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报社路演的活动结束了，戴琳从现场观众反应中肯定她自己是成功了。但那次活动并没有评出一等、二等什么的，只是确定了刘岚和戴琳的两个主题作为下一步的重点宣传人物。
原计划本来是要评名次的。但报社的胖社长十分为难，因为在评奖的时候，吕慕楚给副社长递了个条子，说活动的赞助方打来电话，希望报社确定戴琳为最优秀选手。那个略微肥胖，聪明绝顶的社长作为报社的一把手，他不想成为一个木偶，他不愿意因为一点儿赞助费就去得罪自己多年的同事儿刘岚。但作为领导，他又要考虑大局，他也不愿意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跟赞助方闹僵。毕竟报社暂时处在十字路口，暂时还是不能口气太牛。
社长看完那纸条，对副社长说：你转告他们，他们只是赞助了路演活动，并没有决定选手名次的权利，这也不是双方合同的约定。
等副社长刚刚准备去给吕慕楚传话的时候，社长又叫了副社长回来，让他告诉资方，本次的比赛根据领导的意思，不评奖，不排名次。
吕慕楚听到这个消息，其实他自己是很满的意的，他认为这个社长的领导艺术是合格的，其实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就跟打电话的人说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赞助不应当去干涉报社的业务。电话那边思考了片刻说，没有关系，赞助吗，咱们喊价，让这些领导干部杀价呗！即便杀了，他们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轻视这个新选手戴琳。
吕慕楚有些迷惑，岳老板为何这么重视一个新记者戴琳，对方答道：你认为将来宣传我们自己的项目，能依靠一个五十余岁的阿姨去现场吗？那你告诉我，报社还有谁能担当重任，肯定这个新的女记者是最合适的呀！
吕慕楚明白了，岳大老板有远见，这就开始安排自己的人了。下了一枚闲棋呀！
刘岚和戴琳听说取消了评奖活动都松了一口气。
刘岚是因为不用再纠结自己是不是能保住不败的地位，她比较不能接受自己走下神坛。
同样，戴琳也不敢接受第一名的名次，她既希望自己拿到第一，又怕自己拿到第一。拿到第一肯定是对自己的肯定，但会带来一些是非也是肯定的。作为一个没有正式编制的新人，自己怎么能应付得了那些个闲话。那些一同参加路演的同事儿，又是不是真的服自己的水平。文人相轻，互相拆台的事儿是常有的。还好，最后英明的领导做的决定免教这一切发生。
谢天谢地，戴琳放心地和徐岚一起到后台收拾东西去了。
后台也开始陆续撤东西，戴琳一个不小心与一个搬东西的民工撞了一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民工紧张地向她道歉。戴琳听着声音眉头紧紧皱起来，她本能地扒了一下蹲在地上民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刘岚也看到了这个民工，也凑过来喊：那谁，那谁谁，我上次还欠你钱呢，现在，还你！刘岚说着从包里抽出二百元大钞。
戴琳那时沿着墙根儿溜到换衣间去了，她换完衣服，准备把借来的红色套装还给吕慕楚，这时刘岚跟其他几个女记者也来到化妆间。其中一个说：“刘姐，你看新来的戴琳，连个正式的都不是，也能在咱们单位兴风做浪啊！”
另一个说：“还真的是，时代变了，咱们这些正式分配的，现在要像下岗工人了？”
“你说，要是单位不要咱们了，咱们可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社会能把人饿死？你看，今天我还见了戴琳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公，就在搬东西呢，还领了四五个人呢？”
“人家再没头脑，也是要发展的，这个社会有时候倒是不需要什么头脑，勇气比头脑更可贵！”。
……
戴琳此时从换衣服的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大家一见戴琳，彼此做了个鬼脸，立即停下了议论，场面显得有点儿尴尬。
戴琳受了委屈，但她并没有说一句话，拿着衣服走了。
一出门，碰到了吕慕楚。戴琳把借来的衣服递给吕慕楚，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转身准备走。
“那，那什么”，吕慕楚说，“一道儿走吧，送完衣服就回家。”
“不，不，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回吧”，戴琳说。
“不用什么呀，正好一路，我自己借的车，你也累了，车上好好休息吧”，说完话，吕慕楚直接伸手过来，拉着戴琳走出了楼道儿，他甚至没有给戴琳拒绝的时间。
吕慕楚走得有点儿快，像带着风，这点和袁散文太一样，袁散跟他的名字一样，从来没有个紧张的样子。
吕慕楚开车，拉着戴琳在闹市穿梭，已到了下班的时间，高峰期如期而至，哪怕是边疆的鸟儿，一样堵成长龙。
“袁散是你叫来干活的吧？”戴琳问。
“是呀，他是我兄弟，我有了好事儿，怎么能忘了他”，吕慕楚说。
“那你都让他做了些什么活儿”，戴琳问。
吕慕楚回头侧目看了看戴琳，我倒是想让他管一家公司，想把纽交所的那个木锤交给他，让他在华尔街敲上一敲，向全世界宣布他站起来了！”
“也许，也许是我表达的不清楚，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意思是我自己没做好，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干吗？”
“干嘛？还能干嘛，涌进城市的蚁族人，为了生存，顾不上颜面，做别人都不愿意做的事儿，干别人都不愿意干的活儿。”
戴琳本来想说，她自己不想让袁散做报社的活儿，她想让袁散跟报社撇清，离那些爱捣腾是非的长舌妇远点儿，可是她觉得自己说不出口了。
戴琳是聪明人，她明白自己也是从一无所有靠别人施舍度日子到今天的，在生存面前，提羞耻、颜面都是多余的、可耻的。她曾经写了那么些稿子，买给别人，连名字也署成了别人的，而后又当了记者。民间流传一句恶语：妓女卖身，记者卖心。她想想自己这几年当写手的经历，造了那么多虚假的学术，自己实在是没有资格说太多。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原计划本来是要评名次的。但报社的胖社长十分为难，因为在评奖的时候，吕慕楚给副社长递了个条子，说活动的赞助方打来电话，希望报社确定戴琳为最优秀选手。那个略微肥胖，聪明绝顶的社长作为报社的一把手，他不想成为一个木偶，他不愿意因为一点儿赞助费就去得罪自己多年的同事儿刘岚。但作为领导，他又要考虑大局，他也不愿意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跟赞助方闹僵。毕竟报社暂时处在十字路口，暂时还是不能口气太牛。
社长看完那纸条，对副社长说：你转告他们，他们只是赞助了路演活动，并没有决定选手名次的权利，这也不是双方合同的约定。
等副社长刚刚准备去给吕慕楚传话的时候，社长又叫了副社长回来，让他告诉资方，本次的比赛根据领导的意思，不评奖，不排名次。
吕慕楚听到这个消息，其实他自己是很满的意的，他认为这个社长的领导艺术是合格的，其实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就跟打电话的人说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赞助不应当去干涉报社的业务。电话那边思考了片刻说，没有关系，赞助吗，咱们喊价，让这些领导干部杀价呗！即便杀了，他们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轻视这个新选手戴琳。
吕慕楚有些迷惑，岳老板为何这么重视一个新记者戴琳，对方答道：你认为将来宣传我们自己的项目，能依靠一个五十余岁的阿姨去现场吗？那你告诉我，报社还有谁能担当重任，肯定这个新的女记者是最合适的呀！
吕慕楚明白了，岳大老板有远见，这就开始安排自己的人了。下了一枚闲棋呀！
刘岚和戴琳听说取消了评奖活动都松了一口气。
刘岚是因为不用再纠结自己是不是能保住不败的地位，她比较不能接受自己走下神坛。
同样，戴琳也不敢接受第一名的名次，她既希望自己拿到第一，又怕自己拿到第一。拿到第一肯定是对自己的肯定，但会带来一些是非也是肯定的。作为一个没有正式编制的新人，自己怎么能应付得了那些个闲话。那些一同参加路演的同事儿，又是不是真的服自己的水平。文人相轻，互相拆台的事儿是常有的。还好，最后英明的领导做的决定免教这一切发生。
谢天谢地，戴琳放心地和徐岚一起到后台收拾东西去了。
后台也开始陆续撤东西，戴琳一个不小心与一个搬东西的民工撞了一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民工紧张地向她道歉。戴琳听着声音眉头紧紧皱起来，她本能地扒了一下蹲在地上民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刘岚也看到了这个民工，也凑过来喊：那谁，那谁谁，我上次还欠你钱呢，现在，还你！刘岚说着从包里抽出二百元大钞。
戴琳那时沿着墙根儿溜到换衣间去了，她换完衣服，准备把借来的红色套装还给吕慕楚，这时刘岚跟其他几个女记者也来到化妆间。其中一个说：“刘姐，你看新来的戴琳，连个正式的都不是，也能在咱们单位兴风做浪啊！”
另一个说：“还真的是，时代变了，咱们这些正式分配的，现在要像下岗工人了？”
“你说，要是单位不要咱们了，咱们可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社会能把人饿死？你看，今天我还见了戴琳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公，就在搬东西呢，还领了四五个人呢？”
“人家再没头脑，也是要发展的，这个社会有时候倒是不需要什么头脑，勇气比头脑更可贵！”。
……
戴琳此时从换衣服的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大家一见戴琳，彼此做了个鬼脸，立即停下了议论，场面显得有点儿尴尬。
戴琳受了委屈，但她并没有说一句话，拿着衣服走了。
一出门，碰到了吕慕楚。戴琳把借来的衣服递给吕慕楚，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转身准备走。
“那，那什么”，吕慕楚说，“一道儿走吧，送完衣服就回家。”
“不，不，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回吧”，戴琳说。
“不用什么呀，正好一路，我自己借的车，你也累了，车上好好休息吧”，说完话，吕慕楚直接伸手过来，拉着戴琳走出了楼道儿，他甚至没有给戴琳拒绝的时间。
吕慕楚走得有点儿快，像带着风，这点和袁散文太一样，袁散跟他的名字一样，从来没有个紧张的样子。
吕慕楚开车，拉着戴琳在闹市穿梭，已到了下班的时间，高峰期如期而至，哪怕是边疆的鸟儿，一样堵成长龙。
“袁散是你叫来干活的吧？”戴琳问。
“是呀，他是我兄弟，我有了好事儿，怎么能忘了他”，吕慕楚说。
“那你都让他做了些什么活儿”，戴琳问。
吕慕楚回头侧目看了看戴琳，我倒是想让他管一家公司，想把纽交所的那个木锤交给他，让他在华尔街敲上一敲，向全世界宣布他站起来了！”
“也许，也许是我表达的不清楚，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意思是我自己没做好，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干吗？”
“干嘛？还能干嘛，涌进城市的蚁族人，为了生存，顾不上颜面，做别人都不愿意做的事儿，干别人都不愿意干的活儿。”
戴琳本来想说，她自己不想让袁散做报社的活儿，她想让袁散跟报社撇清，离那些爱捣腾是非的长舌妇远点儿，可是她觉得自己说不出口了。
戴琳是聪明人，她明白自己也是从一无所有靠别人施舍度日子到今天的，在生存面前，提羞耻、颜面都是多余的、可耻的。她曾经写了那么些稿子，买给别人，连名字也署成了别人的，而后又当了记者。民间流传一句恶语：妓女卖身，记者卖心。她想想自己这几年当写手的经历，造了那么多虚假的学术，自己实在是没有资格说太多。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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