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肉眼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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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此妖成精了,难怪当年的莲花生都要费力来将其降服,若不是起了惜才心,恐怕就是看上了此妖的法宝。”高岳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一愣。

    这所谓的法宝,恐怕就是那一杆黑白两色的乾坤阵旗了。

    别看一些文献记载中记载的东西大多只是一笔带过,但正如这个念青,就算是莲花生显露神通,恐怕最终还有一场对决,不是一些表面上看到的文献所能描述。

    “看这情形,莲花生纵然胜了一手,恐怕也有了顾忌,不然这杆阵旗不会还留在这里。”高岳暗道。

    传闻莲花生应藏王赤松德赞迎请入藏弘法,创下西藏第一座佛、法、僧三宝齐全的桑耶寺,后和本地宗教贵族激化矛盾,几经波折,不得安身。不过其人倒是秘藏了许多显密经法,为西藏佛教奠定了基础。但其晚年不知所踪,留下疑团。高岳不管他最终归宿,且只论这位高僧,不论其德行如何,但最终都难免要显露降魔神通,否则便收服不了念青。

    高岳的天眼下,早已锁定了这乾坤阵的阵旗所在,他自付没有拔山倒海的神通,但要想取这阵旗,却依然并不难办。他思索的是,既然他已进入阵中,对方理当使出手段来对付他才是,为什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像是应验了高岳心中的疑惑。

    波光粼粼的湖面,骤然钻出了一个大陀螺,水花四溅,一道人影一闪,脚尖轻轻落在青莲之上。这人鹤发童颜,长髯及胸,白衣飘然,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正是姬翟。

    姬翟手指一点,收了大陀螺,而后捻须放声长笑起来。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原本狼狈不堪,亡命逃遁的人,此刻却是意气风发,笑声中,更有说不出的得意。

    “嗯?”高岳手指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他发现这一刻,姬翟体内的那丝意念暗劲已被化去了,和胡惟庸一样,都是眨眼间就断了联系。

    高岳不认为姬翟有这样的本事,那么……难道念青有了这样的修为和神通?

    高岳颤动手指,却是在推演“道境之术”,这一刻,他神情中忽然多了一层凝重之色。

    他居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以他“道境”上的造诣,自然在瞬息间就算出此间,乾坤颠倒,五行逆施,天机被蒙蔽,他居然没有推演出丝毫不妥之处。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感前所未有的凝重,这由来不是无缘无故凭空出现的,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机在酝酿中。

    姬翟刚好看到了高岳的表情,他嘿嘿直笑,但一双老眼却如鹰隼在盯着猎物一般,出奇的冷静而残酷。

    “高岳小儿,你莫非以为老夫可欺么?你追杀老夫五百里,如此耻辱,非你之鲜血不能洗刷!此刻见到老夫,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可崩泰山,小辈,速速跪地叩首求饶,老夫说不定一时心软,留你一具全尸!”

    高岳淡淡道:“老匹夫,莫非你老糊涂了么?我杀你如宰鸡一样容易。”

    “狂妄!”姬翟喝道:“小子,你的无知只会换来你的加速死亡。”

    高岳道:“我若不想死,世上谁能取走我的命?足下莫呈口舌之利,此番我已入阵中,有什么手段你只管使出,稍晚须臾,便成死鸡。”

    姬翟道:“小子,你武道虽然大成,却也只不过是肉眼凡胎尔,你可知此阵玄妙否?”

    高岳轻笑一声,道:“阵法之道,不过万道之一而已,我未登至高,大千世界自然是有我不识或不可破的奇阵,本不足为奇。但你这样的角色,便是上古绝阵落入你手,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你没有我的境地,你的一切手段,对我无用。”

    姬翟老脸一沉,道:“我倒是小看了你,本以为你狂妄无知到了极点,却不知你至少还对这天地心怀敬畏。你说的不错,我就算用尽所有身家手段,也无法布出一个可打败你的阵法,你的武道修为,的确超凡入圣,屠杀我辈自认超然的仙人般的高手,有如屠狗般容易,这一点,并非我妄自菲薄。但你却说错了一点,你这样的人物,已达到传说中的金刚不坏,可惜,还不是不死之身,要取你性命,还用不着上古绝阵来对付。”

    高岳道:“哦?区区‘八荒乾坤阵’,有何了不得?”

    姬翟道:“高岳小儿,你听好了,这‘八荒乾坤阵’,非你所认为的‘八荒乾坤阵’尔,乃大有出处。此乃莲师当年倾尽手段,摆弄绝高降魔神通也奈何不得的大阵,管教满天神佛,万千地仙有进无出的宝地,集风火雷电于一体,自成一世界。当年成吉思汗兵败唐古拉山,险些丧命于此,便是因其人乃勇夫尔,空有驰骋天下无敌万古的骑兵,自大狂妄无知至极,徒叫数万精兵勇士白白送命。那赤松德赞一统吐蕃后,国势鼎盛,但鬼怪妖魔猖獗横行,凡夫兵将不能抵挡,无可奈何之下,遣使去了印度国迎请菩萨堪布入藏弘法。此地本不被外人所知,皆只因当年桑耶寺刚刚打好地基时,正值群魔作乱时,莲师随后应请入藏,号令一切天神群魔,开启建寺。却不知,群魔不能依法号令,反而疯狂席卷凡间,当真是血光遍布,人间惨案也。”

    说到这里,姬翟却笑呵呵道:“我言已至此,小子,你那肉眼凡胎纵然和瞎子差不多,但总归不是脑残级别,否则,当知此地,绝非人力所能摆布,乃上古神话时代之产物尔。适才那念青大白蛇被你所破,不过是一个看门的小蛇妖罢了,莲花生大师不忍杀之,莫非你当真以为那些弘法传教的高僧都是吃素的不成?实乃不屑为此小沾血腥尔。”

    高岳道:“我道你这老匹夫怎地如此作态,原来是占据了一座上古神仙的洞府,想要以此来和我抗衡。不过,到了你这样的境地,参悟天地玄理,活到至今,好歹也是一姓之祖的人物,怎地如此盲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要说只是一座洞府,便是神仙下了凡尘,也不敢说能胜我,一座无主残阵有何作为?”

    姬翟本来还笑呵呵,但听此一言,立时满脸怒容,道:“小小武道蛮夫,安敢如此大言不惭?先叫你见识过此阵威力,再撕烂你的狗嘴。”

    高岳没有答话,他的身形却动了。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打了一拳,重心下蹲,来了个“扫堂腿”。

    这两招实在平淡无奇,何况是对着空气发招,若有外人在场,说不定还要认为高岳有病,滑稽而可笑。

    但正是这两招,却成为了战斗的开端。此前,周围青山绿水,波光粼粼,美轮美奂,如在画中,但随着高岳一拳对着空气打出,拳头前却突然被震退了一头长相奇丑无比,背生双翼的怪物。这头怪物的躯身和具人类骷髅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层皮,但四肢却比常人长了一倍,也粗壮了一倍,且生有锋利的尖爪,背上的双翼,也破破烂烂,像被烧了一半的蝙蝠翅翼,嘴里还能吐音,如孕妇临产时的嘶喊。

    “嘣”的一声,这头怪物被一拳打成碎末,黑血爆成血雾,撕喊声也中断。

    但随即,却听见一连串的声音传了出来。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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