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计让天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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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孝陵卫的大帐内,正果是心事重重,卢森是安排停当,顺风顺水的走了,卢森走之前曾经建议他,要集中这些营官哨长的在大帐会议一次,不然,人气始终不热络,就不好了。

    可是,首先得把卢森安排的事情一一落实呀。

    眯着眼睛思忖片刻,就觉得胸闷的很,信步走出大帐,闷湿的空气,热烘烘的,哎,正果不由得想起长春那美好的夏天。

    正胡思乱想呢,却见到4个大营的长夫用杠子抬着一大块什么东西向大帐走来,走到正果的跟前,看到那东西四围还裹着草帘子,透过缝隙,竟然是大大的方形冰块,这就是人工的冷气啊,正果好奇的问跟随着的一个营勇,问他这冰块在哪里储存,令他带自己去看看。

    离开大帐约有一箭之地,有一片松树掩映的背风的所在,一座茅棚就坐落其间,营勇打开竹门,见茅屋内四壁空空,走进去,登时觉得凉气森森,在屋子当心,是一个凸起的石头台子,上面是个大大的四方铁盖子,营勇努力移开铁盖子,下面类似是个极大的石窖,一个长长的竹板就是拉送冰块的工具,人站在这个屋子里,真是觉得心就静了下来,正果就问还有多少存冰?营勇说大概就够三两天的了。

    回到大帐,络腮胡子曾曰广被叫来了,太师椅上,正果的眼睛半开半闭着,见他进来,哼也不哼一声。曾曰广赶紧行了个单腿儿打千儿礼,然后站起来躬身问,“大帅叫小的有何吩咐?”正果就说他这趟差办得好,以后要好好干。络腮胡子曾曰广感恩道谢不绝,顺道儿就说出早上在信字营门口被李臣典堵住,抽了他一个耳光的事。

    正果就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要处置李臣典,这老曾到还知趣,就忙说自己是哨官,人家李大人是营官,且有大功,也不怪他。

    正果叹了口气道:“你得立功啊,不然,岂不是总要被人家欺压?这样吧,我马上分派你个事由儿,你要办好,这件事一下来,你就是吉字营第一功,我就可以和咱家大人一起,联名保你,让你也闹个封妻荫子,光耀门庭,看谁还敢瞧不起你曾曰广?”

    这老曾觉得脚底下都冒青烟了,他就觉得自打遇上了那个长毛的王,自己的运气真是挡也挡不住,两天前就是一个兵伢子都敢嘲笑他,现在,他怀里揣着一千两银票,做了哨官,就站在曾九帅的身前,而且,大帅还要保他立大功,还说咱家!这真是时来运气转,门板都挡不住,霹雳一声春雷震,湘江的老鳖也攀上了龙角了呀!

    “大帅,曾曰广现在就听大帅的,你老说啥是啥!”络腮胡子曾曰广噗通跪倒,指天发誓。

    “曾曰广,你听好了,你知道那个你放回去的人干什么去了吗?”

    “小的不知,小的就知道他是大帅的盟兄,是小的的大贵人,大帅吩咐的就没错。”曾曰广不假思索的说道。

    “他是长毛洪秀全身边的一个王,现在他正和我商量计议着,要策动尊王刘庆汉和内城的长毛一起动手,先拿住洪逆,然后献城。”正果边说边观察曾曰广的神态。而这曾曰广大张着嘴,仔细听着,恐怕拉掉一个字。

    “他回去后,必须得掌握守城的大权,咱们为了帮助他,我和安庆的大人就商量好,把天堡城让他领人收回,这样,他就立了大功,就可以在城里为咱们直接动手,省得咱死伤人众了。”正果说着,自己都觉得难圆其说,可络腮胡子曾曰广却丝毫也不怀疑,他根本就不动脑子想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想这些,既然人家曾国藩都要这么办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你现在就去,找值守官,传我的令,带2哨人,再把大帐的长夫带去200人,这两哨正勇呢,你要从大营的亲兵护勇里直接拉出去,要快,不能耽搁大事!吃食辎重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还有,把大营库中现存的开花大炮尽量多拉,炮子带足,你在明日之前,必须到达天堡城,和焕字营的人接防完毕,记住,不准他们往下带炮子火药等一切辎重。然后,7月1日子时,你的贵人就会去找你,你就放三炮,打一排枪,然后记住,不要和对方接触,带人就撤,有不服你的,你就处置。这样,这个天堡城就等于还在咱的手里,他在那边立了头功,你下来之后,我自然和大人保举你,这个先不说,等你回来再论,你听明白没有?”正果一气说完。

    络腮胡子曾曰广根本就不想这事情本身如何了,只是牢牢记住正果的要求。末了,卢森又嘱咐,要多挑选听自己话的人入队,而且,一定口风要严谨,不然,事机不密的话,这事情可能就得被别人抢去了。

    老曾问什么时候起身,正果叫他先去领文书,然后把大营内的骡马车辆带上,准备停当后,不要停顿,立马动身,谁要阻拦,就亮出大帐文书,关键时刻,可以先斩后奏。

    这曾曰广出去约有2个时辰左右,外面就通报,信字营营官李臣典求见,正果也没言语,又过了有一个时辰,又报,焕字营朱洪章求见,接着,萧孚泗,刘连捷,张诗日纷纷求见,正果就传话问他们什么事?都说是询问曾曰广的所为大帅是不是知道?马上,大帐里的口信儿就传出来了,一个黑胖子对聚集在哨长室内的几个急的团团转的人说道“大帅说了,不要少见多怪,让你们各归本营,不准干涉曾曰广的所为。”

    几个人气急败坏的回去了。这络腮胡子曾曰广的动作也真是神速,他也做了分工,自己去调配人,分配自己的几个亲信分别去安排骡马车辆,装卸吃食辎重,不到一上午,一切完备。曾曰广想起九帅的嘱咐,干脆也不再辞行,自己骑马直接带着头车的人马辎重,也不说去处,只叫大众跟随他的后面,一路走了。

    这边信字营探听的兵士回去一说,气的李臣典跳脚大骂,声言一定要整死这个曾曰广,大家胡乱猜疑,也搞不明白,一般的来说,要说九帅往家里送东西,这也是经常的事儿,可是,那么多的开花大炮装在车上,几百号人马出营,营官们却不晓得他们去哪里,这是怎么回事呢?

    黑眼珠子萧孚泗看着大伙,一阵烦躁“他娘的,这几天净是怪事,我听下面人说,你信字营抓了个长毛的什么王?这到底是咋回事?而且,我还真他娘的看到了徐大及,你老李到底是咋回事?有好事儿你也和大家说说,我们不抢你信字营的功劳,你也别拿咱们弟兄当外人吗!”

    李臣典有苦说不出,恨得咬牙切齿的骂曾曰广,刘连捷不解的问大伙:“这曾曰广是啥路数?多大的功啊?咋一夜就当上了哨长?我当年记功14次,大功7次,身上三刀六洞,才熬到现在,这老小子莫非是喝了神仙尿儿?”

    朱洪章黑着脸,“和大帅是都姓曾,可没听说是五服之内的宗亲啊。”

    张诗日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哎,也别说呀,刘备刘玄德当年集市上卖草鞋的时候,人家就是汉室的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啊,正所谓,甘罗发早子牙迟吗!”

    李臣典冲着门外就呸了一口,“我*他***宗亲,他跟大帅根本就不靠谱儿,我知道他祖宗八代的底细!这狗娘养的,坑了老子一头,再见了我必要刀开了他!”

    朱洪章还在抠根儿刨底儿的问:“对了,这老小子是你信字营的老兵痞了,咋就一下子被大帅使用上了呢?你这信字营的营官儿、大帅的红人儿,你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呀?”大伙也跟着起哄。

    李臣典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蜡黄,手扶着墙,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说几位,就别他娘的挤兑我啦,咱哥们儿,亏透了呀!”

    今天一早,李臣章打发人给他捎信儿,说昨夜曾曰广用大营的文书,九帅的大令,送那个长毛回了天京城,而且,还支会前哨儿的人和他,让他们不得异动。

    这一切,李臣典更是糊涂带窝火,既不敢问,又不敢和这几位说出,只能是揣着一半明白彻底的装糊涂。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武明良突然问,“哎,你们听说没有,说是曾大人从安庆来信,要九帅抓紧拿下地堡城,已经是来信三催了。”

    刘连捷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哎呀,莫非是派曾曰广这员大将去拿地堡城去了?我说怎么搬动这么多的开花大炮呢?”

    黑眼珠子萧孚泗淬了一口,“嗯,这地堡城想必是块豆腐,让他曾曰广去啃?亏你想得出来?”

    朱洪章道:“我说哥几个,都这时辰了,不管咋说,咱哥几个是不是必得要进天京城吧?要是的话,咱就看住咱各人营门前的地界儿,步步为营,这城内的秦淮景色,长毛的人间天堂我们哥们儿是必须要给他夺过来的,亲族好友,这几年战死病亡的有多少啊?咱们能停下手吗?不能啊,所以,明天一早,咱哥几个就联合找九帅,商量破城的事吧?”大家连声说同意。

    再说那络腮胡子曾曰广,他领着人马车队,一路来到了天堡城,喊城上的人下来大半,大家一起把车上拉的吃食辎重,包裹着布套的开花大炮等都弄上山去,整整就折腾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天亮,驻守天堡城的焕字营的几个哨官就请大伙吃饭,士兵们多数围在院子里吃着,曾曰广和和自己带来的三个把兄弟与焕字营的几个哨官就坐在石头砌成的屋子里,桌子上摆着的有西洋的牛肉罐头,腊肉,竟然还有2坛子绍兴老酒。

    几杯下肚,曾曰广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手掐着一块腊肉,回手指着身后,“几位,九帅这次令我来,我本不乐意来,无奈何呀!我在大帐多松心,伺候着咱家九帅,没风没雨的,可是大帅他老人家不干啦,他说,你小子不去天堡城我就抽你***!哈哈,咱老曾就没法子啦。”

    跟来的几个兄弟也都帮衬着,把络腮胡子曾曰广捧上了天,焕字营几个哨官也不晓得虚实,都暗自揣测着这个络腮胡子的路数,也只得皮笑肉不笑的陪着笑脸,毕竟人家翻山越岭的送来这么多给养和开花大炮呢呀,其中一个瘦子不解的问,“我说曾哨官,咱这天堡城似乎用不了这么多开花大炮呀?”

    一听这么说,络腮胡子曾曰广九向龇牙一笑,向他摆摆手,做出一副神秘不可言说的样子。

    又过了会儿,外面进来的人通报老曾,说弟兄们吃完了,等候吩咐。

    老曾就把手中的蓝花大腕咣啷的往桌子上一撂,反客为主的说道“几位弟兄,你们喝好没有?”几个人只能也放下碗筷说喝好了。

    老曾就从怀里摸出一封大营的公文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几位上眼看看吧,为首的那个瘦子哨官接过一看,是大帐的的文书,上面带着火漆封口,焕字营的几个哨官互相看了看,拆开公文,原来是要换防,由曾曰广接防天堡城,几个人一时也无话可说,想问问有没有朱洪章的信件呢,又不好这么问,焕字营的营官朱洪章是贵州人,这在无湘不成军的吉字大营里,本来就属于异类,再说,下去未必是什么坏事吗,这里毕竟是首当其冲的地方,况且,一切自有营官做主呢。

    瘦子就问,“曾哨官,那咱们焕字营的弟兄是不是都撤下去?什么时候开拔呢?”

    老曾严肃的说,“大帅严令,一刻也不能耽搁,咱既然吃饱喝得了,你们焕字营的弟兄呢,就赶紧收拾东西,马上下山,回大营听候调用,除了自己的衣物用具外,其它一概不准夹带,这是大帅大令。”

    这几位一想,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恋栈的?纷纷出去,招呼着什长,简洁的布置下去,好家伙,几百人就像被踩了一脚的蚂蚁窝,哄嚷着,各自收拾起来,约有三刻钟,一切准备停当,瘦子哨长几个人正和络腮胡子曾曰广客气道别,下面却气喘吁吁跑上来一个焕字营的什长,口里嚷嚷着说下面的骡马大车不准咱焕字营用。

    原来,焕字营的哨官们以为,他们回营正好用上这大车和骡马,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没等他们开口,络腮胡子曾曰广就哈哈一笑,“各位老弟,这些车马你们不能用,这是来时大帐吩咐的,不是我老曾小气,不信你们回去问师爷去?”

    这几位也万般无奈,一肚子郁闷,领着焕字营的几哨人,下山走了。[www.kaNshu.com]

    焕字营的人一走,老曾就更来了精神,他指挥者这200多人,把吃食辎重归置在仓库里,一个什长请示是不是在炮位上开始安置大炮?老曾干脆就站在大院里的石头桌子上,指挥着、分配着,把大炮首先放置在仓库里,炮子箱就更加稳妥的放好。

    一直弄到正午时分,基本就绪,看着围着他团团转的200多号人,络腮胡子曾曰广笑了,他吩咐,搬上20坛子绍兴老酒,弄开几箱子洋人的牛肉罐头,捆着的腊肉抱上来10捆,让弟兄们开开荤,乐呵乐呵。

    有人表示担心,老曾就大咧咧的说,你们如果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你们下个令儿,你们吃好喝好,之后,不准闹事生非,个个倒下就睡,只要你们听话,九帅保着我,我老曾呢?就保着你们,听明白没有?”

    下面是一片欢呼。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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