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怎一个乱子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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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西夏灭国,南宋太上皇病逝,道君皇帝重新浮出水面,局势可以说错综复杂,可是这里面再乱也乱不过金国,表面上金国强大无比,拥有可以横行天下的骑兵,但实际上由于皇位继承的问题,导致内部危机重重。

    第一代大金皇帝完颜阿骨打在位的时候,金国正处于上升期,灭掉辽国,入侵大宋,当时的金国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在那个时候另外一个强权人物完颜吴乞买继任皇帝,史称金太宗,金国继续横扫天下,尽管在后来遭遇到大宋摄政王蒋忠最强有力的阻击,但毕竟金国内部犹如铁板一块,异常团结。

    金国危机却在被大宋摄政王蒋忠阻击之后埋下伏笔,军事修养极高的完颜宗翰,完颜宗弼,完颜阇母,完颜宗望战败,导致完颜宗望英年早逝,这对于军武立国的大金国是致命的打击。

    本来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的皇太弟完颜斜也是谙班勃极烈,是金国入侵大宋东西两路金军的都元帅,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就相当于汉家江山的皇太子,和大宋的宋太宗赵光义的地位十分的相近。

    可是,两次入侵大宋,两次战败,尤其是最后一次东西两路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这种情况下身为都元帅的完颜斜也遭到举国上下的质疑,心高气傲的完颜斜也一病不起,皇位继承权危机一触即发。

    大金天会八年,大宋乾元三年,这一年,一代枭雄完颜斜也病逝,这下子皇位继承人就空悬了下来,皇位之争顿时就呈现巨大的危机。

    人都是有私心的,英明一世的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也不例外,之前完颜斜也是谙班勃极烈是皇储,也就是皇太弟,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也是仅次于金国皇帝,最有权势之人,掌握全国兵马。这个时候,皇位继承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完颜斜也死在了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之前,这个问题就爆发了出来,接触汉文化颇多的完颜吴乞买就开始想着让自己的嫡长子完颜宗磬继承皇位。

    皇位由嫡长子继承本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金国却是极其扯淡的勃极烈制度,这就注定了在皇位继承问题上,皇帝没有一言九鼎的权威,甚至在很多问题上,皇帝都是被制约的,这就是金国政权初期最大的特色。

    勃极烈制度以少数高级核心官员合议制的形式决定国家的大政方针,是一种辅佐皇帝的政治制度。但皇帝的权力受到各个高级核心官员的牵制,类似于后事的集体领导。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种民主集中制,算是一种政治体制的进步。实际上朝臣之间互相制约,甚至可以掣肘皇帝。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就成为了历史上唯一一个被朝臣打屁股的皇帝,在这种扯淡的勃极烈制度下,完颜吴乞买想要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嫡长子完颜宗磬,注定了会引起轩然大波,引发内乱。

    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企图把册封自己的嫡长子完颜宗磬为谙班勃极烈,结果遭到完颜宗干,完颜宗翰,完颜宗弼,完颜阇母,完颜希尹等重臣最为强烈的反对。

    在无法掌控朝局的情况下,完颜吴乞买也不想强行传位给自己的嫡长子完颜宗磬,那样的话大金就会动荡,给大宋可乘之机。可是心有不甘的他又不忍心失去这个机会,于是就选择冷处理,以至于在完颜斜也死后,谙班勃极烈这个大金国极其重要的位置悬空长达两年之久,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宋灭掉西夏的时候,金国没有做出来任何反应的原因。

    谙班勃极烈位置悬空,可是内斗却一时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在完颜宗弼等人看来完颜宗磬何德何能能够继承皇位,开始处处打压这个金太宗的嫡长子。

    这个时候,大金第一谋士韩琦的弟弟韩昉这个影响大金历史进程的能人就浮出了水面,他是完颜亶(完颜合刺)的老师,是一个长袖善舞,工于心计之人。

    在韩琦离开完颜宗望回到大金之后,他就开始和弟弟韩昉合谋如何站到大金朝堂之上,用来回报当年的师恩。

    韩昉要比哥哥韩琦更加工于心计,更加有智谋,素有小诸葛之称,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到完颜亶,把这个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孙培养成最听话的弟子。

    之前,韩昉的野心并没有膨胀,可是在完颜斜也去世之后,他的野心就膨胀了,于是一个大胆而又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这一天,韩昉和完颜亶一起喝花酒,身边两个美姬相伴,他一边喝酒一边唉声叹气,这就让视他为‘汉父’的完颜亶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完颜亶知道有事,于是就让美姬先下去,他不解地问道:“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对合刺但讲无妨,不管多大的事情,弟子一定为师父办妥。”

    韩昉放下酒杯,语气沉重地说道:“大金大祸临头,可是你身为金太祖的嫡长孙却不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只知道风花雪月,美酒佳人,这让为师感到羞愧,觉得没有辅助你成为金国栋梁之材,让你在美人怀中沉沦。”

    “大金大祸临头,师父此话从何说起?”虽然喜欢美酒佳人,可是身上流淌着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血液的完颜亶对金国有强烈的归属感,使命感,随时可以为金国牺牲一切,听到金国大难临头,怎么会不着急。

    韩昉对这个弟子的性情把握十分到位,他不急不慢地说道:“金国自太祖立国以来,之所以能够灭掉披甲两百万,疆域两千里的辽国,占领宋朝的河北,山东等地,一方面是金国勇士势不可挡,可是另一方面是极其完善的勃极烈制度,使得金国猛将如云,气势如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是呀!都元帅完颜斜也运筹帷幄,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宗弼,完颜阇母等都是一流的猛将,为大金开创基业。”说到这里,完颜亶一脸的骄傲,只不过骄傲的背后是无比的尴尬,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和自己早死的父亲完颜宗峻有什么关系,和自己的养父完颜宗干又有多少关系呢?

    要知道金国是以军武立国,除非是皇帝陛下,否则不管地位多高,没有军功都不会得应有的尊重。这里面完颜宗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完颜宗干这个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身为忽鲁勃极烈,可以说位高权重,是朝中仅次于谙班勃极烈完颜斜也的存在,可实际上在重臣的心中地位就轻多了。

    在谙班勃极烈完颜斜也去世之后,完颜宗干竟然没有被任何人提及出任谙班勃极烈,也就是说自动被剥夺了皇位继承权,这和没有军功,不能令朝臣信服有最直接的关系。

    韩昉知道完颜亶没有野心,于是就接着说道:“皇位继承是历朝历代最为重要的事情,只有处理好这件事情,王朝才能够得以绵延。汉家江山数千年莫不是这样才得以延续的,而金国是勃极烈制度,由最有能力,最有权势的皇族出任谙班勃极烈,成为皇位继承人的制度本无过错。可是身为谙班勃极烈的完颜吴乞买早死,压根没有办法继承皇位,这下子皇位继承人的位置悬空。”

    “是呀,皇帝陛下想立他自己的嫡长子完颜宗磬为谙班勃极烈,可是皇叔完颜宗翰,完颜宗弼等人以及阿爸完颜宗干等重臣是极力反对的,其实我也是反对的。”说到自己也是反对的时候,完颜亶的声音小了很多,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师父韩昉。

    韩昉知道完颜亶没有野心,也没有争夺皇位的念头,可是皇位就是最美的毒药,有几个人没有念想呢?他语气沉重地说道:“皇帝陛下既然不能立他的嫡长子完颜宗磬为谙班勃极烈,就让这个位置悬空,这就是为了分化朝中重臣,想把重臣各个击破,等时机成熟再传位给完颜宗磬。这就给大金内斗埋下了最危险的种子,一旦内斗开始,大金将万劫不复。你身为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孙,难得就不感到羞愧,难道就不愿意为大金出一份力,不愿意担下这千斤重担。”

    韩昉的语气很重,几乎都到了怒吼咆哮的地步。

    “合刺不才,但不愿意金国内斗,请师父教我。”完颜亶跪倒在地,他以女真族的仪式发誓道:“只要是能够让大金不陷入内斗,我完颜合刺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性命在所不惜。”

    “只有你出任谙班勃极烈,才能够平息内斗,你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孙,身份贵重,能够得到多方重臣的支持。完颜宗干,完颜宗翰,完颜宗弼,完颜宗隽,完颜宗朝等人都会站在你这边,除非皇帝陛下愿意担下大金分裂的恶名,否则一定会传位给你的。”

    韩昉说的话不无道理,完颜阿骨打一脉的皇室成员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像完颜宗干,完颜宗弼都是掌握大权的重臣,这点让大金皇帝完颜吴乞买不得不慎重。

    “我行么?叔父们会同意么?”完颜亶又不傻,当然知道当皇帝的好处了,又怎么会不想呢?

    “只要你愿意,为师帮助你说服这些重臣,辅坐你顺利继位。”韩昉早就在哥哥韩琦的帮助下把各种关系理顺了,只要是时机成熟就一定可以推完颜亶上位。

    “合刺一切都听从师父的吩咐。”完颜亶在这一刻下定决心一定要当上金国皇帝,施展自己的抱负。

    “你明天晚上宴请完颜宗干,什么都不要说,就一味的尽孝,多讲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荣耀即可,然后把他灌醉,后面的事情为师来谋划。”

    完颜亶不知道师父韩昉究竟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养父完颜宗干,但是他知道皇位在朝自己招手,原来的不可能终于变成了可能。

    完颜宗干之所以愿意支持完颜亶继承皇位,关键还是受了韩昉的影响,这个小诸葛也没有讲太多,只是讲出了宋太祖赵匡胤离奇逝世之后,宋太宗继位,而赵匡胤的儿子赵德昭自杀,赵德芳离奇病逝的故事。虽然没有讲太明白,但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勃极烈制度本来就很好,谙班勃极烈继承皇位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谙班勃极烈完颜斜也死在了皇帝的前面,皇帝陛下竟然要立他自己的嫡长子完颜宗磬为谙班勃极烈,这点是完颜宗干等太祖一系所不能接受的。

    现在韩昉提出当初大宋太宗一系几乎将太祖一系连根拔起,深深地刺激了完颜宗干,如果完颜宗磬继位之后,那么太祖一系会不会最终被连根拔起,怀疑的种子在他心中发芽,这个家伙也就开始着手反击。

    借着完颜亶亲生父金太祖嫡子完颜宗磬忌日的机会,完颜宗干把太祖一系全部召集起来密谋。这一夜,经历了无数的争吵,斗争,妥协之后,众人终于达成一致,那就是推举完颜亶成为新的谙班勃极烈。

    在太祖一系达成一致之后,完颜宗干亲自去说服知交好友完颜宗翰,而金太祖第三子完颜宗辅去说服完颜希尹。

    得到了完颜宗翰,完颜希尹的支持后,完颜宗干就知道大局已定,即便是皇帝陛下不答应,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在经过密谋之后,完颜宗干,完颜宗翰,完颜宗辅,完颜希尹四人达成妥协,说白了是完成权力的分配,最终决定对皇帝完颜吴乞买逼宫。

    天会十年三月二十六日的朝会上,左副元帅完颜宗翰、右副元帅完颜宗辅、左监军完颜希尹和忽鲁勃极烈完颜宗干四人联名上奏。

    最后由完颜希尹这个重臣参奏道:“谙班勃极烈的位子空了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不早些定下人选,恐怕会授给不应该授予的完颜宗磬。合剌,是先帝太祖的嫡亲长孙,应当拥立他,请皇帝陛下下旨册封。”

    一般来说,在皇室内部提到某个人名字的时候,在非正式场合是用汉名,并且加冠完颜。但是在正式场合的时候只是称呼其女真族名字,并且不提及完颜这个国姓。这点是十分讲究的,完颜希尹作为女真文的创始人,最重要的文臣岂会出错,他这么说是在表明立场,是全力支持完颜合刺出任谙班勃极烈的,是坚决反对完颜宗磬的。

    面对重臣的反对,金太宗完颜吴乞买极为生气,可是满朝文武几乎都反对自己,如果强行传位给自己的嫡长子完颜宗磬的话,大金国注定要走向分裂,尤其在都元帅完颜斜也去世之后,军中的两大重臣左副元帅完颜宗翰,右副元帅完颜宗辅掌控大金国几乎全部的兵马,他们要是反对完颜宗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在多次协商无果的情况下,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终于选择了妥协,在四月初九,他下旨道:“合刺你是太祖的嫡孙,人品贵重,聪慧机智,文韬武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命令你为谙班勃极烈,今后,当不要再说自己年龄幼小,在儿童游戏中玩乐,只看重德行。”

    在完颜吴乞买看来,完颜亶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只要是自己在皇位上,有足够的时间改变一切,只要是抓住完颜亶的把柄,将其废除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敢对完颜宗磬继位了,毕竟自己才是大金国皇帝。

    人算不如天算,完颜亶在众多叔父的辅佐下,在师父韩昉的教诲下进步神速,尽管年轻,处理政务是井井有条,对军国大事也有一定的见解,这种情况下让金太宗完颜吴乞买有一种‘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郁闷,打掉牙只能往肚里咽。

    郁闷中的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终于在天会十三年(公元1135年)也就是西夏被大宋吞并的那一年病逝。

    天会十三年,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病逝之后,谙班勃极烈完颜亶继位,史称金熙宗,开创了金国的另一个时代,只不过他的雄才赶不上大金开国皇帝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谋略不及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甚至连完颜斜也,完颜宗望,完颜宗翰都赶不上。

    金太宗的嫡长子完颜宗磬虽然没有继承王位,但是金太宗一系在朝中还是有极其庞大实力的,粗鲁不堪的他出任国论忽鲁勃极烈,和完颜宗干,完颜宗望并领三省,可以说位高权重.

    金熙宗完颜亶继位不久,在韩昉的谋划下改革政治体制,改封完颜宗磬为尚书令,加封宋王,后来拜太师,位列三公之首,在完颜宗干,完颜宗翰之上。

    完颜亶继位成为金熙宗,但是朝中大权在完颜宗干,完颜宗翰,完颜宗磬的掌控之下,他和傀儡也差不了多少,在这个时候只能依靠韩昉的谋划来改变这个尴尬的局面。

    在韩昉的谋划之下,金熙宗完颜亶加封完颜宗磬为宋王,完颜宗翰为晋王,完颜宗干为梁王。设立三省,分别由三人掌管。

    拉拢完颜宗干,完颜宗磬,打压完颜宗翰是韩昉既定的策略。金熙宗完颜亶以相位易完颜宗翰一派的兵权。在免去宗翰的国论右勃极烈兼都元帅职,任太保、尚书令、领三省事。

    失去兵权的完颜宗翰并没有安稳下来,依旧是金熙宗完颜亶的打压对象,在天会十五年(公元1137年),完颜宗磬搜罗罪名,诬陷完颜宗翰的亲信其亲信尚书左丞高庆裔贪污,上报朝廷/

    金熙宗完颜亶在未经任何审查的情况下,下令处死高庆裔,这被视为打压完颜宗翰最重要的一环,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不合理,但是在完颜宗干,完颜宗磬支持下,竟然没有人能够出来阻止这场冤案的发生。

    完颜宗翰知道高庆裔是替罪羊,说白了是拿自己开刀,心力憔悴的他不想再参与朝中的争斗,于是就上表金熙宗完颜亶,希望自己罢官,辞去太保,尚书令,来换取高庆裔的性命。

    完颜宗磬一直记恨完颜宗翰阻止自己继承皇位,因此极力反对,上表金熙宗除恶务尽,不可放纵完颜宗翰。最终金熙宗完颜亶坚持处死高庆裔,压根不给完颜宗翰一点情面。

    高庆裔临刑前,完颜宗翰去哭别。高庆裔对完颜宗翰说:“王爷您早听某言,事情焉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死后,王爷要善自保重,宋王针对的是王爷您,退一步或许能自保。”高庆裔的话,显然是针对着完颜宗磐的。

    完颜宗翰自知完颜宗磬背后有金熙宗完颜亶的支持,于是就选择闭门谢客,希望可以化解危局,结果在高庆裔被处死之后,完颜宗翰一系遭到血洗,最终这个名满天下的名将抑郁而终。

    一代名将完颜宗翰竟然抑郁而终,不能不说是莫大的讽刺,可是这正是韩昉想要的结果,也正合金熙宗完颜亶的心意,朝局中原来是三足鼎立,随着完颜宗翰的去世,完颜宗弼和完颜宗磬两大权臣之间的矛盾就日益尖锐起来。

    大金朝,现在的内乱于其说是完颜宗干和完颜宗磬的争斗,倒不如说是太祖派系和太宗派系两大派系的争斗,都代表着庞大的势力,这种碰撞无疑是天地大碰撞般的具有爆发力,杀伤力极强,也只有这种争斗的存在,金熙宗这个居中调停的皇帝才能展示存在感。

    金熙宗完颜亶可以说对师父韩昉言听计从,拜其为国师,允许起其参政,希望借此可以掌控朝局。

    小草一样的男人也有大树一般的梦想,况且是心高气傲的金熙宗呢。他是皇帝当然不愿意做傀儡,可是击败三大权臣有点天方夜谭了,现在随着完颜宗翰的身故,在两大权臣之间周旋的金熙宗注定是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力量。

    金国内斗不断,完颜宗磬和完颜宗干两大权臣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这让居中调停的金熙宗彻底掌握了主动权,也不在给两大权臣特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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