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酒祭黄泉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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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此时的江夏城经过一次战争胜利的洗礼,城内外弥漫着无形的凝聚力,那种力量,刀剑割不破,枪矛刺不穿,那种力量来自对曹羽的信任,每次危难降临,曹羽总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虽然这次曹羽遭受巨大的打击,但百姓们都相信曹羽能像以往一样度过危机。

    太守府内,曹羽迎接着太史慈和马良的到来,看着太史慈臂膀上缠绕的一层层布条,再看看马良衣衫褴褛无辜的模样,曹羽内心深处也是勾起一阵心疼,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搂过太史慈与马良,道:“孝慈来晚一步,两位受苦了”。

    太史慈一眼望到侧坐着的典韦,眼中满是惭愧,即使现在也不知道对黄忠的那一箭仁慈是不是值得,只是看到兄弟的屁股上透红的血色,不知怎么弥补才好。

    马良抿了抿嘴唇道:“主公何出此言,此我等责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曹羽双臂增添了几分力量,道:“真乃近臣也”。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太史慈也从刚才的走神中重新溜了回来,在曹羽背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将军彼此间的将军礼。

    这时赵云走进大堂,道:“师弟,全军已经集结完毕,就等你了”。

    言罢走到太史慈身前,伸出紧握的拳头,与太史慈的铁拳重重的撞在一起,这或许就是兄弟间问候最好的方式,随而也对马良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走到典韦身前贱贱的问道:“怎么样?还行吗?”

    典韦瞪大眼睛,眼珠子差点飞出来,随而无奈的指了指屁股上的血迹道:“你说呢?”赵云也是二话不说,一把搀起典韦跟随曹羽朝校场走去。

    校场之上,当曹羽登上点将台的一刹那,看到身上或多或少挂了彩,鲜血红透了神臂营的军士们,再看在鲜血已然染透铁甲,但四肢已经刀口无数的追魂营,破军们,情绪突变的曹羽险些昏厥过去,左右摇晃了几下,最终站稳脚跟,看了看唯一在这场战役中保留完好的破虏营依旧军阵齐整,曹羽含着泪点了点头,一颗热血澎湃的心在一场突如其来战争的浇灌下也已经千疮百孔,心如刀割。

    此时心中有话万万千,两语凝噎一遍遍,涕泗横流,是啊,理想的梦床还没有完全造就,便被一锤砸毁,这其中的心酸的心疼又有几个知晓?

    看得全军兵士也是感慨万分,眼前站着的这个和他们一起流过血不畏生死的男人,如今却是为了他们顾不得一个将军所谓的威仪,更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威仪。

    曹羽双手重重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努力控制住哭腔,道:“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这一战我们损失了好多,但是胜利从没从我们手中溜走,我们也没给胜利溜走的机会,五千人瓦解了三万军队的突袭,普天之下有几支军队敢拍着胸脯说我能,但是你们做到了,我的军士们,我的英雄们!三年前我站在这里和你们训练冲锋陷阵,三年后的今天你们还给我无尽的安慰,我谢谢你们!我替江夏城中三十万百姓谢谢你们,三十万百姓会记住他们的英雄,记住你们的英勇”

    随而端起早已准备好的满满的酒碗又道:“来,敬你们的英勇,敬死去的七百三十三名死去的英灵,愿他们一路走好!”话罢心头酸水如缕浓烟迅速上扬狠狠地刺痛着喉咙,一碗烈酒咽下,那般味道伤过心的人动了情的人岂会不知?

    一饮而尽过后,举高酒碗重重的砸在地上,仿佛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般怒吼道:“血债血还!”三军将士也是高吼一声一路走好后,端起酒碗含着恨忍受着痛饮下了一切,随而传来的是一阵的落地碎响声,紧接而来的是一遍遍振臂高呼:“血债血还!血债血还……”

    曹羽微闭的双眼,没有了最后支撑,瘫倒在点将台上,本就急火攻心,再加上一碗烈酒的烘烧,哭泣的红眼点燃了全世界。贾诩,太史慈等人急忙簇拥而来,架回太守府。

    那黄祖胸口中箭在亲兵的救护下,狼狈的逃往长沙,中途虽然醒来过几次,却是体力不支,不过一会便再次晕了过去。终于经历了将近一个昼晚轮回的奔波后,回到了长沙。

    黄祖府上,长沙名医皆被或强或软的请了过来,却是没人敢上前拔箭,黄祖如今体弱精神力这般差,一个不小心便会撒手人寰。

    这时只见一医者急冲冲的走来,看了一眼中箭的黄祖,奄奄一息,又伸手看了看伤口,怒吼道:“为什么不给老将军处理伤口?荒谬!”于是从医包里抓来一把倒不出的草药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后慢慢敷在伤口周边,拿出短刀截断了弓箭,自言自语道:“还好,前些日,华老头给了我一些麻沸散,不然……”

    话也不多说,对着有气无力的黄祖道:“老将军,这麻沸散可以减轻一定的疼痛,却不能完全减除,您还要坚持住啊,我这就给您拔箭”,黄祖小声道:“张神医,动手便是!”

    随后,姓张的医者叫人翻过黄祖的身子,将带有箭头的部分截断,又道了声:“老将军忍住啊,仲景动手了!”随而一不做二不休,左手摁住敷着草药的胸部,右手用力一抽,黄祖痛苦的哀吼了一声,便失去了直觉,那名叫张仲景的医者上前观察了一番道:“没事了,老将军命虽然保住了,但切记不能受刺激,诸位切记”。

    言语间仿佛写着什么,不一会开口道:“这是我给老将军开的药方,早晚各服用一次,不出三个月便可一如往常”。随后拎起药包便朝外走去,没带走一片云彩。

    一昼夜的消磨,黎明初至,当曹羽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看到身边正在陪伴的诸将,或伏在床边或趴在桌子上小憩,曹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便缓缓的用双手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却是这一缓慢的动作,惊醒了警惕性最高的典韦,典韦惺忪着睡眼,见到曹羽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顿时不淡定了,忘记了此时还在熟睡的其他人,大呼道:“少爷,少爷你醒了!”

    这一招呼马上起到作用,众人都从睡梦中醒来,围在床边,曹羽也是勉强的尴尬一笑,看到床上昔日腾龙跃虎的师弟,如今这般憔悴,赵云心里一堵,眼圈被心酸打得通红,双眼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脸上的喜悦与开心却是那般真诚确如碧玉毫无瑕疵,曹羽咬了咬嘴唇道:“我……饿了,有饭吃吗?”

    听到少爷这般说道,典韦如同接到军令般,一手捂住屁股,一手保持平衡,一瘸一拐叫嚷着的跑了出去,贾诩在旁也是松了口气,欣慰的想着:或许经过这一劫,你才真正有能力跻身群雄争霸的行列吧,我的外孙。

    贾诩不知为何,心中的怨愤在与曹羽的朝夕相处抹去了那么多,拥有的是陌生爽朗的纯粹,少年如斯老者岂能牵强置之事外。

    这时只见曹羽从人群中找到一点缝隙,走到门口,迎着晨风朝露仰望浑蓝苍穹,用力地伸了伸懒腰,运气道:“走,吃饭!”诸将也是一路追随,因为他们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真的开始了。

    餐桌之上,当所有的菜肴上齐后,曹羽率先拿起筷子,诸位也便不再约束,开始了狼吞虎咽。

    这时只见曹羽夹起一片五花肉放到典韦的碗里,于是乎又夹起一片熟牛肉到太史慈的碗里,道:“两位兄长身上有伤,多吃点肉好好补养一番”。

    言罢,餐桌上也一减昨日的沉闷。太史慈也是夹起一片熟牛肉稳稳放到典韦碗里,道:“韦兄救主功不可没,多吃肉多吃肉昂!”典韦又是那副熟悉的憨态,小眼睛眯得跟老鼠一样,却是这是更有赵云,甘宁上前起哄,纷纷往典韦碗里家肉,典韦一边吃着一边道:“恩,好好,吃吃吃,你们也吃啊”。

    贾诩伸出苍老的手掌执起筷子夹了一根竹笋送到了曹羽的碗里,曹羽瞬时将注意力从典韦的身上转移回来,看了看贾诩,动容的笑了笑,道:“莫嫌雪压低头,红日归时,即冲霄汉;莫道土埋节短,青尖露后,立刺苍穹。竹子是一节一节长出来的;功夫是一天一天练出来的,军师良苦用心,孝慈定不负!”

    贾诩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满脸写着慈爱,一顿饭就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中度过。

    饭后众人围坐在厅堂内,曹羽终于开口道:“如今江夏有人口三十余万,兵源充足,我打算征兵成军三万,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一语如惊雷横空而下,诸将皆有所震感,但还是深深地理解了,如今江夏军队不过四千余,还有千余伤兵,战斗了着实被削弱了三成,如果不积极采取措施,就只能坐以待毙。

    贾诩军中年纪最长,每每有事相讨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发言,今日却是在一旁深思熟虑的点了点头。

    曹羽见到贾诩应允,便接着补充道:“补充追魂营,破军至一千整,神臂营人数依旧保持五千,我江夏临长江南侧,水军的培训也是不可或缺,兴霸兄熟识水性正可一展身手,便交付于你一万军众,扩建夏口港,建造战船,江夏夏口相距不过三十里,相互间也可有个照应,至于另外八千众,我打算另立成营”。

    贾诩听闻依旧率先道:“主公此言甚善,只是另立成营,我军将领不过在座诸位,捉襟见肘如何另立?”

    “没关系,所有新兵交由韦兄一并训练,待我们会盟过后,必引贤才前来,那时再分兵与各个阵营不迟”曹羽信心十足的回答着贾诩的疑问。

    “那主公打算何时前往会盟?”贾诩也是译文未平又起一问。

    曹羽思虑一番道:“此战过后襄阳方面不会再有大动作,韦兄与子义可安心训练新军,我将带领破虏营,追魂营与破军暂合为一营结千人,值此五千人前往,有劳师兄,兴霸兄,军师前往助阵,其余现有兵种以及伤兵人员守城并协助韦兄操训,这些也算是老军卒了,个个身经百战,想必定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曹羽精心谋划着,诸将也是细心的听从着,随即江夏城中征兵的狂潮达到了顶峰,只是贾诩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征兵筑港资金从何而来?原来贾诩忘记了曹羽留给长沙的作为。

    长沙城中也是一片热闹,忙得不可开交,黄祖的伤势虽然有所好转,但张仲景写下的药方偏偏是奇缺的那种,整个长沙城大小医馆都在着手凑齐治病所需药材,前脚不离后脚。

    长沙将军府内,聚满了大小的官员,黄祖次子黄德代父亲主持内政,前番跟随出兵的监军王累,上前禀报道:“禀报二公子,昨日我前往查询府库,却是发现……”

    黄德听闻先是一惊,但后来想到曹羽劫城也就不以为然道,“府库怎么了?损失了多少?”

    只见王累揉了揉脑门道:“府库被洗劫一空,一文不胜,另外,另外……”

    “另外怎么样,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说!”黄德很是不耐烦的道。

    “另外粮仓被纵火烧了大半,如何定夺,还请二公子明示”,王累谦卑的问道。

    原本以为大哥被曹羽生擒,自己能有一番作为,获得父亲的赏识,却是这般烂摊子等待着自己,黄德听完差点没一口鲜血如箭柱般喷出,愤懑道:“曹羽,太狠了,真的太狠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取笔墨来,我自代夫书信与襄阳,请主公调拨军粮钱财前来救急”。

    诸将拜道:“二公子英明”。

    却是黄德心中有百般道不出的酸水,英明?英明个屁?除此以外我还有别的办法吗?当夜一封书信传到洛阳,刘表急忙令人召蔡瑁,蒯氏兄弟,大将文聘,侍中王粲前来商议。

    刘表看了看在座的诸位心腹,道:“曹羽小儿猖獗如此,实在是后患无穷啊”,随而将目光投在了蔡瑁身上,道:“德珪,黄将军未能拿下江夏,未能救下令弟,更是遭歹人毒手胸口中箭,长子黄彪被生擒”。

    蔡瑁听闻上前道:“黄老将军尽力了,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我那两位苦命的弟弟命中有此一遭,不妨不妨,从长计议便是,当务之急是黄老将军的身体啊”。

    蔡瑁将形式分析的头头是道,却突闻刘表道:“怕是无法从长计议了……令弟已经丧命乱军之中了”。[www.kansHu.com]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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