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流芒和大狗队长刚刚进洞，一个皮毛发灰的野狼就跳了出来，充满人性化的眼神，有惊奇，有不屑，有鄙夷，故作高傲却怎么也掩饰不了浓浓的羡慕之情。
“老祖还好吗？”大狗队长矮身摸向了灰狼的头顶，却被一脑袋撞到了旁边。
“呵，你问那个死老头子啊，放心，他还没死呢，我们都死了，它也不会死。”灰狼带着深深的忌惮往里面扫了眼，夹起尾巴跑了出去。
被狛村左阵和灰狼称为老祖的家伙，是一只皮毛雪白，脸上带有疤痕的巨型野狼，足有推土机那么大。
流芒见到它时，这个老家伙正趴在地上打盹，天知道多少年没洗的皮毛脏不垃圾的贴在身上，仿佛下一刻就能死去。然而，就像灰狼说的那样，他们都死了，这老东西也不会死。
它是最初之狼，没人知道它活了多久。大家伙都称呼它为老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这么叫，那个时候还没有尸魂界，那个时候还没有静灵庭，那个时候甚至没有山本元柳斋重国。
它究竟活了多久，一万年还是十万年。
“左阵，我的小乖乖，你终于回来啦。”老狼眼角微微开合的睁了开来，写满了苍桑，充满了深邃，有一瞬间，流芒甚至觉得，能透过它看见历史。
“老祖。”大狗队长十分恭敬的向老狼行着人狼一族特有的见面礼，四脚趴伏下巴壳着地，这种姿势由半人半狼的狛村队长做出来，怎么瞅怎么搞笑。
流芒没笑，我们的祸害现只有深深的忌惮。
该死的，这只老怪物到底活了多久？
“说吧，你回来干什么？”老狼自始自终都没看流芒一眼，好似把我们的祸害当成了空气。
“老祖，我们一族出山的时候到了。”狛村神色激动的看着流芒对老狼说道，“这位尸魂界新的领导者许诺，我们人狼一族可以容入他们的生活，重新在阳光底下行走。”
“容入，你是说做为狗那种东西么，老祖对这没兴趣。”。
“我想您误会了。”流芒淡然一笑，“我和狛村队长是朋友，从他那里了解了人狼一族的历史。罪人这种东西在我看来完全是个笑话，如果真是这样，静灵庭那些贵族里面，百分之九的都应该变成野兽。然而，他们没有，你们不过是倒霉一些罢了。”
流芒说着挥舞开双手，极力蛊惑的说道，“世界上本没有对错，这种东西都是人为添加的。为什么尸魂界的贵族们犯错就不用遭到惩罚，而你们却要变成野兽赎罪？”
“小子，你的说法太可笑了。”老狼眼皮稍稍抬了下，又马上低了下去。以他的年纪，启会被一个屁大点的孩子轻易说服。
“难道你就不想反抗吗？”流芒开始激将了，“还是说，活了这么久的你开始怕死了？”
老狼打了个哈欠全当没听到。
“我答应过左阵，会在尸魂界里面给你们相同的地位，你们只不过是模样怪异一些罢了，其实我们没什么不同。现世西方神话不还有兽人么，只要生活久了，没谁会在意外表。”
“小子，虽然你说的很有绣惑力，可是老祖是不会上当的。”巨狼眼睛眯隙着，用看透世事的目光扫了过来，一眼过后又重新闭在了一起，“王和王的争斗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每一位王者的崛起，都代表另一位王者的逝去。我们人狼一族是不会参与到这种争斗之中的，他对我们没有意义。”
“老家伙，你不想出去吗？不想生活在阳光底下吗？你们是人，不是狼！”流芒激动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后代想想，难不成你想让他们一辈子生活在森林里，终日和野兽为舞？”
“呵呵，为我的后代着想，小子，我想你弄错了。”老狼两眼陡然暴睁开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差点将我们的祸害掀个跟头，“谁说他们是我的后代，他们只不过是我的食物罢了。这就是人狼一族的诅咒，我之所以呆在这里，就是等他们向我献祭，等他们亲手挖出自己的心脏。”
巨狼的脑袋缓缓昂了起来，有种无形的压力悄然蔓延，“我活了无数年，吃了无数人狼的心脏，每一个人狼的心脏都会为我注入一股新的活力，让我能够永远的存活下去。很恐怖是吗？”
老狼眼神怪异的盯住了惊愕的大狗队长，盯住了冷汗狂冒的流芒，“不用担心，老祖从来没有逼迫过任何人，他们都是自愿的，自愿用自己的心脏在我这里换取好处。这是一个平等的交易，小左阵哟，你走吧，我等着你向我献祭的那天，我相信，他不会远的。”
“老祖……”
“非我族类，其心必易。”老狼目带告戒的看住了大狗队长，“小左阵哟，既然我们投身了畜牲道，成为了非人的怪物，就不要再想容入人类当中，那不现实，这是老祖对你的忠告。记住，人类是最不可信的生物。”
老狼挥挥爪子，像赶苍蝇似的向外挥了挥。
流芒的心里就像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恶心，这老家伙，这老家伙真特么可恶。
大狗队长万分失落的向外走去，脚步沉重的似在打铁。为什么，为什么老祖会不同意。它不同意的话，我这些年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流芒看着狛村队长颓然的模样，想要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劝解。
渐渐的，两个人终于走出了洞口，月华一落，忽然之间感觉是那样的失败。就在我们的祸害觉得记算失误的时候，晦暗的森林里面，突然亮起了一双双绿油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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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芒见到它时，这个老家伙正趴在地上打盹，天知道多少年没洗的皮毛脏不垃圾的贴在身上，仿佛下一刻就能死去。然而，就像灰狼说的那样，他们都死了，这老东西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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