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一百一十二章父母
天空稀洒着雨点，竹林里冒着淡淡的小雾，叶子上啪啪地打落着水珠，院子门口的几株鸡冠花开得格外鲜艳，琉璃瓦上流着针线一般的水线儿，院子里的那棵树在雨中微微摇晃着……
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黄昏了，虽然，天上下着雨，他没有撑伞，缓慢地在家外面的小路上移动着步伐，眼睛漫游在很小就熟悉了的一草一木上，正好和它们慢慢地诉说自己带来的忧伤。
走到院门口处，停了脚步，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向自己的家打量去，眼前屋依旧，只是人事已迁，叫人睹物感伤。伫立了很久，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提着箱子继续往屋里走去。
当他的脚踏过每一块水泥地和每一个台阶，心里好像都会释放一点压力，所谓的伤心和忧郁，也从心里淡淡的弹落，家的感觉，慢慢地温暖了胸腔里面那颗即将冻僵的心脏。
“爸，妈！儿子回来了！”还在院子里萧子炎就大声喊道，脸上露出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孩子般的笑容。
不一会儿屋里就有人开门出来，正是母亲，开门看到是萧子炎，那张皱纹累累的脸上，顿时弹落了几分沧桑，转而惊讶万分。
“我的儿呀，你终于舍得回来看看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想念你吗，每天眼睛都望长了……今天你总算回来了！”说着瘦瘪瘪的双眼就滚出了两颗热腾腾的泪水。
见母亲老了不少，萧子炎心里酸楚难忍，一个唏嘘把心中的酸楚冲到了鼻尖上，一阵酸痛，把箱子往门边一扔，扑过去一怀把母亲抱住，眼泪早已似毁堤的水。
“妈，是儿子不孝，把你们扔在家里，让你们吃苦，你都老了！”
老人早已把萧子炎心肝似的抱在怀里道：“我们不苦，只要你活得开开心心的，我们什么都愿意，只要你还回来看我们两个老的，什么我们都愿意！”
“妈，你越这么说，我心里越是内疚，虽然，你们把我养这么大，我却什么也没能为你们做，还反而让你们在家受苦，妈，我真对不起你们！”
“儿子快别这么说了，只要能看到你，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幸福了，我们就没有什么遗憾！”
“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妈哪有那么好呀，哎呀你身上都湿了，赶快进屋去换了，你房间里的衣服都是干净的，有太阳的时候就帮你拿出来晒过搁好的，你赶快去换了，天气越来越冷，小心感冒！”母亲催着萧子炎去换衣服。
“哎，妈，爸呢？”
“他出去做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下雨天还去做什么事呀？”
“你赶快去换衣服，就别问了，一会儿他就回来，快进你房间把衣服换了，别站着。”母亲一边推萧子炎一边说。
身上湿湿的，刚在走着路没有什么感觉，这时已经感觉道身上不大自在，在老妈的催促下连箱子也不搬就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母亲在后面把箱子搬进了屋。
来到楼上，看到房间十分清洁，和自己刚从孤岛上回来时的情形一样，心里倍感愧疚。
换好衣服来到客厅，母亲已经在准备吃的，厨房屋里飘来熟悉的菜香味道，还传来一声声熟耳的炸油的声音。萧子炎本要到厨房屋帮忙，母亲哪里肯让他去，让他到客厅待着，然后隔着门问萧子炎东长西短的，问到金思涵时母亲说：“炎儿呀，你和涵儿怎么了，前几天怎么不和涵儿一起回来？”
“你是说涵儿来过我们家！！”听说涵儿来过，萧子炎格外有些激动。
“是呀，她到家里来把晴思带走了，还看见另一个男的和她在一起，好像还很急，本要留他们下来吃饭再走也不肯，那个男的是不是你的什么朋友呀，你怎么叫涵儿一个人回来，你怎么不陪她一起来呀？你现在什么时候回贵州去呀？”原来母亲把‘另一个男的’当成了萧子炎的朋友了，可是她那里知道那就是迪迅。
“她有没有对你们说什么吗？”萧子炎来不及回答就反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很忙，留他们吃饭也不肯留一会儿，把晴思唤到就走了，问你的事，她只是说你还好，其它来不及问她就走了。哎对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母亲在厨房屋里一边做菜一边说。
萧子炎心想，既然爸妈还没有知道真相，不如就说自己和涵儿关系还好得很，免得让两位老人家伤心难过，于是道：“我们能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很好，她那天可能是把返程的飞机票定好了，忙着赶去坐飞机。”
“就差几天，怎么不一起来呢，非要一个先来一个后来，听说你们都举行了婚礼，成了一家人还这样单出单进的，两个人一起出门也有个照应呀！涵儿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对人家好呀，不要以为自己开了个山庄有了钱，就可以放松对人家的爱，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哎，如果涵儿还没有回贵州，明天把她接过来住几天吧，虽然我们家简陋，她不嫌你自然也不会闲咱们家是吧？”
听母亲在那里说，他心里更加的难过，母亲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涵儿早已经飞走，而且，还不知道她飞到哪里去了。萧子炎压着内心的伤痛，强打着几分笑容道：“哦，涵儿已经回贵州了，前次让她先来是要挪个空出来的，山庄里最近是多，要是两个人都离开了可怕会出乱子，所以，等她回去后我才有时间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待不几天就要走了是不是？”
“不一定，这次来就是要好好的陪陪你们再回去！”
两母子一个在客厅一个在灶房屋，你问我答地聊着，母亲大事琐事都要关心到底，儿子真的假的都要回答到位。
闲聊了很久，萧子炎在客厅坐不住，起身往二楼的走廊上走去，想温习一下家的味道，漫着步走到走廊上，漫不经心地到处闲看，却看到院子左边角落里右一堆用黑胶布盖着的东西，看上去有近一百多立方米，仔细看时，发现，黑胶布下面里露出一个白色的蛇皮口袋，口袋上有一个洞，刚好可以看见几个被揉瘪了的塑料瓶子（多是矿泉水瓶，和饮料瓶等），萧子炎感到十分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提腿就往院子里跑去，揭开一看，天！全是塑料瓶，看样子有好几千斤。
萧子炎定了神，在那里人似乎都傻了，真不敢相信两个老人还在捡垃圾，心如刀绞！
“炎儿他妈，来帮帮我呀，我推不进去了！”就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爸的声音吗！”忙转身往院门口跑去，走到门口，只见一辆**的手板车，车上载着好几十袋塑料瓶子，还滴着水，车轮陷到了路上的泥淖里正在被一个力推得前后滚摆，但轮子始终不能从泥淖里滚起来，车后面露出一个花白的脑袋，正吃力的推着，一边喘着气一边吃力地喊着：“炎儿他妈，快来帮我，车轮陷到泥坑里了推不起来……”
萧子炎走到车旁，见爸爸穿着一件灰布长袖衬衫，衣服早已被雨淋湿了，头发上堆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雨水已经在他身上像河水一样地流着，如果不是推车使身体有些发热，可怕早已被冷得全身哆嗦，只见他使力推车的时候，手上全是冒得老高的血管，额头上冒着几根青筋。
萧子炎早已忍不住眼泪，抹了一把泪叫道：“爸——你这是何苦呢！”说罢，过去把爸爸推车的手拉开。
爸爸被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萧子炎搞得十分惊诧，面带羞愧，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爸，上次叫谭忠月给你们带来五六万块钱，还不够你们两个老人家生活吗，为什么还要去干这种事，左邻右舍见到了会怎样看你们，还有，这样的天气淋雨就不怕生病吗，万一伤到身体怎么办？”
“我……我……哎呀，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爸爸忽然转移了话题，沧桑的脸上露出几分惊喜。
“我什么呀，快点进屋去吧衣服换了，这里有我，快去快去！”萧子炎把爸爸推进了院门。
“我没事，这很重的，还是我自己把它进去吧，你到屋里去吧，别把衣服打湿了！”老头顽固的要自己推。
萧子炎强推硬挡地把老头送了门口，这时母亲也出来拉他，他才肯进屋去。萧子炎使劲板车推进院子，把上面的塑料瓶堆在了墙角。本想把那些瓶子扔掉，但见老人家辛辛苦苦捡回来所以没忍心。
回到客厅的时候爸爸已经换好衣服，桌子上已摆好了菜，屋子充满浓浓的菜香。
“炎儿，你先和你爸吃吧，我把汤菜端来就吃！”母亲还在忙着烧菜。
“好的，妈你也快点！”说罢坐到爸爸对面，用双眼盯着老人家看，意思是要他说捡瓶子是原因。
“炎……炎儿，干嘛一直看着我呀，你看桌子上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来来，快吃！”爸爸故意转移话题，还往萧子炎的碗里不断加菜。
萧子炎把碗按住道：“我说老爸，家里应该不会差到要捡瓶为生吧，是不是家里没有钱了，还是怕以后我养不起你们呀？”眼神一个劲地盯着老人家，老人家尴尬地躲了躲他的眼神，只管往嘴里送菜，并不回答。
不一会儿母亲端着一碗汤菜过去放到桌子上，见儿子问大人捡瓶子卖的原因，她拿起快在慢慢坐下，顿了顿道：“炎儿呀，其实你让谭忠月送过来的钱我们还分文未动，你爸只是想多挣点钱给你留着，他说自己一辈子穷也就算了，不能害得你跟着我们穷受罪，如果家里有钱，也不会给别人看扁，你就不会离开家去贵州，你和涵儿去贵州的直接原因就是我们家没权没势，因为没权没势涵儿她爸才不同意把她嫁给你，逼得你们离家出走，说起来都是因为我们没出息才害你受这样的委屈！”
萧子炎听母亲这么一说，心里一颤，责怪爸爸的眼神也变得富含感激了，“爸，妈，如果你们这样真的想，我就无地自容了，你们是天下最好的独木，而我却是天下最没有孝心的儿子，本应该留在你们身边尽孝道，你们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而我却离开了你们，都是儿子不孝！话又说回来，虽然我们家不富裕，但是我爱这个家，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很幸福！但是，不管以后怎样，你们也不能再去捡垃圾，我是你们的儿子，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再受苦了！”
母亲抹了抹眼泪，听了儿子的话感到很欣慰，爸爸也是如此，两个大人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了微微的笑容。
边吃饭边聊天，外面渐渐暗了下来，一家三口也渐渐地温馨起来，菜的味道，家的味道，人生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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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黄昏了，虽然，天上下着雨，他没有撑伞，缓慢地在家外面的小路上移动着步伐，眼睛漫游在很小就熟悉了的一草一木上，正好和它们慢慢地诉说自己带来的忧伤。
走到院门口处，停了脚步，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向自己的家打量去，眼前屋依旧，只是人事已迁，叫人睹物感伤。伫立了很久，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提着箱子继续往屋里走去。
当他的脚踏过每一块水泥地和每一个台阶，心里好像都会释放一点压力，所谓的伤心和忧郁，也从心里淡淡的弹落，家的感觉，慢慢地温暖了胸腔里面那颗即将冻僵的心脏。
“爸，妈！儿子回来了！”还在院子里萧子炎就大声喊道，脸上露出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孩子般的笑容。
不一会儿屋里就有人开门出来，正是母亲，开门看到是萧子炎，那张皱纹累累的脸上，顿时弹落了几分沧桑，转而惊讶万分。
“我的儿呀，你终于舍得回来看看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想念你吗，每天眼睛都望长了……今天你总算回来了！”说着瘦瘪瘪的双眼就滚出了两颗热腾腾的泪水。
见母亲老了不少，萧子炎心里酸楚难忍，一个唏嘘把心中的酸楚冲到了鼻尖上，一阵酸痛，把箱子往门边一扔，扑过去一怀把母亲抱住，眼泪早已似毁堤的水。
“妈，是儿子不孝，把你们扔在家里，让你们吃苦，你都老了！”
老人早已把萧子炎心肝似的抱在怀里道：“我们不苦，只要你活得开开心心的，我们什么都愿意，只要你还回来看我们两个老的，什么我们都愿意！”
“妈，你越这么说，我心里越是内疚，虽然，你们把我养这么大，我却什么也没能为你们做，还反而让你们在家受苦，妈，我真对不起你们！”
“儿子快别这么说了，只要能看到你，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幸福了，我们就没有什么遗憾！”
“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妈哪有那么好呀，哎呀你身上都湿了，赶快进屋去换了，你房间里的衣服都是干净的，有太阳的时候就帮你拿出来晒过搁好的，你赶快去换了，天气越来越冷，小心感冒！”母亲催着萧子炎去换衣服。
“哎，妈，爸呢？”
“他出去做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下雨天还去做什么事呀？”
“你赶快去换衣服，就别问了，一会儿他就回来，快进你房间把衣服换了，别站着。”母亲一边推萧子炎一边说。
身上湿湿的，刚在走着路没有什么感觉，这时已经感觉道身上不大自在，在老妈的催促下连箱子也不搬就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母亲在后面把箱子搬进了屋。
来到楼上，看到房间十分清洁，和自己刚从孤岛上回来时的情形一样，心里倍感愧疚。
换好衣服来到客厅，母亲已经在准备吃的，厨房屋里飘来熟悉的菜香味道，还传来一声声熟耳的炸油的声音。萧子炎本要到厨房屋帮忙，母亲哪里肯让他去，让他到客厅待着，然后隔着门问萧子炎东长西短的，问到金思涵时母亲说：“炎儿呀，你和涵儿怎么了，前几天怎么不和涵儿一起回来？”
“你是说涵儿来过我们家！！”听说涵儿来过，萧子炎格外有些激动。
“是呀，她到家里来把晴思带走了，还看见另一个男的和她在一起，好像还很急，本要留他们下来吃饭再走也不肯，那个男的是不是你的什么朋友呀，你怎么叫涵儿一个人回来，你怎么不陪她一起来呀？你现在什么时候回贵州去呀？”原来母亲把‘另一个男的’当成了萧子炎的朋友了，可是她那里知道那就是迪迅。
“她有没有对你们说什么吗？”萧子炎来不及回答就反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很忙，留他们吃饭也不肯留一会儿，把晴思唤到就走了，问你的事，她只是说你还好，其它来不及问她就走了。哎对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母亲在厨房屋里一边做菜一边说。
萧子炎心想，既然爸妈还没有知道真相，不如就说自己和涵儿关系还好得很，免得让两位老人家伤心难过，于是道：“我们能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很好，她那天可能是把返程的飞机票定好了，忙着赶去坐飞机。”
“就差几天，怎么不一起来呢，非要一个先来一个后来，听说你们都举行了婚礼，成了一家人还这样单出单进的，两个人一起出门也有个照应呀！涵儿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对人家好呀，不要以为自己开了个山庄有了钱，就可以放松对人家的爱，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哎，如果涵儿还没有回贵州，明天把她接过来住几天吧，虽然我们家简陋，她不嫌你自然也不会闲咱们家是吧？”
听母亲在那里说，他心里更加的难过，母亲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涵儿早已经飞走，而且，还不知道她飞到哪里去了。萧子炎压着内心的伤痛，强打着几分笑容道：“哦，涵儿已经回贵州了，前次让她先来是要挪个空出来的，山庄里最近是多，要是两个人都离开了可怕会出乱子，所以，等她回去后我才有时间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待不几天就要走了是不是？”
“不一定，这次来就是要好好的陪陪你们再回去！”
两母子一个在客厅一个在灶房屋，你问我答地聊着，母亲大事琐事都要关心到底，儿子真的假的都要回答到位。
闲聊了很久，萧子炎在客厅坐不住，起身往二楼的走廊上走去，想温习一下家的味道，漫着步走到走廊上，漫不经心地到处闲看，却看到院子左边角落里右一堆用黑胶布盖着的东西，看上去有近一百多立方米，仔细看时，发现，黑胶布下面里露出一个白色的蛇皮口袋，口袋上有一个洞，刚好可以看见几个被揉瘪了的塑料瓶子（多是矿泉水瓶，和饮料瓶等），萧子炎感到十分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提腿就往院子里跑去，揭开一看，天！全是塑料瓶，看样子有好几千斤。
萧子炎定了神，在那里人似乎都傻了，真不敢相信两个老人还在捡垃圾，心如刀绞！
“炎儿他妈，来帮帮我呀，我推不进去了！”就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爸的声音吗！”忙转身往院门口跑去，走到门口，只见一辆**的手板车，车上载着好几十袋塑料瓶子，还滴着水，车轮陷到了路上的泥淖里正在被一个力推得前后滚摆，但轮子始终不能从泥淖里滚起来，车后面露出一个花白的脑袋，正吃力的推着，一边喘着气一边吃力地喊着：“炎儿他妈，快来帮我，车轮陷到泥坑里了推不起来……”
萧子炎走到车旁，见爸爸穿着一件灰布长袖衬衫，衣服早已被雨淋湿了，头发上堆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雨水已经在他身上像河水一样地流着，如果不是推车使身体有些发热，可怕早已被冷得全身哆嗦，只见他使力推车的时候，手上全是冒得老高的血管，额头上冒着几根青筋。
萧子炎早已忍不住眼泪，抹了一把泪叫道：“爸——你这是何苦呢！”说罢，过去把爸爸推车的手拉开。
爸爸被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萧子炎搞得十分惊诧，面带羞愧，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爸，上次叫谭忠月给你们带来五六万块钱，还不够你们两个老人家生活吗，为什么还要去干这种事，左邻右舍见到了会怎样看你们，还有，这样的天气淋雨就不怕生病吗，万一伤到身体怎么办？”
“我……我……哎呀，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爸爸忽然转移了话题，沧桑的脸上露出几分惊喜。
“我什么呀，快点进屋去吧衣服换了，这里有我，快去快去！”萧子炎把爸爸推进了院门。
“我没事，这很重的，还是我自己把它进去吧，你到屋里去吧，别把衣服打湿了！”老头顽固的要自己推。
萧子炎强推硬挡地把老头送了门口，这时母亲也出来拉他，他才肯进屋去。萧子炎使劲板车推进院子，把上面的塑料瓶堆在了墙角。本想把那些瓶子扔掉，但见老人家辛辛苦苦捡回来所以没忍心。
回到客厅的时候爸爸已经换好衣服，桌子上已摆好了菜，屋子充满浓浓的菜香。
“炎儿，你先和你爸吃吧，我把汤菜端来就吃！”母亲还在忙着烧菜。
“好的，妈你也快点！”说罢坐到爸爸对面，用双眼盯着老人家看，意思是要他说捡瓶子是原因。
“炎……炎儿，干嘛一直看着我呀，你看桌子上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来来，快吃！”爸爸故意转移话题，还往萧子炎的碗里不断加菜。
萧子炎把碗按住道：“我说老爸，家里应该不会差到要捡瓶为生吧，是不是家里没有钱了，还是怕以后我养不起你们呀？”眼神一个劲地盯着老人家，老人家尴尬地躲了躲他的眼神，只管往嘴里送菜，并不回答。
不一会儿母亲端着一碗汤菜过去放到桌子上，见儿子问大人捡瓶子卖的原因，她拿起快在慢慢坐下，顿了顿道：“炎儿呀，其实你让谭忠月送过来的钱我们还分文未动，你爸只是想多挣点钱给你留着，他说自己一辈子穷也就算了，不能害得你跟着我们穷受罪，如果家里有钱，也不会给别人看扁，你就不会离开家去贵州，你和涵儿去贵州的直接原因就是我们家没权没势，因为没权没势涵儿她爸才不同意把她嫁给你，逼得你们离家出走，说起来都是因为我们没出息才害你受这样的委屈！”
萧子炎听母亲这么一说，心里一颤，责怪爸爸的眼神也变得富含感激了，“爸，妈，如果你们这样真的想，我就无地自容了，你们是天下最好的独木，而我却是天下最没有孝心的儿子，本应该留在你们身边尽孝道，你们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而我却离开了你们，都是儿子不孝！话又说回来，虽然我们家不富裕，但是我爱这个家，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很幸福！但是，不管以后怎样，你们也不能再去捡垃圾，我是你们的儿子，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再受苦了！”
母亲抹了抹眼泪，听了儿子的话感到很欣慰，爸爸也是如此，两个大人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了微微的笑容。
边吃饭边聊天，外面渐渐暗了下来，一家三口也渐渐地温馨起来，菜的味道，家的味道，人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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