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往事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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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对于一个丧失记忆的人来说,过往,是一个遥远的国度,没有任何的情感成分,除非一个很重要的人烙印着,那么过往即便丧失,也会让人忍不住探究下去。

    正当这时,沈恒天的私人电话的轻缓音乐声响了起来,他的联系人为0,所以显示的只是一串数字。

    “什么事?”他打开手机,直直地问道。

    对方语气有些断断续续,但还是一口气讲了个遍,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略显得沙哑,是女声,她说道:“照顾好自己,然后爷爷我会照顾好的,安心找你的记忆吧。”

    “嗯。”

    对方踌躇了下,又说道:“希望你幸福。”

    “谢谢,唐西。”

    “没……没事。”

    她带着强压着的哭腔。这个女的,自称是他的朋友,可是他貌似真的无关失忆,他不喜欢交朋友,是很本能的不习惯。

    难得,他关切的问了句:“是否不舒服?”

    “否,没有的事情,可能晚上踢被子,感冒了,没什么大碍的。”

    沈恒心也没有继续在追问下去了。只是说道:“那就这样了。”

    而对方明显不舍得挂断这通难得的电话,她已经深陷困境好多天了,他离开英国有几天,她被变相的囚禁就有几天。

    其实关于他,还有她自己和他,还有那个与他这一生都牵扯不断的她,三个人之间的故事。哦,不,她一直都是以一个看客的形式,只是一不小心误入了这迷局的爱情内。

    ——“我叫唐西,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谢谢你救了我。”

    当他再度见到那个让她一眼之后难以忘怀的男子之后,她很珍惜,也很主动打招呼,一直以来,她都以自己的外向开朗与人健谈交往,广结善缘,可是他偏偏就是不吃她那一套,无视她的诚心诚意,不留一言,正打算漠然转身走掉了呢。

    “至少留下联系方式吧,我救了你,你难道不想报答嘛。”她睁大了眼睛,眨眼,嘿嘿笑了一下。

    第一次见面,她没能有任何理由去要他的联系方式。

    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要错过。

    哪怕用尽各种借口,她也是在所不惜的。

    平时第一次如此厚颜无耻,强忍着对方的冷面孔。

    那一刻,她才渐渐懂得,梁姐姐为何可以因为爱凌辰轩而去接近他的哥哥凌若辰。

    “好的,这是我的名片。”

    语毕,他已经不着痕迹地将名片塞进了她的手中,而她像是心脏漏跳个一个节拍似得样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看着他的样子,这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让她迷恋不已。

    直到反应过来,才发现他已经离开,失落归失落,可是他的名片却是在自己手里,第一次知道了他叫做——南宫墨。

    小心翼翼地拿着那张名片,却迟迟不敢哪怕给他稍一个电话。只是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呆呆地看着名片。

    旁人,甚至,梁姐姐都认为她入魔了。

    而第三次见面,是在自己刚刚考上的大学里面,她作为新生,他亦是,只不过,他凭借自己的阅历与国外的学历,直升于大二班,学校校长是带着骄傲宣读他们学校的这个新生的,而她心中也暗暗为他骄傲。她那个时候她拼命追逐他,只为能交个朋友,而他却拒他于千里之外。

    “能和你做朋友吗?”

    “不。”

    “给我给理由好吗?”

    “……”

    第四次见面,她看他心情还是不好,一贯疏离的脸上闪过几丝漠落,她偷偷在一旁看他,不再敢于靠近他。

    身边还有很多迷恋于这个少年的人看他,有明目张胆却不被他理睬的,也有偷偷摸摸的躲在一边几个人面面相觑,议论他的。

    唐西看到如此情景,一向阳光的她,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是的,她自卑了,她也不过是众多喜欢他的女孩子中的一人,但是还是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直到无意间看到他旁边经过一个女孩,他甚至没有往那边看,抬起手,他便拦住了她,女孩脸上并没有闪过任何异样。

    “你没必要。”她没有看他一眼,她的声音很动听,也保持着疏离的成分,同南宫墨没有差别的语气。

    “小汐,如果因为来这儿念书让你误会的话,我必须说明,你二十一岁,而我二十三岁。”

    南宫墨的语气认真无比。

    唐西从没有从他那里听到过如此温柔耐心亲切的话语。

    女孩面对他的真诚却只是稍稍冷笑了几下,淡淡吐出口:“你真的没必要。”

    “小汐,我……”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孩而紧张难言。

    那个女孩让她咋舌,羡慕,甚至有点儿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嫉妒上身。

    后来,当她直走,与她擦肩而过时,唐西才记起,这个女孩,就是两年前,梁姐姐指给她看得那个人。

    她当时直着性子说,“她既清纯又妖娆。”

    这一瞬间,脑海中各种汹涌。

    那年,南宫墨大二。

    沈紫汐大二。

    她大一。

    没事的时候,她时常在想,南宫墨来这个学校是不是为了她——那个叫做沈紫汐的学姐。

    后来沈紫汐和他都即将毕业的前一天下午,天空正下着暴雨。

    那年,沈紫汐住校了,南宫墨也住了,她也跟着住校了。雨水像是下不完似得 ,唐西只见,南宫墨失魂落魄地在女生公寓楼下,雨水冲击着眼前的一切。

    她看到了像极了他的身影,便不停地用手掳去窗户玻璃上的雨水,在辨认清楚后,她立马不顾风雨闪电,将窗户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这个时候,她看到隔壁的沈紫汐探着身子,手里拿着手机,她不稀奇,因为早在她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发觉了,尽管她们之间从无交集。

    他看到他的虽然被雨水浸透了,却仍旧将目光锁定在她——沈紫汐身上。

    唐西心里很心疼很心疼,这个时候在雨水声中听见她的声音:“没有意义的。”

    她的声音依旧如同湖水般,平静无波澜。

    而南宫墨却是不死心般还在说,虽然她无从听去,却在沈紫汐说,“ 就算你死,我也绝不原谅。”她一字一句顿了她的心。

    这下子,唐西便疯了似得跑下楼,完全忘却了自己害怕打雷下雨的天气,冲上前去,拥抱住他,“南宫墨,我不许你做任何傻事。”

    她说“死”那个字的时候,她就有意识地想要去阻止他。

    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寻死。

    现在想来,连他们的相遇,也夹带着沈紫汐。

    因为他一次又一次,都是因为她。

    “……”

    南宫墨没有说话,只是甩开她的手,手机也不知觉掉落了。照着寝室看,也看不见沈紫汐的身影。

    “南宫墨……”她竟然找不到可以转移他注意力的方式。

    “南宫墨,做我朋友好吗?”

    “……”他不语。

    人一步步往前走。

    “南宫墨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能给我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吗?”

    “因为……你不是小汐。”他脸上露出惨淡无比的笑。

    她唐西长得娇小可爱,身边的朋友自小源源不断。

    家里人,长辈都很喜欢她。

    她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拒绝。

    可是他就是这样,没有丝毫理睬她的念头和想法。

    行动和身体一致,不曾带给过她任何幻想。

    然后,他亲眼看到他,走出校园,横穿马路,几辆车同时朝他碾压而来。

    她……她甚至都没有一个机会替他去死。

    “啊……南宫墨……”

    她惨绝人寰的哭声,轰动了所有车辆,而肇事司机也完全没有想要逃逸的想法。

    忙冲上前去,而这个时候,她只是抱着他,血肉模糊的他哭成了一团。

    突然,一刹那,一辆车开了上了,将南宫墨连同唐西一同带走。

    “我是他爷爷。”老者身上带着几分威严。

    话落间,所有人依稀散去。

    而第二天报纸新闻,学校校报都报道着,南宫墨英年早逝,车祸而死的消息。

    那家医院是私立的,严禁对外公开院内病患的生病情况,甚至无法预知先前进来的是哪位,除非是院内的高层。

    而唐西则是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寸步不离,手上有着他的血液,也没想到要去洗手,她的担心简直就会在某一瞬间将心脏跳出来那种感觉。

    因为车祸导致的脸部受到严重毁容,他的脸被缠上了绷带。

    同时,因为大脑没有被彻底唤醒,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植物人。

    后来,唐西同南宫墨及他的爷爷一同去了英国,他们的家。

    成为植物人,没有时间以内,唐西一直任劳任怨地照顾他。

    三年后。

    唐西因为接到表姐的电话,听她有电视的访谈,所以在他的旁边,打开了电视试图搜出国内的频道,却不料,跳出了沈紫汐三个大字。

    然后是关于她的一些个经历,唐西本能的停下来,看了看。

    而南宫墨则因此复苏了过来。

    生命迹象一切恢复正常。

    唐西很兴奋很兴奋,兴奋之余,她知道自己该牢牢抓住他听到他失忆之后。

    医生说,他生命体征完全正常,只是失忆了。后来她才知道,他只是在原先失忆的基础上彻底失忆。

    别墅辉煌而冰冷。唐西在看到那栋别墅的一刻找到的形容词就这俩。

    然后,南宫墨整容成功,他虽然换了一张脸,但是唐西却毫不在意,她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表皮。

    后来,他渐渐恢复原先气场,提出回国,“爷爷,我想回去中国。”

    “不行。”

    而爷爷给他的只有这两个字。

    因为他想回去,如此渴望,她便一心想达成他的想法,便一直守在爷爷书房前,恳求他。

    而这个时候,唐西只当他是寻常爷爷。却不知她因此卷入了一场席卷她整个人生的事件。

    她连日来的恳求,迫使爷爷将她叫进书房。

    书房大得吓人。

    而她被爷爷带到了书房内的密室,里面到处是录像似的景象,一幕幕,让唐西颇为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冷牧炫。”

    “从此我便是你爷爷,你便是我孙子,你需要听我的,而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名利,财富。”小男孩点头后又迫切摇头,“爷爷,我想要把水樱也接来。”

    爷爷摇摇头,说,“我只给你名利,财富,剩下的需要靠你自己。”

    小男孩很有出息,每年的镜头里都是他异常出彩的画面。

    而后,他长大了,长成了……画面一转——凌辰轩。

    是的,唐西不止一次地在梁姐姐的房间里看到过,她偷偷收藏的男人的照片,而那个人正是凌辰轩。

    唐西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

    凌家二少与爷爷会有什么联系?

    她越看越迷惑。

    紧接着出现的是凌辰轩和沈紫汐在一起那些很亲密无间的照片,上面还有字幕,“小汐,祝你早日等到你所爱的人。”

    “轩,祝你早日找到你所爱的人。”

    从上面,唐西看出两人关系匪浅,却不难看出是恋人未满的关系。

    紧接着的画面是南宫墨,“小汐,我在找你。”南宫墨深情款款地看向她眼前的沈紫汐。

    而她则是一番费解。

    南宫墨解释说他失忆了,只记得她。

    她觉得他疯了。

    紧接着的是上海,他再度出现在沈紫汐面前,沈紫汐身边有了凌若辰,沈紫汐有些不待见他却又耐着几份性子说:“说几遍你才听懂,我不认得你。”

    而后便是拒绝过后,跳海。

    就是唐西第一次见到南宫墨。

    唐西越看越不可思议。

    然后是车祸。

    而后的画面让自己得以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那个被冷牧炫叫做小女孩来到孤儿院,院长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没有任何回答的念头,无奈之下院长替她取名。

    “以后,你就叫沈紫汐,怎么样。”

    小女孩淡淡地点头。

    而换了一个镜头,只见沈紫汐在一处院子的门墩上坐着,失魂落魄,这个时候凌若辰上前,安抚他。

    后来似乎是一段争吵,总之他离开了。

    后来再没有出现。

    镜头切换至,英国。

    “爷爷,你怎么着急找我来,是有水樱的的消息,她在哪里?”他四处张望,因为他说水樱找到了,他才会不顾一切,甚至不顾沈紫汐跑回英国。

    而等待他的并非他日夜思念的北堂水樱,而是爷爷的一项测试,而他只能被当作试验品,于是他的面容被爷爷改变,身世又一次改了,名字也换了,记忆也消除了个大概。

    “南宫墨,你有什么想说。”

    “你是我爷爷?”他不确信地说,“爷爷,我想回去中国,我失忆了,但是我记得有个小汐的人,她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一定要去找到这个女孩。”

    他点头默认,眼里却闪过几丝不可思议。

    他的记忆居然还存在。

    唐西得知一切时,被震撼了。

    “不,爷爷,你太残忍了,南宫墨一直爱着沈紫汐,从头到尾都在寻找她,而沈紫汐就是北堂水樱,你为什么……”

    “小丫头,因为这是他的承诺,我自他来这儿的第一天,就许诺给他名利与财富,还给他绝美的容颜,可唯独这爱,我是无法给予他的。他无权享受爱情。”

    “不……”爷爷掐住她的下巴。

    “没有人可以在我这儿说不。”

    “不,每个人都有自由的权利,你无权干涉。你虽然给了他那些,可是那都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是陪在沈紫汐这个女人身边。”

    “哈哈哈,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想必你最看重的便是这自由了,那么不妨跟我谈一笔交易吧。”

    “你说,只要可以放南宫墨回去中国,不要擅自剥夺他的自由。”

    “我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不出英国一步。”

    “好,我答应。”

    “不犹豫?”他再次确认。

    “我不像是爷爷你,我既然答应了,就会付出真心。”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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