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村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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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三十九章村韵

    萧子炎和谭中月出了院子,从楼房的北面爬山一座小山,进入一片松树林。林里有一条黄土小径,小径上铺满了松叶,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吃吃’声,给人柔绵绵的感觉。因为阳光穿不透,松林里少有其他混生植物,密密麻麻全是松树。

    走出松树林,有一条河横在林外。说是河,其也不全是,因为它只有几米宽,倒像是沟。里面缓缓地淌着水,水不多但很清澈,河沟里的石头被冲刷得很圆滑,河底是一块块干涸的沙堆,水淹不着,被太阳晒得十分灼热。

    谭中月介绍道:“除了南沟这条小河,东山沟那边也有一条河,两条小河汇流于北崖脚下,一起流向东华,最终注入乌江。由于两条河都是乌江流域的分支源头,形成了独特的‘备流河’,特点是,随便下点雨河沟就会涨水,雨一停河沟里的水就马上消减,过不了多久水就恢复如常。虽然河里的水平常不多,却从不会干涸,完全能满足农田灌溉。”

    两人踏着沙堆过了河,顺着河岸往山谷里面走,听得河里水叮咚流淌,如言小曲。两岸还住着一些不知道名的鸟,时而在河边飞窜,河岸杂木丛生,稍有风吹并沙沙作响。

    继续往山谷里走,渐渐感觉谷深路狭,气潮风润,两边的植物也更加绿荫茂盛,水声涓涓成曲,鸟鸣处处喧耳。再走,芦苇捧路,流水冰脚。继续走,就只能拔草而行,走到山谷的尽头时,听得激水流响,声声惊耳。只见林木紧拥处,有一个长满芦苇的洞口,走到洞口,并感觉一股凉风扑身而来,甚是透骨,有车轮那么大一股水从里面急流而出。

    谭中月弯身拔开丛苇,只见里面流着一股清水。洞不大,口径高不出两米,宽不过一米。又见一条用铁砧凿成,而且不宽的路依壁而进,顺路而进,只觉全身发冷,越走光线越暗,走了十几米洞小而不能再入,洞口大如车轮,水满其口。

    萧子炎仍不住用手捧一口水喝,手刚伸下去立刻缩了回来。

    “哇,怎么这么冰!”

    “哈哈,当然冰了,水温只有几度。”

    “啊,那我一定要喝喝,尝尝它是什么味道!”于是,重新捧起一口喝到嘴里,只觉味道甘甜,冰凉爽口,忍不住又捧了几口喝。“恩,好水,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泉水,你们的自来水就是这里架去的?”

    “不是!”

    “啊,这么好喝的水你们都不喝,还有哪里的水有比这里的水更好喝?”萧子炎十分惊讶。

    “跟我来,就在上面,我带你去看看。其实两处的水都差不多,这里的水流量还更大,但是这里比较矮,村里位置比较高的人家喝,所以就选了上面的那个出水处作为村里的饮用,这个只是拿来灌溉用的。”说着带着萧子炎出了洞,从洞口旁攀岩过石,上爬了近百米,踏进一条杂木簇拥的响水沟。

    沿着小沟,穿过茅草弥漫的狭径,行到不过一百米处,只见茅草深处有两个形如鼻孔而大如两个碗口的石孔,里面喷•射出两股哗哗作响的清澈泉水。周围的山林里百鸟争鸣,秋花散香。

    “这儿叫‘牛鼻孔’,因为它像牛鼻孔而得名。传说有一年,这里大旱,村民们毫粒未收,所以饿死了不少人,天上有一位善良的神仙看到后,变成了一头鼻孔里会出水的水牛,后来,救活不少人。从那以后,不管是小旱还是大旱这里都没干过,我们村里就是喝这里的水。”谭中月一边说一边找了个石板坐了下来。

    “有这么神奇吗?”说着萧子炎就爬下去咕隆咕隆地喝几口“恩,太好喝了,比矿泉水好喝多了,怎么没有人来开发这里的水源啊,可以致富哦。”

    “我想过,可是不行啊!”

    “为什么?”

    “保留自然,不愿意让它被外人知道,一旦开发,环境将会遭到灭顶之灾,以后这里就不会有像现在这么美丽了。”

    “说的也是,保持它的原生态。”

    “哈哈,就别只光着喝水了,看看哪里被堵上了,管子就在你踩那儿,走开,让我掏开看看。”

    两人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管子疏通,然后返回,自不必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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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诗涵看完《四季流光》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思,也不继续看下去,把书铺在栏杆上,双手靠在上面,又把脑袋靠在手上,打量着周围的风景。

    向野外看去,东北方向的山脚下有几户人家,都是木房。人家前面有一条小河,小河上有一座石板桥,桥上游的河岸上有一颗楠木,看上去已是百年老树,树干好像被劈过,有一半不见了,但树观还是十分稠密,树叶还不算黄,树上却结满了灰棕色的楠木果,是穗状果,果形似花非花,倒也十分好看。大桥的南面有一人家,木房,且未装修。

    再沿着河往上看四五百米的地方,又有一座桥,那桥可有些特别,和古代那些大户人家后院架在池塘上的走廊相似,顶上用土瓦像盖木房一样盖着,远处看去分不出那是桥还房屋。桥的两边连着两个寨子,人家很稀疏。

    眼视再往前走,便穿进了两山之间的弯谷,弯谷两边的山上林木苍苍,峰耸崖威,两山间夹着一湾稻田,里面还有黄灿灿的稻谷,像一条黄色布匹。再往前,视线就被巍峨的山峰挡住了,但可以看出,一直进去肯定还有稻田。

    金诗涵把视线收了回来,又向北面望去。眼光扫过一片田野,耸在前面的是两座相连并且向左右延伸的大山脉,两山连接间是一个山凹,有一石梯从山脚直指山凹处,石梯高不下一千米,石梯犹如一条攀天入云的巨龙。

    她又往四周看去,眼前的一片田野,被四周的山围得‘水泄不通’,就像一个大盆:周围的山是盆沿,稻田就是盆底。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刚才从东华方向进来的那个狭口,倘若把那个口堵上,这里必然是一个滴水不漏的湖。

    就在这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还也为是有车进村来了,细细一听又好像不是,抬头一看,原来是天上飞过的飞机,在蔚蓝的天空划出了一条亮白色的线。

    正盯着天空看,叶蓉蓉从屋里拿着一条凳子出来,见她在阳台上,就坐下来陪她。

    “妹妹在大城市生活习惯了,还喜欢农村的环境吧!”叶蓉蓉笑盈盈地说。

    金诗涵坐直身体,把书抱在怀里,道“城市,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城里上不见蓝天,下不见绿林,有什么好的,还是农村好,什么东西都清晰明了!”

    太阳已偏西,房子西边正好有一片竹林挡住了阳光,只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穿过叶间的缝隙射了过来,黄油油的光点在两个人的脸上闪动着。

    “不妨妹妹说,我也很不喜欢城市,我觉得这里四季分明,万物活跃,正是适逸人类生活的好地方,自从谭中月带我来到这个地方,我就舍不得离开这里了。我想,不久你也会留恋这里的,这里太美丽了!”

    “是啊,这里太美丽了,让人流连忘返。哎,姐姐,你帮指指这里的地名吧!”

    “好啊!”叶蓉蓉说着就站起身指点“你看有楠木旁边的那座桥叫‘大桥’,上边一点那座桥叫‘花花桥’,两边的人家叫‘范家’北边的人姓卢,南边的姓范。顺着沟进去的地方叫‘东山沟’,东山沟的北面有一座山,山背后是‘冉家’,‘尖峰小学’也在那山上,这里看不到。”又指北面道“那有石梯上去的地方叫‘沟马牙’,翻过去就是‘肖家坝’(看不到),石梯左边有崖的地方叫做‘北崖’,北崖顶上全是田华家的土地。你看北崖脚下是不是有两河汇合的地方——那叫‘对门’,一条是东山沟出来的河沟,另一条是中月他们两个去的那条河沟,他们修水的那里叫‘南山沟’,我也只知道这些,其他地名慢慢你就会知道。”

    “这里叫什么名字?”

    “尖峰村。”

    “耶,你们家养殖场在哪里呀?”

    叶蓉蓉向东南方向的山后面指去道:“这过去不远是谭家村寨,就在村寨后面的山上,明天谭中月会带你们去看看。”

    “哦。哎,寨上人都姓谭吗?”

    “不是,有一家姓田,就是田华家?”

    “哦,我知道个大概了!”金诗涵高兴的说。

    “哎,妹妹,你会刺绣吗?”

    “刺绣!听说过,但是不会,姐姐你有绣过?”

    “恩,要不我这就去拿出来你看看?”

    “姐姐人这么漂亮,手也一定精巧,你的刺绣一定很精致,快拿来我看看吧!”金诗涵催道。

    “我这就去拿来。”说着就进屋去了。

    不一会儿,叶蓉蓉就拿着一幅绣好的刺绣出来。金诗涵接过去展开一看,是一幅‘鸟语花香’的成品刺绣画,画中所绣的是两只鸟和一盆花,鸟在画中被刻画得栩栩如生,如鸣似飞,花在画中更是被绣得招展似活,仿佛能闻到花中飘出的芬芳。

    又见画旁提有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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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针引线穿南北,

    巧指弄布现江山;

    不见鸟鸣鸟正飞,

    未闻花香花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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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诗涵见了赞叹不已,眼眼睛盯在画中不肯离开,爱不释手。

    “姐姐真是妙手,绣得如此逼真,还有这诗,堪称佳句!”

    叶蓉蓉见金诗涵如此说,突然噗哧笑了。

    “姐姐,你笑什么?”金诗涵不解的问。

    “你还真以为是我绣的呀。”叶蓉蓉还是忍不住笑。

    “难道不是姐姐绣的!”金诗涵诧异道。

    “恩。”

    “那是谁绣的?”

    “大妹。”

    “大妹!”

    “恩,大妹是谭中月堂妹,谭中月的叔叔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谭雪,也就是大妹,今年二十岁,性格外向,也很聪明,也很会读书,只可惜两年前,就是在她高考的前几天,小妈突然因车祸去世,影响了她的高考,自那以后就再也不肯读书了,决定回家照顾叔叔。小女儿谭洁,也叫小妹,今年十七岁,在德江一中读高三,小妹也很会读书,每年都拿奖学金。大妹的刺绣刺得非常好,这就是她在我和谭中月结婚的时候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

    “大妹为什么不再读书了?”

    “还不是为了给叔叔减轻负担,那时,小妹也在上高中,大妹不忍叔叔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学费,就死活不读。那场车祸不仅去了小妈,谭中月的父母也在那辆车上,一起惨亡,谭中月那时刚大学毕业,这事对他的打击很不小,这些我是听谭中月说的。”

    金诗涵听了低头怅然不语,她没想到,看上去很乐观的谭中月,居然有如此残忍的遭遇。

    叶蓉蓉微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说起这些伤心事了,说别的,哎,大妹的刺绣真的很不错吧,有时间我叫她过来教教你。我现在虽然也开始在绣,却不是很会,妹妹你想学吗?”

    叶蓉蓉说话时她似乎没有听见,还在那楞着。

    “妹妹,你怎么啦?”叶蓉蓉见她楞着不回答,用手在金诗涵的眼前晃了晃说。

    金诗涵这才回过神来,闪了闪眼睛道:“哦,……姐姐……刚才说什么?”

    “我说有时间叫大妹来教你刺绣,你想学吗?”

    “好呀,我还真的想学!”

    “那好,等这几天谷子收完了就叫她过来。”

    两人正聊着,谭中月和萧子炎回来了,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谭中月和萧子炎刚到院里,谭中月的叔叔就打电话过来,叫他开车去把收好的谷子运回来,萧子炎还以为谭中月会用他的长安车去运谷子,玩笑道:“哈哈,我说你这车还两用,一是用来装人,二是用来运粮。”

    谭中月道:“可能吗,我养殖场还有一辆载送货物的卡车,我打电话叫养殖场的‘树皮子’帮我去运粮就可以咯。”

    “树皮子!”萧子炎诧异道。

    “哦,树皮子是人,他真名谭小飞,因为他皮肤比较黑所以人们给他取了诨名‘树皮子’,小飞不到三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他爸是独生的,所以没有什么亲戚,由于在他出生的时候拜了田华父母做了干爹干妈,田家人在他父母双亡后收养了他。”

    “哎,他的父母是怎么样双双而去的?”

    “小飞父亲和母亲非常恩爱,一次,他们在山上干活,突然下起了暴雨,两人就忙收工回家,走到对门的河边看到河水还不大,刚淹过膝盖,两人就拉着手过河,可刚到河的中央时,上面猛涨的洪水突然而至,两人在水中跑得又不快,就在离彼岸还不到一米的时候就被强大的洪水卷去了。当时我爸爸正好也从山上回来,就在他们后面不远处的山路上,刚好看到这一幕,我爸爸运气就好了那么一点。后来寨上的人沿着河岸去寻找,找了好几天也不见尸首,最后,尸体被河下游的水电站拦到,通知村里人去抬来埋的。”

    “田家人对小飞怎么样?”

    “和对田华田济一样。可是小飞从小性格就怪,经常惹事生非,他知道自己是田家收养的后,性格更怪,心理上也是疑神疑鬼的,以为人们看不起他,行为上更不可理喻。读初中时,他的同桌知道他的身世后,开了他一句玩笑,被他用刀差点砍死,后来被学校开除,田家也为此事赔了不少,但是田家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从小飞去年来到我的养殖场,虽然性格还是那样,但非常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都会听,在我的养殖场也很卖力。”

    “你那么有智谋,收复一个人心还不容易吗。哎,田济,是不是田华弟弟?”

    “恩,那小子也算是奇才,文学方面不得了,经常获国家级中学生作文竞赛大奖,还去过北京参加过竞赛,就是比较好色,今年才十八岁,听说他在一中有一大堆女朋友。呵呵,这小子,在学校人家叫他‘韦小宝’,不过除此外优点也蛮多。”

    “我觉得你们这里都是些怪人,就如你!哈哈哈哈”

    “在别人眼里你就不是怪人了吗?哈哈……”

    说着两人相觑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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