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小丫头,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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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多谢公子。”若惜轻轻吐出两个字,刚刚一闪神,鞋子落入水中,此时才想起还光着脚,连忙拉了拉裙摆将一双玉足遮住。

    “我还以为姑娘是月上仙子下凡了呢!”李燿灿然一笑称赞道。

    若惜抬头,盯着面前的这个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男子,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没有错过,除了真诚她没有在他身上看到第二种情绪。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此处偏僻,快些回去,省得你娘亲担忧。”若惜说完,拿着水中的鞋子朝来时的路缓慢的走去。

    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那男子拦腰抱起,若惜刚想惊呼,却见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若惜有些恼怒,挣扎着想要跳下来。

    “别动,路面如此不平整,你光着脚怎么走路?你别太多心,我只是心疼那双玉足吃苦。”李燿自谥乃惜花爱玉之人,反正北朔民风开放,想必也不会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若惜看着他认真的神色,竟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是一个陌生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交集,索性由他去吧,光着脚走路,真难受。

    “我是公子没错,但我不是小公子。在下今年二十有二。”李燿认真的解释道。

    “你不用告诉我你的情况,也不用告诉我你是谁,我没有兴趣知道。”若惜一向对陌生人没什么好感,更别提是一个陌生男人。

    女人如花,但有时候也是荆棘花。

    路一平整,若惜便强行从李燿的怀里下来,身形不稳的向前走去,一会便消失在李燿的视线。

    李燿看着地上的鞋子,上面的绣的是一朵不知明的小黄花,很少会有女子用这种不起眼的小黄花,北朔的女子真是比南唐的特别多了。

    直至黎明,若惜才回到宫里,脚早已都是血泡,汐儿想唤太医,却被若惜制止了,只是拿些伤药来涂上。

    “姐姐,你这是怎么回事?”汐儿不解的问,怎么会光着脚回来的。

    “夜色很好我四周逛逛,碰到一条小溪流便将鞋子脱了,谁知鞋子掉到水里,我便光着脚走回来了。”若惜轻声说道,脚上细细的口子扯得生疼,一会便是一头汗水。

    “湿了穿在脚上也好过光脚强啊。”汐儿真不知道若惜是怎么搞的。

    “是啊,我的鞋子呢?”若惜这才发现,她提在手里的鞋子早已不见了。难道是她挣扎那个男子的怀抱的时候弄掉的?

    “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啊?”汐儿有些担忧。

    “没,没有。”若惜慌乱的摇了摇头,忙推脱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汐儿看着若惜的背影,怎么感觉好像不对劲,难道是若惜碰到什么登徒子?!这一段时间骊山行宫乱的很,到处都是陌生人的身影,而且若惜穿的又那么普通,但是又好像不像,汐儿也猜不透了。

    寿宴临近,前来贺寿的官员也都已到齐,听说西夏太子与长公主一来便被洛贵妃接到她宫里去了,就连皇上也对他们格外的优待。

    西夏长公主名唤北泽玉姬,听说从小便武刀弄枪好比男儿,年龄比若惜还大一岁也是未出阁,听说她眼高于顶,跟本看不上西夏皇帝挑选的那些待嫁人选,这年头,公主都愁嫁么?她还听说,这个西夏的长公主好像脾气不是很好,相传,她十二岁那年,只因赛马没有比过西夏太子,一鞭子抽死了那个牵马小侍卫,很是刁蛮!

    不过这样刁蛮的女子,可能都不会有机会见到!

    “小姐,小姐!你快去看看长公主。”怜儿说完将还没搞明白出了什么事的汐儿拉了出去。

    只见宫门处一个一身艳红的女子正和若惜对恃着,只见那女子发间盘着一缕兔尾毛随着一缕发丝侧垂在左肩,明艳的小脸很是精致,鼻梁特别高挑,一副居高在上的姿态看着若惜。她未着裙却是宽宽的裤子,上身里衣是黑色锦缎,外面是红色的加棉小褂,脚踩一双红色靴子,靴边也同样用雪白的兔毛点缀着,很是精神,手中的长鞭盘起握在手中,随时准备脱手而出。

    “你是不是端木汐?不是就让开!”那女子的声音也呛的很。

    “放肆!你又是谁?皇室内院岂是你想来就来,郡主名讳岂是你随口就叫!”若惜抬起头,一样的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个女子的行为让她很不舒服!以往她从不端长公主的架子,但是事关汐儿又来者不善,她断不会让人欺负汐儿!

    “放肆!你敢说本宫放肆!你不想活了!”北泽玉姬活了这么大也没有敢跟她这么说话。

    “本宫?你即自称本宫,那本宫也要问问,你究竟是属哪宫的,敢在本宫这里撒野!”若惜的声音不怒而威,北泽玉姬突然间就矮了一头。

    若惜趁机打量着这个女子,心里也猜出对方的身份,她就是西夏长公主?

    “你是谁?”北泽明姬上下打量了一眼若惜,只见她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气质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难道也是北朔的公主?

    “我来找端木汐,我不管你是谁,请你让开。”北泽玉姬的耐性已经快用光了,声音也带着几丝不奈。

    “瑞宁郡主不在,你请回吧。”若惜冷声回应。

    “端木汐,本宫乃西夏长公主北泽玉姬,你出来,我要和你决斗!”

    “那么大声干嘛,本郡主又不是聋子。”汐儿缓步上前,掏了掏耳朵,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北泽玉姬。

    “你是翼王的心上人?”北泽玉姬看着汐儿,气焰顿时灭了一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就连自己也逊色几分。

    “不才小女子正是。”汐儿坦诚应道。

    “你!”北泽玉姬没想到汐儿会这么大方的承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怎么,公主有意见?”汐儿歪头反问。

    “本宫也喜欢四皇子,咱们决斗,我赢了,你把四皇子让出来!”北泽玉姬丝毫不给汐儿反驳的余地。

    若惜拉了拉汐儿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答应,这种无聊的女人平予理会打发了便是。

    “丫的!”汐儿将手中还没吃完的苹果摔到地上,恰见四皇子朝这边走来,“说,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公子彻一惊,一见看到北泽玉姬顿时明白过来,拉着汐儿走到一旁。

    “狗疯了乱咬人,你怎么也跟疯狗一般见识?”看似宠溺的握着汐儿的手,实则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一旁看热闹的人听到这句话顿时掩面而笑。

    “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北泽玉姬小脸一红,质问着身边的人。

    只是没有回答她,只是接着暗笑,北泽玉姬看着公子彻宠溺的看着端木汐,心中很不是滋味,难道这么多年,她第一个看上眼的男人却爱着别的女人,她的心里那口气怎么咽得下!从小到大,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公子彻说罢就要拉着汐儿往外走。

    “什么好地方?”汐儿立即两眼放光。

    “站住,不准走!端木汐,我要跟你决斗,别做缩头乌龟!”

    切,怕你啊!汐儿挣脱公子彻的手转过身来,“斗什么?”

    “我们两个打一场。”

    “那多没意思,这样赢的人也太简单的,输的人也太委屈了,这赌的可是自己的男人,一生的幸福!”汐儿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摇了摇。

    “那你说怎么来,公子彻,你看好了,是你的女人要跟我斗,你要愿赌服输!”北泽玉姬指着公子彻说道。

    “团子,不要胡来。”公子彻有些底气不足,就这样被团子给输了,他上哪去诉苦说理去!

    “别怕,不会把你给输了的。”汐儿摸摸公子彻的头以示安慰。

    “公子彻,她输了,你就跟我回西夏,我要你做我的大驸马!”北泽玉姬仿佛已经胜利在望了。

    “三局两胜就为赢,丑话先说在前头,我输了,他归你,你输了,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学三声狗叫,还有,从此以后,不准在打他的主意!”

    “好!”北泽玉姬郑重应道。

    “听说公主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要不咱们第一回合就赌骑术。”汐儿含笑说道。

    “好!”正中下怀,北泽玉姬的脸上满是自得的笑意。

    骊山脚下,有一块平地被开垦成了跑马场,正值春天,一片绿意盎然,诺大的跑马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有的听说北朔的瑞宁郡主要与西夏的长公主三赌定终身,全都跑来看热闹。就连到骊山就在珍妃那里窝着不出来的朔王也驱马前来凑热闹。

    看到绿草地上的白色马儿上的那个小小的身影,眼底竟多了几分温柔。

    公子彻不顾众人围观亲昵的替汐儿整了整身上的骑装,又在她额头上映了一吻这才御马退去。

    北泽玉姬一阵酸意,恨不得手中的鞭子朝汐儿身上挥去,她百无聊赖的在皇姑的宫里游玩,却不曾想竟迷了路,正好见到翼王迎面走来,便上前问路,翼王只对她说了两个字,“跟上!”便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回事,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丰神俊逸的男人。

    谁知,晚间便又再次见到他,才得知他的身份,翼王奉北朔皇帝之命代表皇帝前来宴请她与太子,晚间,他的一言一行都让她痴迷不已,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她北泽玉姬一见钟情的男人!

    “端木汐,你别太得意。”北泽玉姬狠狠说道。

    “瑞宁郡主加油!”远处一阵呼喊声,接着黑压压的人群齐声呼喊起来。

    只见一个青衫男子骑在马上,手中拿着大把的银票,朝众人一张一张的扔着。

    “替瑞宁郡主呐喊着,赏银一百两!”公子洵话声一落,加油呐喊声音直冲天迹,震耳欲聋!

    单比气势,北泽玉姬已经惨败。

    汐儿朝公子洵挥了挥手,便骑着马儿走到北泽玉姬面前。

    呐喊声久久未停,公子政正在洛贵妃宫中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唤了个小太监才这明白事情的始未。

    “皇上,玉姬被臣妾的皇嫂惯坏了,才做出这种事情,还请皇上见谅。”洛贵妃柔声说道,手放在肚子上缓缓的抚摸着,倾城之姿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

    “瑞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公子政淡淡一笑,将手覆在洛贵妃的手上。

    洛贵妃的脸色一僵,眼中竟多出一丝苦涩。

    “你注意休息,朕要去瞧瞧,晚些再来陪你。”

    “皇上。”洛贵妃对着公子政的背景唤了一声,公子政立即转过身来,“爱妃还有何事?”

    “没,没有。”洛贵妃的神色突然暗淡,含笑目送公子政离去。

    空荡的大殿只有她轻轻的叹息声,及地的幔帐后缓缓走出一冰蓝色男子,只见他面露愧疚,缓缓的跪坐在洛贵妃身前。

    “姑母。”北泽暻轻唤了一声,对于姑姑他视若生母,所以便以姑母相称。

    “一别几年,暻儿都这么高了。”洛贵妃也多了几分慈爱。虽然她们相差不了几岁,但是暻却是她一手带大的,如若亲生。

    “暻儿,你父皇近日可好?”西夏皇帝常年服用金丹,她犹记得临行时远远的望过他一眼,只见他发白苍苍老态龙钟,身边青紫的烟雾袅袅不绝,整个寝宫凌乱不堪,整日都在浮想联翩,什么飞道升仙,长生不死,真不明白,皇兄所追求的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究竟有何用!西夏的江山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了!

    “姑母,父皇一切都好,”北泽暻有礼的回答,他已经将药中的配方经过改良,里面只是几味普通的补药,不会对伤体造成太大的伤害,一两年之内,皇上的是可以撑得下去的。

    “姑姑临行前送的礼物可曾满意?”洛贵妃含笑说道,年轻的脸上有那么几分雍容华贵。

    “谢姑母,甚是满意,儿臣会给她一个名份。”北泽暻迎视着贵妃,琥珀色的眸子如沉在湖底的一块玉石,水润而又清澈,少了平日里的那分凌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酒杯,随即端起来,一饮而尽。想想那天,他正为姑母的离去而郁闷不乐,这才想起姑母送的礼物,可真是让他难以忘记!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的一丝不挂的女人,礼盒打开时,他到不是吃惊,而是心疼,这么个美人这样包着,没闷坏实属不易。也就是那晚,他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暻儿,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都有三个孩子了。”洛贵妃提醒道,那女子家世清白,且没有高贵的出身,一来不会受到皇后的重视,二来,日后也不会给暻儿造成什么不利。

    “暻儿知道。”一提到父皇这个字眼,北泽暻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受到过父皇的一丝关爱,都是姑母一手带大,母后难产而死,父皇连一丝悲伤都没有!竟然还在母后尸骨未寒之迹册封新后!将西夏江山拱手让到一个狼子野心的女人手中!

    “姑姑,暻儿这次来,还带来了一个礼物给姑姑,听说东海所产珍珠碾成粉沫和水服下,可使皮肤白皙,青春永驻,姑母现在怀着身孕,吃下尤其养身,暻儿特意寻来一颗送给姑母。”北泽暻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红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竟有一个拳头大的白色珍珠,色泽莹润,一看便知绝世稀有,当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洛贵妃看着锦盒子里那个珍贵稀有的珍珠,脸上一阵苦笑。

    “暻儿,整二十了吧?”洛贵妃也端起酒杯,广袖华服一掩,饮下一杯。

    “姑母有孕在身少饮些酒,会伤了胎儿。”北泽暻说罢,将手微微举起,正要放下的时候洛贵妃突然握住他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暻儿,摸了摸他吧,日后就没有机会了。”洛贵妃的脸色有些苍白。

    “姑母?!”北泽暻抽回手握住洛贵妃的手不断的摇头。

    “暻儿不要难过,日后姑母还会有孩子的,暻儿也是姑母的孩子,用他的血来铺垫你的帝王路,来延续西夏的江山,姑母一点都不会后悔的。”洛贵妃捧着满是泪痕的北泽暻,心痛及首,她没想到,一切竟是这么的难以决择!她决意来北朔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一心只有西夏存亡的她竟然会爱上她要利用的男人,而且这么刻骨铭心,险些让她放弃西夏!

    “姑母,暻儿已在朝中笼络不少大臣,虽然不能与皇后抗衡但也不至于不能一拼,等暻回西夏之后,便诛杀奸后,振我朝纲!”

    “不!不可鲁莽!”洛贵妃沉声音喝道。

    “玉姬仗着皇后的势力,野心也是越来越大,早就过了出阁的年龄却迟迟不嫁,整日里只爱弓马骑射,却也颇具领导才能,别看她张场跋扈,她手下的那些人可是忠心效忠的死士!”洛贵妃犹记得,未离开西夏那年,刚行笄礼的长公主便自请出宫自建府第,光是护院便多达三千余人,都是长公主自己训练出来的精锐,可独挡一面,要是再这么坐大下去,可如何是好!

    “她?”北泽靖轻笑一下,摇了摇头。“姑母不必多虑,玉姬虽然是奸后亲生,却不似奸后那么老谋深算,要不然,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北泽暻所说的事正是刚刚与端木汐抢北朔皇子的事情。

    “由此一看,也不足为惧。”洛贵妃一想,到也放下心来。

    “姑母,北朔皇帝很是宠爱你,你好好的留在北朔,西夏的事情,暻儿自有定夺,我绝不请允许姑母再为了暻儿做出这种自伤的事情!暻儿希望姑母快乐,幸福。”北泽暻郑重的说道,为了他姑母已经牺牲了一生的幸福,错过了婚嫁年龄,这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良人他怎么再去破坏姑母的幸福!更何况要伤害姑母的孩子!

    洛贵妃听到宠爱二字再次苦笑,他不是宠爱自己,而是找了一个合适的替身,他的眼中装下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暻儿真的长大了!姑母很欣慰,可是姑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暻儿登基为帝的时候,姑母就是最幸福的时候,他日暻儿将西夏治理的国富民强,姑母就更无遗憾了!”

    “姑母相信你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西夏的皇族只有北泽一族,皇后是痴心妄想!”

    “姑母,朝中重臣还是忌惮的,之前有一个大臣提议封长公主为皇太女,群臣竟一至反对,后来奸后迫于压力最终将此事压下,将那个提议的大臣斩首示众。”

    “暻儿实力尚弱,不久之日定能稳定人心。”洛贵妃轻轻点点头。西夏与北朔通商,虽未暻儿提供了一些拉拢人心的机会,但是这远远不够,帝王之道,强者生存,若是暻儿没有坚强的后盾,是很难道笼络人心的!

    “姑母,请你留下这个孩子,就当是为了暻儿!”北泽暻跪在地上,猛的叩首央求到。

    “起来!起来!北泽暻,起来!”洛贵妃怒喝道,看到北泽暻额头一片紫红一阵心疼,轻轻的抚了上去,“暻儿,姑母何曾舍得,但是姑母要给你加把火,让北朔的皇上有与那对母女埋下仇恨的种子,若是的可能,姑母失去孩子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将玉姬软禁在北朔,你可知道这回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玉姬会随着暻一起来北朔,原本她计划好了,若是她们不来,她怎么也要回西夏去,让这个孩子死在那对母女的手上,以现在皇上对她的宠爱,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她绝对有九层的把握能扶持暻儿登上皇位!

    “姑母,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北泽暻面如死灰,他连看姑母肚子的勇气都没有!

    洛贵妃缓缓摇了摇头,突然笑颜如花,只是那两行清泪让人心酸,来生,她绝不愿投生帝王家,至从她把暻抱回宫里,就注定没有回头路!这不得不说是生于皇室女子的悲哀。

    “姑母好好休息,暻儿去看看玉姬的情况,瑞宁郡主颇得北朔皇帝喜爱,若是玉姬有个什么闪失伤了瑞宁郡主。”北泽暻说的别有深意,洛贵妃朝他挥挥手。

    跑马场上,早已是人声鼎沸,公子政的到来打断了正准备开始赛马的两人,皇上一来,自然就不是两个小女子的比赛,隐隐中已经代表两个国家,赢则荣,赌则衰!

    “端木汐,你是将军之后,也是马背上长大的,本宫今天要好好的见识见识。”玉姬虽如此说口气却十分不屑。放眼西夏,马术她自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汐儿淡淡一笑,没有回话,而是轻轻将手抚在马儿的脖子上理着马儿的毛。

    突然,一阵擂鼓,比赛就要开始了!

    鼓声一停,两匹俊马立即风驰电掣一般冲了出去!围着跑马场周围的有各种障碍,横木,水坑,陷阱,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赢的条件便是,谁能成功越过所有的障碍最先达到终点!

    “驾!”汐儿大喝一声,刚刚轻松的跃过了横在马腹那么高的障碍,下一个障碍应该就在前方,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心中暗暗心惊,突然放慢速度,一直与汐儿的距离不差一个马身的北泽玉姬瞬间冲到前方。

    汐儿在心中默数,还未到三,就见一条绳子从草地上弹了出来,马儿一头裁倒在地,北泽玉姬没想到所谓的障碍竟然还包括绊马索!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出几米远。

    汐儿驾着马儿慢慢悠悠的从那根绳子上跨了过去,朝一旁灰头土脸的玉姬打了个响指。

    “玉姬公主,第一局我可就当仁不让了!”说罢,御马离去。

    第一关,轻松而过,实践证明,比赛这个玩意不能光靠技巧还得靠点脑子!

    接下来就是射箭,两人均没有意见,百步之外,两个箭靶,一人十支箭,中正红心最多的那个胜。

    北泽玉姬挑得先字牌,率先箭射,只见她用的弓比普通的弓经大许多,弦也相对较粗,这就意味着,要更大的力气才能拉得动这个弓箭,相对准确度要强很多。

    汐儿看着手上精致小巧的弓箭有些不满意,整个比人家的小了一半,真没气势!公子洵却突然凑上前来。

    “小丫头,你行吗?刚刚赢了是侥幸,你可别大意,一不小心把四哥输了,就只有我娶你了!”公子洵好像很担忧的说道。

    “你放心吧,看在你砸那么多钱,出了那么厚的血给我助威的份上,我绝不会输的!”汐儿白了一眼公子洵,感情他这么热心的帮助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个啊!

    锣声一响,北泽玉姬一抽便是三支箭,弓弦拉满,三支箭同时放在弓上,只听“嗖!”的一声,三支箭如一支直直朝靶子而去,拳头大的红圆上被穿了个洞,箭头早已冲出只剩尾处,三支正中红心!

    接着,是同样的方式,最后一根射过去时,整个靶子摇摇欲坠,但依然正中红心!那个靶子也终于结束了它的使命重重的倒在地上。

    一个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实属不易。不过比的是准又不是谁力气大!汐儿站到红线前,看了一眼孤立在前方的靶子。

    一支一支,快如闪电,才一瞬间十支箭全都射了出去,连瞄准的时间都没有,汐儿的速度整整比北泽玉姬快了一半!

    一片哗人,每天一支箭都离红心差那么一丁点,但就是未中红心!汐儿不可至信的看着那些箭,怎么可能!

    四皇子出站起身来,只是他的目光却看到向人群之中,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汐儿的箭上,只有他看到那个靶子微微晃动了一下,才至于有这样的偏差!

    “哈哈哈!这么有失准头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玉姬嘲笑的声音异常刺耳,走到汐儿面前冷哼了一声。

    公子政也有些诧异,只是比赛结果就在眼前,也只得作罢。

    第三关,比功夫,北泽玉姬选的武器是手中的长鞭,而汐儿找了半天也没有挑到合适的,便命人将他爹的九环大刀拿了出来。

    这把大刀要虽纯金打造,削铁如泥,也是这把大刀捍卫了边关要塞!多少敌人见到这把大刀都颤抖不止!今天,她要拿这把大刀,让北泽玉姬输个心服口服!

    挥舞间,大刀上的九个金环发了轻脆的声响,仿佛在为汐儿喝响战歌。

    “请!”汐儿说完,挥起大刀朝北泽玉姬而去。长鞭子的优势就在于敌人不能近身,而她手上的九环大刀也不是吃素的。

    北泽玉姬闪身躲开急于跟汐儿拉开距离,却苦苦找不到一丝机会,汐儿挥起大刀朝北泽玉姬劈去,谁TM规定非要拿武器打?这也太累了,她从不喜欢拿武器打!要是空手,三两下便能将北泽玉姬制服!

    北泽玉姬知道汐儿挥着这么把大刀很费力气,索性也不主动攻击游刃有余的闪躲着。汐儿淡笑一下,这叫引蛇出洞都不知道!只要她不主动功击自己,一找到出手的机会,便能一招制敌!眼前就有机会了!汐儿一个闪身灵巧的绕到汐儿身后,大刀改劈为扫,直直的朝北泽玉姬的脖间而去。

    突然,手脖一麻,明显被什么东西袭击了!大刀显些从手中脱出去,北泽玉姬到是找到机会,长鞭子一扫,直朝汐儿的脸而去!汐儿侧脸躲开却还是被鞭子扫到,肩膀上立即多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公子彻猛然站起身来,就连一直看好戏似的公子洵眼中都多了几丝凌厉!公子政的身子微微坐直,只是眼中多了一层担忧,目光转向那个一身红衣的北泽玉姬,只见她招招紧逼,若说第一招是无心,那么这后来的招势全是狠辣至极!若不是汐儿躲开的快,早就毁了容貌!

    “有人暗中插手。”公子洵靠近公子彻耳语了一句。

    “箭靶处有一个玉珠子,汐儿射箭之时,有人用那个玉珠子将靶子弹开了些。”公子彻面不改色的回应,目光终始盯着场地的两人。

    “此人出手用的是玉珠子,成色上等,一看便知是身份富贵之人,再加上功夫深厚也不难猜。”公子彻的声音再次响起,场上已经起了变化,原本处于弱势的瑞宁郡主竟然稍稍占了上风。

    只见长鞭袭来,汐儿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九环大刀一瞬间被死死的缠住,汐儿稍一用力,刀面一横,长鞭子立即碎成几段,眨眼前大刀便架在北泽玉姬的脖子上!

    “你输了!”汐儿轻轻吐出三个字,只见她的额头也全是汗水,肩膀上的血流到衣服上,也湿了一大片。

    北泽玉姬的脸色灰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输,而且输的这么惨!

    “学三声狗叫,并当众承诺不许再打四皇子的主意!”汐儿可没忘记她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我答应你,从此不在打他的主意!”北泽玉姬心不甘情不愿,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是谁?”汐儿才不和她玩这种咬眼字的游戏。

    “你!”北泽玉姬的脸一阵青白。

    “说!”汐儿架在北泽玉姬脖间的大刀近一了分,刚刚北泽玉姬招招都想毁了自己的脸,她还能放过这个狠毒女人她就不叫端木汐!

    “我北泽玉姬从此不在打北朔四皇子公子彻的主意,这样你满意了吧?”北泽玉姬想将大刀推开,却感觉到架在自己脖间大刀的力道之大,不由得心声寒意。

    “玉姬公主好像挺健忘的,忘了学三声狗叫了吗?”汐儿冷笑一声说道。

    北泽玉姬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公子政,公子政显然没有张嘴的意思,这样的情况他要是袒护这个西夏长公主岂不是寒了北朔臣民的心。

    “汪,汪,汪!”北泽玉姬敷衍的叫了三声,大刀才从她的脖间离去。

    “公子彻是我端木汐的了,哈哈哈!”汐儿将大刀竖在地上张扬的对着人群喊道,九只金环轻脆作响。

    就连一直站在一侧的公子彻都有些尴尬忙将汐儿拉回怀中检查伤口。心中更多的还是暗喜与感动,这个小团子,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一直隐于人群之中的公子澜悄然退了出去,这样的场景比什么话都有说服力,他还能争什么?争到了又如何,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他已经尽力了,舍去一切,甚至母后辛辛苦苦为自己挣下如今的这种局面,也还是不能得到汐儿的心。他是北朔太子,一朝储君,他竟然说出那种不负责任的话,他辜负了母后,惹怒了父皇,更让朝臣失望!

    母后,儿臣愧对与你,儿臣不孝!

    太子留书一封向皇上陈错便匆匆赶回宫中,一路进奔钟秀宫而去,皇后正在理着一件衣服,只见那件衣服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母后的眼熟充满爱意,就连看父皇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眼神。

    “母后,儿臣回来了。”公子澜跪在皇后身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皇上的巴掌猛然扇过去,公子澜的脸上立即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母后息怒。”公子澜担忧的看着皇后起伏不定的身子,他知道母后此时定对他失望至极!

    “你可死心了?”皇后沉声问道。

    “儿臣死心了。”不但死心了,心也跟着死了。

    “儿臣对不起母后,以后一切都听母后的,只求母后不要动气。”公子澜拉着皇后的手扶她坐下来,他以前只为了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误了母后辛辛苦苦给他铺的路,如今曾氏一族倒台,他在朝中的势力顿时散尽,为了自己母后也失去了父皇的宠爱,他这个太子位也岌岌可危,他们母子二人的未来一片苍茫。

    “现在回头还不得及,只要你不要一心放在那个端木汐身上,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皇后将公子澜扶了起来。

    “母后只想你死心,如今也好。但是母后告诉你,我们母子一但走到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但是母后真的很开心,终于可有有脸见他了。”皇后看着眼前的那件衣服说道。

    “母后,他是谁?”公子澜失声问道,这件衣服的主人吗?可是这件衣服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把块玉佩带着,在母后身上保管了二十余年,今天终于物归原主了。”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将缀着红绳的玉佩挂到公子澜的脖子上,“他是谁,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皇后说完,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收了起来,放到一个锦盒之内,再装入柜中,犹如珍宝。

    公子澜将玉佩拿在手上,这跟本就不像是一个挂饰,雕琢的竟像令牌之内的东西,上面的纹路也十分的熟悉,感觉和那个衣服一样,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九声响彻天地的擂鼓声敲响,整个骊山都为之震动,无数鸟兽四处逃窜。鼓声刚停,礼乐响起,筹备了几个月的寿宴缓缓拉开序幕。

    玉壶银盘,美味佳肴,歌舞美姬让人眼花缭乱!汐儿与公子彻坐在琼宇楼阁的屋顶上看着头顶璀璨的星光。今天日,月似弓弦,很是阿娜,风中送来阵阵花香,惬意异常。汐儿晃动着小脚丫,双手按在屋檐上。

    “这个还给你。”汐儿将黑曜石从怀里拿出来放在公子彻面前。

    “我说过,这块石只是个媒介,我归来之日,定当以重礼相聘。”公子彻将黑曜石放在眼前,再看了一眼汐儿,他以后再也不用赌物思人了。

    “其它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有一个要求。”汐儿歪着头看着公子政。

    “你说。”公子彻将汐儿的小手握在手中。

    “你不准娶别的女人,我绝不与她人共侍一夫。”汐儿柔声说道,她在公子彻的眼中看了一丝迟疑,但是这份迟疑消失的很快,快的让她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我答应你,今生有你,绝不二娶。”公子彻将汐儿揽入怀中。

    “那我就嫁你。”汐儿很快忘却公子彻眼中的迟疑,也许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要求吧?本来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更何况是皇室子弟,他能答应自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汐儿的要求不高,这样就很满足了。

    “要是我娘能够同意就好了。”秋素锦的态度多多少少还是让汐儿有些失落。

    “团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夫人接纳我。”公子彻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汐儿知道幸福是自己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才能让自己快乐,和公子彻在一起她就很快乐。

    突然,远处一阵骚乱,公子彻抱起汐儿朝混乱处走去。

    “太医!传太医!”只听到公子政慌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所有人立即让出一条道,等待太医来临。

    只见一身白衣的洛贵妃痛苦的躺在地上,一旁站着的北泽玉姬一脸无辜。

    “我不是故意的。”北泽玉姬连连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这个西夏长主在西夏跋扈惯了,竟然敢在北朔撒野,所有人都见到她推了洛贵妃一把,洛贵妃整个人向前扑去!可怜洛贵妃几个月的身孕,肚子先着地,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让开!都给朕让开!”公子政抱着洛贵妃轻轻的放到软榻上,紧紧的握着洛贵妃的手。

    洛贵妃一向以轻纱遮面,此时轻纱早已摘去,绝世容颜引来不少人暗自惊叹!太医速度虽快,但是地上已经是一片血迹,还有血顺着洛贵妃洁白的裙角缓缓流出。

    “滚!都给朕滚出去!太医死哪了!”公子政此时像头暴怒的狮子,太医立即迎上前去。

    “皇上。”洛贵妃弱弱的唤了一声,公子政立即转过头来。

    “皇上,我们的孩子,求求你保住我们的孩子。”洛贵妃苍白的脸色,还有凄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的如刀绞一般。

    “不怕,朕陪着你,孩子没了咱们还会在有,你一定不能有事。”公子政死死的握住洛贵妃。

    太医直接朝洛贵妃冲了过去,顾不得行礼,顾不得其它,直接替洛贵妃把脉。

    “皇上,贵妃娘娘,请节哀。”一群太医纷纷跪在地上,朝公子彻与洛贵妃不停的叩首。

    “你说什么?”洛贵妃强忍着疼痛,一脸不可至信的问。

    “皇上,他说什么?”洛贵妃握着公子政的手,乌黑的大眼中全是水雾,眼看下一刻就要泛滥!

    “咱们的孩子没了。”公子政紧闭双眼,痛苦的回应道。

    “玉姬!我是你的姑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洛贵妃轻轻的靠在公子政怀里声如细蚊的说道,无尽的悲伤仿佛感染了所有人。

    公子政一听到这个名字,混身一紧,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来人,把西夏长公主给我抓起来!”公子政一声令下,殿外立即传来打斗的声音,随着西夏长公主来的那些随身侍卫奋力反抗!

    “皇上,你好好的陪陪洛贵妃,这件事情暂时由我来处理。”秋素锦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洛贵妃,大步走了出去,打斗声音渐渐停止,殿下一片死寂。

    “皇上。”汐儿柔柔的唤了一声。

    公子政无力的挥了挥手,汐儿与公子彻两人缓缓退了出来。

    汐儿总感觉这件事情有些奇怪,那个北泽玉姬再怎么跋扈也不敢不把北朔放在眼里!西夏到了这代国力远远不如之前,朝中由皇后当权,朝中更是混乱一片,就算是她的母亲西夏皇后心中恐怕也是十分忌惮,她怎么会对洛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不管是无心之过,还是故意为之,这件事情都很难解决!

    汐儿突然想到她与玉姬打斗时那个暗中袭击自己的人,人都散了之后她曾去过现场,只见地上有一个翠玉色的玉珠子,当时只感觉一个黑影闪过,想怕袭击自己的就是那颗玉珠子!她隐隐感觉,两件事情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公子彻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从汐儿与那个长公主比试时就有人暗中插手,这时又出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皇上!娘娘血流不止,有血绷之势啊!”留下照顾的太医突然说道,整屋子的人全都紧张起来。

    “治!不惜一切代价的给朕医好贵妃!否则你们全都提头来见!”公子政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意。

    “皇上,皇上。”洛贵妃柔柔的唤了两声,将公子政的目光拉了回来。

    “皇上,臣妾无能不能保全咱们的孩子。”

    “不要说了,好好的养着,朕以后会多多陪你,咱样还要生一堆小皇子小公主。”公子政抚着洛贵妃的额头,将额头的汗水轻轻拭去。

    洛贵妃的眼中带着一丝甜蜜,他说要和她生一堆孩子,可是她没有机会了!此时,她才有一丝丝的后悔,她没有想到这一步险棋竟然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洛贵妃伸出手抚在公子政的脸上,她是多么不舍,她舍不得这个男人。感觉到下体不断的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越来越多,让她有些眩晕,整个人也感觉轻飘飘的。

    “皇上,臣妾快不行了,恐怕以后不能再伴圣驾,皇上,臣妾好不舍,舍不得皇上。”洛贵妃眼中的泪缓缓流了下来,双眸痛苦的闭上,她连临死了都要利用她心爱的男人,这种痛苦谁人能知!

    “不要胡说!朕不准你再说话。”公子政的心如被鞭子狠狠的抽打着,这么几年来,两人相处下来,已经让他逐渐忘却素锦,他答应若鸿试着爱她!可是他还没有做到,她就要离去了吗?

    “皇上,你爱上臣妾了吗?哪怕只有一点点,有吗?”

    公子政不语,他的心里纷乱如雨,如是不爱,那这么痛的感觉因何而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柔弱的声音字字撞击着人的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公子政抚上洛贵妃倾城泪颜,声音嘶哑的重复,“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

    “皇上,和能陪伴皇后这几年,纵使臣妾这一生如此短暂也已心满足矣。”洛贵妃靠近公子政怀里,她能感觉到生命在逐渐流逝,为了西夏为了暻儿,她并不觉得可惜,只是她再也看不到她心爱的男人了,闭了一下双眸,洛贵妃显些睁开双眸。

    “若鸿!你醒醒,你醒一醒!”公子政痛楚的唤着,紧紧的将洛贵妃抱在怀里。

    洛贵妃缓缓睁开双眸,她好像看到了她的父皇和母妃,她像看到了她未出世的孩子,只是太过模糊,看不真切。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公彻的脸上,她看到了,看看到这个时候公子政眼中全是她的影子!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公子政带着一丝欣喜,“朕不准你走!不准!”

    “皇上,我好累,好累。”

    “你不要说话,朕就在这陪着你。”公子政再低头却见洛贵妃双目紧闭带泪的脸颊上竟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心中猛然一紧!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洛贵妃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他从来都不知道,生病竟然会这么快的消失!快的他竟然如一场恶梦!

    “鸿儿,鸿儿!”公子政失声喊着,“太医!太医!”

    太医一瞬间围了上来,再三确认后再次跪倒在地,“皇上节哀,洛贵妃殡天了!”

    哭喊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宫殿,公子政一把抓住太医的衣领用力的将太医推倒在一旁,抓起另一个太医将他拉到洛贵妃面前!

    “你快点给贵妃施针!朕命你救活她!”公子政失声吼道,太医吓得两腿发软,全身颤抖。

    “皇上,人死,人死不能复生,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废物!一群废物!”公子政无力的坐在洛贵妃的身侧,轻轻托起洛贵妃的头将她抱在怀里。

    一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两人还在一起商议皇儿的名讳,他们都取好了名字了,一眨眼她们母子就这样没了!?洁白褥裙上的血迹刺痛了公子政的眼!

    “皇上,臣妾美吗?”公子政仿佛看到洛贵妃衣角翩飞,美的不识人间烟火。

    “这么热的天,你也不怕闷着,把面纱取下来吧。”

    “不,臣妾的美只给皇上一个人看,臣妾只属于皇上一个人的。”

    “皇上,臣妾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心中有一点点小上的角落有臣妾的影子,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你爱臣妾吗?臣妾曾经誓言,若得一爱我惜我之人,若是真没有,哪怕孤独一生,臣妾也在所不惜,可是臣妾却在皇上还没爱上臣妾之前就已经先爱上了皇上,皇上会试着爱臣妾吗?”

    “皇上会吗?皇上会吗?”如银铃一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公子政心疼疾首,低声抽噎起来。

    太医见状纷纷退了下去,整个空旷的大殿只剩下公子政与洛贵妃两人。

    汐儿站在窗外看着公子政的背影,感觉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啊!”公子政抱着洛贵妃的身子一阵低吼,这声低吼压抑了他全部的不舍和愤怒。

    汐儿缓步走入殿内,轻轻的拿着一旁未冷的热水轻轻的拭着洛贵妃的脸。公子政没有反对,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目光紧紧的盯着洛贵妃苍白无血的容颜。

    汐儿至从进到殿内便一声不发,直至将洛贵妃清理干净,从洛贵妃的衣柜里拿出洛贵妃刚见皇上时穿的那件舞衣。

    “朕来。”公子政与汐儿两人为洛贵妃换上衣装,公子政将洛贵妃抱到床上,自己则静静的坐在一旁。

    “皇上,逝者已去,生者自当坚强。”汐儿柔声说道。

    “你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会。”公子政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被颓丧之气团团包围。

    “皇上,为何不告诉洛贵妃你已经爱上她了?”汐儿柔声询问。

    “我也不知道。”公子政随口回应道,可是为时已晚,她带着最后的遗憾离他而去,他又何尝不是遗憾终生!

    次日,破晓之时,皇上带着洛贵妃的遗体火速回宫,而后的祭天等一切事宜全都终止!并昭告天下,洛贵妃以皇后之礼下葬皇陵,日后将与他合葬!并追封洛贵妃为德懿皇后,赐封号为“萦”意喻魂牵梦萦。

    丧礼十分隆重,举国同悲,三月不准婚嫁之喜,不准大摆宴席,不准悬挂红色幔帐,不准奏乐喜乐,不准青楼赌坊营业……

    皇上亲自捧灵,皇子抬棺,西夏太子亦披麻戴孝,宫中妃嫔亲自举幡一路浩浩荡荡朝皇陵而去。

    公子政憔悴不堪,落棺之时,汐儿明显见到他眼中有泪。这样痴情的男人,难道一生都不能得到一个心爱之人吗?他爱娘亲,娘亲却心系他人,他爱洛贵妃,却来不及说出口洛贵妃便撒手人桓!汐儿收回目光,她也在送葬的队伍之中,西夏长公主至今仍被软禁在宫中,西夏皇后已派使者前来,只是皇上好像并不想与西夏使者商洽,现在还晾在皇城之外。

    汐儿突然想到那个至今都未曾谋面的西夏太子,他身为西夏皇室一员,但是洛贵妃也是他的姑母将他一手带大,情同母子,这件事情他会怎么做?汐儿知道,西夏太子就在棺椁附近,那一身孝服不难分辨。自己相距不远,只需几个快步便能看到西夏太子究竟是何尊容!

    思及此,汐儿快步上前,而那个人却突然停下脚步,两人竟然并肩而立。入眼全是一片白茫茫的孝服,两人这样肩到也没引起什么大太的注意。

    汐儿看到那张面容,整个人都僵硬起来,那双冷冽的眼神这一辈子也不会望,冰冷的让人止不住颤抖!他,他竟然是西夏太子!而西夏太子只是冷笑一下便上前几步与汐儿错开距离。

    他好像知道自己的目的,故意停下脚步让她看到他的容貌!嘴角那一丝冷笑,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汐儿的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在织云山时,他那么冷血无情的行为,汐儿忍不住背部一阵灼热!要不是那天公子彻及时出现,她可能就落到他的手里了!后果,不堪设想!西夏太子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

    公子彻显然已经知道西夏太子的身份,只是他却没有告诉自己,是想保护自己吗?汐儿心中有些暖意,缓缓放慢脚步,她巴不得与西夏太子的距离越远越好!

    接二连三的事情不断出现,汐儿与公子彻的婚事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再也没有人敢主动提起。

    整个皇宫都一片愁云惨淡,天气仿佛也感染了这种气氛,一连几日都是阴霾的天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经常能够听到皇上寝宫那传来一阵阵悲戚的琴声,以前,皇上亲自抚琴,洛贵妃翩然起舞,也是羡煞旁人。如今,只有这一曲悲戚的琴音,如孤雁的哀鸣。宫女太监走路时都是低着头,就连笑都不敢笑,沉闷到了极至!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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