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竟从来都没有想到，我既然选择了三年后回来，那这残酷的历史尽头就不再由得我全身而退了。
九阿哥看着我这个样子，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拨开我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永寿公子被伤了，你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你又能做什么呢？在这里，现在的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你却不明白。”
我看着他一副深沉哲学的样子，想到了纳兰永寿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又听到他说身不由己，不由得冷笑两声。“呵呵，你九阿哥也会对我说身不由己？棠影死了那么久了，别再跟我装深沉了，你现在又有什么阴谋又要身不由己的用在我身上？呵呵，反正我也习惯了你利用我，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还能做得出来什么事？”
九阿哥心中有气，沉默许久还是压了下来，给我们倒好了酒才说道：“其实我也早就转移方向了，我私下是十四弟的人这你应该知道。几年前为了八哥利用你那时候就不是我本意，可能我说出来都会让你觉得是借口吧，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龌龊之人。可是当年太子府的芸儿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他用芸儿来要挟与我，迫使我不得不去那么做。现在芸儿死了，我再也不用受他牵制了，所以当下我们也都清楚，我虽表面站在他那一边，可是他的那些阴谋诡计，再也别想让我去给他当挡箭牌了。我什么都不会参与，所以他后面做的那些事，都与我无关了。”
我想起了芸儿这个人，纪珞芸。她为九阿哥忠心耿耿的做事，却被八阿哥要挟住了用此来威胁九阿哥。她虽与九阿哥只是多年主仆，可是，也不免得九阿哥对她有怜惜之情吧。呵呵，真是讽刺，原来他也有身边至亲之人死去的经历，他也体会过我的心情。难道，他就不恨吗？就会任由那凶手逍遥法外吗？他还可以这样委曲求全的依附在他身边。
他看着我一副不屑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说道：“我知道你觉得很不理解。有的时候连我都不理解我自己，你知道我胤禟从不是那样可以委曲求全的人。可是我怎样都好，我就是见不得身边一个个重要的人有危险。起初的我，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就是我八哥了。可是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情，不只是兄弟，还有感情。最初是棠影，那终究无法靠近的人，我忍忍心按捺下去了也就罢了。可芸儿才是实心实意的陪伴在我身边那么多年的女子。我只当他利用了你也就罢了，直到你突然失踪我才知道这件事情又与他有关，本来也是与他撕破脸了。可是后来我又想到了这样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吗？不能的，我要让他失去全部，失去一切，我要让他亲眼看到帝王梦碎，所以我才一直依附在他身边装的狐假虎威，让他树大招风，我要给他一个最强大的敌人，那就是老四，在他们斗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其实，最安全的不就是你的胤祯了吗？我自知我与老四不和已久了，他若知道我和胤禩闹掰了，他也定然容不下我。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激怒，然后再狠狠的报复到胤禩头上，若有一日胤禩不得好死，我就是做个垫背的也值了。我可是堵上了我的身家性命，若还有一线希望，那希望必在十四弟身上。”
我听他说着这些，愣了半天，原来报复一个人，还可以这样有耐心。
可我还是一直沉默着，只是痛痛快快的喝着酒。我已然心下乱成一团糟，无论谁有事，总之我的纳兰永寿，谁也伤不得。他可以为了复仇赌上他的身家性命，而我却也可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而赔上自己的后半生，有什么做不到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听他醉醺醺的跟我分析道：“老四是个狠角色，若不是把八阿哥推出去和他正面交锋，他将来也会是十四弟的劲敌。所以八阿哥已经气数尽了。至于老四和十四弟的最大区别就是，十四弟的骨子里毕竟还是仁慈的，只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恨，他也有野心，虽然骗过你，却反噬的让自己那么痛苦，后来，他爱你正巧你也爱着他，就连纳兰永寿也全力帮着他，父皇母后都那样的宠爱着他。他从不像八阿哥那样因为生母身份低微，而从小受尽白眼，哪怕那么努力却还是一切都徒劳无功，他没办法理解八阿哥内心的黑暗和恨的强烈。所以，才有了今日输的一败涂地却还故作姿态的八阿哥胤禩。而老四，这个人很复杂，他起初也是没有恨的，后来，他扶持的太子倒下了，情比金坚的兄弟十三阿哥胤祥又被牵连入狱，就此失了圣宠不复重用，最后，又是爱而不得。他可以一直装作很平静没关系的，可是这些隐忍的时日久了，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你想想，若不是他心中有着对这些事情的不理解和不公平，又怎么会如此野心勃勃的窥视着王位呢？他觉得只有得到了天下了才可以让这一切他所失去的都一件一件的还回来，这就是老四，他只会比老八更狠的。呵呵，我早就看透了，早就没什么指望了，无论他日王位上的是他们两个之间的谁，我都没指望我胤禟会活着。”
我依然是笑着沉默。原来喝多了的感觉，竟是如此惬意。我不由得深深的提高了唇角，看着窗外傻笑。他说了那么多，我一个字都不回，或许只会骗骗自己，那就是我酒后做的一场梦吧。醒来了，其实一切都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的。我根本就没有听过那些话。
我还听到他说：“雪嫣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也是有很多恨的，可是我不想表现出来，才总是以凶狠狡诈玩世不恭的姿态才掩饰我自己。我就是想让我身边的人离开我，我是个不祥的人。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我却就在心里深埋了二十多年。呵呵，那是个秘密，反正今天我们都醉了，既是开怀畅饮，那我就说出来吧。反正过了今天你也就不记得了。还记得我九岁那年，自小就是个很调皮的孩子。随宫里的人偷偷出宫去玩，在京城街上走着，玩闹间便打翻了一个人的摊子，那人是个相士，态度不好的硬要拉着我赔钱。那时候我早就把下人甩掉了，身上哪有银子。那相士看了我半响说道‘罢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了，你这种人，惹不起只能躲得起了。天煞孤主，不得善终啊’，那时候我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可是却也听得出来那不是什么好话，便死拽着他的衣服要他说清楚。那相士说道‘你生来有富贵身无富贵命，此生爱而不得，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皆死于非命，想要的终会落空。’，我本是不信的，十岁的时候在苏公公的亲戚那里认识了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她叫吴离鸢，她是个很好看很爱笑的女孩子，她陪伴了我几年的光景，当我跟她承诺说我以后会娶她的那天，她也红着脸笑着点头答应了，可是从第二天她就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听说她荡秋千的时候不小心摔在井里死了。”
“为此，我也整整难过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大一些了，也懂事了，在认识你，认识棠影之后了。我是喜欢她，可是那段经历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我不能靠近她，绝不能够。可是最后她还是……她的身份有可能是巧合的一方面吧，可是我一直相信也有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连对她的心思也不应该有，不然就不会这样的，我一直这么想的。”
“芸儿跟棠影不一样，她是我的细作，是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细作。可我不要她的生命，我一直在拒绝她，一直以身份当借口说我们的关系只能是主仆来要求她。拼命的想让她离我远一些，可她就是不听，终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射中一箭，本来是不会死的，可是她却受了伤走不掉了，为了怕对方抓到连累了我于是便一下子跳下了山崖。她便成了第三个，第三个因为我而死的女人啊，纪珞芸，她是第三个……”
听着他这样的自言自语着，我不由得“咯咯”的笑出了声，很想要说出什么，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死了三个爱与被爱的女子了，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在意的人一个个出于危难之中自己却又无能为力那是种怎样的感觉，我也有过这样的体会，棠影，还有如今的纳兰永寿。
我也越来越不敢想下去了，我的确不能接受这样的黑暗慢慢的逼近，让人如同窒息一般的努力生存，而明天却生死未卜。若有一日一切都要发生，我宁愿从今日起不再醒来，也不要看到那一切。
我真的受不了了。
两个月之后，纳兰永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里子还有些虚，郎中说起码以后不宜习武了，还好，永寿毕竟是个文人。锦瑟一直没有回来，因为永寿受伤期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既不能与永寿经常见面，她替我去照顾永寿也是好的。他们也没有来看过我。
岂蓉时常为我去打探他们的消息，说道，永寿在府里依然在休养身体，皇上说道，永寿无事可以不入宫，休养身体要紧。所以，整日在府中闲散书生一个。与他关系交好的正黄旗汉军副都统含太公时不时去府里和永寿下棋解闷，而锦瑟在一旁服侍着，一来二去的，那含太公竟觉得锦瑟很投缘，便动了收做义女的心思，派了人来向我讨人。我沉思半晌，说道：“这是好事，锦瑟能有人照顾，有属于自己的家和亲人，也好过了在我这里当个下人，我虽视她情同姐妹，可终究给不了她家的温暖。含太公是永寿至交，我便是也信得过，相信必不会亏待了锦瑟，锦瑟愿意，就让她安心去吧。”
从此，我身边少个这个曾为我操劳细心，打理一切的稳重女子，有的时候也蛮想她的。莺莺时不时在我耳边说道：“郡主，锦瑟她哪儿来的福气，当初不过是青楼女子，如今进来京城居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一晃身都成小姐了。她的父亲比沈老爷官职都大，恐怕身份也不比郡主低到哪里了吧。真真的攀高枝去了。”
岂蓉是个直性子，听了心里不痛快，刚要说些什么，我伸手拦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茶碗说道：“当时流落江南误入那烟花之地只是身不由己。锦瑟身世本来就是京城的高官小姐，这么多年是委屈了她，如今只是让她回归本身的生活而已，有什么可眼红的。我本答应回到了京城帮她留意的，还没为她做了什么，她就和含太公有了这样的父女缘分，锦瑟她本就是有福气的，日后她过得和乐安稳，也不枉费我们姐妹之情了。”
又看了看莺莺，故意说道：“日后你们啊，要是也有那般福气和缘分，做个什么小姐公主的，我也都不拦着。再或者，遇到什么想嫁的好人家了，也只管开口，若是我说话有用的，自然会为你们打算的。”
莺莺来劲了，连忙说道：“郡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笑了笑，略点了点头。
莺莺瞪着眼睛问道：“郡主，你当真这样说的。若是我们有了心上人，你定会为我们周全的是不是？”
我还没开口，岂蓉在一旁就打断了，对莺莺不耐烦的说道：“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急个什么？郡主只不过那么一说，你还真就开口了。我们郡主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呢，你的心可就飞出去了？这么早急着嫁出去，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侍奉郡主啊。”
莺莺对岂蓉蹙眉道：“就你的年龄最大了，还不考虑终身大事。我可没有锦瑟那么好的福气，当了高官小姐了，肯定不会让她落成老姑娘的，到时候要嫁肯定也是个极好的人。我倒不用什么大富大贵的，只是，只是……”又突然红着脸转向看着我，说道：“郡主，莺莺没什么可求的，只是想着若莺莺有想嫁的人，郡主可一定要满足我啊，我就这一个要求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这么正经，还真是少见呢。笑了笑点了点头。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九阿哥看着我这个样子，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拨开我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永寿公子被伤了，你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你又能做什么呢？在这里，现在的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你却不明白。”
我看着他一副深沉哲学的样子，想到了纳兰永寿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又听到他说身不由己，不由得冷笑两声。“呵呵，你九阿哥也会对我说身不由己？棠影死了那么久了，别再跟我装深沉了，你现在又有什么阴谋又要身不由己的用在我身上？呵呵，反正我也习惯了你利用我，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还能做得出来什么事？”
九阿哥心中有气，沉默许久还是压了下来，给我们倒好了酒才说道：“其实我也早就转移方向了，我私下是十四弟的人这你应该知道。几年前为了八哥利用你那时候就不是我本意，可能我说出来都会让你觉得是借口吧，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龌龊之人。可是当年太子府的芸儿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他用芸儿来要挟与我，迫使我不得不去那么做。现在芸儿死了，我再也不用受他牵制了，所以当下我们也都清楚，我虽表面站在他那一边，可是他的那些阴谋诡计，再也别想让我去给他当挡箭牌了。我什么都不会参与，所以他后面做的那些事，都与我无关了。”
我想起了芸儿这个人，纪珞芸。她为九阿哥忠心耿耿的做事，却被八阿哥要挟住了用此来威胁九阿哥。她虽与九阿哥只是多年主仆，可是，也不免得九阿哥对她有怜惜之情吧。呵呵，真是讽刺，原来他也有身边至亲之人死去的经历，他也体会过我的心情。难道，他就不恨吗？就会任由那凶手逍遥法外吗？他还可以这样委曲求全的依附在他身边。
他看着我一副不屑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说道：“我知道你觉得很不理解。有的时候连我都不理解我自己，你知道我胤禟从不是那样可以委曲求全的人。可是我怎样都好，我就是见不得身边一个个重要的人有危险。起初的我，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就是我八哥了。可是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情，不只是兄弟，还有感情。最初是棠影，那终究无法靠近的人，我忍忍心按捺下去了也就罢了。可芸儿才是实心实意的陪伴在我身边那么多年的女子。我只当他利用了你也就罢了，直到你突然失踪我才知道这件事情又与他有关，本来也是与他撕破脸了。可是后来我又想到了这样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吗？不能的，我要让他失去全部，失去一切，我要让他亲眼看到帝王梦碎，所以我才一直依附在他身边装的狐假虎威，让他树大招风，我要给他一个最强大的敌人，那就是老四，在他们斗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其实，最安全的不就是你的胤祯了吗？我自知我与老四不和已久了，他若知道我和胤禩闹掰了，他也定然容不下我。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激怒，然后再狠狠的报复到胤禩头上，若有一日胤禩不得好死，我就是做个垫背的也值了。我可是堵上了我的身家性命，若还有一线希望，那希望必在十四弟身上。”
我听他说着这些，愣了半天，原来报复一个人，还可以这样有耐心。
可我还是一直沉默着，只是痛痛快快的喝着酒。我已然心下乱成一团糟，无论谁有事，总之我的纳兰永寿，谁也伤不得。他可以为了复仇赌上他的身家性命，而我却也可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而赔上自己的后半生，有什么做不到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听他醉醺醺的跟我分析道：“老四是个狠角色，若不是把八阿哥推出去和他正面交锋，他将来也会是十四弟的劲敌。所以八阿哥已经气数尽了。至于老四和十四弟的最大区别就是，十四弟的骨子里毕竟还是仁慈的，只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恨，他也有野心，虽然骗过你，却反噬的让自己那么痛苦，后来，他爱你正巧你也爱着他，就连纳兰永寿也全力帮着他，父皇母后都那样的宠爱着他。他从不像八阿哥那样因为生母身份低微，而从小受尽白眼，哪怕那么努力却还是一切都徒劳无功，他没办法理解八阿哥内心的黑暗和恨的强烈。所以，才有了今日输的一败涂地却还故作姿态的八阿哥胤禩。而老四，这个人很复杂，他起初也是没有恨的，后来，他扶持的太子倒下了，情比金坚的兄弟十三阿哥胤祥又被牵连入狱，就此失了圣宠不复重用，最后，又是爱而不得。他可以一直装作很平静没关系的，可是这些隐忍的时日久了，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你想想，若不是他心中有着对这些事情的不理解和不公平，又怎么会如此野心勃勃的窥视着王位呢？他觉得只有得到了天下了才可以让这一切他所失去的都一件一件的还回来，这就是老四，他只会比老八更狠的。呵呵，我早就看透了，早就没什么指望了，无论他日王位上的是他们两个之间的谁，我都没指望我胤禟会活着。”
我依然是笑着沉默。原来喝多了的感觉，竟是如此惬意。我不由得深深的提高了唇角，看着窗外傻笑。他说了那么多，我一个字都不回，或许只会骗骗自己，那就是我酒后做的一场梦吧。醒来了，其实一切都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的。我根本就没有听过那些话。
我还听到他说：“雪嫣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也是有很多恨的，可是我不想表现出来，才总是以凶狠狡诈玩世不恭的姿态才掩饰我自己。我就是想让我身边的人离开我，我是个不祥的人。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我却就在心里深埋了二十多年。呵呵，那是个秘密，反正今天我们都醉了，既是开怀畅饮，那我就说出来吧。反正过了今天你也就不记得了。还记得我九岁那年，自小就是个很调皮的孩子。随宫里的人偷偷出宫去玩，在京城街上走着，玩闹间便打翻了一个人的摊子，那人是个相士，态度不好的硬要拉着我赔钱。那时候我早就把下人甩掉了，身上哪有银子。那相士看了我半响说道‘罢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了，你这种人，惹不起只能躲得起了。天煞孤主，不得善终啊’，那时候我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可是却也听得出来那不是什么好话，便死拽着他的衣服要他说清楚。那相士说道‘你生来有富贵身无富贵命，此生爱而不得，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皆死于非命，想要的终会落空。’，我本是不信的，十岁的时候在苏公公的亲戚那里认识了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她叫吴离鸢，她是个很好看很爱笑的女孩子，她陪伴了我几年的光景，当我跟她承诺说我以后会娶她的那天，她也红着脸笑着点头答应了，可是从第二天她就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听说她荡秋千的时候不小心摔在井里死了。”
“为此，我也整整难过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大一些了，也懂事了，在认识你，认识棠影之后了。我是喜欢她，可是那段经历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我不能靠近她，绝不能够。可是最后她还是……她的身份有可能是巧合的一方面吧，可是我一直相信也有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连对她的心思也不应该有，不然就不会这样的，我一直这么想的。”
“芸儿跟棠影不一样，她是我的细作，是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细作。可我不要她的生命，我一直在拒绝她，一直以身份当借口说我们的关系只能是主仆来要求她。拼命的想让她离我远一些，可她就是不听，终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射中一箭，本来是不会死的，可是她却受了伤走不掉了，为了怕对方抓到连累了我于是便一下子跳下了山崖。她便成了第三个，第三个因为我而死的女人啊，纪珞芸，她是第三个……”
听着他这样的自言自语着，我不由得“咯咯”的笑出了声，很想要说出什么，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死了三个爱与被爱的女子了，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在意的人一个个出于危难之中自己却又无能为力那是种怎样的感觉，我也有过这样的体会，棠影，还有如今的纳兰永寿。
我也越来越不敢想下去了，我的确不能接受这样的黑暗慢慢的逼近，让人如同窒息一般的努力生存，而明天却生死未卜。若有一日一切都要发生，我宁愿从今日起不再醒来，也不要看到那一切。
我真的受不了了。
两个月之后，纳兰永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里子还有些虚，郎中说起码以后不宜习武了，还好，永寿毕竟是个文人。锦瑟一直没有回来，因为永寿受伤期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既不能与永寿经常见面，她替我去照顾永寿也是好的。他们也没有来看过我。
岂蓉时常为我去打探他们的消息，说道，永寿在府里依然在休养身体，皇上说道，永寿无事可以不入宫，休养身体要紧。所以，整日在府中闲散书生一个。与他关系交好的正黄旗汉军副都统含太公时不时去府里和永寿下棋解闷，而锦瑟在一旁服侍着，一来二去的，那含太公竟觉得锦瑟很投缘，便动了收做义女的心思，派了人来向我讨人。我沉思半晌，说道：“这是好事，锦瑟能有人照顾，有属于自己的家和亲人，也好过了在我这里当个下人，我虽视她情同姐妹，可终究给不了她家的温暖。含太公是永寿至交，我便是也信得过，相信必不会亏待了锦瑟，锦瑟愿意，就让她安心去吧。”
从此，我身边少个这个曾为我操劳细心，打理一切的稳重女子，有的时候也蛮想她的。莺莺时不时在我耳边说道：“郡主，锦瑟她哪儿来的福气，当初不过是青楼女子，如今进来京城居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一晃身都成小姐了。她的父亲比沈老爷官职都大，恐怕身份也不比郡主低到哪里了吧。真真的攀高枝去了。”
岂蓉是个直性子，听了心里不痛快，刚要说些什么，我伸手拦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茶碗说道：“当时流落江南误入那烟花之地只是身不由己。锦瑟身世本来就是京城的高官小姐，这么多年是委屈了她，如今只是让她回归本身的生活而已，有什么可眼红的。我本答应回到了京城帮她留意的，还没为她做了什么，她就和含太公有了这样的父女缘分，锦瑟她本就是有福气的，日后她过得和乐安稳，也不枉费我们姐妹之情了。”
又看了看莺莺，故意说道：“日后你们啊，要是也有那般福气和缘分，做个什么小姐公主的，我也都不拦着。再或者，遇到什么想嫁的好人家了，也只管开口，若是我说话有用的，自然会为你们打算的。”
莺莺来劲了，连忙说道：“郡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笑了笑，略点了点头。
莺莺瞪着眼睛问道：“郡主，你当真这样说的。若是我们有了心上人，你定会为我们周全的是不是？”
我还没开口，岂蓉在一旁就打断了，对莺莺不耐烦的说道：“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急个什么？郡主只不过那么一说，你还真就开口了。我们郡主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呢，你的心可就飞出去了？这么早急着嫁出去，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侍奉郡主啊。”
莺莺对岂蓉蹙眉道：“就你的年龄最大了，还不考虑终身大事。我可没有锦瑟那么好的福气，当了高官小姐了，肯定不会让她落成老姑娘的，到时候要嫁肯定也是个极好的人。我倒不用什么大富大贵的，只是，只是……”又突然红着脸转向看着我，说道：“郡主，莺莺没什么可求的，只是想着若莺莺有想嫁的人，郡主可一定要满足我啊，我就这一个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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