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良苦-相逢相知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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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二哥,我们这样不好吧?干嘛不直接去问大哥?反倒是要去找公孙将军?”张飞一边不解的询问着,一边挣扎着抽出被紧握在关羽手中的胳膊。

    “直接问大哥?大哥如果想说,不早就说了,还用得着我们问吗?”说着关羽眉头紧皱,一团愠色难以隐去,“大丈夫立于天地,本就该坦坦荡荡,大哥这般……非君子所为!”

    言罢,出账朝公孙瓒营帐大步走去,只留下张飞在那嘀咕:“也对,大哥似乎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他过去的事,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念头刚出来,张飞这黑厮连忙摇头挥去杂念,“不可能不可能”,但脚步还是不听使唤的,追随关羽而去,“二哥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嘛?真是的!”

    兄弟二人直入公孙瓒帐内,开门见山也不啰嗦,“将军,你定然知道些我大哥过去的事情,对不对?打联盟成立以来,大哥行为举止就很是反常,还请将军不吝相告!”关羽语气凛冽,惊得白马将军一哆嗦,容不得说半个“不”字,忙挥退左右。

    “也罢也罢,玄德之前不告诉你们想必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过既然你们今天问起来了,我就和你们直说好了”,公孙瓒见左右退去,郑重其事的说道,眼神在两兄弟身上来回衡量,“这么多年,玄德日子过得怎么样只有他自己清楚,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背着这样的包袱,这样的委屈,一背就是十年……”

    帐内言语咄咄,营外篝火随风冉冉舞动下,却立有一人,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在篝火的照耀下,泪花显得这般刺眼,他不明白被当作知己的兄弟,为什么会背着自己到公孙瓒这询问自己的过去,是自己的信任给错了人?还是在这乱世中,根本就不值得信任什么?吃惊也好,失望也罢,不等听完,轻轻拍了拍眼视线里的左臂,随而右手紧紧的握住剑柄,泪光中夹杂些许安心,昂头朝曹操营地里走去。

    该面对了,放生,活着死亡。

    曹操营帐内,佳肴美味满载。

    曹操东向坐,郭嘉东向侍,曹氏兄弟夏侯兄弟南向坐,曹羽赵云典韦北向坐,却留下一个难以弥补的空缺,很是扎眼。

    曹操扫了一眼,问道:“羽儿,那席中之人本是何人?却是为何不在,这接风宴更是家宴,是不是生病了?”

    不等曹羽回答,身后郭嘉腮边一紧,张口道:“这风尘仆仆千余里,老头哪像你们这群年轻人,来还不是活受罪啊,再加上水土不服,能活命就不错咯!”

    话音刚落,曹操夹起一块鸡肋塞入郭嘉嘴里,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郭嘉连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忍受这个赤裸裸的事实。

    曹操接着圆场道:“奉孝一定是饿坏了,快吃快吃,能不能听话?”随后狠狠地瞟了他一眼,郭嘉睁大的眼睛露出一丝乖顺,随而听话的点了点头。

    曹操话刚到嘴边便被身后的一声含糊不清的叫吼压回,“谢主公赐鸡肋,鸡肋积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随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北座曹羽等人观之,无不满脸笑然,反观南座诸将集体俯头汗颜,曹仁也是轻声埋怨道:“大哥太宠这浪子了”,随而长叹一口气。

    曹羽见状忙起身铺台阶,道:“的确如郭祭酒所言,老人家路途劳累,难以赴宴!”

    说完给了郭嘉一个颜色,郭嘉闻之也是伸出拇指称赞,默不吭声继续吃着。

    “羽儿在此向伯父和各位叔父介绍两位战将”,随而伸出右手将大家目光引向一将,道:“这银甲俊生乃是羽儿同门师兄,赵云赵子龙,麾下五千破虏营统领”。

    言罢赵云起身给礼,“孝慈的长辈亦是子龙尊敬的存在,晚辈这厢有礼了”,说完举酒一饮而尽,赢得诸位一阵喝彩,纷纷交头接耳称赞,曹操也是接连点头默许。

    这时只见郭嘉扔掉残骨,伸舌舔了舔手上油迹,道:“这样的的好女婿不能错过啊,主公你还装什么淡定啊,磨蹭个啥,动手啊!真是!真替你着急!”说完举起衣袖又擦拭嘴上的油。

    曹操立刻抛给他一个眼神,吓得郭嘉条件反射捂住了头,却是曹操出乎意料的笑了笑,也只是笑了笑,默不作声。

    郭嘉也是贫嘴一撇,相随笑了笑,在座的虽然都是兄弟,但能洞悉曹操心意的,唯有郭嘉一人,郭嘉之所以笑,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事靠谱。

    曹羽观之也是一番坏笑,眼中的赵云却略有尴尬,愣愣的杵在那,不知所措。

    曹羽双掌一拍,目光再次被吸引过来,朝后走了走,“这位黑厮硬汉是恶来典韦,说到韦兄父亲,可是伯父的老相识呢”,曹操闻之应道:“喔?是吗,却是这般?”

    曹羽点了点头,“伯父还记得家中管家福伯吗?韦兄正是福伯独子!”曹操满眼欣喜,吃惊得有些许恍惚,“是嘛?阿福的儿子也这么大了?哈哈哈,怎么样?你父亲身体还好吧,年轻时就体弱多病,没想到却生了你这么个强壮如牛的儿子,苍天真是公平啊!”

    言语间已经走到典韦身旁,拍了拍他结实的身板,和蔼的问道。

    “承蒙曹公挂念,父亲身体尚好,恶来在这给曹公磕头了!”言罢咣当一声跪在地上,一口气三叩首,额头叩地声声声入耳。

    曹操对着各位兄弟笑道:“你们看看,这小子,还是这么憨厚愣实,哈哈,我很喜欢”。说完扶起典韦,“此番回去代我向你爹问好”,典韦也傻笑回应。

    说完便朝主位走去。

    只闻曹羽接着说道:“今日尚未到席的老者,乃是羽儿智囊军师贾诩贾文和,也正是他才让羽儿占得一席之地”。

    贾诩名出震惊四座,曹操刚要落地的屁股顿时如坐针毡,惊呼:“谁?羽儿你刚说……是谁?贾诩?贾文和?”曹操狭眼霎时睁得浑圆,亮如灯泡。

    曹家兄弟也是不停休的呼道:“羽儿,你刚才说谁?”

    “羽儿你再说一遍!”

    “对啊,你刚才说啥?”

    “不会是巧合吧,怎么会这样?”

    瞬时场面很是沸腾,曹羽头脑一麻,却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挠痒,抿了抿嘴唇道:“正是……贾诩……贾文和,诸位叔父……莫不是……与军师相识?”

    曹操确定贾诩身份后,忙不停歇道:“羽儿,快,快领我去见他!快!”

    不等曹羽再做反应,这时掀开帐帘走来一老者,正是贾诩。

    原来贾诩本想以休息为由躲开曹操宴请,却是躺在床榻翻来覆去,心神不宁,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择日不如撞日,既来之则安之,便起身而来。

    “孟德,近来可好?”贾诩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丝毫表情,言罢也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位置上,自饮一杯浊酒,却品不出久未相逢的味道。

    “孟德,见过文和叔父”,随后搭手弯腰深深一躬,曹家兄弟也连忙起座,纷纷见礼。

    此举惊呆了赵云,典韦,也连忙站起,无法安心就座。

    二人对视许久,却猜不出个芝麻核桃,军师到底是什么来头?连曹公也屈身拜礼?曹羽愣在那里,仔细打量老人家,突然觉得多了份不容反驳的压迫感,甚至觉得呼吸都是种罪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儿,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快见过你……”

    不等曹操说完,贾诩喝住道,“容老夫自己说!”曹操闻之赫然而止,却见那贾诩目光突然满是疼爱的看着曹羽,招手示意他过来,曹羽从愣神中重新醒悟,不知为何身体这般听话随脚步走了过来,那眼神中的慈爱告诉他,他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

    “倒酒。”

    曹羽闻之也不迟疑,举手斟满。

    “敬酒。”

    曹羽看了曹操一眼,曹操闭目颔首,便也随着老人家意,双手递上,道了声:“请”。

    贾诩接过敬酒,昂首吞下,心窝却是一暖,荡漾了个叮咚。

    “汝母乃是老夫爱女,汝父便是老夫……”贾诩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道了声,“女婿”。

    曹操与诸位闻之,鼻子一酸,康弟,你终于成了你岳父的女婿,你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

    “汝正是老夫外孙,老夫现存唯一的亲人”,说着老人家伸手拉过曹羽,玩笑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从始至终帮你,就因为你坦诚的一番话?”

    缓了缓口气继续道,“孩子记住,乱世中,任何人不会因为别人的信任而全心全意,却能因为对你的信任而无条件的跟随,良禽择木而息,这就是御人”。

    说完将目光不吝的投给赵云,典韦。

    曹羽听完,僵硬的身体转瞬变得柔和,双膝干脆的落在地上,一头埋进贾诩的怀里,不知何时竟然如孩子般嘤嘤地哭了起来,口里不断的叫着外公,记忆里的那个念诵秦风的老者,妙计退敌的锦囊,招揽义士的内臣,竟然就是自己的外公,把自己当作唯一亲人对待的外公。

    太多的时候我们抱怨命运的不公,太多的意外,可是我们又辜负了多少闪烁的机遇,擦肩了多少美丽的意外,才换得这一生最迷人的交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你相信命运吗?我相信,我拥抱着它,也一直努力……去爱它。[www.kaNshu.com]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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