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沙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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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

    从前,有一只又弱又小的怪物,那只怪物无论在哪里都被同类所排斥,所遗弃。但是这么弱小的小动物总会遇到好心人,一个少女一个同样为周围所有人所避忌厌恶的少女,一个半妖的少女。少女把在森林中伤痕累累的怪物捡回家,悉心照料,无微不至,或许在少女心中,小怪物只是一只宠物,但是就小怪物而言,他觉得很幸福,同样的,少女也觉得很幸福。

    但是好景总是不长,有一天,有很多人来到了少女的家,少女把小怪物收藏了起来,但是小怪物却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少女被杀了,他们是强盗,是土匪,是什么都没所谓,唯一爱护着它的少女已经远远的离它而去……

    二

    “喂……勇者啊……”戴芙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了。

    “怎么了又……”勇者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比戴芙好很多。[WWW.kanshu.com]

    “背我!”勇者看着戴芙愣了很久,“嗯?怎么了么?”戴芙对于勇者突然这样石化了感到不解。

    “我说你啊,你就看不到我也很疲累了吗?”

    “诶?就五分钟,就五分钟嘛……”戴芙开始对勇者撒娇。

    “没门!通常这么说的人肯定会一直赖在我的背上的,尤其是你。”勇者断然拒绝了。

    “怎么能这样……说到底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码头没有休息的地方就算了,码头外面竟然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现在别说洗澡或者是美餐一顿这些奢侈的东西了,只要有一个有瓦遮头能睡个好觉的地方就算是睡地板我这辈子也值了。”戴芙一般发脾气一边在抱怨。

    “那就别只是抱怨,继续走吧。”勇者有气无力地继续前进。

    “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两夜了,还不是仍然是一片荒漠!再说,竟然也不提供一些交通工具给我们,只是一只骆驼也好啊,现在我们是步行啊步行……啊,不行了,很渴很热,我要死了,现在就要死了。”

    “我还挺感兴趣的,你死掉的样子,可惜这个没什么可能,有你这么多话还不如留一些口水润润嘴吧,净是听你在抱怨我现在就感觉在火山的熔浆里面了。”

    戴芙还是停下了抱怨,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勇者突然停下了脚步,而没有注意到的戴芙一下就撞到了勇者的背上,跌坐在沙地上。

    “好痛……好热!你在干什么啊!”灼热的沙地使到刚坐在地上的戴芙又跳了起来。

    “看看前面!有城市了!”勇者兴奋地指着前方。

    “你热昏头了吗?我看看……”戴芙探头往前眺望,“还真有诶!希望不是海市蜃楼就好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即使是海市蜃楼,前方的某个地方肯定也有城市,熬下去吧!”生命满希望啊,只要有希望,前途总是一片光明的,虽然不一定有路……

    还真不是海市蜃楼,看起来这个城市挺热闹的,而且城市中心竟然有集市,戴芙乐开怀了,直接就奔向集市。

    “喂喂……我们不是应该先找旅馆的吗?”

    “你在说什么!这两天我们的补给品啥都耗完了,不赶紧补给的话……”戴芙一边跑着一边冲向集市然后没了踪影……

    “这小姐说得对啊,这个城市的商人都是当天中午来黄昏就走,稍微不抓紧时间的话就要等到明天了……”以为疑似是旅行者装束的人在勇者旁边搭讪。

    “诶?这位先生是……”

    “哦,我只是路过的商人而已,刚卸完货然后准备吃过午饭就走了,兄弟要不要一起,看你好像要找旅店的样子。”

    “详情不如偶遇,请!”

    “请!”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主动亲近的人还是要留一个心的,但是机会难得,何妨不先套个情报,勇者在商人的带领下找到了旅店,门外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识一般不留意还真的不能分辨出来。于是两人开始坐下就餐,A餐有面包有肉肠,B餐有肉扒有米饭,C餐就是干粮加一点点……干菜……就是没有液体,要加一杯水加收二十个金币。先不说这个吧,勇者开始询问商人关于这一带的情报。

    “哦?你是想问情报吧?哈哈哈,这大陆盛行冒险,我也基本习惯了,这里方圆800公里内都没有像样的村庄啊城镇啊什么的了,再远点就要走出这个沙漠了,但要走出这个沙漠也不要乱走,从这个城市的北面一直往直走,不然会遇到很多怪物。”没过一阵子,戴芙就从门口冲了进来,大吼大嚷地跑到勇者旁边。

    “勇者啊,这里全都是奸商,一袋子水竟然要五十个金币,这不是坑人么,干粮类倒是便宜的很,只要2金币就大袋子了。”这样大吼大嚷结果就是全部人都看着戴芙,戴芙也不好意思地慢慢坐下来了。

    三

    “我们先探讨一下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勇者第一个想到的疑问竟然是这个。

    “想甩掉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偷偷地在你的衣物里放了一些结晶体,这可是最先进的GPS装置,你在哪里我都可以了如指掌……”戴芙找了找口袋,将一块比较大的经过精雕细琢的结晶体扔给了勇者,“把这个给你,这样你也可以知道我在哪里了。”

    “小姐你刚才说过这里的水很贵吧。”

    “是啊!这位老兄你听我说啊,这里的商人黑得很,一小袋的水就要五十个金币,大袋一点的竟然要一百个以上了,这都被砍了一颈儿血了。”戴芙似乎找到了知音人一样说个不停。

    “那你买了没?”勇者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

    “呃……那……”戴芙眼神飘忽,不经意跟勇者的眼神对上了,一种恐惧突然由心而生,“买……买了……”吱吱呜呜地把真相诚实地说了出来。

    “买了?我们身上就只有那么几百个金币啊,你竟然买这么点水花了十几倍的价钱?”面对着勇者的愤怒,戴芙把眼神转到别处装傻。

    “兄弟先息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城市里面没有水源,谁实话我们商人这点水钱也赚得不容易,似乎这里的居民从来不需要水一样,没有本地居民买过任何的水,基本上只有旅行者和商人自己使用。”商人为戴芙求情道。

    “呃……呃……我是听说过这里连一口井都没有哦,我听到的时候都很震惊的啊,已尽两三天没有洗澡了……那个……”戴芙已经对自己浪费了大量的金钱感到愧疚。

    “你没有立刻在集市上炸出一个大洞就已经很谢天谢地了。”勇者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从进来这个城市的那一刻到现在总是感觉到一点不自在的感觉。”勇者环顾了周围。

    “老兄你指的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总是一副笑脸的样子做任何事吧,而且还总是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商人小小声地跟勇者说。

    “啊……总感觉……像人偶,具体不怎么清楚,但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我也要点吃的。”戴芙并没有说什么于此相关的东西而走去叫吃的了。

    “老兄我跟你说一个,比较诡异的事情吧。”商人看了看周围,然后走到勇者旁边的座位,悄悄地跟勇者说,“这个城市好像有种很奇怪的魅力,旅行到这里的人如果在这里住上很短的一段时间,很多人都会就这样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在这里,而且……别的跟其他人一样……”

    “这个城市有魅力有什么不好的,不需要这样鬼鬼祟祟地说吧。”虽然这是一件很值得让人注意的事情,但是勇者选择在这里装傻,一个城市很有魅力能让更多的人定居在这里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不至于所有暂住在这里一小段时间的旅行者都突然爱上这个城市而定居在这里吧,这里必定有什么问题,所以这不是该在这种场合里讨论的事情。

    当天晚上,戴芙一个人偷偷地在城市里巡察。

    四

    久违了的安详又舒心的早晨,一早起来的勇者似乎非常开心地跟戴芙一边吃早点一边有说有笑的,他跟戴芙分享昨天听到店员说的一个有趣的事情。

    “据说呢,这个城市从一开始规模很小的时候就从来都没有受过暴徒的袭击和洗劫,据说那些暴徒在距离城市一段距离就会被怪物所袭击,这里据说连怪物都不会接近的,厉害吧。”勇者很有兴致地说着他所听过的事情。

    “我说,勇者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戴芙又摸了摸勇者的额头,“发烧了么?还是说早上起床的时候摔下床摔到头了,又或者是被门夹到脑袋了?唉……可怜的勇者啊,我应该跟你一起睡的。”戴芙开玩笑似地用一个伤心的表情搂着勇者。

    “喂……我还没傻……你就听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吗?”勇者立刻推开了戴芙。

    “有什么不对的?这暴徒和怪物不是在沙漠里面满大街走的么?”

    “唉……要你动脑筋是我的不对……你想想,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就在此时,在大街上不知道为什么很热闹的样子,人们都围成一团在讨论着什么。

    “昨天有一家人遭到残杀了。”

    “怎样的?”

    “唉……那现场就不要再提了……太恐怖了。”

    “这一定是怪物所为。”戴芙肯定会第一个冲出去凑热闹,然之后就回来像这样学着说给勇者听。

    “怪物吗?这还真要调查一下了。得去找这个城市的负责人……”

    “我们这个城市没有负责人哦。”走过的服务员打断了勇者的话。

    “这真的是怪物的所为么?”戴芙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着外面说道。

    “虽然并不肯定,但是昨天那个商人走前就跟我说过,虽然这个城市不停有人定居下来,但是一些人定居下来后一段时间又会没了踪影。就是这个让我比较在意。”

    戴芙听到这个稍微呆了一下。“或者因为原来都是旅行者所以突然想走就走了呢?”

    “呃……这个也不无道理……”勇者继续啃面包。

    当天晚上,戴芙又出去了,但是这次让勇者注意到了,勇者故意不吭声,他想其实早上戴芙也是在装十三,但是暗地里调差有必要瞒着勇者吗?会不会现在同行的只有勇者跟她两个人,压制她嗜魂冲动的力量减弱了,而她要出去……那难不成戴芙就是杀害那一家人的凶手?

    “昨天又有一家人受害了!”一大早,就有人在大街上大喊了,勇者心想难道真的是那样吗?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啊,是店主啊,怎么了?”勇者打开门,看见的是慌张得满头大汗,但还是笑脸盈盈的旅店店主。

    “是……是这样的……在这里住房的一个旅客早上发现他失踪了,想看看客官你有没有什么事儿而已,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店主往回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对了,与你同行的那位?”

    “我的话在这里哦。”戴芙从楼梯口出现了。

    “那……那就没什么事情了……”店主说完就走了。

    “果然很奇怪的人们。”勇者不自觉地说道。

    “果然是因为他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摆出那个恶心的笑容吗?”

    “倒是你,现在才回来吗?”

    “诶?啊……”

    “这次你闹得太过了。”

    五

    “太过?”

    “你已经压抑不住你那嗜魂的冲动了吧,而且胃口也越来越大。”面对勇者突然的质问,戴芙非常震惊但是无言以对。

    “你……你在说什么呢……今天早上的你也很奇怪哦。”

    “你这家伙不会说谎就别说啊,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了……”正如勇者所说的,戴芙每次心虚的时候总是眼神飘忽不敢与勇者的眼神对上,如果你越是逼迫她,她就更是满头大汗,捉弄这个时候的戴芙其实是很有趣的哦。

    “是她了!就是她了!”从楼梯口那里传来了一个人声,然后就一堆人涌了上来,“绝对是她,我认得她,昨天晚上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恶魔的样子,这个只是她的伪装快抓住她!”然后一堆人不由分说地就冲了过来把两人给逮住了。

    “那个……为什么我也要被抓……”勇者和戴芙都被困在插在城中央的两根柱子上,地上摆放了很多的柴薪,附近一棵树都没有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一时间收集到这么多的柴薪。全城的居民都来到城中心,他们一直在喊着“烧死他们烧死他们”这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某邪恶宗教在举办什么邪恶仪式呢。而旅人商人就在人群外围观,其实他们能不能够看到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

    “想把你也跟他们同化了吧,找个理由日光日白地。”

    “哈?你说啥米呢?落得这个下场可是拜你所赐哦。”

    “够了啦,我想人应该齐了,那么可以开演了。”戴芙挣脱了束缚,然后用一拳带着雷光球直接搓地上,“你也该给我出来了混账!”

    这个时候,居住在这个城镇里面的居民全部都不动了,甚至有的人瘫软地倒在了地上站在后面的一群旁观者感觉到情况不妥都开始四散而去。

    “这里并没有任何人是怪物,因为怪物就是这个城市本身。”大地开始颤抖,一条条触手开始从沙地中钻出地面。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城市有所不妥,也曾经怀疑过这个城市里有怪物在作祟,但是怪物就是城市本身这个怎么也没想到啊。怎么也好,先把我的束缚解开啊!”勇者仍旧被捆在木桩上。

    “你当然不会想到,我也没想到,只不过凭感觉察觉到了这个城市并不简单而已。”这么说也摆脱不了你杀人的嫌疑啊,“说实话,那个失踪的人我还真不知道,如无意外就是在怪物肚子里了,而且一开始我就没有猜错,因为猜错了我现在就真的是杀人犯了。”

    “这就是凭本能行动吗?你是野兽啊你。”

    “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嘛……被杀的人全都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你们想对我的朋友们干什么?”怪物的本体出现了,一只以毛绒绒的球体为中心,伸展着很多很多触手的怪物。

    “朋友什么的,你也做得太过火了。”戴芙并不会说教,但是她会将思念通过刀刃传到敌人的心里面,戴芙已经就结束了怪物的生命。

    六

    我很弱,我不会说话,我的思维也很简单。我只是想要更多的朋友,我只是想理解他们的想法,我只是想学习与他们沟通。那帮暴徒离开后,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少女,她究竟在做什么,后来我想到如果我把它吞噬了,我是不是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快乐,悲伤,愤怒,以及恐惧,这些都是人们的思绪吗?第一次碰到我赶到很害怕,我原来也有同样的思绪啊……少女的记忆在我的体内游荡,我知道之前来的那帮人是坏蛋,于是我又把他们吞掉,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做坏蛋。

    我只不过是想交更多的朋友,想更多地去理解他们,为什么他们都怕我?我只是想他们永远在我们的乐园里快乐地生活下去。我……做错了吗?

    这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

    怪物的思念也从戴芙的刀刃传到了戴芙的心中,同时也通过结晶体传到了勇者的心中。但是它所犯下的罪行却不能饶恕。怪物生命结束的一刻,所有城里的居民都化成了沙土,他们也只是怪物用来玩过家家的玩具而已,可怜的人和可怜的物……

    怪物也慢慢化为沙土,而一个少女的身体却慢慢浮现在沙土中,就是在思念中所看到过的那个少女的形象。勇者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了被子准备盖在她的身上,却发现少女还活着,说不定是少女的思念想让怪物以另一个形态活下来赎罪,还是说,怪物用它的身体将少女的思念存活了下来。

    “拉姆拉”——就是她的名字。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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