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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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是和我同氏吗?”竹篱外,羽无卯念叨着,然后他一拍手道:“是了,不然他怎么会反复问我。”

    他身边的林老听他所言,回头望去,院子里那个少年也正目送他们远去。

    “一身之主,托两目为光,眼为太阳太阴,黑白分明,白不欲多,黑不欲少……”

    羽无卯纳罕道:“林老你说什么?”

    背负着双手,后背微拱的老人摇摇头,“我是说那小子说不定和你同姓同宗呢,也许是你白姓羽氏流落在外的其中一支……”

    姓者,统其祖考之所自出;氏者,别其子孙之所自分,男称氏而女称姓。

    羽无卯沉思一下,点头道:“有这个可能,等见到太傅祖宗我向他问问好了。”

    老人笑而不语。

    少年抬头,天上的阳婆正在一点点上升,透过屋舍相夹泥路间栽种的桑树,光斑就打在他的脸上。

    ……

    桑乡倚着的屏山内有一个神社,为何时所筑,何人所建已经不可考,于洛夔的黎庶而言,三百多年来世世代代就一直存在,而对士族来说,这样规模的社宇实在太多了,也难追溯其根由。

    屏山的神社里敬奉的那个女子神像究竟是何方神圣,一直以来也说法不一。

    每当洛夔的人们有个灾病什么的,去神社请求神灵保佑,往往是不灵验的。

    一开始人们都认为屏山神社里的可能是後土神,因为无论别的县怎么天心不顺,旱潦不均,洛夔县大多数地方四时皆当,庄稼大穰。

    而之所以会认为神社里敬奉的是少司命,是因为十年前发生的一桩事。

    十年前桑乡一民夫家的小女孩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悲痛欲绝的民妇也不晓得是怎么想的,居然万分虚弱时不要命,不管不顾的负者夭折的孩子来到神社跪拜不起。

    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可是奇迹出现了,绝气不久的女婴居然死而复生了。

    而且女婴一天比一天壮实,长到现在虽然个子不高,身子不肥,但力气却打得很,乡里的哪一家的孩子都被她欺负了个遍。

    乡里的大人们想要试她的力气,可是第一个试的人就被她一拳撂倒,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才下得了床。

    本来还埋怨这孩子老是欺负自家孩子的,都闭了嘴,因为小女孩已经算知晓分寸……

    后来便是只要谁家的黄毛未退的孩提有灾有病什么的,都会带着去一趟神社,当真是千请千灵,万请万应了。

    于是乎人们恍然大悟,原来神社里的神像是少司命…………

    一亩之宫的神社内,铺设着平而滑泽的砥石石板,墙筑上铺有被漆涂成红色的草席。

    社内两边列放着灯座,而上面盛着的不是灯芯灯油,而是一粒粒发出幽光的莹石。

    神社大门敞开,最深处居中有一尊玉像,身穿曲裾长袍,头发披散至腰的未加修饰的女子的女子栩栩如生,双手交叠在身前任由大袖垂下,目光目视着前方,神采杳缈。社外中庭,两旁有通体玄黑,高两丈,宽七尺的石碑静默着相对而立,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一些形如符文的东西,而因为石碑玄黑,刻进去的文字要仔细看才看得清楚。

    此时一块石碑上正有一个形容邋遢,不修边幅,须发遮面,穿草鞋纺缁的男子斜卧在上面。

    男子一手拄碑托腮,一手抚着腰间的瓠芦,想往嘴里灌些酒水,待感受到其轻泛的重量后,才记起已经没有酒了。

    男子便想着稍候进县城里去买一些来,此地的苞茅沉汁还算不错。

    另一面的石碑旁正有一个穿着白袍,戴着高冠中年男子负手而望石碑上的字与符。

    “无趣,真是无趣……”长石从侧立而起,由卧变坐,双脚搭在石碑前,长长欠伸一下,对下面的男子道:“太傅,你到底作的是何打算?待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快腻歪成一只鸟了。”

    白袍男子头也没回的道:“那也是一只卖相极差的劣鸟。”

    长石愤愤不满,下意识的拿手往腰间一抹,随即哀叹:“这日子没法过了……”

    “要走便走,又没人拦你。”

    长石一翻白眼,拿一只脚望上一搁,姿态肆意,“还不都是怪你,昨夜那么好的机会,只要我得到饕餮的瑑骨,自然转身就走,你哭着要我留下都没用,我就是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杀了那饕餮,说,你是不是怕和我家公主打赌输了,才对我百般阻挠,唉,只可惜我身上有伤,不然的话,哼哼……”

    白袍男子沉默不语,半晌方道:“小公主与我以教为赌,教者为本,历代天子建国居民,皆以教学为先,而各类教法如日月代明,并不会互相冲突,既然都是为国为民,我岂会因为一个赌约而行不道之举。”

    长石道:“怕不是言过饰非吧。”

    白袍男子眉头轻皱,视线从碑文上挪开,看向庭外,但见绿意森森。

    “小公主以瑑骨为培土,以方便为门,自是可以的,不过太过有教无类,进程缓慢,也许放眼长远,能为我夏朝培出许多大梁,但实在太慢了,我大夏现在追云逐日,最缺的就是时间……”

    长石一拍石碑,“那你现在不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吗?”

    见他不理解,白袍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你放心好了,再过几日,你就可以带着瑑骨离开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是‘无独有偶’的好事情。”

    长石一听就明白了,此地据说现在还有另一头饕餮,只是他不清楚藏在哪里,看这位太傅的模样,想来是心中有数的,只是不晓得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对太傅的意图,长石并不感兴趣,自己只求自己的结果。

    看完了碑文,白袍男子向社内看去,里面的玉像静默无言。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此地的异样吗?”男子抬头望着歪斜在石碑上的长石。

    长石打了个哈欠,显得百无聊赖,“有什么可好奇的,这天之所覆的地上,各种鬼神莫测的地方多了去了,常言道:勇于敢则杀,嗯,用小公主的话来说就是……”

    想了半天,长石才一拍脑门道:“就是好奇心害死猫,也不晓得她是从哪听来的,这倒挺稀奇……”

    长石自言自语着笑道:“哈……好奇心怎么就害死猫了?”

    白袍男子叹了一口气,本想透露点什么给他知晓以宽其心,他倒好,自己就把自己的注意力导引走了,这群人都太宠溺那个小公主了。

    正在这个时候,神社外面响起了马蹄声,听声音是沿着侧绕在一旁的石板上下来,速度并不快。

    首先出现的是一只独角,独角的牵引下,是有如蓝色火炎般烈烈鬃毛的马色白首。

    孛马瘦腿漫踏,负着一把紫色长弓的羽言季在鞍桥上翻身下马,已入而立之年的羽言季,依旧相貌清朗,日趋成熟的气质,让他更显魅力。

    拍了拍马首,没去管孛马,就任由它去撒欢,羽言季踏足进到神社内。

    白袍男子看见羽言季时并没有感到意外,待他走近,男子才神色一动,讶异道:“你已经象云盈宫了?”

    羽言季向他行了一礼,口中唤道:“建甫……”

    想着自己方才和长石谈话用的是夏畿雅言,见到羽言季时一时没反应过来,自称为建禹的白袍男子哑然一笑,随即换上流夷的方言说道:“不错,我还以为你尚需些时日才能盈宫。”

    坐在石碑上的长石看了羽言季一眼,来了点兴趣,因为羽言季对这位太傅的称呼。

    行了一礼之后,羽言季也没对男子看似夸耀的话做出回应。

    羽言季单刀直入道:“我只是想来问问建甫你对顺儿做了什么。”

    羽顺开始辟宫后,羽言季亦有所感,但他从来没听说过一感应不到九宫后来能辟宫的例子,当然也不排除他孤陋寡闻,所以之前便让建禹查探了一番。

    按理说这样的结果羽言季应该感激建禹才是,但此时听他的口气却没有半点致谢之意

    建禹也不以为意,负者双手直视羽言季反问了羽言季一句:“不好吗?”

    这样没有不好,只是身为一名父亲,他更需要小心翼翼的爱护着自己的子嗣,对一切存疑都要小心斟酌。

    建禹续道:“把瑑灵比作宫殿的话,九宫就是开启宫殿的关籥,我所做的就是给了他一把关籥而已,放心吧,对他不会有害的……”

    羽言季的脸色并没有松动,他缓缓开口道:“建甫莫怪,恕不佞謏闻,不晓得还有此种造化伟力的神通。”

    白袍男子没有开口,因为他知晓羽言季还有话要讲。

    “桑乡里出行的几个外邦人是不是与你有关?”

    男子道:“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与我有关,而不是我与他们或他们中的某一个有关呢?”

    羽言季道:“因为建甫你最沉得住气。”

    白袍男子哑然。

    羽言季继续道:“小小一个流夷并无何出彩之处,洛夔县更是珞珞若石,堂堂体藏武修的剑师是为饕餮的瑑骨而来,想来其他几人也差不多,不过建甫应该不属于此列吧?只是洛夔县是我羽氏之邑,我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是会比七皓灵骨更珍贵的,还向建甫乞言……”

    长石听见羽言季的话,面色有些古怪,听他这么一说,这里似乎还有什么好东西,想着刚才太傅问他的话,他后知后觉得一拍脑袋,是了,应该便和这个神社有关。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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