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归国纪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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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十二.归国纪念照

    龙泉松思忖:“今天这场演练,非一般性的随意玩玩,它带有极高的挑战性.别看他陈德举表面上说的客气,他可是一方的总瓢把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自古以来,河北一带相传,沧州是武术之乡;吴桥是杂技之乡;这霸州是飞叉之乡.此番如若练得二五眼或失了手,就会让人笑话,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忽然想起了“赛钱豹”曹艺铸:“当年他创关东,遇上了永胜班的女武生‘舞破天’张慧妹,按江湖规矩,她摆下了七七铁公鸡的‘筋斗大阵’,被逼无奈,曹艺铸只好用‘螳螂翻身’的独门绝活,技压奉天梨园,才打下了该戏班的一角天下.今天虽然比不上那时的江湖险恶,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此,他把刚才陈德举练过的叉花都刨了开去,把自己最为喜爱的冷活绝活在脑子里组合了一番,然后他将叉杆的三分之二处掐在手中,放在右手食指的中部,掂量掂量,先摸清叉杆的重心所在.紧接着把叉杆向右一顺,右臂顺势将飞叉轮起,让叉杆打了个360度的横转,随之交在左拳背上,只见那飞叉就以这拳背为中心,自行在那拳背上飞快的转动起来.这在飞叉技艺中有个名字,叫做手背花,是个只公转不自转并无响声的玩艺儿.此时,就见他没等那叉杆转速转慢,只轻轻一掂叉杆,把飞叉掂向了空中,众人仰头看时,那飞叉的掂力已经力尽,竟又往下方掉了下来,眼看着这叉就要跌落在地上,忽然见龙泉松只略微一提右膝,就听“嘣”的一声,那叉杆与他的膝头一撞,又重新被弹返空中.其实,这招难度并不大,只是平时人们不常使用而已,属于冷门功夫,练家子给这招起了个好听的名子叫“弹金钱”.简断捷说,龙泉松一口气使了二十多个花活,都是那些不常见的绝活和冷活.如“黄鼬拉车”“狸猫洗脸”“横滚筋斗”“巧粘糖人”等等.看得众人眼都直了,生怕看不明白.直待他收了叉向众位一亮相施礼后,这才如梦初醒,“哗”地响起了一片掌声.

    陈德举领着金环、二俊两女走到龙泉松身边,供手笑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弟真乃大才也!那飞叉套路,不仅绝技频出,干净利落,而且台风潇洒英俊,让老朽汗颜.如若你不是拉练来此的客人,我岂能还占着这总瓢把子的位置不放?干脆就让于你坐了去罢!——来来来,金环、二俊还不赶快磕头拜师父?”

    龙泉松一听,赶快上前制止,嘴里说道:[www.kanshu.cOm]

    “嗳,嗳!使不得,使不得!”

    就见金环和二俊硬跪在地上,叫道:

    “师父,师父,师父!您要不认我俩为徒,我们今天就不起来了!”

    “你看你看,我这俩闺女是真情实意的,绝不给你丢脸!”

    陈德举在旁再三的汆掇.龙泉松抬头一看,见大场院里人越聚越多,有的乡亲也掺呼进来说情,闹得纷纷扬扬,只好说道:

    “好好好,我认了,你俩起来吧!”

    二女一听说是师父认了她俩,高兴的蹦了起来.这时,站在旁边的陈志如、陈志勤、陈志平、陈志安等几人,“呼啦”跪下了一片,口中说道:

    “我们也愿拜您为师,请您收下我们吧!”

    龙泉松一时楞在了那里.陈德举一看,“这怎么处?”便把脸一绷说道:

    “呵呵,你们的事回头再说吧!将来要不要拜皇先生为师,我是作不了你们的主,你们自己说了也不算,得由你们的爹来决定.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如愿意再练会儿就多注意点儿安全,现在我要请皇先生回家,喝酒庆贺去了!”

    龙泉松跟着陈德举身后向村中心走去,一路上他心事重重,总觉得需要将此事与薛满长书记说一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免得“无事生非”.正想着,见薛书记和五排长何金玲正从村书记毕福建家走出来,陈德举上前主动与二位书记打招呼,经交谈,知道了龙泉松就是红星塑料厂拉连连的连长,陈德举大喜过望,当时就与二位书记讲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毕书记一听,当即表示:

    “嚯!这太棒了,打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事!我赞成,我赞成!这喜酒我得喝!——嗳,老薛,你也算一个吧!”

    “那是当然!他来我厂这么长时间,我竟不知道他会这技术,哈哈好好,这酒得喝,这酒得喝!”

    龙泉松此时才放了心.一行人来在一所高台阶前推门而入.原来陈德举家就住在这大宅门里,进门院内一排三间房子,房子门边挂着牌子,上写开路会霸县总会字样.院墙旁边,摆着一排刀枪架,竖着二三十杆明晃晃的飞叉.薛书记环视了一圈赞道:

    “这院子好大呀!”

    “嗯!——看怎么说了.”毕书记接着说道:

    “这大院子原来是大地主董兆华的宅邸,解放后做了村公所,土改后霸县一十三家开路会齐聚此处欢庆成立互助组,公推陈老太爷为十三家开路会的总头,并决定在全县各乡进行游行表演,当年这码事轰动一时.村里见陈家人口众多,又是唯一的大户,县工作小组也支持成立霸县总会,便将此宅院分给了陈家,连同开路总会也在此处办公议事.你看,这些都是叉会的用房,现基本上全锁着.”

    众人走进第二进院子,见周遭的气势就象是他家的住房.陈德举的夫人,从正房屋里迎了出来,嘴里咕哝半天也没见她说出什么来,用眼一瞅,她就是个老实八交的农村妇女,但她两眼眸子锃亮,闪着晶莹的神采,脸上却总留着憨厚的笑容.

    陈德举把三位贵客让进正房,一进屋见大炕靠西被格子边上,坐一老太太,身穿蓝布大襟的褂子,一头乌发留着卷髻,正在低头钠着鞋底子.金环和二俊一进了屋门,便亲切的叫了声奶奶,陈德举随即向三位客人介绍说:

    “这是我老娘,她老人家,耳不聋眼不花,每天总是笑不呵呵的!——妈,今我请了几位贵客到咱家,要给金环和二俊请高手拜师了!”

    “这就对了,要想使自家儿女有出息,就得拜外人的师父——是哪位?谁呀?”

    “就这位,他叫龙泉松.”

    龙泉松连忙上前笑颜问道:

    “老人家好!您看我这么年轻,怎能为人老师呢?可别拉鸭子上架了!”

    “好,好啊!有志不在年高嘛!当年周瑜一十二岁就当水军都督了”

    薛书记问道:

    “老人家高寿了?就是说您多大年纪了?”

    老太太伸出细长的手掌比划道:

    “噢——!到年78啦!数小龙的——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墨竹来的吧!稀客,稀客!——来来来,炕上坐!”

    老太太用手拍拍身边的炕席,顺手将手里拿着的鞋底子往线笸箩里一扔,随手拢起头来.薛书记和何金玲随口赞道:

    “唷——!咋咋咋,老人家真好体格!”

    说着,众人一排都顺大炕坐在炕沿边上.龙泉松抬头向对面墙上望去,见墙上由西至东整齐地挂着一溜像片镜框,便躬起身凑近镜框挨排的欣赏,因其中有大部分是金环和二俊新近拍的练功照,二俊也就凑在师父身边,指指点点地讲解着每张照片的来历.忽然,他见紧东头像框里镶有一张大的旧像片,像片上沿的边上,整齐地印着一排小揩字体,上写“孙大名先生一家赴德演出归国纪念像.一九四七年六月八日”字样.遂指着这张照片问二俊道:

    “二俊,这张像片都照的是谁?你知道吗?”

    “这是我奶奶年轻时的照片,这些人,都是我***爹娘和兄弟姐妹.那时,还没有我呐!”

    老太太听了,忙接过话题来说道:

    “那是我娘家一家人的合影纪念,那时,我一家刚从德国回来,我还没出阁呐!我嫁到陈家时就把它带了过来,仔细算来,这像片足有六十年历史了吧!”

    “噢!老太太,这可是个宝贝喽!——我想仔细欣赏欣赏,看看行吗?”

    “行,像片挂在那儿,就是给人看的,怎么不行呢?二俊,把那张镜框给我摘下来!”

    二俊将镜框递给奶奶,龙泉松与众人都凑在老太太跟前,就象众星捧月一样,见老太太手指着照片中间坐着的那两个人说道:

    “这是我父亲和母亲.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练杂技,靠杂技吃饭.父亲从小就在杂技行里摸爬滚打,6岁时就随班子演出,擅长‘空竹’、‘飞刀’、‘飞叉’、‘蹬技’、‘绳鞭’、‘杂拌子’、‘武术’等节目,小有名气,那时,练杂技是‘下九流’的生意,被人瞧不起,特别是在外地四处漂泊的日子里,经常被地痞流氓踢场子,直到1937年,我们一家在随德国沙拉詹马戏团赴德国、意大利、荷兰、巴西等地巡回演出,才跳出了火坑.这是我们一家七口在回国后于墨竹照的全家福.”

    “哎呀!老太太,奇怪了!我怎瞅你爹特面熟,好象在哪儿见过,象一个我所熟识的人?”

    龙泉松惊讶地问.

    “象谁?说说看,看我是不是也认识.”

    “我看最象我的老恩师孙吉顺,他老人家的外号,就叫‘德国孙’!”

    “谁?孙吉顺?‘德国孙’?”

    老太太也惊讶得两眼圆睁.忽然陈德举脱口叫道:

    “哦!孙吉顺是我舅舅呀!——妈,我舅舅不是叫孙吉顺吗?您叫孙吉兰,我舅他外号叫‘德国孙’,不是正对吗?”

    “唷,我的儿——,怎么这么巧?原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呐!快,快.快告诉我,你师父他现在在哪里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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